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劉新陽的秘密(1)
第十九章劉新陽的秘密(一)
看到劉新陽那麼晚了一個人回來,奶奶不免驚奇的詢問原因,得知歐小可的媽媽生病住院,責怪劉新陽不早點告訴她們,好讓她們去探望一下。劉新陽說:“這麼遠,你老人家就不要去了,等我回來了會再去的。”奶奶又問:“小可父母的態度怎樣?同意你們交往么?”劉新陽簡單地向奶奶說了一下他到小可家的情況,說:“我今天回來時兩位長輩倒是挺客氣的,這件事只能以後再說了。奶奶我是有急事才趕回來的,你先去睡覺吧,我晚點再睡。”
“好好好,你也要休息了,一個人開了那麼久車,累了的。”劉新陽答應着,也回到了房裏,但是他還要趕着畫出那座橋的效果圖來,明天好交給陳工程師,讓他帶隊去蘭沖村修橋。
第二天劉新陽見到鄭滔光時,發現他已經能自己慢慢走路,這兩天已經在上班了。不見歐小可回來,鄭滔光和劉新薈自然又問起了原因,劉新陽告訴他們,小可的阿媽生病住院了,她要留在家裏照顧她,再有就是還要監督一下修橋的事,可能不會那麼快回來,陽城的事務就勞他們兩個負責管理一下……
三天時間裏,劉新陽馬不停蹄地奔走着,終於安排好一切事務,回陽城的第三天晚上,他給小可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明天陳工程師會帶工程隊去修橋,讓她安排一下接待工作。其他要交待她的事項已經發她郵箱,讓她有時間進郵箱看下,並且告訴她掛了電話他就準備登機出發了,讓小可乖乖在家等着他。
此時的小可縱有千言萬語,也無法說出口了,雖然她在深深擔憂着新陽的這次出行,但是她絲毫不敢流露半點擔憂,只是關切地叮囑新陽:“一定要注意安全,要平安歸來,我和家人在等着你,我會照顧好家裏,你不必擔心。”
對於奶奶來說,小可媽媽生病的事也是大事,等劉新陽去了東城后,她立即向兒子兒媳報告了這件事,徵求他們的意見,要不要去看望一下小可的媽媽。劉逸軒和於安新都說要去看望一下,這兩天就回來一趟,他們去看望就行了,奶奶就不必去了。奶奶卻說不去一下心裏不安,再說聽新陽講起他的這次蘭沖村之行,似乎不太順利,她決定親自去一趟。這樣,在修橋工程隊來到蘭沖村的第三天,蘭沖村又迎來了陽城的一批不速之客。當歐小可接到劉新薈的電話,問她媽媽住在哪家醫院哪個病房時,歐小可嚇了一大跳,驚訝地問:“新薈,難道你到我們這裏來了?”劉新薈說是的,我們聽說你母親生病了,過來看望她一下。歐小可一時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忙告訴了新薈具體地址。當劉新薈和父母、鄭滔光、奶奶、真真出現在病房時,歐小可感動得差點掉淚了,說:“伯伯伯母,你們那麼大老遠的,還從美國趕回來呀!”
劉逸軒和於安新微笑着點點頭,於安新說:“聽說你媽媽生病了,我們是一定要來看望一下的,怎麼樣?好些了么?”說著,關切地望向躺在床上的鄧興榮,鄧興榮連忙說:“好多了好多了,正準備出院回家呢,小可剛才已經辦好出院手續了。你們那麼忙,還要大老遠的來看望我,真是弄得我一點都不好意思了。生個小病,害得你們勞師動眾的,真是過意不去。”
歐元成手足無措的忙讓奶奶和真真坐到那張小床上,不好意思地說:“這位是新陽奶奶吧,小可回來左一個奶奶右一個奶奶的,你那麼大年紀了,還讓你跑這麼大老遠來看望我們,
真是擔當不起呀。”
“應該的應該的,”奶奶樂呵呵地說,“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啊,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大家都應該互相關心互相照顧才對。”
真真左一句阿婆,右一句阿公,把歐元成夫婦倆叫得心裏五味具全,真真天真地問鄧興榮:“阿婆你哪裏痛?我幫你吹吹就不痛了。”看鄧興榮指向後腦勺,她真的爬上病床去,對着鄧興榮的傷口吹了幾口氣,然後問鄧興榮:“阿婆還痛么?”鄧興榮開心地說:“不痛了不痛了,給你吹吹就好了。”
看真真的天真樣,大家都樂了。
歐小可看到鄭滔光又能走路了,心裏說不出有多高興,考慮到劉逸軒他們的工作忙,就問他們是在縣城住還是回蘭沖村住,說這麼大老遠的來了,再忙也要留他們住一晚,明天再回去。於安新說:“本來我們就是想來蘭沖村看看的,你媽媽又辦好了出院手續,今晚就到蘭沖村住一晚吧。”
劉逸軒關心地問:“怎麼紗布沒拆就出院了?小可,是不是資金方面有什麼問題,如果是這樣,你儘管開口就是。”
“不是的,伯伯。”歐小可說,“我媽老嚷嚷着要回家,不喜歡醫院裏的冷氣,醫生也說我們山裡空氣好,涼爽,回去養着也好,等過十天再來拆紗布。”
