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龍潭虎穴?

第十二章:龍潭虎穴?

歇斯底里地發泄過後,馬銳逐漸平靜下來,穿越后的無奈失落也淡了許多,他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死老虎,哼了一聲說“哥們今兒也當回山東好漢!”走幾步拿回了自己的武器,決定先回車上收拾東西再來拾掇它。

撕開背心把脖頸和手臂上老虎咬出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也沒考慮怎麼消炎防感染就爬回車裏,把香煙和書還有地圖冊放進背包,又打開剩下的一箱自熱野戰餐裝了進去,環視一下車裏,放棄發揮了好幾天餘熱的空易拉罐,眼看着沒有什麼可收拾的了,本想放把火燒了汽車免得被小鬼子得了去提前改變小日本的汽車工業進程,可又怕引起山火自己跑都跑不掉。馬銳獃獃地想了半天只好把GPS什麼的砸了個稀爛,打開前蓋能砸的砸了能毀的毀了,最後從車頂上割下幾條帆布,打開油箱蘸了些柴油扔在車內儀錶盤上點着了火,小心地控制着火勢大小看着車內能燒的都燒得差不多了就用樹枝把火撲滅,確定沒有殘留的火星后馬銳才爬下了樹。

看看錶才下午1點,剛剛經過一場生死搏鬥,也感覺不到餓,走到那頭死老虎前把它翻過來抽出刺刀開始剝皮。

雖然這傢伙全身是寶,可拖着它走出幾十里地馬銳自忖做不到,只得挑值錢的拿上了,去鬍子老窩投奔總得帶些見面禮。虎皮是一定要帶走的,剝皮對一個廚子來說就像一個日本AV里的婊子脫褲子一樣簡單,馬銳用刺刀細心地從老虎喉部直到肛門割開把整張虎皮剝了下來,小心地保持頭部的完整,然後幾刀削下這頭公老虎的全套生殖器官,拎着血淋淋地來到河邊。

翻來覆去仔細地把虎皮虎鞭洗乾淨,馬銳回頭深深地打量了一圈,衝著自己的軍車莊嚴地敬了個軍禮算是跟過去告別,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他生活了好幾天的“重生”之地。

到了四點多鐘,馬銳回到了三姑所在的山洞,小丫頭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看見馬銳就是一通抱怨:“你不是說沒多遠一會就回來么,怎麼這麼久,害俺巴巴地等了半天,生怕你不回來了,呀,你怎麼受傷了?”

小丫頭一眼瞅見馬銳脖子上滲着血跡的白布,驚叫了一聲。

“沒事,傷得不重,路上碰上頭老虎跟它掐了一架。”馬銳輕描淡寫的說。

“打羸了沒?”三姑接口問時一眼看見馬銳手裏的虎皮,不好意思地笑笑伸左手接過來抖開看了一下,“還軟乎着呢,這老虎個兒可真大,咦,那是什麼?”

馬銳沒說話促狹地把另一隻手裏的虎鞭遞了過去。

小丫頭左手拎着虎鞭在手裏顛過來倒過去看了好一會,忽然俏臉一紅,啐了他一口把東西扔了回來。

馬銳笑嘻嘻地接過,問她:“咱們是現在回家還是在這睡一宿明天再走?”覺得小丫頭臉紅起來很好玩,故意裝着很曖昧的樣子充滿歧義地逗她。

小丫頭臉越來越紅,陽光映在她的臉上彷彿要滴出血的樣子,連左臉上的淤青都有點發紅了,小心肝撲通撲通跳了半天,哼哼哧哧地說:“趁天兒還早,早點走吧,寨子裏斷了兩天鹽了,再不回去叔伯們都沒勁兒上山打獵了。”她嘴上找着理由心裏卻在奇怪,昨天跟他素不相識都敢睡在一個山洞裏,怎麼現在熟悉了反而不敢了呢?

怕小丫頭惱羞成怒沒敢再繼續跟她開玩笑,馬銳和她一起把虎皮虎鞭塞進小鬼子馬上的挎包里,無意中看見軍馬屁股上的烙印,忽想想起一件事來,問三姑:“這可是小鬼子的軍馬,被他們看見了怎麼辦?”

“沒事,咱們的馬大部分都是搶來的,有老毛子的有日本人的,連朝廷的馬都有,上城裏去時就騎不帶印兒的馬。”說著話三姑牽過她那匹馬,把褡褳和步槍掛了上去。

收拾停當以後許三姑左手拉着韁繩把左腳套在馬蹬里,右腳在地上一使勁翻身就跨上了馬,馬銳學着她的樣子上馬時,左手用力太大,拉得馬一疼前腿一跳差點把他甩了出去。

看着馬銳狼狽的樣子許三姑“格格格”地笑得跟個小母雞似的,直到馬銳狠狠地盯着她時才吐了吐舌頭,拉馬過來幫馬銳拉住馬頭,教了半天馬銳基本上了解了怎麼控馬以後兩人一前一後地慢慢向西北方迎着落日跑去,路上馬銳把衣服拉出來遮住了腰帶上的槍套,這明顯不屬於這時代的東西還是越少人見到越好。

行進間馬銳逐漸掌握了要領,兩人一個半路出家,一個肩膀有傷,一路騎了近一個小時才出了山區,過了一條小河,許三姑帶頭撥馬轉向東北,跑了又一個小時才進了山。

在路都沒有的山上艱難行進了多半個小時,兩匹馬都累得氣喘吁吁,馬銳也覺得大腿內側開始隱隱作疼,才拐進了一個小山谷,隨着一條在高粱地和玉米地里似隱似現的小溪,前面出現了一大片被水稻田圍着的平地,平地上稀稀落落地分佈着十幾間大大小小的房子。

