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活着就有辦法
她抱着石斛和山椒子的瓦瓮走回自己的房間。秋雨看見妹妹的表情感覺有點不對，再看看妹妹手裏的瓦瓮也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寬慰到秋禾“別擔心，會活的，你看根系沒有損壞掉，只是莖和葉子壞了，過一段時間還會長的好好的。”
“嗯，我知道”秋禾心裏雖然難過，但是也知道這不是哪個人能決定的，只能順其自然。環規了一下房間，姐姐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瑞兒在娘那裏，我們兩個把房間收拾好，把弄髒了的衣服被褥拿出去洗洗，看看有沒有扯爛的地方等幹了再補補”。
“好的，我把這些要洗的抱出去，然後去看看娘那裏需不需要幫忙？對了姐，那地窖怎麼樣？”說起這個，秋雨一臉的高興“禾兒，幸虧你這次機靈，我們提前挖好了地窖，把糧食都藏起來，不然等我們回來家裏什麼都沒有！”
“土匪沒有發現地窖？”
“沒有呢，地窖都沒人動過”總有值得高興的事。秋禾想想，又自己安慰自己。
等收拾好房間，清洗完被褥和衣物，天也暗了下來，家裏早早的做了晚飯吃了后說了一會話就各自睡去了，一天的擔驚受怕，一天的勞累奔波讓身心都疲憊極至。
秋禾睡得很沉，居然還做夢了，夢見到了一座大山裡，遠遠的也看不清楚，迷霧繚繞，分不清遠處是山還是樹？伸手都探尋不到前面有什麼？是虛空還是迷霧？不知道？空無一人的天地，秋禾大聲的呼喊爹和娘，沒有聲音，好像自己的聲音都發揮到了極致卻聽不到一點響動，像看一場啞劇，只有行動沒有聲音。
恐懼！莫名的恐懼席捲而來，秋禾緊張的捏緊了拳頭，左右慌張的看看。看不見方向，也看不到人煙，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走出去？秋禾急出一身冷汗，驀然她從夢中驚醒，坐起身來，看看熟悉的房間，還有身邊熟睡的姐姐，心悸不能自已。
她的手還緊緊抓着脖子上那藍色石頭，秋禾頭有點暈乎乎的，也許夢中的緊張讓她一時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她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石頭，依然是溫溫潤潤的。只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微弱的光閃了閃就又依舊如常。
夢悸！秋禾未做多想，想來也是大病初癒，精神不太好的緣故。後半夜，秋禾一直也沒有睡安穩，一會迷糊着似乎睡著了，一會又醒了，反反覆復幾次，最後當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等她起床的時候，秋雨在打掃院子，林娘子在灶間做早飯，秋老爹在整理那些被匪徒破壞的地。就連瑞兒都已經起床坐在院裏的小椅子裏和姐姐哦..哦的對話。看見秋禾從房間裏面出來，林娘子剛好從灶間端出早飯，“禾兒，你是不是還沒大好，聽你姐說昨晚你一直睡的不安穩，早間我還說讓你爹去鎮上再給你揀的葯呢”。
“娘，沒事的，我好了，不用再去買葯”
“哦，不舒服你就要說，不能自個兒扛着”
“嗯，我知道了”
秋雨喊回爹吃早飯，秋老爹又關心了秋禾兩句，看秋禾確實沒什麼大礙，就說起村子裏的事“我今天聽村子裏的人說，好多家裏糧食衣物都被搶光了，這馬上就入冬了，不知道今年冬天咋過呢？”
林娘子用圍裙擦了一下手抱起瑞兒喂糊糊說道：“唉！挨千刀的土匪真是不讓人活，這可咋整？咱們家倒是有點餘糧，可是能借給誰家嘛？借誰不借誰沒得不夠不說還把人得罪很了”
秋禾喝了一口粥，夾了一筷子土豆絲，這土豆絲的做法還是她之前教林娘子的，這道菜得到全家人的一直認可，又下飯又方便。
“爹，這個”
“什麼？”
秋禾抖了抖筷子“這個可以做菜也可以當做糧食煮飯熬粥，您看你找個什麼緣由給村長提一下，組織村裡人去山上尋找，如果多呢，就各家分些自己吃也好，種也好都隨村民自己安排。就像咱家一樣種一批，到明年三月的樣子就可以收穫了”