“哦,這樣呀。”劉逸軒說,“那要注意點,你要照顧好媽媽。”
“我知道的伯伯。”歐小可說,“那我們現在回家吧。你們開了幾輛車來,不夠坐的話我就去打輛的。”
“滔光暫時不讓他開車,我和新薈輪流着開,只開了一輛車來,我們開的是新陽那輛車,擠一下,坐得下的,一起回去吧。”
這時歐小海打電話來了,問小可出院手續辦好了沒有,他說他開了車來接他們。小可聽說了,高興地說:“好的,小海,手續辦好了,你在下面等一下,我們馬上下去。”
劉家的到來,讓剛為工程隊到來熱鬧了兩天的小山村再次熱鬧起來,歐大成夫婦倆很是開心,拉着劉新陽奶奶的手問長問短的,三位老人說起小可來,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但是村上人也陸續知道了歐小可的男朋友是個離過婚有個孩子的大老闆,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有表示理解的,有嫉妒的,有潑冷水的……
劉家的人來住了一晚又回去了,但是村上人卻都還在議論紛紛的,害得歐元成都不想出門口了。為此,一天傍晚,歐大成決定召開一次全村大會,會議就在小河邊橋頭那塊平地上舉行。歐大成指着豎在橋頭的那幅效果圖,對大家說:“這幅圖是陽城的著名設計師免費幫我們設計的。”說著又指指那塊正在施工的工地,說:“這個工程隊也是這位設計師請來的,工錢全部由他出。大家不要以為他是拿錢來收買人心。他沒必要收買你們的人心。不錯,他是愛上了我們村的一個姑娘,這個面子是他給這個姑娘的,給這個姑娘全家人的。如果這個姑娘不在我們村,如果我們村他一個人都不認識,你們認為他會這麼大老遠的跑來幫我們設計修造這座橋么?所以有這個姑娘在這裏,是我們全村人的福氣,這個姑娘能找到這麼一個有能力又樂於行善的好男人,也是我們全村人的福氣。這幾天我們村真是熱鬧呀,說什麼的都有。說真的,沒有歐元成一家的大度,沒有歐小海一家的大度,就不會有村上這些水泥路,就不會有這座橋。大家都知道修路修橋的錢我原本是打算給歐元成和歐小海的,是他們私人的錢,他們卻為大家着想,要拿這些錢出來為大家修路修橋,現在路修好了,橋正在修着。我說那些說風涼話的人們,你們走在人家出的錢修的路上,非但一點感激之情沒有,還要說著人家的風涼話,難道一點都不覺得羞恥么?”
剛才還吱吱喳喳的人群一下變得安靜起來。歐大成嚴厲地掃視了一眼人群,又說:“大家都是一家人,是一個祖宗的後代,凡事都要互相尊重互相體諒互相包容。你們憑良心說說看,這麼幾十年來,他歐元成一家人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么?做過什麼對不起大家的事么?”
年長的和那些婦女們不敢吱聲了,因為這幾天就是他們在倚老賣老,自以為是的在說長道短,說歐小可辱沒家門,不知羞恥,為了幾個臭錢寧願去給人做后媽。
幾個年輕人大聲回答說沒有,他們一家做的全是好事,你們這些老一輩的老腦筋是要讓十爹幫洗洗了。
“我猜到那些不服氣的人會在心裏罵我,有幾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要來這裏多嘴多舌教訓我們,我們愛怎樣講就怎樣講,關你屁事?”歐大成說著笑着問,“有沒有哪個剛才在心裏這樣說了的呀?”
人群一下鬨笑起來。歐大成語重心長地說:“我不是因為有幾個臭錢,也不是因為賣老,在這裏教訓你們。我的親人們,舌頭也是一把刀呀,有些話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就不能說,中國法律沒有規定說哪個離了婚有孩子的人不可以再結婚,人家做的事都是遵紀守法的事,要我說一婚也好二婚也罷,只要人好就行。人好比什麼都好。大家也不要以為我是看到小可男朋友家有錢,就拍他馬屁幫他說話。我是沒他那麼有錢,但是我也沒必要去拍哪個的馬屁。我是想在這裏講句良心公道話。我跟他雖然認識不久,但是我認為他是個有能力的好青年,敢想敢說敢做。我的親人們,說真的我認為小可能找到這樣一個優秀青年是她的眼光好是她有福氣,也是我們全村人的福氣。你們知不知道,他還打算給我們建幼兒園,讓我們村及鄰村的孩子們都能接受幼兒教育!讓我們村的孩子都能免費上幼兒園。如果他不是這麼善良的一個好人,有再多錢難道不知道留着自己花么?為什麼要拿來幫你們做這些事呢?說難聽點他一輩子回幾次蘭沖村呢?甚至於可以將歐元成一家人都接到陽城去,根本不用回來聽你們的閑話看你們的臉色。修路修橋辦幼兒園,免費接受教育。這得多有本事又多善良的人才能做到。你們這樣去誹謗一個善良的好人,這樣去對他們一家人說長道短,於心何安呢?”
