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遇
手指輕划打開系統菜單，將在武器店購買的「路行者之劍」裝備上，快斗便離開了「托爾巴納」。
“接下來……就是去刷素材和資金了吧……”
之前說過，「艾恩葛朗特」的資源是有限的。
一旦SAO變成了死亡遊戲，那麼為了生存，就連自動刷新的野怪也會變得數量稀少起來。
更不用說那些只有一份的稀有裝備了。
而誰能拿到更好的裝備，誰就可以在這個世界就可以站得更穩，並且先人一步。
“按照日系RPG的套路……SAO的點數應該是1級5點……”
嘴裏叨叨着“前世”有關SAO的相關設定，快斗走出了城鎮大門。
和傳統RPG一樣，離開了「托爾巴納」這個「安全區」，便進入了怪物的刷新區域。
艾恩葛朗特的一層怪物，大部分是經典的豬、狼一類的動物型怪物和黃蜂、蠕蟲組成的昆蟲型怪物，過分真實的模擬水平，對於一些膽小的玩家來說非常的不友好。
“我現在的單手劍熟練度是0，可學習的劍技是「斜斬」和「水平斬」這種基礎劍技……”
“唰！”
踏在鬆軟的草地上，快斗慢慢拔出背後的長劍，從地上撿起幾個石塊，慢悠悠地走向遠處的野豬群。
在SAO中，「劍技」的學習，是隨着武器的熟練度而逐漸解鎖的，熟練度越高，可學習的「劍技」就越多。
“太誇張了，應當感受不到疼痛吧……重要的是初始動作，克萊因。”
正當快斗準備嘗試向山豬釋放「劍技」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快斗微微愣神，隨即調轉腳步，向那兩個正在刷怪的玩家靠近過去。
是……桐人和克萊因嗎？
待走到兩人附近，便看見一名頭戴低俗圖案頭巾的男子，十分苦惱地抓了抓因為被山豬擊倒在地而變得亂糟糟的頭髮。
“就算你這麼說……但是那傢伙會亂動啊。”
“只要做出動作，發動劍技……”黑髮俊朗的青年拾起地上的碎石，擺出投擲的姿態。
“咻！”
石塊化作一道紅光激射而出，砰的一聲擊中了山豬的屁股。
“接下來系統就會讓技能命中。”
受到攻擊的山豬惱怒地噴出一股熱氣，一對狹小的雙眼緊盯着桐人，不斷用前蹄扒拉着草地。
“動作……”快斗掂量着手中的石塊，若有所思。
“嗯……動作……動作……”思考不到要點的克萊因宛如念咒般重複呢喃，右手的曲刀無意識地擺動着。
“該怎麼說呢……不是按順序擺出動作砍下去就好了。”桐人閃身避開山豬的衝撞，繼續對克萊因解說要點，“要在一開始的時候，稍微停頓一下，感覺技能已經準備好了以後……”
“就‘磅’的一聲砍下去！”
“……是這樣嗎？”似乎是想通了什麼關鍵，克萊因露出了十分認真的表情。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曲刀扛在了右肩之上，同時雙腿微微分開。
這一次，系統確認到規定的動作，一層橘色的光輝附着在了刀刃之上。
“喝呀！”克萊因用力在地上猛地一蹬，刀刃在空中劃出一抹耀眼的弧光，向著山豬突擊過去。
曲刀基本技——「掠奪者」。
“嗚嘰！”
HP本就不高的山豬血量瞬間清空，發出一聲可憐的死前哀嚎后，身軀便像是玻璃般破碎開來。
“好！”克萊因激動地一把攥緊拳頭，啪的一聲和一旁的桐人擊掌慶賀。
看着四周充滿快活氣氛的二人，快斗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之色，他走向重新刷新的山豬，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雙腿在地上猛一使勁，藉助反作用力向著山豬衝去，同時右手大幅度地在空中劃過，青白色的光芒凝聚在劍刃上，將正埋頭拱草的山豬一刀劈成了兩端。
單手劍劍技——「斜斬」
“喲！小哥，你也來刷怪啊！”
山豬死亡時的哀鳴吸引了克萊因和桐人的注意力，隨後克萊因更是自來熟地跑到快斗旁邊，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克萊因，那傢伙是桐人，請多指教！”
“那個…我是快斗……”看着滿臉洋溢着熱情的克萊因，快斗點點頭回應道，“請多指教。”
“真少見啊，這麼好的刷怪地點可沒多少人知道啊。”桐人眼神飄忽地看向快斗。
“吶吶！山豬是不是超強的？”克萊因十分誇張揮舞着雙臂，“我可是費了好大工夫才幹掉的！”
“還好吧……”
一想到只是隨意模仿了下克萊因的動作便掌握了釋放「劍技」的方法，他實在是無法說出“太簡單了”這句話。
“那個……其實剛剛的山豬和別的遊戲裏的史萊姆差不多……克萊因。”
桐人對着克萊因說出了殘酷的現實。
“咦，真的假的！我還以為那是只頭目啊！”
一聽這話，克萊因有些喪氣地耷拉着腦袋，但是很快便又重新振作起來，重新舉起了曲刀複習起來。
“喝！哈！”
看着克萊因在遠處，一邊發著怪叫，一邊重複着剛才的劍技，快斗和桐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哈哈……你們現實也是朋友嗎？”
“不，剛認識的。”
“感覺你們像是認識好久了呢。”
“是那樣嗎？”