“這個可以？”秋老爹疑惑的也夾了一筷子土豆絲看了又看。“哎呀，爹，咱家都吃着呢，而且之前咱就也種了，過幾天都會出苗了，你還不信？”
“我想想，那我找個啥理由呢？”“你不是讀過書嘛，你就說你從書上看見的，前段時間在上山找到，家裏也吃了，這理由不是現成的嘛！”
“哦.......哦......也是，也是哈”
“還有一個這不是冬天地里的莊稼也沒有了，又沒有糧食過冬，你看跟張叔叔通個氣，讓他跟村長提出組織村裏的青壯年去山裏打獵，換點過冬的糧食”
“這個，這個不好吧，每年都聽說打獵都有傷人的事情發生。”
“在危險與活命兩個之間選擇，讓他們自己做決定。再說了，又不去深山，而且都是村裡組織到一起去，就算打點兔子呀，野雞啥的多少也能換點米糧回來不是，總不能每天在那哭呀，嚎的，米糧就來了嘛？要想活着就要想辦法呀！活着才有希望”
“丫頭，你現在主意忒大了哈，有些話不是你個小孩子說的”林娘子打斷了秋禾繼續要往下說的話。
“哦，我就是給爹提提建議，這些話爹可以試試給村長和張叔叔提提，這不是看着村裡鄉里鄉親的，其他忙也幫不上，出出主意唄”
秋老爹仔細想了想秋禾提出的建議，上午的時候他就去張了獵戶家說了說，然後再一起去到村長家裏委婉的提出了這兩個主意，當然挖土豆是秋老爹說出來的，打獵是張獵戶提出來的。村長聽了之後說是找村裡幾家代表再商量商量。大多數人都覺得這個方法可行，能活着誰想去死？與其在哪裏怨天尤人，不如想辦法活下去。
次日，村長就召開了村民大會把這兩個主意說出來，然後就村裏的人員分兩隊，一隊年輕力壯的由張獵戶帶隊到山裏打獵。另外一隊由秋老爹帶隊去山裏尋找土豆。並且也提出了收穫的了獵物以及土豆的分配方法：打回的獵物和挖回來的土豆將按人頭分給村裏的孤寡老人以及鰥寡幼和參加這次勞動的家庭。就是參與者的家庭都分，那些偷懶耍滑的就別想了。
定好規矩后就決定第二天寅時出發。村長一聲解散村裡人三三兩兩都聚在一起商量。有興奮的，也有沮喪的。有不願意去覺得會白忙活的，也有興緻勃勃覺得會大展拳腳的。
總之這一切都不是秋禾能管的了，她只關心她的石斛和山椒子的生長情況，山椒子還好，都長的挺不錯的，就是石斛死了兩顆比較小的，還有三棵成活了。至少沒有全軍覆沒，萬幸萬幸！
村子裏的生活一成不變的過着，村裡去打獵的那一隊人經過三天的行動打回來了三隻狍子，兩隻鹿，還有五隻野羊，還有十幾隻野兔以及十幾隻野雞，總之這些都被村裡統一安排人拿到鎮上去賣了換了一些糙米和黑面回來，均勻的分到各自村民家裏。
而且去鎮上的村民帶回來官兵剿匪的消息，說是那伙匪徒基本上已經剿滅了，只跑了一個受傷嚴重的小頭目沒找到，想來那一個匪徒也成不了什麼氣候。所以鎮上的剿匪官兵就打算近幾天返回府城那邊的軍營了。
村民帶回來的消息又讓村裏的人高興了一把在，這下是徹底放心屯糧了。至於秋老爹帶的去山上挖土豆的那一隊村民不僅僅從山上挖回了土豆還採了一些野果，野菜。挖回的土豆不多也不大，秋老爹還是把秋禾的建議給村長提了出來，多數村民請教秋老爹之後都種在了地里，畢竟就算拿來吃也吃不了幾天，要是種下，萬一種活了，明年開春就不會為糧食發愁不是。
這一天一天的是越來越冷了，秋禾自從那天晚上做了那個夢之後，後來一直也沒做個奇怪的夢了。就是每天晚上睡夢中感覺胸口燙燙的，她摸了摸又什麼都沒有？連續幾天都是這樣的，而且她還奇怪的發現那個淺色的石頭好像在變小，有一次她從脖子上取下來問秋雨“姐，你看這石頭是不是小了哇？”秋雨拿過來看了看“沒有哇，你是不是晚上把它當糖舔了？眼睛花了吧，好好的呢，哪變小了？”
“沒有吧，難道是我眼睛的問題？”其實也不怪秋雨看不出來，因為這個石頭一直掛在秋禾的脖子上，掩在衣領下面。秋雨也不可能每天都去看一眼，所以就算真的變小一點，秋雨也發現不了。
倒是秋禾，每天戴着，每天睡覺的時候都要摸摸，所以對她來說感覺是最真實的。但是就像秋雨說的那樣，這是石頭不是糖丸舔舔會變小。一時秋禾也以為是自己感覺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