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蕭肅打架
趙氏哼了一聲，到底是偏心，老三犯了那麼大的錯，做點事就被誇。二郎辛辛苦苦做工，一做一天，也沒見誇半句。
好在她交代二郎，一天賺二十文，回來交十五文，可不能全交公。
蕭娥不參與婆媳大戰，快速吃完進山。
上午趟了路，知道哪裏愛長什麼草藥，就去那裏挖。一下午挖了不少。連帶着上午藏的，一同拿下山。
“啾啾~這兒！”
李旺從樹后探出腦袋，招呼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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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在？”
蕭娥折過去放下籃子擦汗，滿心歡喜。正愁怎麼找他呢，人就出來了。
李旺晃晃手裏錢袋，“回去拿錢了。我向來說話算話。”
他覷着地上的葯問：“哪些是給我的？”
蕭娥蹲身理了一堆好的、值錢的，拿草繩兜好。
“這些，你算算多少錢？來不及洗，你給便宜點。我娘明日送去的保證是處理乾淨的。”
李旺也是實誠人，將一攤帶泥的藥材數了數，數出八塊銅板給蕭娥。
“給。都說了金銀花不值錢，你怎麼給這麼多？”
“不能我賣好的，家裏全賣便宜的，摻着賣好。”
沒辦法，山裡成片成片的金銀花，好采。其他的長土下，要找、要挖，還稀少，不可能次次都挖到好的。也不能全給蕭老太金銀花，沒有值錢的。那樣她就進不了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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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旺將捆好的葯提在手裏往下走，“行吧，日子還長着呢。你要是能挖到寶，一個頂百個。”
蕭娥追上，“挖到人蔘怎麼賣？”
“普通的幾百文，好的一兩銀子也值！”李旺回頭，沖她痞痞一笑，“祝你好運嘍！”
蕭娥兩手一拍，果然人蔘最值錢，這麼大座山，就不信沒有人蔘！
蕭娥到家，將草藥根莖葉的處理好，放到籃子裏。至於能賣多少，錢不過她的手，與她無關。
院外馬兒嘶鳴，夕陽斜斜的掛在那半山腰。
蕭娥腰彎的久，累的慌，起身直直腰，就見蕭肅邁進了門檻，臉上紅一塊青一塊的淤青，衣服也沾了泥。
“四哥。”
蕭肅徑直進屋，也不知聽沒聽見蕭娥喚他，沒有理會。
他將錢袋往蕭老太面前一放，“給，賣絡子和手帕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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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太眼睛一下亮了，倒出錢袋就數，“呦，這麼多？賣完了？”
“賣完了。絡子三文錢兩個，手帕一文錢一個。各十樣，一共25文。”
“已經不錯了，往後買好點的線，更值錢。肅兒，辛苦你了。”
蕭老太抬頭才發現蕭肅臉上帶傷，忙拉着他問：“哎呦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被人打了？”
“沒事，路上摔了一跤。我去看書了。”
蕭肅不願多說，蕭老太不好多問，忙向怵在一旁的蕭娥使眼色，“快去煮兩雞蛋，給肅兒滾滾臉。”
“哦！”
蕭娥忙去煮雞蛋，心裏嘀咕，蕭肅騎馬有年頭了，怎麼會摔下來？那傷不像是摔出來的。難不成打架了？不像他的性格啊！
蕭娥悄摸摸伸頭瞧西屋，蕭肅已經坐在窗下，藉著黃昏看起書，仿若傷的不是他。
不愧是學習的料，定性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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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雞蛋好了，我幫你滾滾？”
蕭娥眨巴着眼睛，手裏捧着剝好殼的雞蛋，考慮要不要幫他。
蕭肅自行拿了雞蛋滾起來。
“你去忙吧。”
蕭娥站着不動，瞪着眼睛看了一會兒，指着他的傷說：“這不是摔的。我摔過，不像這樣。”
蕭肅隨口道：“學堂里貪玩碰的。你別告訴娘，免得她多心。”
蕭娥當然不信。哪有碰一下就半張臉腫了。
原是蕭肅早上答應蕭老太，中午休息時幫忙賣絡子、手帕。
下學后，蕭肅在學堂門口擺攤。因着花色新奇艷麗，吸引了不少學生。
有錢家的孩子不在乎一文兩文，圖個樂，覺得好玩就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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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肅同學，縣太爺的獨子孫耀，瞧見向來清高的蕭肅竟然擺攤買東西，過來就是一頓嘲笑。
“呦，咱們大才子過的艱難啊。不僅要學習，還要賣東西賺錢。也對，聽說你家被你三哥輸的底朝天。嘖嘖嘖，怕是連趕考的盤纏都沒了，真是可憐！”
他過來一通亂翻，嘴裏欠道：“還剩多少？我全買了，當是心疼你。日後你高中了，可得記着我們點好！”
蕭肅最看不慣他狗仗人勢的嘴臉，收了攤子就走。
孫耀攔住他，“怎麼，這就走了？不賣了？別啊！多不好。說說，多少錢？我買！”
說著就去扯布袋。
爭奪間，絡子、手帕散了一地。適逢昨夜下了點雨，地上有水，全髒了。
蕭肅當即冷了臉，攥着手要打人。
孫耀笑嘻嘻道：“是我弄掉的，算我的。”
說著掏出三十文錢砸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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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錢叮呤哐啷迸濺一地。
蕭肅胸口起伏，努力壓抑怒氣，蹲身一點一點撿了錢，又將絡子、手帕裝好，放到孫耀腳邊，一語不發的走了。
孫耀見他不識抬舉，收了笑，對着蕭肅的後背就是一腳。
“拿了錢也不知道說謝謝，你就是這麼讀的書？”
蕭肅臉沖地，手上全是泥。他爬起來，確認錢塞好不會掉，抬手給了孫耀一拳。
孫耀嘴中頓時多了血腥味。他懵了，蕭肅平日裏文文弱弱，竟然敢動手，力道還不小。
他是縣太爺的兒子，誰不上趕子巴結他，蕭肅當眾打他，就是不給他爹面子！
孫耀擼起袖子就與蕭肅廝打起來，兩人誰也不讓誰。
直到先生出來制止，兩人早已渾身不堪。孫耀臉更是腫的和豬頭似的，鼻子冒血。
孫耀下午就負傷回家了。蕭肅罰站半日，被先生攆回家休養幾天。實則是縣太爺和學堂通了氣，勒令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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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惜才，又不敢忤逆縣太爺的意思，便給了他兩天假緩一緩。
“很疼吧，打四哥的是壞人！”蕭娥撅着嘴，替蕭肅委屈。
蕭肅笑笑：“沒什麼，小傷。那人比我更嚴重。”
蕭肅瞅着院子裏沒人，將蕭娥拉到隱蔽處，從懷裏掏出八枚銅板，塞到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