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世界
”叮鈴鈴“
門上的迎客鈴隨着店門的開閉而響起。
聽着熟悉的輕盈腳步，傅軒鬆了口氣，其實他也在賭，賭斯塔娜會接受她的邀請，而現在看來，他賭贏了。
”早上好，傅軒先生。“
“早上好，斯塔娜小姐。”
傅軒抬頭看向斯塔娜，故作驚訝的說到：“看來昨晚睡了個好覺，你今天似乎變得更加美麗了。”
被誇讚后斯塔娜顯得更加開心，換上圍裙走進了廚房，可迎接她的卻是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桌台。
“今天起你就不用幫我處理三餐和其他家務了，你有更重要事需要去做。”
傅軒靠着門框，向斯塔娜拜了拜手，示意她跟過來。
斯塔娜一臉疑惑的跟着傅軒來到了最深處的小房間，這裏是傅軒在往日明令禁止她進入的地方，今日則正式向她開放了。
“這裏是我的情報分析室，所有我經手的情報都會在這裏匯總分析後進一步上傳到需要它的人手中，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把它們牢牢記住。”
“可是我連字都認不全。”
帝國的初等教育普及雖然已經提上日稱並着手實施，但斯塔娜這種已經成年的女性，很明顯並不在此範圍中。
“這就是你目前需要做的，認識並熟悉遠東語、羅托語、昂斯洛語以及它的近似變種狄亞克羅語。”
“我做不到吧。”斯塔娜不自信的回復反而讓傅軒莞爾一笑。
“相信你自己，你的語言潛力是極其強大的，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教給你的那幾個遠東字，你沒過幾分鐘就記住了他們的發音和語義。後來我在試探你的時候，你依舊能快速回憶起來。”
斯塔娜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心中也就燃起了一點信心。
“這是你今天需要嘗試記憶的東西，具體如何記憶我會在隨後教你。”仟韆仦哾
說完，傅軒從身後拿出了一摞半個成人手掌高度的紙張，其上密密麻麻全是文字。
“這麼多。”隨着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又被傅軒一盆冷水澆滅，斯塔娜突然冒出了放棄的想法。
“並不是要你一定全部熟悉，我也是在嘗試測算你的極限。技藝就是踩着你的極限來訓練你，幫助你快速成長。”
“技藝是什麼？”斯塔娜接過厚厚的一摞教材之類的紙張，而最上面的一張紙上，清晰的印着技藝訓練。
“技藝是一種針對對某個領域有天賦的人的訓練方式，這種訓練方式能在最短時間內激發你的天賦，快速獲得其他人要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能累計下來的經驗。”
“那為什麼沒聽說過哪個學校用使用這個方式教學生啊？”
在斯塔娜質樸的觀念中，這麼好的東西應該會人盡皆知的。
傅軒長嘆一口氣，耐心的解釋道:“你又沒在好好聽我說話，我剛剛說過，這個只能針對那些有天賦的人才能使用，因為這種訓練的本質是透支天賦以縮短時間，如果天賦平平，強行訓練反而得不償失，所以它並不適合作為大眾的教育方式。”
“哦，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有天賦呢？”
“安靜聽我將技巧。”
心態有些被斯塔娜笨爆炸的傅軒徹底放棄了解釋。
中心區北街十七號
地上三層結構的小樓在奧托克的合理規劃下，每一個房間得到了充分的利用。其中一樓在打通多數非承重牆后，奧托克就得到了一個無比寬闊的大廳，經過幾次內部加固，內部甚至能接受一定程度的爆炸，而不影響主體結構。
這麼做的原因，則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
空曠且仍處於毛坯狀態的一樓大廳中，一個身影屹立其中，全身被如同皮套一般的衣物覆蓋，光滑沒有突起，顏色紅黑相間，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金屬的獨有光澤。他人型卻沒有五官，僅有一道鳳凰紋路紋刻在面部，前胸的圖案同樣是一個展翅的鳳凰，但翅膀卻是在背部刻畫，繁複的火焰紋路佈滿大腿外側，除此以外，便只有點點金色點綴其中了。
這似人的生物安靜的站了幾分鐘，一道火焰在其後腦處不知何時冒出，轉瞬間，火焰便環繞頸部並向下流淌構成了一件火焰的披風，而與披風接觸的所有部位都燃起了一層薄薄的火焰。火焰繼續流淌，向著他的身後蔓延而去，十幾米的距離似乎是他的極限。
在他的面前，早已擺放了十幾個人型的木樁，也就在背後火焰停止流動的那一刻，他動了。