“這就是你們的寨子?”馬銳略微有點失望,傳說中--主要是電視上看來的土匪山寨無不是寨牆高聳,上面人馬林立戒備森嚴,一般的話寨子中間會有個校武場,中間一根旗杆高插入雲,高掛一桿大旗上書“替天行道”四個黑篆大字,還會有間最大的廳堂上掛“聚義廳”的金字橫匾,裏面人聲鼎沸人頭攢動,大塊喝酒大塊吃肉,偶而夾雜着搶來的女人被調戲時的尖叫。。。

馬銳看着眼前一片平靜祥和的村落有點發愣,這也太。。。那什麼了吧?這就是號稱附近最牛逼的鬍子頭兒許四虎許大掌柜的龍潭虎穴?

許三姑回頭瞅了瞅發獃的馬銳,“到了,走啊。”

到了村子門口,馬銳打量着一間間大大小小的房屋,房屋都是大小石頭砌成的石牆,石縫間糊着黑乎乎的粘土,牆上掛着或大或小的獸皮,頂上整齊地搭着粗細不一帶着樹皮的椽子檁條,看來是從山上就地取材伐下的樹枝,上面蓋着厚厚的高粱桿,再往上糊着一層黃泥,最上層又是厚厚的高粱桿,房檐下掛着風乾的臘肉,房屋都是兩間或三間成排連在一起,最大的一排房子的石牆外盤着一個石砌的灶膛,幾個穿着各式袍褂的女人正在灶前忙活,一個不停地把柴火添進灶膛,另外兩個正忙着往灶上的大鐵鍋里加水放作料,空氣中飄着一股燉肉的香味,還有兩個女人在稍小一點的兩口炒鍋前掄着大勺,旁邊一個木頭搭成的架子上,掛着半頭血淋淋的好象是野豬一樣的動物,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光着上身,辮子在脖子上纏了半圈,拿着把尖刀正在一塊塊往下割肉,幾條狗搖着尾巴圍在架子旁。

村子靠山的一側用樹榦搭着一長排三米多高的木屋,只有兩端各開着一人寬的小門,在門前有兩個穿短褂的男人正抱着一捆捆高粱桿塞進鍘刀,看起來應該是鬍子們的馬廄。馬廄前還有一個大大的石碾子,另一個穿短褂的男人正趕着一匹瘦馬拉着碾子,手裏的皮鞭不時甩出個鞭花。

兩人下了馬一進村子就有幾條狗叫了起來,當兩條近一米高的大黃狗沖兩人撲來時,馬銳下意識地就想拔背囊里插着的刺刀,看到許三姑親熱地把兩頭畜牲抱在懷裏時他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衝著兩頭鑽在小丫頭懷裏佔便宜的黃狗妒嫉地呲了呲牙。

聽到狗叫聲許多人轉過頭來,社台前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到許三姑驚喜的叫了一聲:“喲,三姑回來了呀,你衣服怎麼都爛成這樣了?”

“沒事,路上碰上條野狼差點被它咬了。”許三姑伸左手從馬上拿下褡褳和步槍,把褡褳搭在左肩上叫了馬銳一聲說跟着來就向那女人走去,一路跟人打着招呼。

馬銳從馬上拿下自己的背囊背在身上,又拎下裝着虎皮虎鞭的挎包,過來一個半大小子接過了兩匹馬的韁繩,好奇地上下打量了馬銳一番,拉着馬沖馬廄走去。

在那小子打量馬銳時他也仔細研究了一下對方的髮型,前額的頭皮不像電視裏演的一樣刮的鋥明瓦亮,反而長着一寸長的短髮,也就比馬銳的頭髮稍短一點,後腦拖着一條枯黃開叉長不及腰的小辮子,,怪不得老外管清朝人的辮子叫豬尾巴呢,以前看電視裏那些主角配角們一條條油光水滑的拖地大辮子怎麼也理解不了,現在算是找到正版了。

跟着三姑來到灶台前,三姑從褡褳里掏出一包鹽遞給女人拉着她悄悄說了兩句話,進屋沒一會又出來了,裝着鹽和酒的褡褳留在了大屋裏,對馬銳說:“俺去跟爹說一聲,你先喝口湯在這兒等俺一會。”拿着三八大蓋就走開了。

馬銳沖那中年女人叫了聲大嫂,那女人連聲說:“大兄弟別客氣。”一邊拿着一個粗瓷大碗從熱氣騰騰的鐵鍋里舀了一碗肉湯遞給了他。

還是從早上吃的飯一直頂到現在,馬銳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接過肉湯說了聲謝謝就蹲在地上小口地喝了起來,肉湯里剛放了鹽,可還是有點淡,只飄着幾片蔥葉和薑絲聞着稍微有股肉腥味喝起來頗為舒服,馬銳一邊喝着一邊衝著一旁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割肉大漢友善的笑了笑。

那大漢沖他咧嘴一笑,扭頭繼續幹活,三個十來歲的小孩子拖着細長的小辮子圍着馬銳好奇地上看下看,一個膽大的還伸手摸了摸馬銳的迷彩服。馬銳從放在地上的背囊里拿出幾塊狼肉遞給他們--這是他唯一能拿出手的零食了,幾個孩子接過肉排咬了咬歡叫一聲一鬨而散。

遠處的幾個男人收回了警惕的眼光繼續忙着手裏的活,不過馬銳還是看見一個屋子前站着個跟自己歲數差不多的年青人一眼敵意地盯着他,手放在腰裏別著的自製手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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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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