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帶我1個
“抱歉…十分不好意思!你們真的不能進去。”一名嘴戴口罩,身着白大褂,耳塞聽診器的大夫伸出手制止着面前少女們的請求。
“求求你了!就讓我們進去看一眼吧,我們是她的隊友,保證什麼都不會碰!更不可能會打擾你們治療的!”門口外,一群光鮮亮麗,身姿曼妙的少女們如同熱鍋上螞蟻跳腳哀求着,全都皺着眉頭,臉上寫滿了擔憂與畏懼。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但是醫生仍義正言辭拒絕着,絲毫不給少女們見縫插針的機會,緊接着轉身便離開了現場,頭也不回。
“到底怎麼回事啊?Sana怎麼又被捲入恐怖襲擊裏面了?先是Mina再是Sana…難不成有人在刻意暗算我們TWICE嗎?”
“不知道啊,歐尼,這可怎麼辦啊…看大夫那個表情,感覺情況很不妙,該不會歐尼她…”
“呀!閉上你的烏鴉嘴!Sana才不會有事呢,安靜點好嗎你!”
七位少女聚在門口,嘰嘰喳喳正朝着,在不遠處,正有一名同樣亭亭玉立,唇紅齒白的少女站在樓道盡頭的樓梯口,探出小腦袋注視着她們的所作所為。
「西陰白蛾」
同時還用替身監聽着她們。
“紗夏姐…”名井南背靠着緊急出口的鐵門,貝齒咬住櫻唇,眼眶不知不覺的紅潤起來,雖然事情結束后她不放心,還是小心翼翼尾隨了過來,但事情的發展還是遠超乎她的預料。
果不其然…湊崎紗夏還是昏迷不醒。
而且從醫生大夫們凝重的表情來看,失態嚴重性非同凡響,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大夫進去,由一開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一點一點轉換為頭髮花白的專家教授,但這群醫生沒有一個出來時是帶着能解決問題態度的,全部都冷着臉,不苟言笑。
而名井南更是不敢與成員們相認,只得遠遠的在角落瞭望着。
“我到底該怎麼辦?”名井南蹲下身子,抱着小腦袋靠在牆角,心亂如麻。
嗡~嗡~
恰好在此時,兜里的手機再次響起,名井南急忙掏出手機,看到上面來電人是甘十洲時,又瞬間轉悲為喜,擦了擦鼻子眼眶后便摁下了接聽鍵。
嘟…
“喂?”
“十洲歐巴!你在哪啊?”電話才剛接通,名井南便迫不及待追問着。
“我們剛到樓下,你在哪?”
“我在三樓…”名井南小心翼翼探出腦袋掃了一眼樓層數,而後輕聲道:“就在三樓的最東邊,樓梯間這裏。”
“好,我們馬上上去。”
“快…快一點啊!情況很不樂觀。”
“知道了。”
嗶…
電話掛斷,名井南再次蜷縮着身子在角落,心中默默為湊崎紗夏祈福。
醫院不允許寵物進門,所以畢虎和小白都是在外面看守着,要是名井南出了問題,他們會第一時間衝進來。
“上帝保佑…”
名井南雙手合十,抵在腦門上發自內心祈禱着。
噔!噔!噔!噔!
伴隨着一陣輕快腳步聲,甘十洲一步五台階,三兩步便從樓下沖了上來,見名井南還蜷縮在角落,不禁關心道:“到底怎麼了?”
“十…十洲歐巴!”見甘十洲終於來到面前,名井南心中的最後防線徹底崩塌,瞬間眼淚奪眶而出,梨花帶雨朝着甘十洲跑去。
撲通!
一下子撲在他的懷裏,抽噎啜泣着。
“嗚…嗚嗚…十洲歐巴…”
“到底怎麼了?”甘十洲反手環保住她的纖腰,平和安慰着。
“紗夏姐…紗夏姐她…到現在還沒有醒。”名井南拔出埋在甘十洲懷抱中的小腦袋,昂起頭注視着他,擔憂不已道:
“我…我怕她出事。”
“這樣啊…”甘十洲緩緩點頭,而後追問道:
“所以你特地囑咐我帶着「箭矢」過來,就是為了拯救你的紗夏姐嗎?”
