大徒弟收徒進行時(四)

大徒弟收徒進行時(四)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未來想要成為顧致君小妾的男男女女加起來都能填滿修真界的十個城。

不過對此,顧致君本人卻是非常嫌棄。

因為沒有人知道外表仙男的他內心卻住着一隻鹹魚,做夢都想找個山頭過自己的小日子。可就因為這個稱呼,不知道多少有的沒的的人都冒了出來,給他增加了不少麻煩。

“有事?”硬邦邦的兩個字從嘴中吐出,顧致君甚至都不想正眼看它。

雖然對面那個光球就是修真界人人想要巴結的最結實的大腿——天道。

[……]不是,好歹我也是天道啊!你就不能對我尊重一點嗎?

天道被顧致君這一下弄得有點心塞,但一想到這是他好不容易挑選出來的也是目前唯一能合作的對象也只能強行忍耐下來。

[事情可還順利?]

“我已經拜入了他的門下。了解了一些他的情況,只是……”顧致君沉默了一會,忍不住問道,“你確定他就是你說的那個會毀滅世界的人?”

[莫要被他的假象所蒙蔽。別忘了你看到的那個未來。]

顧致君頓了頓,腦海中劃過之前所看到的“未來”。

漫天烏雲、狂風大作。天空破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露出其後宛如能吸收任何光亮的黑色。

口子邊緣的裂縫還在擴大,天空宛如破碎的鏡子一般一片一片地掉落。掉落的世界碎片還沒有落地就消失在空中,發出一陣陣宛如病人病死前最後的悲鳴。這是來自一個世界即將消逝前的哀嚎。

不知名的粘稠透明物體從裏面傾瀉而下,所過之處消去了所有色彩變成了黑白色。

鳥獸狂叫着,四處逃串求生卻找不到一個能活下去的地方。無論是修真者還是普通人都只能獃滯地注視着天空,迎接着末世的到來。從人們麻木的雙眼中只能看到死寂,絕望充斥着整個空間。

突然一陣白光從破洞處傳來,無數人影穿過天空的破洞緩慢地降臨世間。

他們的力量極其強大,他們的眼裏充滿了對他們的蔑視。緊接着他們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畫面戛然而止,天道並沒有向顧致君展示接下來的畫面。

不過他也能猜到,世界崩潰又面臨強敵入侵。他們又能有什麼結果?

但·是·!

這也不是天道這個傢伙不經過他允許就讓他重生,讓他接着為他|幹活的理由!前世拯救了世界一次還不夠嗎!為什麼又要讓他再拯救一次!

不過顧致君也只能在心裏嘀咕,面上至少只是擺出了一副消極抵抗(?)的態度。

“哦。”顧致君只是平淡地哦了一聲,卻也沒有更多的表示了。

[?]

你哦什麼?

天道身周的光都氣得有些不勻稱了,立刻嚴厲的說道,[你身為顧家後人,又身懷如此氣運天賦。怎能不在世界即將遭遇危機之際站出來!]

“……嗯。”心不在焉.jpg

[……你難道忘記了你的師尊,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了嗎?你難道想棄修真界現在以及未來會存在的所有生靈於不顧嗎!]

顧致君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你難道覺得我會?”

聽到這話,天道明顯放鬆下來。

[你知道就好。答應我,你一定會在世界末日到來前殺了他。]

顧致君眼神很冷。他雖然並不想管這些麻煩事,但就像天道說的,他也不可能真的棄父母師父於不顧。

“我——”

“啪——!”

“我的乖徒兒啊!”

天道身上的光瞬間一凝,還沒等顧致君反應過來,周圍的黑色就瞬間褪去。星宿儀直接宛如吐什麼髒東西一般直接將顧致君給拋了出來。

“……”

顧致君一個踉蹌衝到了門口,正對上了突然一把拉開大門就直接開始鬼哭狼嚎一般喊人的成言,而在他的右眼處還帶着一個奇怪的單片眼鏡。

成言看到他眼裏還未收起的冷意,眉頭一挑,“喲,怎麼?有誰惹我們致君生氣了嗎?”

“沒什麼。”顧致君隨意地回道,視線掃過大門上齊刷刷從中間斷開的符紙,又掃過全部碎裂開的法陣,最後看向陣眼處直接碎成了粉末的高級靈石。

顧致君:“……”天道給的什麼垃圾破玩意防守結界。浪費了他那麼多好東西,結果在成言手裏連一秒鐘都沒堅持到!

“你在看什麼?”成言忍不住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被顧致君一把捏住了臉轉了回來。

成言:?

這個逆徒在幹什麼?!

顧致君乾咳一聲立刻收回了手,另一隻手背在身後立刻施法收起了那些東西,“沒什麼……師尊突然來找是有什麼事嗎?”

