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萬能和弦
9月20日下午，紡院正門南側30m，落雪書吧。
葛洪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着手上的《讀者》，眼睛的餘光時不時向書吧門口掃去，又拿起新買的手機Nokia5110，看了下時間。
書吧在這個年代流行過一段時間，很安靜，私密性也還可以。
幾分鐘后，一道背着結他的倩影，出現在書吧門口，下身穿九分藍色牛仔褲，魚型白色平根涼鞋；上身着白色短袖襯衫，下擺紐扣少系一個，肚臍若隱若現。
“琳琳，這裏！”
葛洪望着宇文琳琳暗自嘀咕，還真是來拜師學藝的，幸好哥有準備。接着，微笑着站起迎了上去。
兩人認識之後，只通過宿舍電話聊天，沒在見面。宇文琳琳一直吵着拜師學藝，忙着編程的葛洪一直沒時間。
書吧雅座，宇文琳琳邊彈邊唱着《盜將行》，眼神中有些小興奮的盯着葛洪。葛洪坐在她的身側，于謙附體，欣賞之色溢於言表，方桌上兩杯咖啡，余香裊裊。
一曲畢，葛洪眼前彷彿閃過了花粥的影子，難不成她也穿越了？
“完美!感覺你加入了自己的風格，如果再穿上漢服，就更上一層樓了。”
…………
“作曲沒有那麼看似高不可攀。我教你一個萬能和弦公式4536251，基本華語樂壇的半壁江山都會籠罩在你的魔爪之下。”
葛洪拿起結他，掏出一張紙來放在身前，邊看紙上的歌詞，邊彈起了宋冬夜的《斑馬，斑馬》，用的是萬能和弦公式，邊彈邊唱:
斑馬斑馬你不要睡着啦
再給我看看你受傷的尾巴
我不想去觸碰你傷口的疤
我只想掀起你的頭髮……
斑馬斑馬你不要睡著了
再給我看看你受傷的尾巴
我不想去觸碰你傷口的疤
我會放下一切浪跡天涯。
這首曲子完整版，他是記不全了，通過簡化版的萬能和弦，勉強把曲子的精髓，表現出來。
“聽起來很悲傷、很憂鬱，是你的新作品？”宇文琳琳情緒有些低沉的說。
“不成熟，等着你這專業人士補充完整呢！”
“我可以參與創作？”宇文琳琳有些驚喜的說到。
“為什麼不呢？我懂的樂理知識，殘缺不全，很難做出完整的曲子。《盜將行》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
“洪哥，我還是不明白，你說的萬能和弦公式，教教我嘛！”
有些嗲的聲音，讓葛洪十分受用，好死不死學台灣腔。這個年代，港台腔比較流行，美其名曰“時尚”。
“幾乎所有的曲子，都是一個發現矛盾，尋求解決的過程，在能力範圍內製造最大的矛盾，然後完美地解決它。這個矛盾越大，感情衝突越強烈，解決方法越圓滑，就越能引起聽者的共鳴。”
“如果把七個音階按平靜、激動、緊張三種情緒分類，再加一個結束音，就可以得到我說的萬能和弦公式。你用c大調為基礎，邊彈邊感悟一下。”
宇文琳琳重新背好結他，彈了一遍4536251，葛洪指點她慢慢向《斑馬，斑馬》的曲風靠攏。
不愧是受過專業人士熏陶，很快，宇文琳琳就脫離了萬能和弦的限制，逐漸復原了《斑馬，斑馬》的曲子。
葛洪還是有些小驚訝的，難不成宇文琳琳真的適合吃音樂這碗飯？天賦這種東西，果然不講道理。
“你8歲開始接觸專業的樂理知識，
直到現在，也沒能有創作出讓自己滿意的作品，我猜不是天賦的問題。”
葛洪若有所思，撫摸並不存在的鬍鬚，繼續說:
“你的母親是專業人士，科班的創作一般都要有宏大的命題，圍繞着命題添磚加瓦，這對沒有閱歷的人太難了。”
“我創作《盜將行》，只從一句話的靈感開始，慢慢延伸，作品逐漸成型。有主題嗎，其實是沒有的，看起來很單薄，確適合大眾口味。”
“再配合上和弦萬能公式，作品就基本成型了。”
“洪哥的意思是說我要打破固有的思維局限，以點帶面進行創作。不要向以前，從一開始，就追求面面俱到，盡善盡美。”宇文琳琳的眼神由迷茫，到逐漸清澈，悠悠的說道。
今天跟葛洪見面，學習只是自己的借口，還不是想與帥哥多接觸接觸，感受一下雄性的魅力。
沒想到真學到了東西，葛洪的話彷彿給她打開了一扇門。萬能和弦，以前熟悉的許多流行歌曲旋律，貌似都能套在這上面。這做曲的神聖性就這樣被褻瀆了。
暗自思量的宇文琳琳，如蔥般的玉手被葛洪握住，都沒有察覺。
葛洪感受着玉手的觸感，不錯不錯，比燕妮的強不少。
回過神來的宇文琳琳，臉色微紅，想把手抽出來，確未能如願。
“我是怕你手冷，幫你捂捂。”
葛洪沒有絲毫尷尬的說到，接着手上用力，把歐陽琳琳帶到懷裏。
“我想感受一下你才氣，說不定又能創作出作品。”
兩人近距離對視着彼此，雙手強撐的宇文琳琳，並沒有讓葛洪真的帶入懷裏，一時氣氛有些曖昧。
突然，葛洪身體一傾，冷不防被帶倒在宇文琳琳的玉腿上。
宇文琳琳眼神曖昧的說到：“我的才氣你感受到了嗎？能現在創作出作品，我就原諒你的魯莽。”
葛洪有些窘迫，這是女流氓？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唱到：
“董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
就像回瀾橋下清澈的水
董小姐我也是個複雜的動物
嘴上一句帶過心裏卻一直重複
董小姐鼓樓的夜晚時間匆匆
陌生的人請給我一支蘭州”
“還有嗎？”
宇文琳琳心臟悸動了一下，眼神略帶迷惘，眼仁中貪婪佔有的火焰，一閃而逝。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董小姐
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
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裏沒有草原
這讓我感到絕望董小姐”
宇文琳琳心跳加速，-暗道一聲，‘真是太有才華了，愛了，愛了。’
宇文琳琳雙腿併攏，挺直身形！
‘可惜，我已經有男友了，好難啊’。
片刻之後，葛洪微笑着坐起身子，宇文琳琳臉色也恢復了淡然，指尖只留下壯碩肌肉的餘溫。
“時間還早，你把結他送回宿舍，我帶你去回瀾橋走走。”
“應該是我帶你去吧，回瀾橋我很小的時候就去過，比你熟。”
傍晚，回瀾橋上，一對璧人互相依偎，臨橋而立。
“一直有個疑惑，你為什麼不報考音樂學院呢？”
“叛逆吧，如果上了音樂學院，未來幾年，依舊掙脫不出父母的視線，想想都可怕。”
“看來我的歌沒有唱錯，你想當一匹野馬。”
“那你家裏有沒有草原呢？”
銀鈴般的笑聲灑滿河面，古城西京一時之間彷彿涼爽了許多。
夜8點，西京交大東門附近，九州賓館301室。
…………
40分鐘后，葛洪側躺着身體，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我們算什麼關係，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是你主動。”
“你被本少俠竊玉偷香了，你不過是我心愛的大玩具！”宇文琳琳媚眼如絲，手指摩挲着葛洪胸前那一片健碩。
葛洪風中凌亂，我重生者成了別人的大號玩具。
那年大一，交大賓館，躺立如嘍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