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第二次崩壞
2000年，2月1日，西伯利亞，巴比倫塔頂
“西琳，要不你回去吧，我來處理這次的崩壞事件。”
白衣黑髮的少年看着身邊的少女糾結的臉色說道，他們都能看到處於巴比倫塔內的幻境，以及幻境中正在發生的事。
“……不，這本該是我面對的事，更何況如今我已經有了能夠面對它的力量。”
西琳臉上的猶豫逐漸變為堅定，第二次崩壞本就應該是她面對的事，更何況她的命運早早改變，提前得到律者核心的她已經能夠運用自如，再加上葉羽這三年多來教給她的東西，讓她有足夠的自信能獨自面對。
“……羽哥哥，你說他們這些人做的事是對的嗎？”
金色的十字星眼眸看着幻境發生的事。
幻境裏，一名科研人員將一管試劑注射到一名女孩體內，然後站在柵欄外看着女孩因為體內的試劑，在牢房裏哀嚎不止，但他卻像沒聽見女孩的哀嚎一樣，只是關心着試劑在女孩身上發揮出來的作用。
牢房內的女孩在他看來只是一隻能隨時替換的小白鼠，不小心弄死了就換一隻新的，但在死之前要記錄下所有有用的數據。
另一邊，一名科研人員讓同為實驗體的女孩將死去的幾名女孩在雪原里埋葬，並催促着還活着的女孩趕快回到巴比倫塔內繼續進行實驗，他不想繼續在垃圾身上浪費時間。
“……西琳，世上的很多事情分不清對和錯，因為每個人所處的立場都不同，一個人認為是對的事，在另一個人看來就有可能是錯的，在不同的立場，會得出不同的結論。”
“不過以普遍理性而言，這群人不管怎麼看都是該死的。”
說完后，葉羽抬起手準備抹殺掉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但一個個定點坍縮的空間先他一步，將巴比倫塔里的所有人碾碎，放逐殘渣，只留下星星點點的血跡。
“yue——！”
西琳雙腿發軟，癱坐在巴比倫塔頂不斷乾嘔，葉羽蹲下伸出手輕拍着她的的後背。
西琳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可在此之前她連只因都沒殺過一隻，現在直接殺人，對於她內心的衝擊巨大無比。
這種情況葉羽又做不了什麼，只能不斷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試圖幫她放鬆放鬆下來，儘管收效甚微。
葉羽依稀還記得他殺死第一隻死士的時候都吐了半天，之後手腳還有些發軟，走路都顫顫巍巍的，緩了一天才適應。
“……咳咳。”
抬手擦掉嘴邊的涎水，西琳伸出顫抖的雙手抱住了葉羽，在葉羽的懷裏西琳顫抖的身體漸漸平息下來。
“你們還要準備在這上面吹多久的風？”
丹朱走過來拍了拍葉羽的肩膀。
被提醒的西琳和葉羽臉色都紅潤了幾分，這時的他們才想起來除了還在上學的貝拉她們，符華，蒼玄，丹朱都跟着來了。
至於約書亞為什麼不來，四個守了神州五千多年的仙人都在，西琳的安全和生活習慣都能得到保障，她與其跟着來還不如在滄海市享受一下，彌補一下之前忙碌掙扎的幾年。
在三人調侃的目光中葉羽抱着西琳站起身，西琳雖然小臉通紅，但依舊像個樹袋熊一樣穩穩掛在葉羽懷裏。
“進塔吧，沒了巴比倫塔傳出的訊息，天命明天就會派人過來調查了，我們先在塔里做點準備。”
感受着懷裏依然會時不時顫抖一下的柔軟嬌軀，葉羽動動手指將血跡清理乾淨后，對着身後的眾人說道。
幾人點點頭，隨後他們從巴比倫塔頂消失，肆虐的風雪很快就將他們留下的痕迹掩蓋。
……
2月2日
一架運輸直升機隨着機翼嗡鳴聲，正在不斷飛向巴比倫塔，坐在直升機內部的人看着在視野里不斷放大的巨塔，手指緊張的揪住裙擺。
“荒原…深夜…神秘失蹤，該不會是鬧鬼吧……”
想起之前看到的任務報告，整個巴比倫塔的研究員全體失蹤，聯想到以前聽到過的鬼故事，揪住裙擺的手更用力了幾分。
直升機到達目的地降落，一個白毛小矮子跳到地面上，風雪迎面吹來，吹起了她的白髮和有點褶皺的裙擺。
“歡迎光臨，德麗莎，奧託大人命令我來輔助你。”
德麗莎應聲看去，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你是…帕特里克，好久不見了。”
“喲。”
颯爽的帕特里克和德麗莎打着招呼，身處西伯利亞雪原的她只穿着一件無袖襯衣和一件加絨的開衫外套。
