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蓄謀破陣
雲來秘境。
凱洞府前方的空地上，一條條驚人的靈力匹練縱橫交錯，轟擊在地面上掀起大量塵土，伴隨着一道道殘影飛掠其中！
凱站在當中，揮動着霜寒抵擋不斷而來的靈力匹練，時不時閃轉騰挪，閃避或是格擋鏡突現的攻擊！
成為靈皇之後，鏡在戰鬥中表現出來的速度愈發離譜，就連凱都為之動容，哪怕有聖光靈力的壓制存在，與鏡的交手也讓他感到十分吃力和頭疼。
尤其是鏡修鍊的靈術功法極其獨特，能夠做到分身攻擊和短距離的瞬間移動，這其中的厲害早在鏡還是靈王境時凱就深有體會，如今雖然他實力也在提升，可相較於鏡突破后的增幅，他顯然是有些不如，因此對抗起來更為難受——在不傷害鏡的情況下，凱基本只能被動挨打，沒有還手之力！
“唰唰唰——！”
鏡猛然展開分身靈術，原來就極快的速度再度暴漲，同時一陣禁錮的力量以她為中心釋放，將凱納入其中。
凱只感到渾身一沉，下意識地釋放靈力抵抗，並橫刀身前，凝聚聖光領域，以吹雪之術釋放開來，隨霜寒揮斬！
儘管斬出之際凱還沒有目標，但很快，鏡的身影出現在其前後兩面，凱的這一刀便似早有預謀般，隨其側身化作半弧揮斬而出，同時聖光靈力全面爆發形成一片光圈，既是作為防護，也是作為攻擊！
鏡的攻擊如往常一樣充滿了穿透性，與凱的一刀直接發生對碰，其本體翻身而退，分身則是瞬間潰滅，而凱也是身勢一沉，微微側退半步。
下一瞬，鏡的身形再度出現在凱左右兩側，發動了閃電般的突刺攻擊，凱周身的靈力防護應聲而破，凱卻是目光一凝，身上綻放出了璀璨的靈力光芒——
天賦發動，聖光鎧甲，合體！
霜寒爆發出耀眼的乳白色光芒，隨着凱一刀揮斬，似有一個四翼的巨大虛影閃現而沒。
鏡當時距離凱不過一米距離，卻陡然感到巨大的危機，跟着眼前光芒一閃，她憑感應變招抵擋，下一瞬整個人便在轟鳴聲中倒飛而出，在半空中接連翻轉了五次，這才重重地墜落在地，單膝跪地后仍然忍不住滑出少許距離，渾身氣血一陣翻湧！
“夠了，你不是我的對手，想要離開，就如實交代你的身份來歷！”正在這時，凱語氣嚴肅地說道，同時他身上的光芒緩緩散去，聖光靈力凝化的鎧甲也隨之消褪，其強盛的力量眨眼間歸於平靜。
鏡聞言，仍然單膝跪在地上，一邊喘息着，一邊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平復體內激蕩的靈力，內心則很是複雜——凱以聖光靈力變身之後，實力直接暴漲到抗衡靈帝境的地步，隨便一擊都超過了她所能抵擋的極限，這樣的實力確不是她所能戰勝，可偏偏這樣實力的人，年紀與她相差不大，這令一直以來的驕傲備受打擊，為此她才拼了命般想要打敗凱，但結果一直都是一樣的失敗。
凱等了片刻，不見鏡有絲毫動靜，當下微微皺眉，正要繼續開口時，忽然有所感應，不由偏頭望去。
“哎呀呀，你們兩個小娃娃打架都打了快一個月了，怎麼還是沒什麼進展呢……要我說就乾脆點，喜歡就說出來嘛，要勇敢一點，對不對？”莊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空地邊上，此刻背着雙手，不住搖頭嘆息道。
凱聽了莊周的話，不禁很是無語，當下無奈苦笑道：“師尊您到底在說什麼啊……我跟她、這……”
鏡這時也抬頭看向了莊周，明顯深吸了一口氣，一副氣憤填膺又強忍的樣子。
莊周看了看凱，又看了看鏡，又嘆了口氣，搖頭不止道：“年輕人終歸是年輕人啊……等年紀大了可就要後悔了，不如趁早把握機會，為師覺得你們倆真的挺配的啊，郎才女貌，天賦也都是驚人，喏，以後生個孩子可能更妖怪也說不定呢！”
“……師尊！”凱也終於受不了了，咬牙道。
鏡更是一下子羞憤難禁，臉都變得紅了起來，內心很想衝上去殺了莊周，可一想到實力的差距……忍，還是得忍！
莊周見狀，頓時有着忍俊不禁，便咳了一聲，端正了聲音道：“好了，不跟你們瞎扯了，為師這次來找你，是因為陣法佈置好了，你要開始閉關突破了！”