“開玩笑的。”快斗伸出左手輕輕地在桐人的肩膀上錘了一下，“你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擅長聊天的類型啊。”
“難得遇上不錯的同伴，要好好珍惜啊。”快斗向桐人比了比大拇指。
“喂！快斗！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刷怪吧！”克萊因插入了兩人的談話。
掌握到訣竅的他再次解決掉一隻山豬，然後揮手向著快斗發出了邀請。
“我？”快斗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桐人，在得到肯定的回復后，他立刻拔出路行者之劍，加入了屠殺山豬的隊列，“來了！”
“桐人你也一起來啊！”
“好！那就去下一處吧。”
“喔！放馬過來！”
眨眼間，夕陽西下，快斗、桐人還有克萊因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在略帶紅暈的陽光的照耀下，遙遠的北方浮現出森林的輪廓，一道彩虹懸浮在瀑布之上，在此刻，與被夕陽照耀的雲朵形成了最美麗的光景。
這是生活在現實時所無法體驗的。
“呼……呼……難以置信……”克萊因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地上，感慨地欣賞着這片風景，“這裏居然是遊戲裏……做出他的傢伙真是天才。”
“好厲害啊，生活在這個時代真是太好了。”
“太誇張了……”聽到克萊因浮誇的形容，桐人有些無奈地說道。
“因為我和克萊因都是第一次完全潛行啊。”快斗收起武器，張開雙臂，享受着由系統模擬出來的清爽空氣。
“Sword-Art-Online，這款遊戲，簡直就是賦予了人第二次生活的機會啊。”
這真實到無法分辨的虛假，已經是所謂的“現實”了吧。
對於他這種現實生活失敗的角色，「SAO」的誘惑不可謂不大。
很久沒有這種和朋友一起玩耍的快樂了呢……
嘛……這麼看來，穿越這事就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快斗看了看身旁的二人，和他們一同欣賞起眼前的美景。
“吶，桐人，封測的時候你去到了哪裏。”克萊因向身旁的桐人發問道。
“兩個月只去到第八層。”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桐人的臉上卻露出了自信的神情，“這次有一個月就可以了。”
“你很上癮嘛。”快斗邊說邊打開了個人界面，開始整理下午的掉落素材。
“錚！”
似乎是想到了動情處，桐人拔出了收納在背後劍鞘中的長劍。
“說實話，在封測期間，無論睡覺還是醒來，腦中都只想着SAO。”他注視着手中的長劍，就像是看着自己最值得信賴的夥伴那樣，“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有劍就能行走天涯。”
“雖然只是假想空間，卻比現實世界更有活着的感覺。”
對於這句話，快斗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在異世界重生的他，雖然經過了數年時光，但因為此世界父母身份是社長的關係，所以親情這種東西這一世倒是沒怎麼感受到。
“啊！完蛋了！”就在這時，克萊因突然大呼小叫起來，“我的披薩！”
“嗯？”桐人疑問道。
“我叫好了下午五點半的披薩！現在再不去拿的話就吃不上熱乎的了！”克萊因匆匆忙忙地站起身來，順手還拍了拍粘在褲子上的青草和土渣。
“你準備得真充分。”快斗關掉了個人界面，他扭頭看向遠處的城鎮，眼中閃過凝重的神色。
他剛剛就先確認過了，此時的個人界面里，登出鍵已經消失不見。
原本的位置上，只有灰暗的圖標還表明它曾存在過。
這場死亡遊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但還沒察覺到異常的桐人和克萊因，還在那悠閑地聊着下線前的最後幾句話。
“對了，待會我要和別的遊戲裏的熟人碰頭，要加他們好友嗎？”克萊因向桐人詢問道。
“呃……嗯。”桐人避開了克萊因的視線。
“不勉強的，今後會有機會介紹的。”
似乎是看穿了桐人的內心，克萊因笑了笑便略過了話題，“總之，多謝啦！”
“今後也請多多指教。”
“啊……總之還有什麼想問的，隨時叫我。”桐人靦腆地笑了笑。
“快斗也是，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克萊因向旁邊正發獃地快斗說道，“我感覺我們之間會成為很要好的朋友呢。”
“嗯？借你吉言。”快斗伸手和克萊因碰拳。
“嘿嘿！”克萊因瀟洒地揮了揮手，便準備下線享用專屬於他的“美味佳肴”。
而桐人和快斗也轉身向著城鎮走去，桐人是為了回去出售素材，而快斗則只是單純地為了裝裝樣子。
“啊嘞……沒有登出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