“呼，帕特里克，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德麗莎看着和自己同行的帕特里克，原本不安的心瞬間就安定下來，有個人陪着，總好過自己獨自一人去調查神秘失聯的巴比倫塔。
“對了，現在調查有什麼進展了嗎？”
“還沒，我們也只是剛到不久，我還在組織人員的調動。”
帕特里克攤了攤手，她也只是比德麗莎早到一會兒而已，剛組織天命好被派來協助調查的人，德麗莎就來了。
“行吧，那我們要不要先進去排查一下有沒有危險？”
德麗莎猶豫片刻后說出了這番話，其實她一點都不想進巴比倫塔，但現場有戰鬥能力的就只有她和帕特里克，其他的都是文職人員，其餘的支援小隊還在趕來的路上。
“……走吧。”
帕特里克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文職人員，答應了德麗莎的請求，畢竟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德麗莎和帕特里克兩人結伴走向巴比倫塔，在兩人走向巴比倫塔的過程中，巴比倫塔頂層的某個被佈置的十分舒適房間內，有人注意到了她們。
“羽哥哥，有兩個人向著巴比倫塔走過來了。”
“讓我看看……哦，是她們。”
“一個是逆熵安插進天命的卧底，另一個是天命主教的孫女德麗莎，不過總感覺德麗莎看着好眼熟，感覺不止是在那段影像里看到過。”
“西琳要不要猜猜看是在哪裏見過呢？”
葉羽笑着看向正在努力回憶的西琳，符華她們白了惡趣味上頭的葉羽一眼，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
“西琳想不起來。”
“她就是魔法少女特麗麗哦～”
“唉！？”
西琳驚訝的看着塔下正在走來的德麗莎，經過葉羽的提醒，她在腦海里將德麗莎的修女服換成粉色小洋裝，再戴個美瞳和兔耳，和魔法少女特麗麗完全一樣。
怪不得看德麗莎總感覺眼熟，原來德麗莎就是魔法少女特麗麗！
“那等會兒她們進塔了怎麼辦？”
“西琳覺得怎麼辦好？”
“嗯……那個卧底就丟回逆熵那邊，正好那邊離得也不遠，德麗莎就送回原處。”
西琳思考了一會兒給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至於殺掉她們還是算了，西琳現在還沒緩過來呢，這兩天飯都不怎麼想吃。
“不錯的解決方法。”
“嗯哼☆～”
……
在帕特里克和德麗莎踏進巴比倫塔大門的一瞬間，一陣扭曲感向她們襲來，如同陷入漩渦的感覺讓她們眼前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時，德麗莎發現自己回到了剛下直升機的地方，而帕特里克則不見蹤影。
“有……有鬼啊！嗚嗚嗚……”
發現自己回到原地的德麗莎嚇得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淚光在眼眶裏裏面打轉，而且帕特里克也不見了。
距離巴比倫塔5公里的某處
瓦爾特將帕特里克扶到一顆樹下坐着，帕特里克緩了緩看清眼前的人後低下了自己的頭。
“對不起，盟主大人，任務失敗了，我沒能獲取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辛苦了。”
隨意敷衍了一句后，瓦爾特不禁開始思考第二律者將帕特里克丟到他們附近的原因是什麼？她是怎麼知道帕特里克是逆熵的卧底的？她的權能又是什麼？
按照逆熵收到的情報，巴比倫塔內都是天命以收養名義收集的有優秀崩壞能適應性的幼童，從進入巴比倫塔到現在覺醒成為律者，第二律者應該都沒有和外界接觸過。
瓦爾特百思不得其解，但又想不出來是哪裏出來問題，難不成是奧託故意放出的錯誤情報嗎？
……
“喲，德麗莎，怎麼還被嚇哭了？”
在德麗莎瑟瑟發抖了好一段時間后，通訊器里傳出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嗚……齊格飛，剛，剛才發生了特別特別詭異的一件事。”
“哦？什麼事能把你嚇成這樣？”
夾雜着風聲的聲音通訊器傳出，那頭的人語氣里多了幾分調侃。
