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一砸一個準兒!?

004 一砸一個準兒!?

“我特么就知道上了當!”陳烈把臉裹了嚴實,怨怨說道:“你根本就不是出來找商人!”

許印卻不搭茬兒,反倒問道:“泥巴都在身上,你捂着臉幹啥?”

“我特么不捂臉,全能認出我來!”陳烈啐了一口,說道:“就怪你,這回丟人丟大了!”

“你以為你是什麼名人?咋就都在乎你呢?”許印往旁邊挪出幾步距離,不知道是嫌棄陳烈一身臭泥,還是不想幫他遮掩着身子。

陳烈急忙要往許印身後去,許印當時就急了:“陳烈!你特么別蹭我一身泥!”

“我的祖宗哎!”陳烈急忙求饒,說道:“你可小點聲兒啊!你就說罷,你想幹啥,直說!”

許印這回笑了,也不嫌棄陳烈身上臭味,湊過來,眨眨眼問道:“皇宮怎麼走?”

“皇宮?!”陳烈一驚:“你去那幹啥?!”

“好臭!天哪!大家快來看哪!這有一團亂跑的泥巴球,他就是……”許印不回答陳烈問題,張口大喊。

街上人紛紛轉頭來瞧,陳烈慌了,又一陣求饒,拉起許印就跑。

胖嘟嘟一坨泥,一個乾乾淨淨的公子哥,二人穿過街巷,繞過集市,終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躲起來喘息。

“皇宮到底怎麼走?”許印大喘着氣,心中還罵:“這特么身板兒,換我從前,別說跑這幾步路,就是跑一天也不至於上不來氣兒!”

“你先說你要幹嘛?皇宮是想去就去的地方?”

“不說?”許印轉身朝着巷口大喊:“我出十個金幣!有知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唉!”陳烈又拉又扯,好說歹說勸住,終於服了軟,說道:“皇宮我可以帶你去,但你不能惹禍!”

“我保證!”許印伸出三根手指,像模像樣發誓,說道:“皇宮是什麼地方?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到那闖禍去!”

陳烈盯着許印,實在從許印“真誠”的雙眼中看不出什麼詭計,於是點了點頭,前面帶路。只是心裏仍舊不踏實,邊走邊問:“你到底要去那幹什麼?咱倆這交情,你竟然瞞我?”

許印說道:“你告訴我說,我是在皇宮中被寶鼎光芒衝擊才丟了記憶,昏睡了這麼多天。我總覺得,我的記憶應該是被寶鼎打散了,說不定還在皇宮附近飄蕩着,要是能尋回個一星半點兒的,可能就會想起很多事。”

陳烈一聽,也有道理,遂也不再問,只說一會前面尋個商戶,買身衣裳,總不能這樣污穢地到處走。

許印聽了這話,卻勸道:“你這身材,豎短橫長的,哪家衣服店備着你這樣的衣衫?”

陳烈作勢就要生氣,許印又笑着勸道:“古來聖人皆有異於常人之處,你這身材也是出類拔萃,還能教那些商家隨隨意意就知道你的尺碼?”

“也對!”

許印笑眯眯說道:“況且,咱一會還要去皇宮周圍溜達,尋找我的記憶。一會逛得多了,讓衛兵發覺詭異,這身臟泥正好掩蓋,誰猜到你是陳家的人?”

陳烈點點頭。許印又嘆:“唉!你還好,只可惜了我,這一身、這面相,實在不好躲藏。”

陳烈這時笑了,指着許印說道:“你這半邊兒臉黑、半邊兒臉白的,活脫脫一個牧羊犬站起來了,能認出你啥?認出你成精了?”

“咦?怎麼成精?”許印假作迷惑,說道:“是我看了春宮寶盒就成精了?”

陳烈正要說你怎麼又提這茬兒?許印先道:“我回去就把春宮寶盒給全家人看!上到我爹,下到丫鬟僕人!”

“我錯了!”陳烈認錯十分乾脆。

二人一路吵吵鬧鬧,終於到了皇宮所在。

這伏波國雖小,可皇宮卻很氣派,遙遙往去,偌大的正南門足有兩丈寬,兩側各有一個小門。三個宮門前皆整整齊齊站着兩排軍士,清一色持的是金屬棒棍。那兵器上粗下細,隱約與狼牙棒有些相似,卻沒有密密麻麻的釘齒。皇宮紅牆三丈高,上有琉璃垂瓦,向兩側延伸怕各有一里不止。

許印、陳烈遠遠繞着宮牆走了一圈兒,走了一個多時辰,遛得二人腿都細了。許印心裏暗罵:“奶奶的!這皇宮周圍百步一崗,瞧不見個能爬樹躍進去的地方,怎麼進皇宮?”

陳烈還在問:“你感受到什麼了?”

許印搖搖頭,扯道:“咱們離皇宮太遠,找尋不到,還得再近些。”

“再靠近宮牆,衛兵一定來驅趕。”

“那你有皇宮佈局圖么?”許印問道。

“你傻了么?”陳烈去摸許印腦門兒,說道:“誰敢有那玩意兒?抓到就是砍頭的東西!”