“嗯~”名井南微微頷首,擦了擦眼角認下了。
“如果她真的被「龍箭」選中,我自然會救她,可要是她沒有被認可,被認定為沒有「資質」,那我也沒辦法。”甘十洲聳了聳肩,示意自己會努力,但讓名井南也別抱太大希望。
“我…我知道。”名井南咬着櫻唇輕輕點頭,而後再次將小腦袋埋在他的懷抱里,不肯放手。
「和可真是…」
名井南這麼貼着,此刻心情又這麼哀傷幽怨,甘十洲自然也不好甩開她,只得這樣抱着。
氣氛…突然旖旎起來。
“十…十洲歐巴?”
“嗯?怎麼了?”
“紗夏姐姐她…會沒事嗎?”
“這你要去問醫生,我又不是大夫,怎麼知道?”
“……”
“放開我吧。”聽到甘十洲的回答后,名井南慢慢鬆開了他,從懷抱中抽身,凝視着面前這絲毫沒有情商的男人,她內心更鬱悶了。
“這一次…紗夏姐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的。”名井南再次回到牆壁還熱乎的角落,蹲下身子,下巴抵在膝蓋上,雙手抱住小腿,心底非常自責。
“我也沒想到,紗夏姐會為了我做到這一步。”
“今天晚上的戰鬥,是你為了湊崎紗夏才叫出替身的?”
“嗯…”名井南點點頭,而後從頭到尾解釋着在明洞發生的一切。
從開始的採購,到後面發現湊崎紗夏拿着傳單尋找自己,一直到最後小白的大發神勇。
“早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就不叫出替身,而是大喊大叫找人幫忙了。”名井南十分自責。
“別想那麼多。”甘十洲漫步來到她身邊,輕聲安慰着。
“替身使者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你會和CHESS人馬相遇也是命運的指引,即便你沒使用替身,大喊大叫也很容易被認出來,一旦被發現…這場仗還是在所難免。”
“可是…”
“沒那麼多可是。”名井南話剛說一半,甘十洲便開口打斷她,而後探出大手蓋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撫摸着。
“雖然我千叮嚀萬囑咐你不要使用替身,但若是家人至親在眼前被害還能沉住氣…這樣的孬種才是徹頭徹尾的垃圾。”
“你做的很好,名井南,不需要為此自責。”
“十洲歐巴…”名井南眼眸中閃爍着淚光,內心五味陳雜。
“還有…我和你同歲,按輩分說我們是親故,你就別叫我歐巴了。”
“不!你生日比我大!”
砰!
“對不起!”
就在此時,兩道身影從名井南身邊掠過,雖然跑的太急不小心撞到了甘十洲,但他們也只是象徵性的道了歉,而後便一路小跑走到了搶救室。
不過甘十洲不在乎,但名井南看清來人面貌的瞬間卻是啞然,而後趕忙站起身,趴在鐵門上凝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是一對中年夫婦,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約莫五十歲,身着西裝領帶,一看就是社會精英,但從他們通紅的雙眼以及緊張的神色來看…
“噢!叔叔阿姨過來了!快快快!別擋道!”見湊崎紗夏父母親過來,少女們趕緊讓道。
“就…就是這裏沒錯嗎?我女兒就在這裏面?”夫妻中的婦女神色慌張,面色煞白的追問道。
“請問你們是湊崎紗夏的父母嗎?”白衣大褂關心詢問着。
“沒錯沒錯!就是我們!”那國字臉的中年男人迫切追問道:“大夫!我女兒的情況怎麼樣?”
