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九州大陸
終於冷靜下來的許印,索性裝作腦袋出了毛病,讓胖子陳烈給他講了講究竟怎麼回事,這些差點驚掉許印的下巴。
話說這地方根本就不是大宋,更不是大契丹、吐蕃。這裏是一個叫做九州大陸的地方,九州大陸幅員廣闊,東面、南面是無盡的海洋,北面是不知多少萬里的冰川之地,而西邊卻又是無邊荒漠。在這片九州大陸上有九個國家,許印所在的是南方的伏波國。
伏波國國土是九國之中最小,國力也最弱。因為靠着南面大海,氣候溫潤、物產也很豐富,西面與離丘國接壤處,還有赤金礦脈,礦脈中出產的赤金精礦是伏波國往來貿易中的重要物資。然而,這礦廠洞口處雖在伏波國,地底礦脈卻與離丘國連在一起,挖着挖着難免越界,於是兩國常有摩擦。許印所在的陳家就是做的赤金礦脈生意,把持着伏波國的赤金礦開採事,當然,作為商人,陳家也經營些草藥、奇珍,家境十分殷實。
九州大陸民風彪悍,卻沒有什麼武功之說。如此尚罷,可令許印最難置信的,是九州大陸之人多修行法術,且修行的不是許印從說書人口中聽的仙術、道術,是以元素之法為主,御使元素之力的術法。九州大陸上的法術有五正五衍十個元素法系,即金、木、水、火、土和風、雷、光、毒、咒十種,凡九州大陸之人,生來就有資質親和度,眉間深處藏有靈根,靈根通常親和在這十個元素法系中,又從一品至十品,昭示着修行人的資質深淺。一般來說,靈根一、二品之人,雖可修行,但窮極一生之力也不過修士級別,靈根三、四、五品之人,雖資質上佳,但九州大陸上萬年歷史中,最高成就者,也不過是至上大師。只有靈根六品以上,才可能成就非凡、超然入聖。靈根品階越高,成就可能也越大。
提到這裏,便不得不說九州大陸的修行級別。凡人修鍊為十重,即修士、大修士、上真修士;上師、大上師、至上大師;亞聖、初聖、御真聖人、大成至聖。至於大成至聖之後是條什麼樣的路,又有什麼樣的級別,沒人知道——至少陳烈不知道。
許印咬牙切齒,指着陳烈說道:“你可別忽悠我!”
“忽悠你幹啥?咱倆從小玩到大,壞主意向來都是你出的,我啥時候騙得了你?”陳烈咧着嘴說道:“你要不信,出門看看,看我說的哪一樣是騙你的!”
許印忍着怒氣,仍舊心有不甘地偷瞧周圍,他就怕真正的小師叔陳烈躲在哪處看笑話,可瞄了許久,也不見有半點異樣。許印咬了咬牙,終於又去理胖子陳烈,問道:“你為啥叫陳烈!”
這話把胖子陳烈問懵了,合計半天,終於回答道:“卧槽?你這問的這是個哲學問題?”
“什麼是哲學?”許印也懵了。
“哲學就是特么腦子不正常的人說的話!”
“我特么!”剛穿好衣服的許印飛起就是一腳,哪知道這一腳抬得太高,沒踢到陳烈,卻把腿筋給抻了,登時抱着腿在地上哀嚎。
陳烈湊過來,還賤兮兮地問:“咋的?胯下的傷口開了?”
許印抓起凳子,一把砸了過去。這時候的陳烈卻身法輕巧,側身避了過去,又回來安慰說道:“別急、別急,身體慢慢養,只要有大把的金幣,啥病治不好?”
許印實在是疼的沒功夫搭理陳烈,揉了半天的腿,終於爬倒桌前坐下。剛一抬眼,許印嚇了一跳,桌上放着一面不知甚麼材質做的鏡子,銀白透明,清晰地照着自己的臉。眼前的這張臉十分陌生,雖清秀端正,卻少見陽剛之氣……許印忙摸了摸自己的臉,鏡子中也一模一樣動作……許印只覺莫大的恐懼湧上心頭:難道……難道我是死了又投了胎?!
許印驚恐無狀,眼中含淚,心裏喃喃:“我娘可怎麼辦?娘年紀大了,雖說在師父的山莊中頤養,可三五日見不到我還罷,若一月兩月瞧不見我,定會想我想得憔悴!娘要知道我死了,她肯定支撐不住!”
想到這裏,許印眼淚嘩嘩流了下來。陳烈見他真地傷心,也不好調侃。
直過了好一陣,許印終於平靜下來,這時忽然想到:“不對!看我這眼前年紀,也有個十五六歲,哪有昨天死了,剛投了胎就十五六歲的?!”
“難道是我喝了孟婆湯,被什麼寶鼎喚醒了前世記憶?!”許印想不通這些事,便去問陳烈那寶鼎怎麼回事。陳烈告訴他,上古時期,九州大陸火山爆發、地震頻頻,又常有洪水災害、妖人橫行,有神人自天外取回九個寶鼎,鎮壓在九州大地之上,並在寶鼎所在各選一支族群守護,幾千年過去,這些族群各自成立國家,而寶鼎便成了各國的鎮國神器。
“寶鼎……”許印忽地想起,師門莊園後山的山峰,曾也有舊名喚作鎮鼎峰,是方圓數百里最高處。小師叔好死不死地偏要在那山上布法陣,難不成是天地靈氣聚合,兩個寶鼎之間有什麼通道打開,讓我鑽到了這個國度里?如今撐死了也就過了十五六年,這樣的話,我娘親剛剛花甲年紀,若我再從哪通道趕回去,必能再見母親!
“我要去瞧瞧那寶鼎!”
陳烈一聽,立刻勸道:“我的好侄兒呦,你這是抽什麼瘋?寶鼎是皇宮裏的重寶,哪能說見就見?上次你能見寶鼎,是因為你爹獻了塊巴掌大的至純赤金給皇帝,才能帶着你一同觀禮,獻祭寶鼎。”
“誰知道咋就你倒霉?!寶鼎吞了赤金,迸出一道金光,一群人里,偏就把你打飛了,烀在了宮牆上!”陳烈坐在桌旁,腳踩凳上,拿了一塊糕點,送入口中咀嚼,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說你啊,還管什麼寶鼎?你就是砸了它又能報仇怎地?你那毀了的東西也長不回來……”
許印還沒明白陳烈說什麼,就見陳烈又端起茶,喝了一口,調侃道:“你呀你,我就說當初你爹媽給你起的名字不靠譜,陳寂,陳寂……”
許印皺起眉頭:在這裏我叫陳寂?
“寂,與你那寶貝一個音兒,意思呢,卻是沒音兒了。”陳烈哈哈笑着,放下茶杯,一指許印胯下,笑道:“這回倒好!你那寶貝真沒音兒了!”
“你特么!”許印一腳踹開陳烈屁股下的凳子,眼見着一大團肉砸在地上,顫巍巍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