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紅月欲掛樹梢
無邊的白霧中，滴答滴答的腳步聲不停的響起。
伊萊亞斯和丹尼斯二人不約而同的向腳步聲傳出的方向望去。
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在白霧中小跑。
“去看看。”丹尼斯說道。
兩人加快腳步，不覺的便跑了起來。
突然間腳步聲停止了，二人來到了一個衚衕中。
伊萊亞斯環顧四周，只覺眼前一切是如此熟悉。
“跟我來。”伊萊亞斯說道。
伊萊亞斯帶着丹尼斯，於衚衕中走了一會，停在了一個破舊的酒館門口。
酒館門口，時不時的有老鼠經過，發出吱吱的叫聲。
“酒館？”
“嗯，這裏有一個異人聚會。”
“這裏？”丹尼斯指着面前的酒館大門，突然呵呵的笑了一聲：“還挺隱蔽。”
推開大門的吱呀聲響起。
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伊萊亞斯面前，是艾爾登先生。
“請吧，二位。”
酒館內，並沒有異人聚集，只是有一位女性異人面無表情的坐在吧枱前，手裏拿着一杯酒，搖搖晃晃的不停，這也代表，並沒有異人聚會在這裏。
但那個女性異人，伊萊亞斯記憶猶新，是那個在聚會上換取契約師配方的人。
隨後伊萊亞斯又聯想到了他和丹尼斯追蹤的那個人，她們兩個的身材很是接近……
艾爾登先生也進來了。
“二位，有什麼想說的嗎？”
“疾病是什麼開始傳播的？”丹尼斯問道。
“我們怎麼知道？”艾爾登先生笑道。
“現在貧民區情況怎麼樣？”
艾爾登先生手指了指外面：“如你所見。”
酒館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靜。
許久，伊萊亞斯開口了。
“那些老鼠，貧民區一直都這麼多的嗎？”
艾爾登先生搖了搖頭：“上一次聚會，我記得你來過，所以說，那時候的貧民區是什麼樣子，你心裏也清楚，當時，可沒有這麼多老鼠。”
上一次聚會？記得那時是說下周五再開啟聚會。
“那一次聚會沒有開？”
艾爾登先生點了點頭。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的，當時都沒人來，當然，除了那位艾卡熙·米莉小姐。”艾爾登先生又指了指坐在吧枱前喝酒的小姐。
伊萊亞斯看了一眼仍然自顧自喝酒的艾卡熙，又轉過了頭。
這次疾病與這些老鼠有關，這些老鼠估計就和神秘學有關了。
伊萊亞斯在腦海中想着。
“兩位，你們是怎麼進來的？”艾卡熙突然轉過頭問道。
還不待伊萊亞斯和丹尼斯說話，莎迪就又問道：“你們還能出去嗎？”
“什麼意思？”丹尼斯問道。
“沒什麼意思，就是希望如果你們有辦法出去，請帶上我。”
“進來就不能出去？那那些送往醫院的病人……”剛剛把話說到這裏的伊萊亞斯暗道一聲不好。
丹尼斯同樣也意識到了問題。
“那怎麼辦？”他攤了攤手。
艾卡熙聳了聳肩……
“我出去看看。”伊萊亞斯說完便推開大門。
“等等我，我也去。”艾卡熙起身說道。
“你不去嗎？先生。”
丹尼斯搖了搖頭：“很麻煩啊，這件事。”
酒館外。
荒無人煙，伊萊亞斯藍色的瞳孔不自覺的便褪去了藍色，
金黃色的亮光於他的眼中閃爍，如暗夜中的燈塔指明方向。
怎麼自己亮起來？
伊萊亞斯嘗試關閉這種狀態，但卻沒有用處。
他用餘光微微瞄了一眼後面，艾卡熙將酒館的大門關上，跟在伊萊亞斯後面。
“你有什麼發現嗎？”
伊萊亞斯搖了搖頭，又將目光投向前方，灰白的迷霧在伊萊亞斯金黃的眼眸之下，如若無物。
整個貧民區被伊萊亞斯盡收眼底。
只見無數的老鼠正在街頭上走動，這些都是在灰霧之下的……
