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短暫的平靜（二合一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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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過去幾天一般，斯塔娜早早的離開了家，向雜貨店走去。
自從十三日最後一次見到傅軒，斯塔娜已經一周的時間沒知過他的任何消息了。當然，十九日出現在店鋪櫃枱上的那個紙條除外，可傅軒也只是說自己回再過幾天回來，其他的事都沒有寫明。
沒有客人的時候，她總會坐在櫃枱後面，雙手拄着下巴，神遊天外。
她會想傅軒現在可能會在幹嘛，麵包吃的習慣嗎，住的條件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雖然她相信傅軒的能力，相信他不會出什麼事，可他生病那天所展現出的虛弱模樣總會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的心也不由得會揪得疼一下。
經常會出現這樣的一種情況，斯塔娜的思緒跑得太遠了，以至於收不回來，就連客人也都要很大聲的和她說話，她才能反應過來。
就連米莉大媽都看出了一些問題，再加上好幾天沒看見傅軒，米莉大媽在和其他人八卦的時候不少和人聊起一個可能的話題，傅軒是不是玩弄過斯塔娜感情后，拋棄她了。
群情激憤的鄰居們（尤其是一些年輕的小伙）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只要傅軒出現在下東區，就狠狠地替她出一口氣。
聽到他們保證的斯塔娜一臉疑惑，在了解到真實情況后，她不得不去向鄰居們解釋，傅軒只是去了很遠的外地進貨，要很久才能回來，真實情況並不是八卦流傳的那個版本。
像米莉大媽她們得知了真相就很開心，而那些年輕小伙們悄悄相反，他們是真的無時無刻不想傅軒真的徹底消失。
說回今天，由於路上遭遇了一場車禍，今天的斯塔娜要比平常晚到幾分鐘。正常來說個人家的店鋪，早開幾分鐘晚開幾分鐘對於一天的營業不會產生什麼影響，但她的心裏總是有些不知來源慌亂，催促着她儘快回到店裏。
來到店門口的她停下了腳步，隔着厚厚的窗帘和玻璃側耳聆聽，她聽見店裏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
”斯塔娜，進來吧，我回來了。“傅軒的聲音從房間中傳了出來。
”不錯，第一時間沒有魯莽的衝進來，而是在外面不發出聲音的儘可能搜集信息，看得出來最近有好好學習專業知識。“
坐在櫃枱後面的傅軒沒有抬頭，一邊寫着什麼東西，一邊與斯塔娜搭話。
“謝謝您的誇獎。”
傅軒沒有抬頭看向了斯塔娜，只是繼續問道："這段時間帝都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整理好放在分析師了，您沒看到嗎？就在桌子上。“
”可我想聽你講給我。“
溫和的語氣一如既往，但其中暗暗隱藏的毫無感情早已消失不見。如果在場有外人，那他一定會雞皮疙瘩掉一地，同時大呼虐狗。實際上，傅軒的真實想法是想藉此機會來了解斯塔娜對這些事的認識，從而確定下一步的培訓計劃。只是許久沒有回來，心中有愧，所以口吻放的更溫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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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明顯，斯塔娜想歪了。
過去的她哪裏經歷過這般情景，原本偏白的臉頰，猶如染了色一般，立刻紅了一片。本就因擔心傅軒突然提問而懸着的心更加不安，站在原地，雙手也不知道該放在那裏。
傅軒許久沒有等來回答，抬頭看向斯塔娜，見她一臉局促，才反應過來自己語言中的歧義，笑着解釋道：”我是想聽你梳理的時候加上一些自己的見解。“
”真的嗎？“
斯塔娜弱弱的問道。
”不然呢？“
傅軒哭笑不得地指向身旁的椅子，說到：”不要緊張，過來說。“
斯塔娜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傅軒的身邊，如同一個受驚的小鹿，好似傅軒一旦露出獠牙，她就會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一般。
”你走的那天，奧托克先生分別和相關部門的部長舉行了閉門會議，主要是討論兩件事的改革，分別是基層官員的選拔和稅制改革。
從情報上來看，會議的結果並不是很好，這兩件事改革進程似乎都遇到了一定程度上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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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阻力來自於哪裏呢？“