“倒沒有什麼大事。”成言被顧致君這麼一提醒突然想了起來,表情嚴肅地在房間裏來迴轉悠,四處查看,“就是剛才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種在被什麼玩意偷家的感覺。”

“……”這人直覺還真准。

不得不說那一刻顧致君冷汗都要下來了,“師尊說笑了……師尊你別找了,這裏就我一人。”

“沒找啊!誰說我在找人。”成言放下手中的床單,從地上爬了起來。表情鎮定,一點都不尷尬。

成言:“你和你父親說過這件事了嗎?他怎麼說的?”

“說過了。家父對此並沒有意見,並叮囑我一定要跟着師父好好修行。”

成言默不作聲地盯着顧致君看了半響,在確定他的確沒有撒謊后,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奇怪,那到底是誰想要撬他牆角?

時間往回倒一點。

在顧致君離開|房間之後,成言也立刻反手關上房門,並用絲線再次織了一張應該去找蜘蛛拜師,蜘蛛都會搖搖頭說教不了的結界,然後他掏出了一個單片眼鏡。依舊是熟悉的金色,熟悉的浮誇裝飾。

當他戴好眼鏡,再次抬頭看去,就見空中飄滿了各色各樣的絲線。他伸手輕撫上一根連接到他手腕處的若有若無的紅色絲線。

別誤會,這並不代表他們之間有什麼奸|情。在他的視線里,所有的正向感情線,例如愛情、親情、友情、師徒情之類的都是紅色絲線,只不過所連接的地方不同。

親情連接的是腹部,友情連接的是腳腕,師徒情連接的是手腕,愛情則連接着心臟。

成言忍不住鬱悶戳了戳若隱若現的紅線,這紅線連接的一方如果是實體就表示這一方認可了這一段關係,而現在這紅線整根都是若隱若現、若有若無的狀態,就表示雖然他們雙方之間因為那份協議書強行綁上了師徒關係,但其實雙方的內心都並不認可這段情感。

哎,他本來是想看看情況,藉此心安理得地找顧致君算賬的。結果沒想到他們兩個完全是半斤八兩,這樣他還怎麼能心安理得地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蔑視他啊!

哎——

成言長嘆一口,再次為自己極高的道德標準感到佩服。

他抬頭四處看了看,準備看看那裏的因果線比較多。他倒並不能直接看出自己的徒弟在哪裏,也看不出誰和自己有師徒緣分,但是這因果線多的地方,一般都是天才的所在地。

多去這些地方找找,總能碰上。

結果成言還沒挑好地方,就看到手腕上那根紅線開始逐漸變黑!

這代表着兩人的關係在朝負面感情線發展,這黑色越深就代表兩人關係越對立,而看這線的黑色程度,起碼都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啊!

成言倒吸一口涼氣,連眼鏡都來不及摘,直接就悶頭沖了出去。

這尼瑪誰在他背後偷人!

**

成言眯眼四處打量,的確沒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而他和顧致君之間的絲線也重新變成了紅色。

被成言的眼神看着有點發毛的顧致君只想快點把他打發了,“師尊,我現在有點累了。要是你有什麼事,不如我們明天再聊吧?”

“唔…好吧。”成言也沒打算逼得太近,在看到沒事之後就準備離開。

可誰知就在他的一隻腳剛踏出房門的一瞬間,絲線的一截再次變黑。

成言立刻站在了原地。

跟在他身後正準備送他出去的顧致君猝不及防差點撞了上去。

顧致君忍不住推了推,發現成言宛如一個秤砣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師尊?”

“啊,沒事。”成言擺了擺手。

“那我就不送師尊了。”顧致君以為他要出去,就伸手扶上房門準備關上。

結果沒想到成言嘴上那麼說,卻是直接一個走位彎腰,從他的胳膊底下鑽了進來。

“啪嗒。”

因為過於震驚,手上一個用力就把房門關上了的顧致君,“……”

顧致君面無表情地回頭看向房間中多出來的某人。

感覺自己的好脾氣簡直在受到挑戰。

成言眨了眨眼,卻是一臉的嬌羞、不好意思的直接朝床上走去,“哎呦。致君啊,為師知道你不好意思一個人住在上等房間享福,卻不知如何開口。但這種事你直接說就行了,不用不好意思。”

“師父我也不是那麼講究的人,吃徒弟的住徒弟的怎麼了。有什麼丟人的是不是?不過這房間畢竟還是你花的錢,咱們啊能省一點是一點。兩個人擠一擠,住一間房就行了。”

“……”我艹尼瑪。

顧致君上輩子活了幾千年都沒有爆過粗口,今生只是和成言相處了半天不到的時間就忍不住在內心罵出了聲。

此時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家父親一見到成言就宛如一隻瘋狗一般狂吠。

這尼瑪擱誰誰不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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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就想捅個天嗎(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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