聽莊周這麼一說，凱頓時神情一肅，並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內心的激動，這才開口道：“好，這些日子師尊您幸苦了！”
“這些煽情的話就不必多說了，隨為師來吧——”莊周說著，就要轉身離去，不過剛轉半步，似想起了鏡還在那裏，便又扭頭對其道，“你接下來就一個人修鍊吧，等我這徒兒出關，為師到時候再給你們撮合撮合，你這段時間也先考慮考慮，我徒兒很優秀的，又長得那麼帥，對吧？”
鏡：“……”
凱：“……”
就在鏡和凱都有些無語之際，莊周終是嘴角揚笑間，帶着凱消失在了空地上，只留下了兀自有些羞憤的鏡腦中一片“混亂”……
吳國邊境，漁溪鎮。
雪斷斷續續地下了七日，始終不見晴天，東海河一帶的溫度不斷降低，就連一些河面都浮現了薄冰。
整個漁溪鎮銀裝素裹，倒是平日裏難得一見的景色，因為天氣太冷，街上行人寥寥，只有身穿厚甲的士兵照常巡邏，整體氣氛頗為壓抑。
漁溪鎮口的一間前哨木屋中，狄仁傑背着雙手站在火爐旁，望着窗外時不時飄落的細雪，似有些出神。
李元芳、白遙坐在火爐邊，都沉默地等待着什麼，門口還倚靠着一人，卻是長城護衛隊的公孫離——就在數日前，公孫離、盾山和裴擒虎來到了漁溪鎮，狄仁傑率先得知后連忙將消息上報，並親自出面迎接。
見到公孫離三人，狄仁傑很是激動，因為自從長安城劇變后，大唐帝國的眾多勢力都失去了聯繫，等同於喪失，而其中最強的一支力量莫過於長城守衛軍！
但長安城劇變之後過去月余，長城守衛軍卻杳無音訊，後來武則天派出斥候打探消息，才得知長城守衛軍因北地聯盟動亂而陷入苦戰，其中自然也有暗邪聖殿的助力，最終使得長城守衛軍潰敗，各大正副關隊長死傷大半，剩下的各自逃散，包括長城護衛隊也是如此。
直到公孫離得知大唐帝國殘餘力量都在吳國，他們逃出之人便聚集一起，想辦法一路“偷渡”了過來——從北地穿越整個被暗邪聖殿掌控的原大唐帝國，那決不是一路直飛那麼簡單，畢竟公孫離等人逃走之事暗邪聖殿有人知曉，專門派了強者追殺，是以他們必須小心翼翼地潛行至吳國。
從公孫離三人口中，狄仁傑得知長城靈王境以上強者超過半數陣亡，部分投降，剩下一共七人逃散后聚在了一起，公孫離三人便是其中者，另外四人也與他們分組行動，也在趕來吳國的路上。
狄仁傑追問之下，又得知長城護衛隊只剩下了他們三人，李信和伽羅生死未卜，楊玉環則是為掩護他們撤退而犧牲……
最終在三天前，長城守衛軍的四名關隊長也來到了漁溪鎮，他們的加入雖令吳國聯盟實力增加，可無論是狄仁傑還是武則天等人，都高興不起來。
眼下狄仁傑和公孫離等人聚在這前哨木屋之中，是在等待一場行動的開始——自從那日聚議，猜定暗邪聖殿佈置大陣的目的后，吳國聯盟這邊就想着破壞陣法，不過他們早就發現這大陣太過龐大，核心陣眼不知在何處，如果不能破壞陣眼，那就至少要破壞三分之二以上的陣點（就是埋藏寒礦石的地方），而這是個極大的工程量不說，還很可能引動提前的大戰，因此他們必須先找准核心陣眼，或者三分之二以上的陣點，屆時以最快的速度將它們破壞，這自然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了。
此刻是傍晚時分，天色雖然不早，可因為到處是白雪的緣故，外界看去仍然很是明亮，而狄仁傑他們的行動，要等到暗夜降臨……
夜幕悄悄落下，一場大行動即將開始。
“行動馬上開始了，王將軍呢？”鴨灘鎮的前哨木屋中，鍾馗掃視屋內，忽然問道。
鍾馗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了王向天的聲音：“我在這裏。”
“嘎吱。”木門被推開，王向天魁梧的身軀出現在門口。
鍾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你剛剛一直不在，去幹嘛了？”
“回鍾馗大人，末將覺得一直等着太枯燥了，就去外面看了看雪景，行動時間一到就回來了。”王向天微微欠身，回答道。
“嗯……事不宜遲，出發吧！”鍾馗沉吟半晌，終是沒再追究，只是發話讓眾人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