“我剛剛走進巴比倫塔，眼前一暈，然後就回到之前落地的地方了。”
和熟悉的人訴說讓德麗莎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一點，但通訊器那頭的人語氣里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頑劣。
“聽起來倒像是魔術一樣，德麗莎，你昨天是不是沒睡好所以產生了幻覺？”
“齊格飛！是真的！和我一起進塔的帕特里克消失不見了！而且我昨天休息的很好！”
說起消失的同伴，德麗莎原本的怒火都降低了一些。
“哈哈哈，等我們到了在細說吧……看來你得再等一會兒了。”
通訊器那頭的風聲和笑聲突然停止，齊格飛的語氣的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嗯，注意安全。”
德麗莎沒有問齊格飛遭遇了什麼，因為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她眼前，讓她不得不壓下心頭的各種情緒，拿起猶大準備戰鬥。
足以稱得上鋪天蓋地的崩壞獸突然出現，以巴比倫塔為中心向外擴散，或大或小，各種形狀的眼睛裏露出危險的光芒。
離得德麗莎較近的一些下位崩壞獸甚至主動向她發起進攻，迫使她不得不迎戰，同時還要組織着那些原本協助她的文職人員撤離到安全的地方。
……
“呼，弱小的傢伙們就算聚在一起也還是不堪一擊。”
與齊格飛同行的A級女武神莎布手中的長槍刺穿了一隻戰車級崩壞獸的身體，崩壞獸紫色的血液濺在她肆意笑着的臉上。
戰車級崩壞獸的身體化作崩壞能消散在空氣中，一隻在戰車級崩壞獸上方的突進級崩壞獸正要趁此機會攻擊莎布，卻被一旁突然飛來的武器擊中，步了戰車級崩壞獸的後塵。
“不要大意，崩壞獸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莎樂美的武器飛回到她身後，等待着莎樂美的再一次調動。
“嘁，知道了。”
莎布和莎樂美一邊拌嘴一邊迎擊崩壞獸，齊格飛像個局外人似的笑着聽她們兩人的爭吵，拿着雙槍和她們一起迎擊崩壞獸。
“盟主大人，時間緊迫，我建議出動泰坦部隊，強行攻入塔內。”
雙馬尾博士看着不遠處正和崩壞獸廝殺的正起勁的齊格飛三人說道。
“不，你讓泰坦部隊待命，我去和天命的人談一談。”
“齊格飛·卡斯蘭娜，果然在這遇到你了……這一次，我們不是敵人了。”
瓦爾特看着不遠處的齊格飛低聲說道。
“呼，這些雜碎，不管怎麼殺都殺不完，莎樂美，我們來比賽誰殺的多吧。”
面對不斷湧來的崩壞獸，莎布起了比賽的心思，反正周圍這些最高不過戰車級崩壞獸她們一擊一個，在不斷的戰鬥中拿來取樂也是不錯的。
“我不會和你比賽的，笨狗。”
莎樂美操控着自己的環刃，分裂成許多不同長短的小段，擊殺着湧上前的崩壞獸，儘管她們能一擊一個但這也十分耗費她們的體力。
“記住我們的任務，不要放過任何一隻。”
“切～不用你提醒！沒有人能逃過我的長槍！”
趁着周邊的崩壞獸被莎樂美暫時殺完，莎布腳下發力跳出了安全地帶，向周邊的崩壞獸發起反擊，試圖突破她們被迫防守的局面。
轟！！
一隻巨大的聖殿級崩壞獸砸在地上，攔住了莎布的腳步，獨眼裏閃着暗紫色的光，讓莎布心頭一緊。
不論是時機還是力量，看起來像徑直衝到聖殿級崩壞獸面前的莎布完完全全陷入了劣勢，一個足以讓她丟掉性命的巨大劣勢。
在莎布以為自己就要丟掉性命的時候，已經高舉長矛的聖殿級崩壞獸動作一頓，渾身顫動個不停。
“情況不對！莎樂美，莎布！趕快退到我的身後！”
察覺到不對的三人迅速聚攏在一起，上空猩紅的光芒將三人的目光吸引。
“那是……人類？！”
猩紅的光芒呈環狀在空中擴散，地上的散落的石塊脫離地心引力的吸引，向著上方飛去，一名男子立在半空中，宛如一位不可一世的王，而周圍的異樣都是因他手中的一個球狀物而形成。
“跪下！”
男子的話恍如不可違逆的旨意，隨着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齊格飛感覺身體沉重無比，但還能勉強支撐自己站着。
可莎布和莎樂美就沒這麼頑強了，她們在話音剛落的瞬間就跪在地上，身後像是背着一塊巨石，壓迫着她們跪下。