小海媽看大家都不出聲了,舉起手來說:“伯爺,我聽你的,這次可是一句不好聽的話都沒有說。”小海媽的話又引起了大家的一陣鬨笑。歐大成笑逐顏開地說:“不錯,你這次是做得很好,值得表揚。這次回來我發現你的進步很大。”
歐小海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後大家都不要因為嫉妒呀羨慕呀或者老思想呀就說那些不利於團結的話,好不好?時代不同了,我們的思想也要與時俱進了。這件事就當作一個教訓,到此為止吧。大家要記住,刀槍是用來指向敵人的,不是指向自己人的,只有我們全村人都團結一致,和睦相處,我們這個大家庭才會越來越好。作為一村之長,我三叔向來是好樣的,他這個所謂的村長一分錢工資沒有,卻時時處處為大家着想,時刻帶頭做好事善事,我們都還指望着他帶領我們全村人發家致富呢。哪個有誠意的,等下散了會就上他家去道個歉,好不好?不要抹不下這個面子,面子是自己賺來的,自己弄丟了,就自己再去賺回來。”
散了會,除了兩三個老人抹不下面子沒有上歐元成家去道歉外,那些嚼過舌頭的女人們都被自己男人拉了去向歐元成道歉……
劉新陽來到東城才知道,這次的交易地點在陽城。回到陽城的第二天早上,才得到“肥貓”的通知,讓他們馬上到一座叫“宇山”的山頂上那座舊民房去交易。
這座山海拔不高,風景秀麗,山上零零散散住着一些村民,因為這座山與附近一個風景點相鄰,所以常有那些散客欣賞完旁邊的風景后,就到這邊來爬山,今天這座山顯得有些熱鬧,上山的路上時不時有車開過。這次由老大帶隊,一起來了二十個人,但是老大帶領一幫弟兄在半山腰的一家農家樂那裏等候,讓劉新陽和老五帶五個弟兄上山去提貨。劉新陽一行人順利來到山頂,停好車,他和老五提着一箱貨款,慢步走到了那棟舊民宅前,其餘五個人身上都藏着槍,緊緊跟在劉新陽和老五身後。老五咕嚕着說:“真他媽邪門,為什麼要選擇到這麼熱鬧的地方來?今天這裏看起來太多人了。”劉新陽笑着說:“不怕。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么。人越多,越不會引人注意。”
劉新陽他們剛走到宅門口,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待劉新陽一行人進去后,宅門馬上又關上了,劉新陽看到宅門兩邊各站了一個人,院子圍牆邊各個方向也站了幾個人在梯子上,朝外望風。劉新陽他們來到堂屋裏,看到一個穿着銀色綢緞衣服的又肥又高大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端坐在香火案前,看到劉新陽他們來了,就朝身邊那兩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立即從身後抬了一大箱貨出來,放到堂屋中間。肥貓朝劉新陽拱拱手,說:“速度快點。”劉新陽以前只是聽老大講過幾次肥貓,但是劉新陽從未見過肥貓。以前劉新陽老說自己去東城,其實並不是這樣,有時去一下東城又回陽城,有時根本不去東城,直接在陽城等老大老二老四老五他們過來。以前也跟肥貓買過幾次貨,不過肥貓以前都不出面,這次可能是數額較大的原因,他親自壓陣了。劉新陽也朝肥貓拱拱手,示意老五將錢箱提過去,去驗貨。老五驗了貨,肥貓他們驗了錢,老五扛上貨箱,跟劉新陽他們快步走了出來。看起來一切順利,哪知道剛走到院子,突然聽到有人喊“有**,快跑!”劉新陽站在院子裏,環顧一下四周,似乎除了宅門口,再無路可走,他立即命令老五:“放下箱子,跟弟兄們快跑!”邊說他邊沖在前面,一下拉開了宅門,門口沒有**,但是已經聽到山腳下的JD鳴叫聲了。老五捨不得丟掉那件貨,將貨丟進他們開來的那輛麵包車上,幾個人全部擠進車廂,車門來不及關緊就趕緊開走了。