“這就可惜了。”許印假惺惺嘆道:“要是知道哪裏的宮牆離寶鼎近一些也好啊!”

一聽這話,陳烈笑了,當即應道:“別的不好說,這個咱可知道!”

“快說、快說!”

“去年,咱也隨你爹去參加過祭祀儀式。”陳烈志得意滿,說道:“咱伏波國的寶鼎就在皇宮西南的祭壇上!”

“就去皇宮西南!”

二人一路小跑,終於到了皇宮西南處。這裏宮牆拐了個弧形,向北延伸。許印、陳烈蹲在遠處,打量着眼前宮牆。那宮牆角處有兩個衛兵站崗把守,牆邊十丈以內沒有高大樹木。許印合計半天,心裏想着:“以我現在的本事,要靠輕功爬上宮牆絕不可能……”

許印下意識揉了揉撞腫的臉,不自覺“哎呦”一聲。陳烈瞥眼來看,這時許印的臉腫了一指厚,青腫帶紅的,加上被寶鼎燒黑的臉,一半脫皮露出了白肉,一半還在臉上粘着死皮……就差一副好齙牙,便是活脫脫的青面獠牙……

陳烈嘿嘿笑着。許印白了他一眼,罵道:“笑個傻子?!”

剛罵完,陳烈笑得開心了,許印才明白?我特么不是把自己罵了么?

這時候,許印沒什麼心思再搭理陳烈,心中合計着:“回頭做個鐵鉤麻繩,掛在牆上,想要爬進去也不難,卻不知道牆后還有沒有衛兵……”

陳烈這時還在傻笑,許印起身踹了陳烈一腳,一指宮牆,說道:“我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那邊!”

“是你的記憶么?”陳烈忽然正經起來。

“說不準……”許印說道:“我得靠近那宮牆才行。”

陳烈瞧着那兩個衛兵,一時猶豫了,道:“這可難辦了!只要靠近宮牆十丈,衛兵一定來驅趕。”

許印笑了:“這事不難。”

許印趴在陳烈耳邊,就簡單說了兩句話,把陳烈說懵了。

這時已近黃昏,宮牆下的兩個衛兵正站得又累又困,眼見就要打盹兒,可抬眼,卻見到一個滿身污泥的胖子逕往面前來。這胖子,從頭到腳裹着淤泥,眼下都干透了,走路還掉着渣。仔細分辨,也瞧不清穿的什麼衣裳,長得什麼模樣。然而這胖子臉上的泥再厚,也蓋不住撲面而來的猥瑣。

“站住!皇宮重地,不得靠近!”一衛兵喝道。

陳烈卻沒停下腳步,笑呵呵往前走,打着招呼說道:“官爺辛苦!官爺辛苦!”

二衛兵也是一懵,眼見着陳烈走到近前兒,衛兵問道:“什麼事!”

陳烈嘿嘿一笑,左瞅瞅、又看看,神秘兮兮地對衛兵說道:“官爺!吃了么?”

二衛兵一愣,彼此對視一眼,又聽陳烈說道:“沒吃?沒吃回家吃去!”

二衛兵登時大怒,揮舞着鐵棒來追陳烈。別看陳烈胖,這時撒丫子逃跑,比那野狗也慢不出多少。二衛兵手中鐵棒又有五六十斤,任體格再好,哪能追得上空手的陳烈?

許印藉機跑到宮牆下,好生摸了摸光滑的宮牆,又瞧了一眼琉璃瓦,是能經得住鐵鉤攀爬的。看完這些,許印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鉚足了勁,向宮牆內扔去,要聽宮牆內有沒有衛兵的聲音。

誰料,衛兵的聲音沒聽見,卻聽見宮牆內一女子哀嚎一聲。

“卧槽!砸了個宮女!”

許印沒急,反正這麼高的宮牆,那宮女也翻不過來。許印悄聲站在牆下,仔細聽有沒有衛兵喧嘩,過了一小會兒,仍舊十分安靜,許印心中有底,再向北走出三十步,又一塊石頭扔了進去。

“啊——”

宮牆內又傳來一聲女子哀嚎。

“卧槽!又砸了一個宮女!”許印退後幾步,瞅着宮牆頂,心中罵道:“特么裏邊衛兵沒有,宮女卻遍地都是?!”

正罵著,只聽宮牆內,有一女子大聲斥罵:“是哪個王八蛋找死!”

這聲音嘹亮,許印在牆外聽了個清清楚楚。他許印是誰?是小師娘一手調教長大,啥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的主兒!聽了這話,許印登時回罵:“哪那麼多王八蛋!一砸一個準兒!?”

宮牆內霎時安靜。

許印啐了一口,叨咕道:“再罵,我特么扔石頭砸死你!”

許印罵完要走,正這時,忽覺汗毛直立,回頭抬眼,只見一個熊熊燃燒的步攆飛過宮牆,直奔許印砸來!

許印慌忙逃竄。那步攆砸在地上,竟震碎飛散,燃燒的木頭崩在許印身上,將他登時砸趴。許印慌忙爬起,拍滅身上的火,再一瞅宮牆,慌張罵道:“卧槽!好彪悍的娘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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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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