“情況…不太樂觀。”白大褂稍稍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到TWICE的其他成員也在現場,於是回應道:
“我們換個地方…”
“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中年男人擺擺手。
“她們都是我女兒的姐妹們,沒必要藏着掖着的。”
“是啊!大夫!快說啊!”婦女臉上遍佈着淚痕,急切中摻雜着哭腔。
“湊崎紗夏小姐的目前情況很不妙…”白大褂哽咽了一下,繼續補充道:
“紗夏小姐是因為窒息暈厥過去的,由於缺氧太久,心臟和大腦遭受到很嚴重的傷害,目前來講…”
“紗夏小姐處於腦死亡狀態。”
撲通!
在聽到「腦死亡」三個字的瞬間,湊崎紗夏的母親直接雙膝着地跪了下去,瞳孔放大,不敢置信。
“這…怎麼可能?”
“通常情況下,窒息超過三分鐘就會給大腦和身體組織造成無法逆轉的損傷…而紗夏小姐比我們預料中的情況還要嚴重。”白大褂十分體諒家屬的心情,但秉持職業道德,他還是事無巨細的彙報給了這對可憐的父母親。
“她雖然還能呼吸,但目前已經失去思考能力了。”
“不…不是吧?”紗夏父親目瞪口呆愣在原地,至於紗夏媽媽則是眼白一翻,脖子後仰,瞬間暈厥過去。
“阿姨!”TWICE成員們看到她倒在地上,瞬間一擁而上護住她。
“阿姨,你醒醒。”
“快醒醒啊!”
在眾女簇擁中,紗夏媽媽緩緩睜開雙眼,但一看到「搶救室」這幾個字以及門口的白大褂,瞬間悲由心生,再也控制不住的放聲痛哭起來。
“嗚嗚哇啊……我…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就這樣了啊!”
“你今年才二十四啊!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你啊!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阿姨…”其餘眾女聽到這個噩耗,同樣是淚如雨下,放聲大哭。
“紗夏姐…”
名井南雙目失神,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上,一言不發。
“大夫!這…求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女兒啊!”紗夏爸爸還保存着最後一絲理智,咬緊牙根苦苦哀求着。
“多少錢都無所謂!求您一定要救活紗夏…她…她才二十四啊。”
“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挽救你女兒。”事到如今,白大褂也只能盡心安慰着家屬情緒。
但就在此時!
咔嚓!
搶救室房門大開,火急火燎衝出一名大夫,見門外擁擠的水泄不通,便只能在白大褂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大夫,我女兒她…”
咣!
紗夏爸爸剛要開口,大夫便關門又沖了回去。
“病人家…家屬。”聽到什麼的白大褂面色一沉,面貌好似老了十歲,他顫顫巍巍抬起手臂,向著這對夫妻吩咐道:
“請跟…跟我來一趟。”
“到底怎麼了啊?大夫?”
“跟我來就行了…”
白大褂招招手,便拉着他們來到一處辦公室。
「西陰白蛾」
名井南叫出替身,跟了進去。
咔嚓!
兩位家屬進屋落座,白大褂便將門反鎖,望着面前這神色急躁,滿心希冀的夫婦,他不禁哽咽了一下,而後道:
“目…目前…湊崎紗夏的情況逐漸穩定,保住性命應該無大礙了。”
“太好了!”聽到女兒的命被保住,紗夏媽媽安心長舒一口氣,嘴角也難得流露出笑意。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不過紗夏爸爸卻敏銳察覺到他的弦外之音,立刻追問道:
“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
“嗯。”白大褂緩緩點頭。
“雖然命保住了…但是情況依很不樂觀,您二位是選擇保守治療…還是…”
“什…什麼是保守治療?”紗夏媽媽心裏咯噔一下,膽戰心驚追問着。
“以湊崎紗夏目前的情況…即便拯救下來,最好也是…”話說到這,白大褂不禁頓了一下,但迎面對上這對父母的視線,還是把話說全。
“植物人。”
靜…
在白大褂說出「植物人」這句話時,房間內瞬間安靜下來,前一秒得知女兒能活下來的父母還在歡天喜地,這一刻便黯然心死。
撲通!