劉新陽將車開得飛快,把那條又彎又窄的山路當成了賽車道,在一個急轉彎處,剛才沒關緊的車門呼啦一下打開了,把那箱放在車門旁邊的貨物狠狠甩了出去。外面是陡峭的山谷,只聽得咣當咣當響,那箱貨物一下不知道滾到了哪裏。車上的人着急地叫着:“停車停車,貨!貨!”劉新陽沒有停車,還讓弟兄們把*全部丟掉。這時五六輛J車鳴叫着沖了上來,跟劉新陽他們擦身而過。剛過一個轉彎,劉新陽看到那些路障,趕緊來了個緊急剎車。**過來一一盤問,仔細檢查,看到他們這輛“自駕游”的車及乘客並無可疑之處,只做了超速處罰,放他們過去了。劉新陽他們來到半山腰,看到那家農家樂飯莊外也站滿了JC,不敢進去找老大他們了,直接將車開到了山腳,山腳下也佈滿了JC。劉新陽對老五說,只好回賓館先了,此地不敢停留了,回去再跟老大他們聯繫吧。老五答應着,一行人回到賓館,卻不見老大他們,打電話竟然一個的電話都不通了。劉新陽和老五都知道老大他們是凶多吉少了,不敢再在那家賓館住,又換了一家賓館,還是決定留下來一兩天,打聽到老大的確切消息才走。再就是大家都記掛着那箱貨,想等風聲過去了,再去找找那箱貨。
晚上看新聞才知道肥貓和老大他們都被抓起來了。老五狠狠地捶了一下桌面,說:“我們一接到通知就出發了,消息保密得很好的呀,不會是我們這邊的人走露的風聲,肯定是肥貓那邊。他媽的!這個死肥貓,自己想死就算了,要拉我們老大進去。”
劉新陽沉思着說:“現在不是罵肥貓的時候,得想辦法把老大撈出來。真是邪門,那箱貨怎麼就會被他們找到了呢?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掉了一箱貨?”
老五懊惱地拍拍腦袋,說:“都怪我,當時一上車你就開車了,我就隨便拉了一下車門,沒拉緊也沒在意。你不看當時山腳下也全是JC么?不會是那箱貨碰巧滾到了他們腳邊吧?要撈老大的話,我們還得等風聲過去了,敢出門了,再找人想辦法。”聽到老五這麼說,似乎他知道去找什麼人,劉新陽立即同意了。
第三天,沒發現有人來找他們,那天的新聞報導的是將兩個****一網打盡。劉新陽和老五商量,認為JC已經收網了。於是第三天下午,老五當著劉新陽的面打了個電話,約人見面。那個被老五稱為李老闆的人說五點跟他在陽江大酒店後花園的八號桌見面。老五認為現在劉新陽是坐第二把交椅的,老大不在了,就得由他主事,要他和他一起去見這個李老闆。因為他之前也沒見過這個李老闆,只是以前老大交待過他和老二老四,以後有事就打電話找李老闆,劉新陽是後來來的,老大也不知道是忘了交待他還是不想讓他知道這個李老闆,所以劉新陽不敢確定這個李老闆他認不認識,對老五說,要他和他一起去可以,但是他得化了妝去,如果這個李老闆不可靠而又認識他的話,他不化一下妝,馬上就會被JC抓了去。老五同意了,把劉新陽畫得滿臉鬍子,又戴上一頂帽子一副墨鏡,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劉新陽想:現在就是小可和奶奶見到他,也未必認得出他來了。
下午五點,劉新陽和老五準時坐到了陽江大酒店的八號桌,卻遲遲不見那個李老闆現身。十分鐘,二十分鐘,老五一直在東張西望,生怕有JC出現,眼看着過了二十分鐘,李老闆還沒來,老五有點坐不住了,嘟嚷着說到底來不來?不來我們走了。劉新陽說再等等吧,說不定人家臨時有什麼事。老五就笑了,說幸虧要你和我一起來,你不在這裏的話我等不了十分鐘就得走人。
正說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挺着個大肚子的中等個子男人突然出現在桌邊,悄無聲息的坐了下來。老五愣了愣,問:“你就是李老闆吧?”李老闆輕輕點下頭,老五立即向李老闆作介紹說這是我們三哥,現在坐第二把椅子,我是老五。作完介紹,就讓服務員上菜。
劉新陽起身跟李老闆打了招呼,確定以前他從未見過這個人,這才稍稍放心些。菜上齊了,李老闆只顧着喝酒吃菜,老五看劉新陽也不出聲,在一旁干著急,着急地說:“李老闆,我們大哥的事——”劉新陽立即打斷了老五,說:“吃飯吃飯,先把飯吃飽了再說。”眼看着吃得差不多了,李老闆才低沉地說:“你們大哥的事我知道了,但是這次比較難搞。”劉新陽立即說:“開條件吧,什麼條件我們都接受。再就是能得到點那邊的消息么?”
