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惹禍上身
跟屁蟲一樣尾隨兩位驕傲的大嬸出了後院,只見左右有兩條迴廊,便沿着左面走了過去,瘦削女人一邊走一邊說:“我叫石榴,他叫芙蓉,你叫我們姐姐就行了,公主府分為東西兩苑,東苑住的是公主殿下,等閑人不得入內。西苑比東苑大很多,住的人也很複雜,有駙馬還有很多‘侍奉公主殿下的人’,你說話做事都要小心些,很多人都是你得罪不起的,雖說我們姐妹在府內也有些影響力,但是你要真惹出了什麼大事兒,咱們也是愛莫能助的,所以你要小心仔細地活着!”
季驚風在心裏吐了吐舌頭,暗想:見過會吹牛的還從來沒有見過吹的那麼大的,只看她們兩個一出後院便踮着腳尖走路,捏着嗓子說話,就知道根本是不入流的小角sè了,居然還自稱有點‘影響力’,我想吐!
迴廊曲折蜿蜒,每隔十步便有一座建築,繞過一座jīng致的檀香木樓,轉過一座小型的花園,從一座石橋上走過去,再次踏上橫亘東西兩苑的一座紅木懸浮走廊,季驚風就看到一座大理石貞潔牌匾豎立在走廊的zhongyang,不過讓他奇怪的是,貞節牌坊表彰的居然不是公主,而是——駙馬爺!
這一現讓他目瞪口呆的時候,三人已經走下了樓梯,來到了一片白石砌成的白石廣場上。
那廣場甚是廣大四四方方的,邊長足足有一千米長度,所有的石獅子、石凳子、石桌子也全都是大理石製成,廣場旁邊有一個清澈見底的小湖,湖內到處都是吃飽了沒事兒乾的觀賞魚,岸邊有柳,絲絲縷縷的垂着,柳蔭最濃處,匹練般的木橋橫貫其上,通往一個神秘的所在。這地方哪像人間,倒像是玉帝的天庭也似!
到了這裏石榴姐和芙蓉姐姐的腳步更加謹慎了,低着頭邁着小碎步很有家教的樣子,簡直達到了踏雪無痕踏地無聲的境界,不過還是被一陣聲音給驚動了,只聽廣場一邊傳來了陣陣的打鬥聲音。
石榴姐和芙蓉姐姐不敢看,但季驚風的目光卻是被吸引了過去,只見那邊擺着兩排溜武器架子,擺着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有十幾個人正站在架子前面舞刀弄槍,其中一個白須飄飄的老者,正和一個玉面朱唇的年輕男子打在一起!
“這樣的武功也能殺人嗎?!”季驚風暗暗地搖頭,這兩人所練的根本就是花拳繡腿徒具其形,用來表演博彩還可以,實戰的時候根本就用不上,若是遇到會殺人的,一個照面就死翹翹了。
玉面朱唇的少年手持一把長劍,對面的白須飄飄的老者手中卻是一把唐刀。唐刀的造型非常酷似於倭刀,但是比倭刀更為jīng致,更具有殺傷力!
玉面少年意氣風,長劍好像毒龍捲風,每一劍都灌足全力向老者身上劈去,看他的力道季驚風真是自嘆不如,但是看他的手段,總覺得卻又是那麼小兒科。
還有一點最讓季驚風納悶,他的身上似乎有一股氣流,配合利劍攻擊,那股氣有些冷,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季驚風心想,如果他懂得那種氣流的運用,對面那個老者早就死了幾十次了。
一道刀光劃破長空,老者終於從被動轉為主動,連綿不絕的刀式像長江大河般涌過來,就像流沙攪風一樣,度非常之快,差不多可以和季驚風的度畫個等號,不過,這並不值得稱道,因為他的身上也有氣流,而季驚風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
季驚風所有戰鬥力都來自強悍的身體,不藉助任何的外力。
在季驚風的眼中,白須老者根本就是在浪費他的度,他只知道加,卻不知道找尋和製造破綻,很多‘死亡點’都被他放過了。難道他們兩個是在互相謙虛嗎?就算是比賽,也不應該這樣啊,幾時才能決出勝負!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其實季驚風根本都不用看,只要聽聽聲音,就能確定敵人的死穴在哪裏,那是他的一種本能。
叮叮噹噹,玉面少年再次刺出十一劍,擋住了老者的唐刀。由於用力過猛,出劍之後遽然出現了后力不濟的現象,向後倒退了兩步。
季驚風把眼睛睜的大大的,暗想:這兩個人莫非在這裏耍猴,練劍練刀難道是為了要對付對方的兵器嗎?像剛才那個少年,居然對着老者的唐刀招,也太腦殘了吧,假如刺他身上的幾個重要穴位,老頭早掛了,至少也是輸了。真是白費力氣!
