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氣暈過去
夏南珠沒有留人的道理，反而需要劉捕快傳達自己的話。
劉捕快轉身離開的時候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心裏有幾分叫苦。所幸夏南珠與沈大人這邊都還好，只要傳個話就行，其他的事情不用她操心。
再觀王家那群家丁，估計都有苦果子吃了。
“珠兒，我們已經商量好了，若是王家那邊不為難我們就算了。你大可不必為了我們出氣，而得罪王家。”這時，柳清寧說道。
夏南珠聞言抬眸看了眼柳清寧，對於她給出的態度，也沒有意外。
她們一來不想給自己添麻煩，二來大概是覺得人微言輕，大人物都退讓了，小人物真的沒有資格耿耿於懷。
夏南珠道：“既然陳家醫館這邊不欲追究，那這件事就過去了，我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再向王家討說法。要是他們回頭再找你們麻煩，你們可以來找我，也可以直接去找縣衙報官。
這縣裏的新知縣沈大人，是個清廉公正的好官，不會徇私枉法。”
柳清寧見夏南珠很好說話的樣子，也鬆了口氣，笑着道：“那就好。”
遲疑了一下又問：“那個，那縣太爺還叫你去醫館做什麼呢？要緊嗎？”
夏南珠道：“那個給茜兒下毒的章家二小姐，是王夫人的妹妹。這邊估計需要我一些口供。”
“啊？那人是你送去衙門的……王夫人豈不是要恨上你？”柳清寧驚訝。
之前夏南珠說了賀止茜的遭遇，倒是沒有說兇手是王夫人的妹妹，稱呼的是謝家三公子的表妹。
“她不會恨我，可能還得感謝我，因為她自己也不喜歡這個妹妹。”夏南珠道，卻沒有解釋更多。
柳清寧很驚訝，想問這是親姐妹嗎？
但想着夏南珠才用膳，到底壓下心中好奇道：“那你先用膳吧，用完趕緊去衙門看看，有空的話我再找你敘舊。”
“好！”夏南珠答應着。
柳清寧道過別，就回了不遠處的醫館。
飛瑩一直沒有插嘴，待柳清寧走了才開口：“主子，咱們在這兒耗了大半個上午，那王家好大的官威，一句話讓您去就去呀！”
夏南珠抬眸看了一眼滿臉不服氣的飛瑩，微微勾唇。
飛瑩眸光一亮，頓時就明白，自家主子不會忍氣吞聲。
頓時膽子也大了幾分：“真的太過分了！虧得主子您以前還救過她，對她有恩呢，沒有想到救了個白眼狼。這個白眼狼還到處禍害無辜，一而再再而三的討人嫌。現在還要出面給她作證，想想奴婢這心氣就沒法順。”
夏南珠放下筷子道：“殺人誅心，她要是知道差點害死她的是她的親妹妹，大概打擊挺大。哪怕還了她公道，她也未必能開懷。”
飛瑩仔細想了想，隨即頷首：“主子您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外人也就罷了，儘是自己最親的親人……任何人都受不了這結果吧！”
……
實際上，王夫人已經聽完自己被害的簡單經過，氣暈在衙門一回了。
沈懷啟連忙吩咐人去請大夫，卻是請到陳家醫館。
本來是想請夏南珠的，結果醫館和日化店還有飯館都沒有看到她的影子。情急之下，請了賀二嬸過去。
一開始，賀二嬸看來的是劉捕快，還以為又有事。
劉捕快知道她跟夏南珠的關係匪淺，也沒有隱瞞要醫治的人。
賀二嬸想了想，就跟着劉捕快來了衙門。
彼時，王夫人已經醒來，卻不肯回去休息，一定要等夏南珠過來，再次確定，那害自己的毒藥是怎麼回事。
夏南珠不來，她就總懷疑，是不是夏南珠跟這件事有關，故意陷害給她妹妹？又或者哪裏傳錯了話，總之……不敢相信是張思怡，自己的親妹妹與外人合謀要害自己性命！
哪怕張思怡覬覦她男人，想進門為妾，她厭惡極了這種做法，但連她的命都要？她想不明白！
賀二嬸為王夫人把了脈后道：“夫人鬱結於心，若是不能紓解，身子骨很難養好。”
紓解？她如何能夠紓解？
王夫人很想反駁，但是並沒有多少氣力！
“這位大夫，我夫人一直有用藥，不知可有不妥？”王不遙關切的問。
賀二嬸自然有，夏南珠知道給她留的醫書里，有好些不錯的新方。
但是她知道王夫人是什麼人，所以肯定不會給她開，不拒診，已經是出於醫者仁心，怕來遲了出人命。
“民婦醫術淺薄，並沒有更好的藥方。”賀二嬸說。
王夫人淚盈於睫，好不容易攢了些氣力，哪裏顧得上什麼藥方，開口就問：“夏姑娘來了沒有？”
賀二嬸聽見這話，眸光微動，識趣的退到一邊。
“還請這位大嬸稍等片刻，晚些再行離去。”沈懷啟這時小聲在一旁道。
就怕王夫人再出什麼事情，而夏南珠又趕不過來。
“是，大人！”賀二嬸多看了沈懷啟一眼，她記得在街上見過這個年輕的縣令，和那個與自己年輕時有幾分相似的郡主一起。
“那些證詞是章二小姐與她身邊的丫鬟親自交代的，應當不會有假。”沈懷啟並不介意再跟她強調事實。
甭管你生病暈倒什麼的，都不能改變。
王夫人就又覺得胸口發悶，忍着悲慟道：“沈大人，我能否見見我二妹？”
“我可以讓你見見她，但她肯定是否認的。因為她還指望你與王大人撈她出去。”沈懷啟道。
隨後吩咐人，去將張思怡帶上來。
頓了一下又說：“這位大嬸，我們縣衙牢裏有位女囚，之前吃了不該吃的葯，聽說傷了身子，以後再難有子嗣，不知能否請你幫忙看一看是否屬實，診金照付。”
賀二嬸一愣，攥緊了手心，卻是搖了搖頭：“大人，民婦可能無法幫你。”
沈懷啟也是一愣，有些不解：“為何？”
“因為，這位病人，民婦可能是認識的。以免讓人誤會，民婦還是避嫌的好。”賀二嬸說。
劉捕快這時忙上前一步，湊近沈懷啟耳邊道：“大人，這位大夫是陳家醫館請來的，跟夏姑娘認識。而牢裏那個受害者，好像和夏姑娘也有些舊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