“目前沒有,你們也不要這樣跑來跑去,就算你們自家人不供出你們,難保那家人不供出你們。”李老闆說,“我會儘力,有什麼消息也會通知你們,但是我想你們應該親自跑一趟省里,可能會有點希望。”說完,李老闆掏出一張紙,左右看看,確定那些假山竹叢後面沒有人偷看,才迅速在紙上寫下一個電話號碼,交給劉新陽。劉新陽伸手去接紙條。順便將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說:“麻煩你幫打點一下,盡量不要讓我們家人受苦。”李老闆迅速收好卡,說你們先走吧,注意安全。
回到賓館,劉新陽和老五商量,他們兩個必須一個去省里,一個留在陽城,老五說:“還是辛苦你去一趟吧三哥,你知道我這人性子急,又不會講話,容易得罪人,最怕跟那些假惺惺文縐縐的當官的人打交道了。”劉新陽說:“也行,你留在陽城等李老闆的消息,有什麼事不可以急躁,能跟我商量就跟我商量,不可造次。要不讓弟兄們先回東城去吧,你一個人留在這裏,盡量少出門。”老五說:“我看還是讓弟兄們散了先吧,愛上哪上哪玩去先,回東城也是群龍無首的,難保不惹事。”
劉新陽想了想,說:“也行,但是不能去玩,也不能回老家,正如李老闆講的,難保肥貓那幫人不供出我們,還是讓他們各自到外避避風頭吧。”
安排好那幾個兄弟,劉新陽連夜坐動車上了省城,在車上根據自己的記憶將李老闆畫了出來,發給徐叔,問他可否認識這個人。徐叔很快回復劉新陽說此人姓季,是剛從**派到陽城蹲點的,在那掛個***的職,到陽城一個月沒到。劉新陽心說怪不得我不認識他。劉新陽又讓徐叔查那個電話號碼,電話號碼的名字是一個叫李玉芳的女的。第二天才查到這個女的只是一個小生意人家裏的一個保姆。這個信息讓劉新陽和徐叔都感到納悶。劉新陽打通了電話,問:“請問是李老闆嗎?”電話那頭確實是個女的聲音,說:“我不是什麼老闆,你打錯了吧。”說完就掛了。劉新陽愣了愣,再次拔了電話,接電話的還是那個女的,不耐煩地說:“說你打錯了怎麼又打,小心我告你騷擾。”劉新陽說:“我也不想打擾你,但是我大哥現在有困難,要找你幫忙。”電話那頭問:“我不認識你,哪個是你大哥?”劉新陽回答說:“陳剛。我們習慣叫他老大。”電話那頭停了一下,說:“這世上叫陳剛的人多了去了,我雖然認識一個叫陳剛的人,但不確定是不是你大哥,我一不當官二不是老闆,只是個做保姆的,不確定能幫你什麼忙,下午六點,你帶他到我主人小區門口等我吧,南二環的那個景秀小區,我看看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陳剛。”說完就掛了電話。為了不暴露劉新陽跟徐叔的關係,劉新陽到了省城,也並未跟徐叔見面,只是通過保密郵件跟徐叔聯繫,報告他這邊的消息。陽城那頭那個季***已被徐叔安排佈控起來,二十四小時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徐叔立即查了南二環的景秀小區的住戶,那個李玉芳的主人確實住在南二環那個小區里,***相關部門卻沒有人住在那裏。難道是那個姓季的給錯電話號碼了?劉新陽很肯定的說不可能,看來這個“李老闆”很狡猾,通過這個李玉芳一定能找出這個“李老闆”,但是下午六點,劉新陽能見到這個“李老闆”么?