更令伊萊亞斯震驚的是，大多數老鼠的眼睛都呈現紅色，沒有意識，彷彿一個木偶一般被人控制。
這讓他聯想到了自己和丹尼斯被老鼠包圍時的場景，那些老鼠自然的散開。
伊萊亞斯又微微轉頭將目光投向另一邊。
一個不知是偶然還是故意的事件出現在了伊萊亞斯的眼前。
一隻眼睛泛着紅光的老鼠撲向了一隻正常的老鼠……而後那隻被咬的老鼠眼睛也泛起了紅光。
這讓伊萊亞斯想起喪屍這兩個字。
真尼瑪像。
“你跟出來幹嘛？我出來看看而已。”
“外面很危險，我比你有經驗的。”
伊萊亞斯沒有理艾卡熙，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艾卡熙小跑追上，說道：“這可不是貧民區了，現在這裏是一個新的世界。”
新的世界……
這四個字在伊萊亞斯腦海中回蕩一了一會。
是啊，現在這是一個新的世界，記得從外面向里看來，根本看不見迷霧，直到來到貧民區與其他城區的交接處才有微微的迷霧顯現。
“這裏有什麼危險的嗎？”伊萊亞斯問道。
“有些人，我說的死人嗷，他們會變成怪物，不同於褻瀆者那樣的怪物。”
“怪物？”
艾卡熙點了點頭：“非常噁心那些東西。”
而後艾卡熙又向前小跑了兩步：“所以啊，還是我跟着你比較好。”
伊萊亞斯嗯了一聲。
“你叫什麼？”
“伊萊亞斯·格雷德。”
“格雷德？以前的那位神父嗎？”
伊萊亞斯表情微微觸動了一下，嗯了一聲。
維斯執行局
休伯特總是感到不對勁，不管做什麼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一般。
怎麼回事？
他不由得皺起眉頭，望向窗外。
“怎麼了？”唐納斯問道。
“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
“不知道。”休伯特搖了搖頭。
首都西爾維亞通往維斯的列車前。
一位戴着黑色禮帽身穿西服的紳士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有些難辦啊。”他低聲嘀咕，走進了列車。
蒸汽機的轟隆聲如雷公怒吼般響徹，列車頭不停吐出的煙霧帶着死亡的味道。
這個列車之上，只有他一個乘客。
在他手中拿着的文件上，印着一串紅字。
禁止通行。
貧民區內。
艾卡熙一直跟在伊萊亞斯身後。
“你的名字很好聽唉。”艾卡熙笑道。
“謝謝。”
“別這麼高冷，好嗎？”
“嗯。”
艾卡熙一陣無語。
“你就不能多說幾句話嗎？”艾卡熙低着頭，突然撞在了伊萊亞斯身上。
他正抬頭望着天，金色的瞳孔不由的放大。
“那是什麼？”伊萊亞斯的身體不由得顫抖。
“怎麼了？”艾卡熙也跟着抬頭看天，但空中確是一片灰霧，她什麼都沒有看見。
但在伊萊亞斯視野里，灰霧早已不見。
一個巨大的樹梢於空中，樹梢之上長着黑色蠕動的樹葉，在那樹葉之上，一個人正坐躺在那裏抬頭看着天。
天空之上，一顆紅色的圓月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移動。
伊萊亞斯的眼睛滴出了鮮血。
他急忙將頭低了下來。
“現在幾點？”伊萊亞斯邊將懷錶拿出邊問道。
“啊？”
“下午三點二十。”
怎麼會有月亮？哪來的樹梢？是誰在巨大的樹葉之上？
三個問題直直的沖入伊萊亞斯的腦海之中。
“你看到什麼了？”艾卡熙問道。
“紅月欲掛樹梢……”伊萊亞斯剛說出這一句話。
一個可怕的可能於他的腦海中拔地而起。
隨之伊萊亞斯又急忙搖頭
“那就是我看到的。”
“真的假的？”艾卡熙顯然不信。
“真的。”
“書上有記載，這是一個儀式。”
突然之間，伊萊亞斯身邊的灰霧蠕動了起來，如被人給予了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