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四章-第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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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木雪購入筆記本過去幾日後，坐落在耀星市的飛訊文學集團，所屬的辦公樓內，木雪的負責編輯陳海澤正在整理多份文件資料。
“老陳啊，這是你負責的人裏面，第三個進行作品改編的吧？”
坐於他旁邊工位上的男同事手握一杯飲品，轉動辦公椅面向他。
“是啊。”
“那最近有的你忙咯。”
“確實，也不知道過年前能不能搞定，搞不定還得加班。”
海澤嘆了口氣，似乎為此苦惱着。
“我說，這次無論怎樣，都回去看一眼你父母吧？我記得你都連續三年沒回去過了。”
“考慮吧。我先去開會了。”
拿着整理好的資料起身，海澤拍了拍男同事的肩膀便離開了。
“別人都是臨近年假前想盡辦法偷懶，你這傢伙咋反過來啊。”
不知這句話是說給海澤聽，還是他的自言自語，男同事搖了搖頭。
敲了敲會議室的玻璃門，海澤面帶微笑地拉開門走入其里。
會議室里僅剩下兩個相鄰的空位，其中一個位置上擺放着一本敞開的藍色筆記本電腦。將手中的資料逐份分發給早已就坐在會議桌前的其他參會人員后，海澤坐在了這個位置上。
至於另一個空位，這是給木雪的，可他本人並不在這裏。
“還有5分鐘，在此之前，各位可以瀏覽一下手中的資料，方便會議上的溝通交流。”
說完這句提示，海澤打開面前筆記本中，一個名為“tx會議”的藍色軟件。
創建好一個網絡會議，海澤將該會議的號碼發給了遠隔幾百公里的木雪。
另一邊。
一家人出門購物歸來，木雪爸爸剛用鑰匙打開家門，木雪口袋裏的手機就收到信息發出震動與提示音。
——海澤發來的吧。
木雪很清楚今天要進行自己的作品，《雨。花》的改編會議。
取出手機查看，的確如此。
於是，在玄關處脫掉鞋子后，木雪直奔進自己卧室。
開啟被自己美容過的筆記本，木雪坐在它的面前。
等它進入桌面后，木雪打開了與海澤使用一致的軟件，輸入海澤發來的會議號碼，他帶上耳機進入了該會議。
【你先把麥克風關了，讓你發言的時候再開。】
海澤打字提醒木雪。
【行。】
他同以文字回應。
網絡會議中只有木雪與海澤，看樣子是專門給木雪開的。
“人都到齊了吧？”
原本只有翻動文件聲的會議室突然添上了一位女性的詢問。這段詢問的來源是在會議室的最裏面。
“到齊了，可以開始了。”
海澤回復道。
“行。關於咱們旗下作家雲木雪的作品，《雨。花》的改編決定會議，現在開始。”
【你能聽到這邊的聲音嗎？】
【沒問題。】
木雪回復了海澤的確認。
由於海澤所在的會議室比較空曠，加上只有一個人說話，因此從耳機里聽到聲音有些空靈感。
【沒有畫面的嗎？就讓我盯着你我的頭像？】
如果不開放攝像頭，或者不共享屏幕，那畫面只有賬號的頭像。
【開不開都一樣，你聽着就行。】
【好吧。】
聽着傳輸過來的聲音，盯着屏幕發獃的木雪開始犯起困，這種感覺就如同在學校上數學課或英語課，總之非常催眠。
忽然，木雪聽到耳機外傳來微弱的呼喚：
“老哥……”
是曉曉的聲音。
可木雪並不想理會，畢竟現在自己在開會。
“老哥！！！”
誰知下一聲的叫喚，直接在耳畔響起。
“幹嘛？”
木雪不耐煩的摘下右邊的耳機。
“爸爸叫你。”
曉曉指了指外邊。
“叫我幹嘛？”
“幫他貼春聯。”
“不是有你跟媽媽嗎？”
“媽媽在廚房做菜，我身高不夠。”
“……”
木雪無話可說了。
“你跟老爸說，我現在在開會，晚點再弄。”
“好。”
帶着木雪的話，曉曉離開了房間。
——怎麼每次都是在我有事的時候叫我。
平時自己閑來無事，父母都不會叫自己幫忙，一旦到自己忙碌的時候，他們必定有事，還必須要自己輔助。
木雪剛要重新戴上右耳耳機，曉曉就回來了。
“老爸問你開什麼會，晚點再開也行，貼春聯很快的。”
聽完這句話，木雪的情緒瞬間上來了。
——春聯晚點貼也行啊，非得這個時候是吧？會議還得看你臉色來開是吧？
不過他沒讓曉曉把這句話帶出去，而是跟她說“跟老爸說，會議已經開了，沒法停下來”。
莫名成為兩人之間的信使的曉曉，帶着話語又離開了，不一會她又回到房間裏。
“老爸說，貼個春聯，很快的，不耽誤你多長時間。”
很明顯，作為信使的曉曉很厭倦這個工作，話語中包含了她的不耐煩。
木雪深吸一口氣，用鼻子呼了出來，無論怎麼說，這個忙是躲不了的。
於是，他給海澤發了一句“有事離開5分鐘”，沒等他回復，木雪就摘下左耳耳機起身跟着曉曉離開卧室。
走至家門口，木雪爸爸正踩在一張紅色塑料椅子上撕掉貼在門邊的舊春聯，靈米蹲在已經攤開的新春聯旁欣賞着它。
“所以，我要幹嘛？”
木雪抬頭詢問爸爸。
現在的他已經很努力地壓制自己憤怒的情緒了。
“你拿透明膠把新春聯的四邊都粘上。”
木雪爸爸指了指地上的透明膠捲與剪刀。
按照爸爸所說的做，木雪蹲下開始自己的任務。
粘好一個春聯后，曉曉接手遞給木雪爸爸，由木雪爸爸貼好。就這樣，春聯在父子女的分工合作下完成更替。
——就這？這樣就沒了？
木雪還以為需要他來貼，結果就只是用透明膠粘個春聯。這樣的話兩個人完全足夠啊。
“可以了，把東西收拾一下扔掉吧。”
踏下椅子，木雪爸爸走進家中廚房，留下殘局給木雪與曉曉收拾。
此刻，木雪已經無力吐槽了。
“我也來幫忙吧。”
“麻煩了。”
靈米加入到整理的隊列中。
在三人的收拾下垃圾很快被整理到一堆。
“我去扔垃圾，你們帶着椅子回去就行了。”
拿起這堆垃圾，木雪剛站起身，他就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在他的視角里，明亮且富有色彩的世界像是燈泡一樣被人熄滅，雙眼瞬間一片漆黑，緊接着身體失去感知與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