下午五點五十分,劉新陽準時來到景秀小區門口,仍是他在陽城跟那個季副局長見面時的那副打扮。六點整,從小區裏面走出來一個三十歲左右打扮樸素甚至顯得有點土氣的女人來。劉新陽仔細看着這個女人,發現她身材嬌好,皮膚白嫩水靈,一張漂亮的瓜子臉上長着一對左顧右盼的大眼睛。劉新陽有點疑心這個不是他要找的李玉芳,因為在電話里聽聲音感覺那個李玉芳起碼有五十多歲,但是除了她,小區只有匆匆忙忙坐在車裏出出進進的人,正在遲疑時,那個女人主動跟劉新陽打起了招呼:“請問你是陳剛家三哥吧?”劉新陽趕緊回答說是,那個女人嗔怪說:“有什麼事進屋說話吧,來了也不進屋,在門口站着,我家主人很好講話的,可以上他們家去坐坐的。”劉新陽連連答應着,跟着那個女人進了小區,上了第二棟樓的頂層。看那個女人走路的模樣,劉新陽斷定她不是農村人,倒像個職業模特。
來到門口,那個李玉芳讓劉新陽交出身上所有的東西,劉新陽將身上帶的一張銀行卡、手機、錢包都交給了她,經過那道有檢測功能的大門,進來才發現這是一套樓中樓,裏面是一棟二層的樓房,裝修精緻豪華,李玉芳將劉新陽的手機關了,然後將那三件物品全部放在茶几桌面上,朝樓上喊到:“李哥,人到了。”
話音未落,樓上立即一蹶一拐的走下一個四十多歲的黑瘦的男人來,一看相貌劉新陽就知道這個人正是那個雜貨鋪的李老闆。李老闆朝劉新陽點點頭,示意他坐下。說:“陳老大這次的麻煩大了,但是我會儘力的,我們是多年的老友了。以後你不要再來,也不要到處亂跑,回東城或者陽城去吧。”
劉新陽聽他這麼說,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更不明白他一個小小雜貨鋪的老闆能盡到什麼力。但是人家一開口就趕他走,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指着桌面上那張銀行卡說:“這是五百萬,你先收下,不要怕花錢,錢不夠用隨時通知我,能撈出我們老大的話,會再另給你兩千萬。”
李老闆點點頭,說:“我跟陳老大就不談錢了,你先走吧。”
這個李老闆一再的趕劉新陽走,劉新陽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說拜託了,就起身拿起錢包和手機,走了。直到走出小區門口,劉新陽也沒有回頭,他知道李老闆的客廳露台正對着小區大門口,從樓上到走出小區門口,他一直感覺到有雙犀利的眼睛在他背後盯着他。回去后,劉新陽跟徐叔分析了很久,肯定這個李老闆不是他們真正要找的人,他背後一定還有個人,而且這個人肯定不是那個季***,但是如何找出這個人來呢?徐叔決定好好查查這個李老闆,把他的祖宗三代查完了,再查他的遠親近鄰,同學朋友,看有沒有可疑之人。劉新陽決定“聽”李老闆的,第二天就回到了陽城,但是他沒有回家,仍跟老五住在賓館。回到賓館老五才告訴他,又有兩個兄弟被抓了,所以他們最好少出門,呆在賓館裏等消息,並且最好三兩天換一家賓館,這樣才穩妥。劉新陽說看來我們為了縮小目標,讓兄弟們各自散去,是失策了,這樣反而害了他們。老五說是呀,肥貓那幫人跟我們不熟,倒不怕,怕就怕我們這些兄弟,萬一有個把扛不住的,把我們全供了出來,大家都完了。
劉新陽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聽天由命吧。我現在就是擔心那個李老闆會不會儘力去撈老大,能把老大撈出來最好了。按說那天老大並未在現場,JC怎麼就認出他來了呢?看樣子還是先抓的他。”
“是呀,這兩天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你說那天早上出發前我們一直都不知道交易地點,一接到肥貓的通知就斷絕與外界聯繫了,我們這邊出內鬼的可能性很小,要就是肥貓那邊有內鬼,但是肥貓那邊的人應該不知道我們去多少個人,也不知道老大會親自去,更不知道老大去了也沒去現場,而是在半山腰等呀。”
“去多少個人這事我倒是聽老大跟肥貓商量過。”劉新陽想了想,說:“那天我聽到肥貓說盡量少來幾個人,目標越小越好。所以老大才讓我們幾個上去。那棟屋子是有後門的,聽說肥貓他們往後門跑了的,不知道他們被抓了幾個,唉!真是急死人,一點消息沒有。那些人也是,拿了我們的錢,一點消息不給我們,都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在想辦法。”
“要不我們再去找找這個‘李老闆’吧,”老五說,“這樣乾等着也不是辦法呀。”
