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4 仙女點津
“試煉地之後的真相，仙門擇徒的真相。”
像是平地乍起驚雷，林小遠擲地有聲。
裴玄、杜鵑和李夢槐此刻全身戰慄，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靠，不帶這樣的吧？你這問題都太深了，不划算不划算。”
江水兒連忙擺手，表示不想回答了。
“那如果加上這個呢？罕品觀境九層的獨角青蟒之角，萬物可破。”
杜鵑抬手摘下頭上的碧玉簪子，輕輕問道。
“可以啊，你身上還有個貴品九層的惡神內丹，我也要了。”
江水兒心中大笑，簡直不要太爽。
到如今，罕品以下靈神的神通對她沒啥吸引力了，但神通誰嫌多啊！
不對不對，江水兒又動起了心思，朝林小遠的右手手環上亂瞄。
“水兒姐，總得給我點保命裝吧？這是我最後家當了。”林小遠急忙哭窮。
李夢槐直接甩出一本簿冊，“再加一本貴品功法《追風》，這總可以了吧？”
“笑話，貴品功法誰沒有？不過勉強也夠，你呢？從頭到尾就你不說話，裝啥大尾巴狼呢？”江水兒又打起裴玄的主意。
“我沒有靈種。”裴玄嘴角苦澀，很是無奈，但凡有一點靈種，那也早就被他煉化了。
“聽守衛說你曾煉化貴品觀境九層天的雲紋雪豹，我看你現在是九層天巔峰，估計快要凝聚人源了，等點燃道火洗鍊人源之後，給我演示一遍雪豹的神通，不會對你有啥壞處的，這樣你接受嗎？”
江水兒心中雀躍，平白多出三個威力強大的式神，還搞到一件攻伐聖器，以及一本勉強入眼的功法，賺翻了賺翻了。
“可以。”裴玄鄭重點頭，既然不會有危險，自然可以答應。
“那好，你們第二個問題和第三個問題我放在一起回答，聽好了，今天可是仙女指路，你們必須深記於心，承擔這份因果。
觀守九境，仙門擇徒，這就說來話長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戰亂，凡人如此，修士更是。
雖然修士壽命較凡人更久，但爭鬥也更加危險，動輒生死，相信你們在接受傳承時就明白踏上這條路之後，生死自負。
宗門也要發展，收徒是必要的，但凡人那麼多，每十年有勇氣踏足仙路成為道種的人更是不計其數，所以必須要有篩選，而且是三輪篩選。
第一輪，仙門普度，機緣天定。首先要適齡，再就是有緣發現靈種且與之契合。
第二輪，傳承地，三次叩問。一旦主動放棄，那就失去了正統資格。
前兩輪很簡單，篩選不出天才和庸才，因此還有最為重要的第三輪：觀守九境。
這一輪的觀守九境非常複雜，先是要道童在外遊歷三年用來緩衝，之後再到特殊的世界或者其他地域接受時間不等的其他試煉。
前一個三年是為了讓大多數人進入觀境九層，方便在試煉點檢測個人的先天和後天潛力。
后一個則是為了檢測有多少人能守住本心，通過努力去限度地發揮自己的潛力。
換句話來說，觀確實有九境，這是可以靠後天資源累上去的。
守境就不好說了，仙門擇徒，至少守境二層之資。
一般來說，你能在新的世界修鍊到守境四層，那就是普通宗門的天才的。
至於五層六層，乃至七層八層和傳說中的九層，那可以肯定，如果中途不夭折，那未來絕對十分光明，爭下幾分天下都是有可能的。”
江水兒的邏輯很清晰，所講內容層次分明。
“什麼？竟然還能這樣嗎？”李夢槐目瞪口呆。
“可前輩跟我說過觀守境共十八層天的啊？”
林小遠思緒有些漂移，他還記得林掌柜跟他、林北光、林忍冬還有林濤講這些時候的氣定神閑，那個樣子不像是撒謊。
“對啊，理論上確實有十八個境界啊，可關鍵是你能不能抓得住嘛！
手心中的沙子本來也是你的，但你能緊緊抓住多少？
要知足知道嗎？小弟啊！
你的前輩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們不要好高騖遠，要腳踏實地。
或許，你的前輩，或許也有一絲絲的僥倖心理吧，他希望真的有人能達到觀守合一，均能達到九層圓滿。
但是人啊，總得腳踏實地不是嗎？
所以啊，我建議你們到了新世界自散在舊土觀境九層天時修鍊出的內器，也就是人源，破后重立之後，至少能讓你的先天資質更上一層樓，懂我的意思吧？”
江水兒眉眼彎彎，心情很是愉悅。
林小遠皺着眉頭，有些不太理解。“那為什麼要在舊土待個三年呢？直接去新世界不行嗎？”
“我小弟就是愛思考，個人認為，因為咱們舊土的人不配啊！”
江水兒微笑着說出很讓人反感的話，但偏偏無法反駁。
她伸出纖長的食指指向樓外，而後悄聲道：“咱們聚賢城的城主就算去了新世界又怎麼樣，還不是被趕出來了？”
“所以說，給你們一個忠告，登仙門那天，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江水兒悄咪咪比了個手勢，然後美滋滋地說最好要跟她一樣美麗。
眾人看她破布麻袋的縫縫補補，全都沉默了。
“話說回來，觀境七層天之後，在試練當日還會被仙門用某些特殊靈物照骨明心，這時候人們的先天之資會被映照出來，一般來說，只有天賦異稟的道童才有資格進入新世界接受下一步的試煉。
當然了，判斷天資的方式很多種，有天門丈量術，也有魚躍成龍法。
如果用門作為衡量天資的標準，假如你們測試出的天門數量是三扇，但你們三年後突破到守境四層，那麼你的先天資質能上一層，這樣的人才有培養的價值。
而如果你的天門數量是一扇或者兩扇，結果在新世界修鍊之後最高才守境一層，那麼就不會有仙門要你，你就是一個棄徒，這樣的存在不是在新世界充當底層勞動力，就是下放到舊土。
咱們的城主啊，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的存在。”
江水兒輕輕嘆了口氣。
天資這回事，真的全憑運氣。
誰能保證自己不會是下一個棄徒呢？
有的甚至連當棄徒的資格都沒有。
四人在一旁默不作聲，雖然跟城主沒有多少接觸，但可以感受到他為這座城確實付出了很多很多。
“謝謝水兒姐，還剩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