名井南直接跪坐在地,忘卻哭泣,雙目空洞的說不出話。
“如果您二位願意讓湊崎紗夏接受保守治療的話…就請在這上面簽個字。”白大褂將幾疊薄薄的紙遞給家屬。
“真的很抱歉,我們盡最大努力也只能是這麼個結果…只要你們簽了字,我們立刻開始手術。”
不簽,等死。
簽字,最好的結果是植物人。
對於父母而言,普天之下還有比這更為殘酷的抉擇嗎?
這可是他們身上掉下來的肉!
植物人…
“我簽。”紗夏爸爸沒有過多猶豫,拿起筆便簽了字,而紗夏媽媽早已捂着胸口,泣不成聲。
“紗夏姐。”
知曉這一切的名井南同樣不可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但現實就是如此。
“十洲歐巴…”名井南轉身回到甘十洲身邊,嘴唇顫抖着,眼眸中卻再也哭不出一滴淚,她微微抬起小手抓住他的衣角搖了搖。
“能…幫我救救紗夏姐嗎?”
甘十洲淡淡搖頭。
“不能。”
“為什麼?”名井南陡然爆發,歇斯底里質問着。
“為什麼我就可以,紗夏姐就不行!”
“因為「龍箭」沒有動。”甘十洲緩緩從懷中掏出「箭矢」,箭頭一動不動的安然躺在手心,絲毫沒有顫動的跡象。
“只有被「箭矢」選中的人才可以接受洗禮,脫胎換骨,很抱歉…”
“湊崎紗夏沒有被選中。”
甘十洲滿懷歉意搖搖頭,而後便再次將其收了回去。
事實上,沒有被選中「資質」的人才是正常,能被選中的才是鳳毛麟角,自甘十洲得到箭頭的十餘年來,能被「箭矢」主動選中的人也就寥寥幾個。
咻!
名井南上前一步拉住甘十洲的手臂,不肯讓他收回箭矢。
因為她知道,這是湊崎紗夏唯一的活路。
“可即便沒有被選中…不是也可以將箭頭插進去嗎?”
“600:1的概率,你敢賭嗎?”
“這…”
“即便你敢,我也不陪你。”甘十洲肩膀一用力,便將手臂抽了回來淡淡道:
“你沒有這個資格替湊崎紗夏做主知道嗎?我知道你們兩個感情濃厚,甚至願意為對方犧牲自己,但現實就是這樣…”
“再親密的朋友也只是朋友,只有湊崎紗夏的父母、配偶才有資格替她做主,要不然為什麼剛剛不讓你去簽字?”
“所以一直以來,我只會對被下了死亡通知的必死之人插入箭矢,只要湊崎紗夏還活着,我就不能動手,因為…”
“我也沒有替她做生死抉擇的資格。”
“那按你這麼說…我紗夏姐就沒救了?”名井南直視着他的雙眼,希冀追問道。
“自然也不是。”
“噢?莫非你還有辦法救她?”
見甘十洲沒有否定,名井南雙眼再次燃起希望。
“我當然沒有,不過有人有…”
“誰?誰能有辦法?”名井南上前抓住甘十洲的領口,心急火燎。
但甘十洲卻是無奈搖搖頭。
“我不知道。”
“你在耍我?”
“誰耍你?我確實不知道,不過這世上肯定能有人救她,只不過我們還沒有遇到而已。”
“你的意思是…”
“沒錯,替身使者。”甘十洲點點頭。
“替身的種類千變萬化,出現什麼樣的能力都不奇怪,我能飛檐走壁,小白能吞噬空間,這些不比治療植物人難度大?只要你肯耐心去找,總有一天能找到的…”甘十洲悵然嘆氣。
“你放心,等把南韓的CHESS收拾乾淨,我們離開後會去幫你留意,如果遇到能救湊崎紗夏的,我一定第一個聯繫你。”事情已定,甘十洲便找了找手。
“這裏不需要我們了,走吧。”
啪!
名井南抓住甘十洲袖口。
“不…帶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