“找他沒用,”劉新陽說,“人家說了讓我們盡量不去找他,自然有他不方便的地方,還是等等吧,有消息了他們應該會聯繫我們的。就是不知道老大讓找這些人可不可靠,願不願意儘力。怎麼兩個都是李老闆呢?一個在陽城,一個在省城,看相貌又不像兩兄弟,奇怪。”老五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一次跟老大、二哥、四哥一起喝酒,喝得差不多了,想想這種過一天算一天的日子,大家都有點傷感,老大就說讓我們都記住一個電話號碼,萬一哪天他有事了,就讓我們打這個電話救他。並且說以前有什麼事都是麻煩這個李老闆的,他本事大,找到他就沒事了。劉新陽聽了老五這番話,才知道老大應該是喝醉了酒,無意中透露了這個電話給老五他們的,就算老五沒有這個電話號碼,不去找那些“李老闆”,他們應該也會想辦法撈老大,這樣看來,他們跟老大的關係就非同一般了,說不定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徐叔告訴劉新陽,他們查那個李老闆一無所獲,他是農村人,祖輩都是農民,他只讀了小學畢業,那些同學都是村上人,他們村從來沒有人在外地當過官,他十六歲到省城打工,做了幾年泥水工后,因為在工地上摔斷了腿,家裏父母都不在世了,不想回農村,老闆就資助他開了個雜貨鋪,因為生意還可以,所以二十多年後,他在省城買了房子,但是他一直沒有結婚,農村姑娘他不想娶,城市姑娘不願意嫁他,親戚都是農村的窮親戚,在省城他也極少跟人來往,幾乎連朋友都沒有。但是他卻請了個年輕漂亮的保姆幫他做家務。鄰居都說這個保姆每天早上跟他出去,自己去買菜,中午在雜貨鋪做飯給他吃,順便在雜貨鋪幫幫忙,晚上跟他一起回來。看起來就像兩口子一樣,但是保姆是有老公的人,李老闆就一個月給她放六天假,讓她去見她老公。徐叔他們就又查了那個保姆,得知她確實有個老公在省城的一家工廠里做銷售,看起來都是些普通人,那個李老闆見過劉新陽后,也是每天照常去他雜貨鋪做生意,壓根沒有去過哪裏,也沒見過任何人。劉新陽說疑點應該在那個保姆身上,雖然她穿得很土氣,但我看她根本不像農村人,恐怕是為了掩人耳目,刻意那樣打扮的,要重點監視那個保姆。
但是就在出事後第十天,老大竟然出來了,理由是“誤抓”。老大作為一名到宇山觀光的遊客被誤抓,弄清楚事情“真相”后被放了出來。老五見到老大,都激動得哭了。告訴老大他們這幾天在外面多擔心多奔波,三哥又花掉了多少錢。老大動情地說:“害你們擔心了,沒事的。只是老四和幾個兄弟被肥貓那幫人指認了,恐怕一時出不來了,除了肥貓,他那幫兄弟們都不認識我,但是肥貓是不敢指認我的。”老大看到劉新陽打扮成那樣,還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說:“我就知道關鍵時刻你不會讓我失望。好兄弟!但是我們得趕快從陽城撤走,我既然是到陽城觀光的,就不能在這裏久留。”
劉新陽說:“要不你先回東城吧,老大,我和老五留下來。看李老闆能把老四他們撈出來不。”
老大想了想,說:“你和老五都見過肥貓那幫人,估計他們早畫好你們的畫像等着抓你們了,還是一起走吧,現在通訊這麼發達,在哪都能收到消息的。”
劉新陽只好跟着老大老五一起回了東城,也不敢再跟徐叔聯繫,不明白徐叔他們為什麼要放了這個好不容易才抓住的老大。回到東城的第二天,老大對劉新陽和老五說這幾天你們辛苦了,帶你們到港城散散心去吧。老五咕嚕着說四哥還在裏面呢,哪有心思散心。老大說一去散散心,二去想想辦法嘛,都是我的好兄弟,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不會不救他們的。
老大在港城有一棟別墅,他們幾個來到港城,就先到了老大的山間別墅,剛到一會兒,有客人來了,老大帶着劉新陽和老五,樂呵呵地迎到了大門外,此人五十五歲左右,長得很高大,一張精光油亮的方臉,眼神幹練犀利,等到後面那個女人下車時,劉新陽驚訝得一下張大了嘴巴——此人就是李玉芳,此時的李玉芳打扮時髦漂亮,穿上高跟鞋足有一米八以上,站在那個男人身旁幾乎跟他一樣高。老大親熱地拉住那個男人的手,笑逐顏開地說:“李老闆,好久不見,又年輕了。”李老闆也笑着說:“哪裏哪裏,老了,不中用了,你看看這幾天給你折騰的,頭髮都白了。”老大趕緊踮起腳尖朝李老闆頭上望了望,說:“沒有沒有,都還黑得發亮呢。都是我不好,害你操心了。”劉新陽依然是上次見到李玉芳時的那副打扮,所以李玉芳一眼就認出了劉新陽,但是她卻高傲地仰着頭,只跟老大打了聲招呼,全然無視劉新陽和老五的存在,劉新陽朝她露了個笑臉,接過她遞過來的包包,畢恭畢敬地跟着他們進了屋。進了屋,老大就跟李老闆到密室密談去了,李玉芳說她要休息一下,老五趕緊帶她上二樓專為他們準備的房間去。等老五下來時,劉新陽說:“你以前也見過這個老闆娘么?好漂亮呀。”