遠超常人的速度使他能夠用火焰拉出一條長長的尾跡，他的拳頭每次擊打木人上，除了留下一個淺坑外，還會留下一朵似乎無法熄滅的火焰在上面繼續燃燒。
眨眼之間，他便穿過了十幾米的距離，身後的木人們儘管沒有倒下，但無一例外都或多或少燃起了火苗。
“三，二，一。”奧托克的聲音自那無面的頭部傳出，倒計時結束，原本微弱的火苗突然爆炸般升騰為巨大的火焰，籠罩了整個木人。
奧托克打了個響指，雨幕隨即降下，這水是這是來自棚頂那交錯的管線與眾多的噴頭。
火焰慢慢被熄滅，噴淋的水流也肉眼可見的逐漸變小，最後與火焰一同消失。
如同液體一般，覆蓋頭的部分慢慢流了下來，奧托克冷峻的臉也徹底顯露。
每次釋放智甲，奧托克都不可避免的回想起自己那痛苦的同年。
先天帶來的強大新陳代謝能力使他在保證充足營養的情況下成長速度遠超同齡人，但多餘的熱量也不可避免地需要以體溫的形式散發出去。這也就導致一旦外界溫度過高或運動量增加，他將無法自主快速散熱，過量出汗所帶來的來的脫水便曾幾次威脅到他的生命。
直至那次隨父親到遠東訪問，祖母的妹妹，也就是遠東的皇太后，降懿旨破例為他製作了這套智甲，這才使得他能夠免受痛苦，甚至能廢物利用，用多餘的熱量去引導更多的力量，最終形成剛剛那顯露過威力的火焰。
也正是在這套智甲的幫助下，他才能統領軍隊幾次粉碎東面兩個新興國家試圖染指帝國殖民地的圖謀。
“等國內局勢穩定了，還是要去遠東一趟啊。”
奧托克看着看着手臂上已經殘破不堪的收納器喃喃自語到。
下東區，日雜店內。
在聽過傅軒以奧托克為例講解的智甲體系后，她繼續問道：““哎，那傅軒，你有智甲嗎？”
“有，但我的要比奧托克的品質低很多，他的可是皇太後下懿旨賜予的，無論是工序還是材料都是最上一等的。我這只是家族給予的通用型，我也只不過後續又針對我的習慣增減了一些東西而已。”
“那你們兩個打起來誰更厲害？”
”小時候練過，他打不過我，但現在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能給我看看你的嗎？“
”受制於收納器的耐久，我不能隨便使用，不然真到需要的時候，收納器壞了，智甲用不了了，怎麼辦？現存的兩種主要超凡體系教給你了，接下來繼續練習技藝吧。“
”好吧。“斯塔娜百無聊賴的重新拿起早已看過一遍的教材，繼續用傅軒剛才教過的方法記憶。
”明天給你講故事。“傅軒拿起身邊的情報夾繼續推演，同時也給斯塔娜畫下了一個新餅。
”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是童話故事，是真實的歷史，但我會儘可能講的有趣些。“
“我還要學啊，啊啊啊啊，不想學了。”
“不僅要學各國歷史，國際關係、各國家族間的發展演變等你都要學，而且每學完一門課你就要寫一篇文章，用你學過的知識來分析一篇當下的情報，就當作實習了。”
“不！”少女的哀嚎被隔音設施阻擋在了這間小小的情報分析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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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來信件：
《奧托克發給傅軒的信》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自遠東一別已有七年了，前幾日聽說你強闖情報局局長辦公室，和局長大人在密室里談判了一個多小時后無傷離開。在我印象中，你並非是個如此魯莽的人，但無論如何，能得知你的新消息，而且確認你和情報局達成了實質性的合作，這實在令我驚訝與高興。原本有很多事想和你聊一聊，但紙張能承載的東西實在太少，就不寫太多了。而且恕我目前不便，不能邀請你見面，日後如有時間，我們一醉方休。
奧托克
帝國曆126年十一月
《傅軒發給奧托克的信》
一個月前的信現在才到我手上，那說明你現在應該在某個偏遠之地，沙地，還是費舍？又或者你是故意讓人晚些送到？不論如何，我還是很高興你能主動給我寫信。至於強闖局長辦公室，我真的建議你要好好整改一下你們的情報部門了。我從到帝國以來就不斷嘗試和情報局搭上線，可不是接觸流程過於繁雜以至於無法成功，就是人事調動頻繁，其他大大小小的問題更是數不勝數。我記得你當初有去過紫衣處參觀啊，怎麼一點都沒學會呢？
傅軒
帝國曆127年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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