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生了,詐屍了
就在苗樹等客人的時候,棺材裏的苗雨徹底醒了。
他雖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穿越了,但知道自己被裝在了棺材裏,他急了。
在他想來肯定是自己投海被救了上來,那人誤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就把自己裝在棺材裏。
其實自己沒死,現在醒了。
不錯,前世的魔術師跳海了。神奇的是他的靈魂不知怎麼的,竟然落到了這個叫苗雨,只有十幾歲的小男孩身上。
讓這個因病去世的小男孩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了。
可此刻,苗雨並不知道這些,他還以為自己還是魔術師呢,以為自己是假死,沒人發現。
‘我得趕緊出去,要是晚了,他們把我推進火化爐,我可就慘了,雖然都是死,但活活燒死也太疼了吧,我可不想這麼壯烈。’
苗雨越想越怕,開始在棺材裏大叫,“救命啊,我沒死,放我出去。。。。”同時還不停地敲打着棺材,想要換取外面人的注意。
當時離棺材最近的是那幾個和尚,他們正圍着棺材敲木魚,念經。
因為百姓信仰自由,所以佛經從傳入新朝起,就沒受過特殊的照顧,如何傳播全靠自己。
而大新朝從始祖王莽改革以來,一直都很繁榮富足,相對於心靈追求,百姓們更關注如何能發財這一實際需要。
這就使得擅長安撫人心,不善助人發財的佛教,天然的缺失了傳播優勢,所以佛教一直以來都是不溫不火的狀態,信徒並不多,和尚也遠沒有後世那麼受人尊重。
他們在這邊念經,那邊看熱鬧的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吹牛的,打屁的,說笑的,一個不少,根本就沒人理他們。
畢竟是個傻子的葬禮,誰會在意呢。
剛開始,和尚也沒注意到棺材裏的動靜,新朝的棺材,隨便一個都不是現在能比的,又厚又沉,加上棺材釘已經釘上了,外面又吵,想聽見裏面的動靜也不容易。
不過人在面臨生死危機之時,所能爆發出的能量是難以想像的,苗雨就是在絕地求生,他怕被推進焚燒爐,所以一刻不停,拼了命地敲棺材,晃棺材,使勁地砸棺材,終於有個偷懶的和尚發現不對勁了。
“師兄,箱子在動。”他推了一把前面的和尚。
前面的和尚又推了他前面的,這樣所有的和尚都停下了,齊齊盯着棺材看,終於,可能是幾秒鐘,也可能是幾分鐘,其中一個和尚沒忍住,大叫了一聲:“詐屍了。”
瞬間,院子裏就安靜了下來,所有聽到他喊聲的人,都愣在了當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安靜,除了小風吹動假紙錢地嘩,嘩聲,院子裏沒一點其他聲音。
這一下好了,不但棺材被敲得梆梆響的聲音被人聽見,連苗雨的說話聲也被靠得近的人聽見了。
“裏面人在說話,詐屍了,快跑啊。”
這次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嗓子,算是給所有人出了主意,大家本來就沒有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這下行了,知道該怎麼辦了。擠着,喊着,推搡着往外跑。
這種無腦的跟風行為就像傳染病一樣,在人群里快速傳播,不在院子裏的人,都沒見棺材的人,看別人都在跑,都跟着跑了起來。
最後就成了苗樹見到地那副場景。
不過苗樹可不信什麼詐屍,不詐屍的,就算真詐屍也是他兒子,他也不怕。於是氣呼呼的就往院子裏進,想要看看是誰壞他好事。
剛走到門口,苗樹卻又突然站住了,轉身一看,敏文緊緊跟在他身後,伸着脖子往院子裏看,一看就是急着看熱鬧的模樣。
‘媽的。’苗樹心裏罵了一句,臉上卻關心的說道:“小文兄,裏面亂的很,估計是哪個壞小子搗亂,要不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就來。”
“苗老爺,我陪你去。”說著話,他還走在了前面,苗樹一見又在心裏罵了一句,但還是趕緊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還惡狠狠的喊:“都讓讓,不要慌。”
還別說,苗樹的吼聲還挺管用,那些本來沒頭沒腦,不知道發生什麼只知道跟着往外擠的人,一見主家來了,轉眼就又冷靜了下來。
腦子也會轉了,也不慌了,更不急着往外跑了,一轉身,竟又跟着苗樹往院子裏去了,期間很多人更是樂了起來。
在娛樂項目貧乏的古代,有熱鬧看,可是一件大美事。
苗樹也顧不得他們,一直往裏走,他家宅子大,四進的院子,棺材在中間花園子裏放着。
當他走到花園子,圓形拱門口的時候,那裏已經站滿了人,還都是熟人,自己老婆,老二兒子,還有東屋那些客人們。
當然還有別人,不過那些人身份不夠湊不到跟前,只能離得遠遠的。
可能是聽見後面雜亂的腳步聲,劉二妹他們扭過頭來看,一看是自家掌柜,劉二妹就像找到主心骨似得,指着院子裏大叫:“快來啊,小兒的棺材在動。”
剛開始劉二妹並不在現場,她在棺材旁邊呆了一會兒就走了,帶着苗升去東屋招待客人去了。
這也是大新朝與眾不同的地方,沒有什麼女子不能見人之說,尤其是女主人,那地位和男人是差不多的。
加上劉二妹又是個愛弄事,好交際的性子,所以在和別人打交道這件事上,她比苗樹都要積極的多。
本來她在屋裏和客人們正聊着,聽見外面吵鬧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到底都是有錢人,見識多,又有馬鏢頭這個壯漢,所以東屋這群人就先一步到花園子門口看熱鬧了。
但看歸看,棺材的確在動,雖是大白天,但沒人領頭還是不敢進的。
大新朝雖沒有什麼統一的信仰,但鬼神說法可是深入民心的,連當朝天子都修仙,誰又敢說沒有鬼神呢。
“老爺,怎麼辦。”劉二妹還是懂規矩的,有外人在要給足自家男人面子。
苗樹只問了一句:“玻璃眼兒呢?他怎麼說。”
玻璃眼兒作為縣城有名的白事主管,拿了自家的錢,這事兒就該他管,可苗樹一路都沒見到他影子,所以到這兒就先問他。
“他去拿法器了。”這時苗升冒出來一句。
一聽這話,苗樹心裏這才沒那麼氣了,‘嗯’了一聲,邁步就往院子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