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極品兄妹齊上陣
夏南珠掀開帘子,遠遠就看見家門前被圍的嚴嚴實實,人群鬧哄哄的,隱約還聽見人群內傳來尖叫哭喊聲。
“就到這裏吧,謝謝大叔。”夏南珠跟車夫道謝后,輕盈的跳下馬車。
“慢點。”車夫也是慈祥的笑笑,都沒多看一眼吵鬧的人群,就調轉了馬車。
“是南珠回來了!”有人發現夏南珠頓時大喊。
一時激起千層浪,人群紛紛朝兩邊給夏南珠讓出一條道來。
“南珠?南珠真的回來了!”
夏南珠這才看見院內的情況,不能說狼藉,只能說稀巴爛,里裡外外無一倖免。
“我的天爺呀,這可怎麼辦呀……”季氏與女兒夏小薇抱在一起痛哭哀嚎。
她的大兒子張樹成和小兒子夏小斌也都紅着眼睛愁眉苦臉,想收拾,又實在無從下手的模樣。
於是一個蹲在一旁唉聲嘆氣,一個拿着殘破的書籍嗚嗚的哭。
這時,賀二嬸從人群里上前來,將夏南珠上下打量了遍:“珠兒你沒事吧?”
她本來叫了村長領了十幾個鄉親,準備去雲家。
誰知到半路的時候,就見一群拿着棍棒的家丁迎面過來,說要找季氏住處。
賀二嬸當即問了情況,一聽是雲府的,而且夏南珠已經退了和雲家二房的親事。
家主並沒有為難她一個小姑娘,但是對於欺瞞雲家,害他們白忙和,浪費了很多時間的季氏卻不打算輕輕揭過,自然要上門給個深刻的教訓,教她做回人。
並且也是告誡其他有齷齪心思的,休要輕易沾惹雲府。
村長一聽,不敢怠慢,只能跟着又往回趕。這一路勸說,想要從中調解,奈何雲府的家丁只說是家裏主人的吩咐,鐵了心不放過季氏。
若是自己村裡人憑白被欺負,村長不會坐視不理。但云府是這十里八鄉的大戶,人家又佔着理,村長除了勸說,還真沒道理為了季氏動手。
結果就成眼前這樣!
砸的時候,季氏娘幾個都沒敢阻止,哭啞了嗓子也沒能讓對方手軟。
這會兒聽見夏南珠回來了,季氏的眼眸頓時淬了毒般,猛然掙扎着爬起來,朝夏南珠撲——
“你個挨千刀的掃把星,老娘打死你個挨千刀的賠錢貨!”
夏南珠往後退了一步,只稍微提高聲音喊:“陸三叔——”
季氏心口一滯,腳下一個趔趄,頓時栽了個狗吃屎,撲倒在夏南珠腳邊。
“娘!”夏小薇隨後衝來,“你個野賤種,居然敢欺負我娘,我撕了你!”
“小薇,你娘是自己摔着的!”賀二嬸趕緊提醒糾正,並且把夏南珠往身後藏了些。
“我們家變成這樣,都是夏南珠你這個掃把星害的。你敢說跟你沒有關係?”張樹成和夏小斌兄弟二人也沖了過來,一個個血紅着眼。
尤其夏小斌,憤恨的瞪着夏南珠。不過十二歲多點的半大小子,眼神瘮人的很。
一副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夏南珠的模樣:“你乖乖嫁去雲府當你的有錢奶奶不就好了,你為什麼非得退親?把咱們家害成這樣?你還敢提陸三叔?你知不知道,本來陸三叔辛苦的跑前跑后,都為咱們打點好了,雲家那邊已經幫我跟書院打過招呼,讓我去那邊讀書了!”
夏小薇附和:“本來弟弟的束脩都交了,被你這麼一鬧,還不知能否去成!你不是去跳河了嗎?你再跳啊!哪怕死了,也比現在強,我們家也不會被砸,名聲都沒了!你個野賤種怎麼不去死啊?”
姐弟二人怎麼難聽怎麼罵,都顧不上周圍村民的異樣眼光。
夏南珠嘲諷一笑:“你說誰是野賤種?”
剛剛在女兒和村裡婦人攙扶下爬起來的季氏聽見這話,臉色煞白。
“你難道不是?村裡誰不知道,你娘嫁給我爹八個月就生了你,你娘跟我爹回村的時候就已經——”夏小薇罵到一半,就被季氏捂住嘴。
“不許胡說八道,你姐姐的娘是摔倒早產,村裡人都知道。”季氏倒是幫着解釋了,並且呵斥小兒子住嘴,“都別說了,都是娘的錯,剛才因為家裏被砸着急糊塗,這才口沒遮攔了。
娘應該事先問問你們姐姐的意見,不該一廂情願的為她好,自作主張定下這門親事的。”
說罷哭的好是傷心,擺出慣會的可憐相,就是絕口不提對方傻兒子要死的事兒。
和剛才撲向夏南珠的兇狠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她本有幾分姿色,平時在家裏也不做農活,日常開銷都是靠在外打工的夏大怪捎回來。她主要就給孩子們縫縫補補,家裏的菜地隨便種些夠日常食用的菜,那也都是長子在侍弄。
所以比起其他經常做農活,在外風吹日晒的村婦,膚色白皙,顏色自是甚好。加上家裏確實損失慘重,這一哭,就惹了一些村裡男人的憐惜。
“這雲家也真是霸道,退親就退親嗎,又不少他們銀子,怎麼就下手如此狠?”有圍觀的叔叔說。
“就是啊,珠兒啊,你是不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刺激到人家了啊?還是銀子沒還給人家啊?”還有叔伯這樣問。
這一問,季氏更是哭的大聲:“算了算了,事已至此,都是我的錯,你們都不要再責問珠兒了。”
本來幫說話的村民一愣,他們就問問情況,哪裏就是責問了?
夏小斌當即搖頭:“你們不懂,不是說了什麼話的問題——她身為女子自己上門退親,是有多了不起呀?這是把人家臉面踩在腳下,人家大戶人家,最講究的就是門面,不氣得找上門才怪!
娘你就是太善良了,作為長輩才被一個小輩如此欺辱,還向她道歉?她受得起嗎?也不怕天打五雷轟!”
夏小斌自以為多讀了幾年書,紅着眼睛輕蔑的看夏南珠,想用孝道壓制夏南珠,語氣是相當義憤填膺。
“就是,要是她不退親,就不會有這麼多事,她就是大不孝!”夏小薇幫腔,想着自己那些漂亮衣裳,都被拖出來撕扯壞了,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一家四口,唯有張樹成默默在一旁不吱聲,其他三個帶嘴上陣,對於周圍村民的話,基本上只挑對自己有利的回應,然後曲解加添油加醋的責罵夏南珠,不利的就自動忽略不接話,讓人插不進嘴。
季氏聽着是怕了夏南珠的威脅退步了,一直勸自己兒女,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但就不敢正面提這門親事的癥結所在,讓人聽的不得勁兒。
一時間,竟搞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敢責怪夏南珠,並且一味袒護,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夏南珠還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