老五說:“見過,都是在這裏見的,他們不時會到這裏來渡假,有時老大會帶我們來熱鬧一下,有時就是他們兩個來的,這棟別墅差不多就是建給他們的。”
劉新陽哦了一聲,沒有告訴老五他上次到省城去見的‘李老闆’並不是這個,這次見到了跟上次判若兩人的李玉芳,更證實了劉新陽的判斷,但是這個‘李老闆’又是什麼來頭呢?他的本領確實大,幾天功夫,竟然就將老大撈出來了。
下午,老大帶他們幾個一起乘船到海里去釣魚,李老闆很喜歡釣魚,每釣起一條魚都歡快地大叫一陣。晚上在海邊吃了海鮮,老大就帶劉新陽和老五回東城來了。在路上,老五說:“想不到三哥還是個釣魚高手,都快趕上李老闆了。”劉新陽笑了笑,說:“什麼叫都快趕上,我是讓着他,好不好?不讓他的話,我肯定比他釣得多。”老大說:“是該讓着點他,不能搶了他的風頭,我們既然陪他出來玩,就要讓他玩得開心點。老五你在這方面就得跟你三哥好好學學,一個人得有本事,更得會做人,在這個社會上才好混。”老五點點頭,搔搔後腦勺說:“我是學不來了,這輩子就這樣了,跟着你還怕沒飯吃呀。”老大說:“你說說看,這次是不是擔心我出不來了?”老五說:“肯定擔心了,但是我曉得有李老闆罩着我們,你自會吉人天相,沒事的。這個李老闆真是個神通廣大的人物。”
老大打了個哈哈,說:“這年頭,權力比什麼都好使呀。有錢不一定能辦得到的事,有權就一定能辦到。對了老三,你說我們能找個什麼‘正當理由’把老四撈出來呢?”劉新陽想了想,說:“老四不是跟你在一起的么?你的理由是誤抓,老四為什麼不能用這個理由?”
“不同的,”老大說,“肥貓那幫弟兄以前見過老四,認得他,所以一下把他指認出來了。”劉新陽說:“但是這次老四沒有到現場呀。以前做過不等於這次也做,上次老四是什麼時候見的肥貓的人呢?如果隔久了,就讓老四咬死自己沒幹過,他們認錯人了,這次是到陽城旅遊的。”
“嗯,這個主意不錯,但是李老闆也講了,老四已經被人指認,說明他至少干過一次,想撈出來恐怕很棘手了。”老大說,“如果咬死肥貓那幫人認錯人,倒是個好方法。”
但是第二天老大就告訴劉新陽和老五,老四齣不來了,本門一個去年剛結婚的叫阿福的兄弟被**說服了,竟然把他們所有的人都供了出來,老四再次被他指認,沒辦法撈出來了。李老闆還勸我們到港城去躲躲,避一下風頭,因為**很快會到東城來找我們。
老五聽到這個消息,很是震驚,罵到:“他媽的,敢出賣本門兄弟,我先去剁了他全家再說。”老大說:“算了算了,不要動他家人,等他出來再好好收拾他,我不信**能保護得到他一輩子。我們還是先到港城去吧。”這樣劉新陽和老大老五又來到了港城,但是不是到那天去的那棟別墅,這次是到了海邊的一棟別墅去。老大說在這裏比較好,方便出海。可能是李老闆一直在給老大通風報信,讓老大意識到這次事情的嚴重性,每天都要求三個人睡在一起,天一亮就叫上老五和劉新陽,跟他一起登船出海,晚上天黑了再回別墅。據老五對劉新陽說這棟別墅他以前也從未來過,應該是老大這幾年才買的。這樣的日子過了整整一個月,直到有一天,老大的其中一個女朋友找到這裏來了,李老闆也告訴他們沒事了,他們才一起回了東城,沒有回城裏,而是回到了老大建在一個山坡上的別墅里,還帶回了餘下的三四個弟兄。因為這裏老大從未帶過任何外人來過,他以為這裏是最安全的,天快黑了他們才到達山坡上的那棟別墅,但是剛走到家門口,就發覺不對勁,幾個人剛想轉身跑,**已經圍了上來。老大和老五同時****,對劉新陽說:“橫豎是死,不如拼出一條血路衝出去。”劉新陽也趕緊掏出**,但是他是擔心老大他們逃脫。剎那間,槍聲、子彈的呼嘯聲**的勸阻聲老大老五的叫罵聲交替響起,老大那個女朋友嚇癱了,坐在地上抱頭大哭大叫起來。但是老大顧不了她了,跟他的幾個兄弟邊戰邊往外沖,天黑了,劉新陽不知道自己身上中了多少槍,只感覺渾身都在流血,渾身都熱辣辣的痛。這些子彈有的是被**打中的,有的很可能甚至是自己這幫人打中的,因為剛才全亂套了,天又黑,根本看不清哪個是哪個了。遠處還傳來斷斷續續的槍聲,但是劉新陽沒力氣跑了,他一頭栽倒在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