與他們一起被壓迫住的，還有周圍的數百隻崩壞獸。
“消失吧。”
男子手中的球狀物散發出的紅光像雨點一般落下，精準無誤的穿透每一隻崩壞獸的身軀，將數百隻崩壞獸瞬間擊殺。
隨着崩壞獸被全部消滅，空中的男子從容不迫的落回地面，齊格飛看着這個人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他又想不起來了，不過在見到男子腰帶上的符號時，齊格飛知道了他是那個組織的人。
“逆熵的人，說出你的來意。”
齊格飛將槍口對準了突兀出現的人。
“天命的諸位！我是逆熵的盟主，瓦爾特·楊。”
瓦爾特從容的介紹起自己的身份，彷彿齊格飛指向自己的槍口並不存在。
“逆熵的盟主？！”
“是第一律者！必須趕快通知給奧託大人！！”
莎布和莎樂美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在聽到瓦爾特的身份后做出戒備的姿態。
“天命的諸位，現在在巴比倫塔內發生的事情關繫着世界的命運。”
“為了這個世界，請諸位暫時放下過去的恩怨，接受我們的幫助，一起解決這次的事件。”
瓦爾特依舊從容不迫的說著自己的目的，並不在乎面前三人對他的態度。
“我對逆熵印象不算太壞，不過職責所在，我並不能接受你的幫助，馬上離開這裏！”
齊格飛扣動手中板機，崩壞能凝聚成的子彈擦着瓦爾特的臉飛過，打斷了鬢角的幾縷頭髮。
“……”
“否則就算是同歸於盡，我也不能放你過去！”
“同歸於盡？！卡斯蘭娜家族的職責不是守護他人嗎！為了一時意氣就丟了性命，你還怎麼去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和整個世界？”
瓦爾特駁斥着齊格飛輕狂的話語，這個人就算是結婚成家了依舊還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
“！！”
被訓斥的齊格飛心裏一驚，在瓦爾特提到親人的時候，他猛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美好的家庭，一個溫柔美麗的妻子，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如果自己像剛才說的那樣丟了性命，她們會怎麼樣？
“請相信我的誠意，我不願意與你為敵。我會讓我的部隊駐紮在這兒，如果這樣你還不放心，我願意接受你的任何條件。”
瓦爾特對着思維開始改變的齊格飛伸出了手。
“好吧，在這裏和第一律者開戰然後全軍覆沒，也不是明智之舉，而且你的眼神是男子漢的眼神。”
“我選擇相信你，接受你的幫助。”
齊格飛思考了一番，然後握住了瓦爾特伸出的手，暫時代表天命簽訂了和逆熵的簡單盟約，之後把這件事往上報，讓上面處理去吧。
……
巴比倫塔內
“去，舞個劍看看。”
“？？？”
蒼玄拍了拍葉羽的肩膀說道，正一口薯片一口快樂水的葉羽一臉懵逼。
“為啥？”
“太無聊了，舞劍助興。”
“……”
葉羽有些無奈的看了蒼玄幾秒鐘，最後嘖了一聲，玄黑色的戮仙劍出現在他手中，負劍走到了房間裏的空曠處。
“舞劍不如斗劍，要不你們誰來給我一起。”
葉羽對興緻勃勃準備看他舞劍的符華四人說道，四人思考了一下，兩個人之間斗劍確實比一個人乾巴巴的舞劍好看多了，她們四個人看了看彼此，還沒決定好由誰上去和葉羽一起。
“我來吧。”
符華站起身走向葉羽，春秋時期葉羽為她鑄造的長劍出現在她手中。
簡單的行禮后，葉羽和符華擺開架勢，手中的劍同時向對方攻去。
幾次劍與劍的碰撞后，葉羽發現了不對，雖說是斗劍但華每一次出手都瞄準着要害，還沒有絲毫的收力。
鏘！
“華，你要幹什麼？”
一黑一青兩柄長劍相抵，還在控制自己力道的葉羽趁此機會問道。
“不是你說到要斗劍嗎？我只是在很正常的施展自己劍法。”
“那也不用每招都瞄準我的要害吧。”
“……唉嘿。”
……………………
謝謝古9，羽蝶之戀投來的推薦票。
最近蘿蔔得流感了，腦袋暈乎乎的，每天噴嚏鼻涕不斷，好難受
各位朋友注意好早晚溫差和防護，不要和蘿蔔一樣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