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掰木條張劍徒偶拾青布,窺前院五把刀夜問路途
張守風看了看破損的院門,嘆了口氣,自語道:“真沒尋思還丟了一扇門,我那族兄見了肯定還得說我幾句。”說到這,他忽然發現了一件有一塊碎裂的木條中,似乎夾着什麼東西。他連忙掰開木條,找出了一塊淡青色的帛布。
“這,這,這是一份名單?”張守風面對展開的帛布驚訝地說道。帛布上,赫然現出了紅色筆跡的人名,大概有二十餘人,而他一個都沒聽說過。
“蔡崆峒、王淙、梁桂、童沐慈、朱需、李享、洛佩西、汪伯俊、蔡美文、蔡美學、李止火、李忠武、朱石樑、於日朋、梅旺麟、周平安、龐山海、苗赫、苗飛陸、喻毅然、雪馬、盧鐵滑、獨孤飛、姜亮燦,哦,這麼些,有24人,都是什麼人?”張守風疑惑地自語道。
張守風琢磨了半晌,還是無法解釋,只得收了帛布,隨手放在主屋的炕桌上。
“哎!真奇怪!不過,這院子是張衡水修的,上一任住戶是趙行,也不知道是他們中的誰在院門中加了這塊帛布。”張守風看着帛布嘆了一口氣,返回了前院,思考了一下,把破損的院門拿到了前院裏,然後在前院裏找到了一個大石頭,暫時放在院門口。
張守風回到了屋內,坐在炕上翻看那三本書,看了片刻他還是覺得那本《洪荒劍譜》上的招式的確很簡單,尤其是還有配圖參考,就有了試着練一練的衝動。於是他找出了辟緣劍,拿着劍譜去了偏屋。
張守風不敢在前院裏練習,怕被周圍鄰居注意,就找了油燈下了地窖,在地窖里安好,把劍譜固定在牆面的凹槽內,然後就在地窖里習練起來。
《洪荒劍譜》共記載了九式劍招,簡單易學,動作難度不大,分別稱為鈞天式、蒼天式、變天式、玄天式、幽天式、顥天式、朱天式、炎天式和陽天式。劍譜中倒是詳細記錄了手腳的位置、身體的姿勢和發招的力度,這讓張守風無師自通地學會了。
張守風練得很快,半個時辰內就基本學會了所有劍招動作,又反覆練了很久,基本能做到比較暢快地一口氣使出這九式。
忽然,張守風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請問這家有人在嗎?想問個路!”聲音渾厚低沉,不仔細聽還聽不到。
張守風把辟緣劍放在地窖里,隨即來到了前院,說:“有人在。”
一個頭戴黑色網巾、身穿褐色短衫的中年漢子赫然出現在門口。這人明顯是個刀客,腰間左側挎着三把銀鞘短刀,右側挎着兩把黑鞘長刀。刀客笑着拱了拱手,道:“這位兄弟,我是今日從長門客棧出來的,剛剛在這附近見一位故人。現在天色已晚,準備尋一客棧住下。不知這附近可有什麼客棧?”
張守風毫不遲疑地伸手向南一指,道:“西市那邊客棧就有兩家,天宏客棧和無間客棧。”
“哦?無間客棧?是那家無間客棧嗎?”刀客眯起了眼,略思片刻后問道。
“那家?哦,對,似乎是連鎖的,我記得總店應該在南城。”張守風不知對方為何有疑問,但還是照實回答道。
“哦,那就對了,今夜我就去那住吧!謝謝兄弟。”刀客點了點頭,又打量了一下前院地面上破損的院門,問道,“這裏剛剛有人打架?”
“嗯,天道司抓人,不小心損壞了。”張守風還在琢磨劍譜的事,說完就準備回屋。
“五把刀,我的名字是武侃。”刀客突然說道,“以後如果有人問起我,你這麼說就行了。五把刀是我的諢號。”
張守風一愣,回頭看着刀客,說:“什麼意思?誰會問?”
“天道司。他們當中有人在找我。”武侃笑了笑,道,“看兄弟不是江湖人,應該不認識我。沒事,以後你會認識的。簡單來說,我是刀痴薛楚的二徒弟、池隆大師的二師弟。”
“啊?”張守風一聲驚呼,同時想起來之前天道司西城分司統領捕頭謝強飛來這裏的時候,的確問過自己是否接待過來自長門客棧的人。莫非就是此人?
武侃笑了笑,說:“我最近打算在京城裏做一件大事,所以過段時間我想全城應該都會知道我的名字。今晚先告訴你,倒也不礙事,或許以後還有要麻煩兄弟的地方。”說完他又拱了拱手,就離開了。
“武侃?這人倒是有點奇怪。”張守風念叨着,又回到地窖里練了一會劍。最後他覺得有些疲憊了,便去屋后找了些東西吃,然後把東西都收拾好,就回到主屋炕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