老者見少年後退,哈哈大笑::“年輕人你終究還是嫩了點,心浮氣躁啊!”
季驚風心想,其實他自己一把年紀也夠嫩的!
只見老者乘勝追擊,刀法大開大合一招比一招凌厲,狂風掃落葉般向步步倒退的玉面少年殺了過去,玉面少年咬着牙再堅持了幾招,長劍突然被唐刀的刀尖兒挑飛,老者的刀尖抵在了他的咽喉。
季驚風真的不明白,本來兩三招就能決勝的戰鬥為什麼居然拖了上百招,而且兩人都是大汗淋漓也不像是互相切磋呀!尤其是玉面少年的眼神通紅通紅的,跟兔子似的,牙咬的咯咯響,彷彿老頭搶了他娘子一樣。
“這一劍應該刺胸口,那樣能夠節省五分之一的時間而且還能夠縮短劍尖和人體的距離,更方便揮肘部的力量,就算要倒退,腳下也可以站得更穩,為什麼要刺對方的咽喉呢,萬一對方是個高手,閃過這一劍,右手劍鋒向下一切,豈不是剖腹了,哎,實在是讓人費解,哪來的這傻-逼招式!”
季驚風一向都好為人師,現在看他們殺人殺的這麼不專業,頓時就升起一種責任感,覺得應該指點指點他們,於是一下子沒憋住,就說出了口。好在那些人專註於練武沒有聽清楚,不過倒是把石榴姐和芙蓉姐姐給下了個半死。拉着他想要逃走。
“慢着!”隨聲而來的是一名五十來歲的男子,方面大耳,一臉jīng明,手持摺扇,有些文雅的氣質,但是身後卻被這兩桿黃金sè的短柄鋼叉,沉穩中顯出威猛的攝人氣度,好像一個黑道大豪。
“你剛才說什麼?!”他走到季驚風的身邊問道。
“我?”季驚風指着自己的鼻子,心中升起一股與生俱來的痞子氣,翻了個白眼:“你丫管我說什麼,我說什麼難道還要向你報告,你算是哪根蔥啊?!”
“嗯,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是問你你剛才說什麼?!”由於語法音詞彙稍微有些差異,中年人沒有完全聽懂季驚風的話,但是表情他看懂了,不過他不計較只是淡淡一笑:“看你的打扮似乎是西域人,難道你從波斯來的?!”
“波斯,波斯有我這麼帥的嗎?!”
中年人揉了揉額頭,心想今天怎麼一大早的碰見這麼一個怪胎,不抬杠不會說話:“你似乎對剛才的劍術比試不是太滿意?!”
季驚風把肩頭上的兩個破筐扔在地上,走兩步,一下把玉面少年手中的寶劍給搶了過來,玉面少年想要躲但是沒躲開,頓時滿面羞慚!
“你怎麼知道我不滿意!”季驚風拿着劍比比劃划的說。
中年人沒有說話,他的武功遠在那老者和少年之上,剛才他現了一個現象,老者和少年動手的時候,這個站在一邊的‘西域人’總是搖頭嘆息,而他的目光不斷地在少年和老者身上閃過,每次都是對着不同的穴道出亮光。而那些穴道經過他仔細一琢磨,居然全都是破綻所在。自己都沒有看出來,這個西域來的叫花子怎麼能看出來呢,難道他是潛入府中的jian細不成?
中年人城府極深,沒有說話,只是笑道:“假如你不服,我們兩個可以過幾招!”
“幾招?!”季驚風問道。
“隨便來幾招!”
季驚風舔了舔舌頭說:“算了吧,我不會隨便,再說我也不想殺你,還是不要比了……”
“喂,你這個傢伙什麼意思啊,扮大俠嗎?好大言不慚呀!”中年人愣的時候,一個身着勁裝的小姑娘掐着腰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