”應該是來自於您之前講過的舊貴族，他們偏向於保守，不喜歡變化。“
”具體來說呢？“
”嗯。“
”呵，你說不出來很正常。接下來會有一段短暫的平靜，正好藉此機會好好給你補補課。下一次，你就該和我一起行動了，請繼續。“
直到這一天的第一位客人推門進屋為止，兩個小時內，傅軒如同一位老師檢查學生作業一般，完整的聽斯塔娜念了一遍文件。
帝都第一監獄
身着特製束縛衣的囚犯在兩名軍法官的押送下，一步步的緩慢前進着。鐵鏈上的鐵環不停地相互撞擊，發出了頗有規律的清脆聲響。
謝里丹很喜歡這種他眼中的樂曲，每次坐在審訊室，聽着“悅耳的音樂”由遠及近的傳來，他都會得意洋洋地向身旁的副官表示，這是世界上唯一不會重複的樂曲，因為犯人的軍銜、心情、年齡，等等一切都會造成細微的差別。
軍法官粗暴的將犯人推到了謝里丹對面的椅子上，在緊緊的固定住束縛器后，便退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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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埃爾泰斯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您這件案子的負責人，軍法庭二廳長，謝里丹。”
“帝國的垃圾。”
謝里丹沒有理會埃爾泰斯的辱罵，他自顧自地繼續說到：“您的案件我已經看了，我很能理解您的仇恨，如果我是您，我估計會做的更過分。”
“你想說什麼。”
“哈，您可真是個爽快人，您可以看看這個。”
謝里丹從衣兜中掏出了一個揉成一塊的布，他將這團布放在兩人之間的長桌上，一點一點的揭開，最終根項鏈出現在了桌面上。
原本雲淡風輕的埃爾泰斯也在看到項鏈的一刻，不復剛才的冷靜，目眥欲裂的他用近乎咆哮的聲音對謝里丹怒吼道：“你對溫莎做了什麼！”
暴怒的埃爾泰斯掙扎着要從椅子上起身，可椅子本就固定在地面上，束縛裝置也很明顯是加固過的。
看着埃爾泰斯做着徒勞無功的掙扎，謝里丹從衣兜中掏出一張手絹，擦了擦被埃爾泰斯噴到臉上的唾沫星子，並隨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他這番動作優雅的如同一位老牌貴族，可對他知根知底的副官心中清楚，這恰恰是他憤怒的前奏。
果不其然，謝里丹起身來到埃爾泰斯的身邊，右手突然發力，向埃爾泰斯扇了過去，原本就因輕度營養不良而浮腫的臉，這下徹底腫成了一個“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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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埃爾泰斯也不甘示弱，混雜着血沫的唾沫被他吐在了近在咫尺的謝里丹身上，眼中的仇恨好像化作了實質的火焰，恨不得噴涌而出，吞噬掉謝里丹這個人渣。
“只要你承認這張紙上的表述，你的妻子不會遭遇到任何欺辱，甚至我們會給她很大一筆補償，讓她好好的活過下半生。”
謝里丹繼續用溫和的聲音誘惑到。
“呵，真當我沒和你們這種雜碎打過交道嗎？當我被選定成為這場陰謀的替罪羊時，我的家人在你們的眼中就是個死人了，不是嗎？你還不如告訴我你背後到底是誰，好讓我死個明白。”
“其他人出去吧，讓我和埃爾泰斯先生好好聊一聊。”
中心區北街十七日。
放下手中的文件，奧托克疲倦的閉上了雙眼，這幾天的高強度工作使他難得體驗到了闊別許久的疲憊感。
“魯伯特，發給軍法庭的質問函有什麼消息了嗎？”
“並未有任何回復。”
“再去催一催。警告他們如果不給我一個滿意的回復，我就提請議會啟動特別調查權。”
特別調查權是議會獨有的權力，適用於包括議會在內的所有組織，由任意部門主官提出，議會批准通過後，即可對某一部門進行調查。
“對了，你之前和我說的那個社會保障，你做得則么樣了？”
“我還在調查城市周邊平民窟的情況。”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必勞煩您費心，我自己就能做完。”
奧托克睜開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魯伯特，直到魯伯特有些許不自在時，他才繼續說道：“你要知道，你是在做一件能利好幾十代後人的大事。現在政府沒有能力，也沒有興趣去做這些事，你是唯一的火種，你一定要寫出一份能震驚議院的報告，明白嗎。”
“我明白，將軍。”
“不，你還是不明白。”
奧托克再次閉上了雙眼，他幽幽的說到：“你先出去吧。”
聽着魯伯特關上房門的聲音，奧托克自言自語道：“如果你明白，你就不會連城牆都沒出去過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的行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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