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程沐桐的計策

人頭攢動，慕雲裳內空前熱鬧，還是秋禾的廣告做得好，一如既往的傳單效益，打折模式。人都有貪小便宜的心理，所以遇見這麼好的事不佔白不佔。

“是這兒？”程沐桐冷然對身邊的綵衣女子問道。

綵衣女子四下望了望，說：“應該是這了。”

“走！”說完程沐桐氣勢洶洶的像要打架一般往慕雲裳疾步走去。

遠遠的凌雪就看見一群錦衣華服，衣袂飄飄，擁進鋪子門口。她急忙去找到秋禾說：“姑娘，我看她們怕是來者不善，要不你先躲躲？”

“躲什麼躲？正好，給我打廣告來了！”

俺的那個天老爺喲，都什麼時候了？自家姑娘真是心大，也不看看那些人的樣子，是來捧場的嗎？怕是來砸場子的吧？

的確，程沐桐今天就是來砸場子的。不過她還是要顧及自己的臉面所以她打算文砸。

想着程沐桐堂堂家門貴女摒棄一貫的端莊，今日定要這鄉下丫頭好看。讓她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川哥哥可不是她所能肖想的。想到這兒，她氣不打一出來，前走幾步睥睨的看了看四周的衣裙，什麼玩意兒，花不似花，葉不像葉，就幾根粗略的絲線勾勒一個啥都不是的東西，還美其名曰說是什麼簡易畫，真是前所未聞。

她指着面前一套衣裙對店員說：“把這一套給我拿下來試試？”

店員拿來撐衣桿從牆壁上取下她所指的那套衣裙。秋禾除了將衣裙擺放在玻璃櫥窗里以外，有些就像後世的成衣店那樣掛在牆壁上。店員此刻取的就是掛在牆壁上的那套水紅色衣裙。

程沐桐示意下，她身邊的丫鬟就接過衣裙后對店員說：“可有試衣服的地方？”

“有的！”說著店員就要在前面引路，程沐桐抬了抬下顎傲嬌的對身邊一瘦弱女孩說：“你去，你去試試！”

女孩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侍女，有點躊躇不前。

“怎麼？不是你說要以我們家小姐馬首是瞻嗎？現在叫你去試個衣服都不情願！難道你…………。”

“我……我去。”譚姿汝低眉垂眼由不得她拒絕，自己娘親不過是一位七品小官的妾室。常年受大娘子的壓迫，為了擺脫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她忍辱負重好不容易接近到程家大小姐。

為了自己的娘親，一定不能失敗，雖然這次的事情做得不是那麼光彩誰叫這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機會呢？

妾室的總是比不上嫡親的。不然誰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稍不注意還會影響自己的名聲，她閉了閉眼下定決心還是跟着店員去了更衣室。

二樓是更衣室，店員將她引到一間空着的更衣室說：“請小姐在裏面更換！”

譚姿汝點點頭，帶着丫頭進了更衣室。店員站在外面對着門帘子說：“小姐有什麼需要儘管喊我，我就在外面等着。”

沒有聽見譚姿汝的回答，店員還是規矩的站在那裏等候。過了一會兒，譚姿汝身邊的丫鬟探出頭來對店員說：“麻煩你進來幫一下忙，這個扣子比較繁瑣，我一個人弄不來。”

繁瑣？店員沒覺得剛剛拿的那件衣服有繁瑣的扣子呀？不過客人合理的要求自己是沒辦法拒絕的。她只好進了更衣室，剛進去就被迎頭一擊，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怎麼辦？接下來怎麼辦？”譚姿汝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她心裏非常緊張，又害怕把人打傷了，一時手足無措。旁邊的丫鬟瞪了她一眼催促道：“趕緊的，將她身上的衣裙扒下來沒。”

譚姿汝手忙腳亂幫丫鬟將店員身上的外套給扒拉下來。丫鬟三下五除二將外衫穿在身上，嘴裏說著：“你就待在這裏看着她，不能讓她醒過來，我去去就過來接你。”

“那…那萬一她醒了呢？”

“她要是醒了，你就……”丫鬟做了一個敲擊的手勢，便匆匆離去。

這間更衣室還是比較寬敞，有軟凳還有掛衣服的架子，角落裏還有兩兩雙手工做的布拖鞋。

譚姿汝坐在凳子上惶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店員又焦急的盯着關閉的門，她怕那個丫鬟一去不復返又怕突然有其他人進來。

她突的一聲站起來，將凳子帶得就要倒下，趕緊伸手扶住了放回原位。這才走到門邊用身子緊緊的抵在門邊。

等了有一生那麼長的時間，譚姿汝心裏唯恐無法堅持下來，想着凄苦的娘親曾經跪在寒冷的雪地里苦苦哀求。就為了能讓嫡母能給高燒不下的她請郎中瞧病。

狠心嫡母說賤命一條老天爺要收走，誰也阻攔不得。那冷血的名義上的爹更是拂袖而去，不過是一次酒後的孽種，活與不活與他何干？

要不是嫡母身邊的婆子害怕攤上人命，這才請了葯館的王郎中來瞧了后又抓了兩幅葯吃，倒是賤命賤活，好歹是救回了這條小命。

自此以後，譚姿汝更加在嫡母面前曲意奉承，低落在塵埃之中，比府上三等燒火丫鬟還不如。她知道只有自己卑微的低下頭彎着腰才能活着，才能讓娘親活着。

想想娘親，她咬緊了牙關，哪怕渾身禁不住的顫抖。忍住，忍住。一切都會好的，沒有比活着更重要了。

門外傳來低低的敲門聲隨後丫鬟說：“開門，是我。”

譚姿汝戰戰兢兢的打開門，丫鬟如泥鰍一般鑽了進來，身後還跟着身着一身丫鬟衣服的魁壯丫鬟，本是低着頭的，進屋后抬起頭來。譚姿汝卻是看見這…這分明是一個身着女裝的男子。

譚姿汝驚恐指着男子：“他……他……。”

男子看了一眼譚姿汝就要吹一聲口哨，點正！

丫鬟白了她一眼對男子說：“你站遠點，背過身去。”

男子抽了抽嘴角不情不願的站在角落，面對着牆壁站着。丫鬟脫下店員衣服換上自己的衣服后對男子說：“這裏就交給你了，記得答應小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