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中棄子
一個精鋼打造的鐵籠子裏,關着一隻毛色雪白的小老虎,全身血跡斑斑,精神有些萎靡的趴在籠子的一角。
“小白。”一個瘦弱的少年,手裏拿着一隻七彩山雞來到籠子邊喊了一聲。小白虎看到來的少年,抬起頭眼睛有了一絲亮光,低低的吼了一聲。
“小白,你別急,我一定想辦法找到鑰匙放你出來,這是我一早去山裏捉的,你先吃一點東西。”說著把碗放進籠子裏。
“曹陽,你還敢喂這個畜生。”身後一聲怒吼,父親曹仲風出現在少年曹陽身後,身後還跟着自己的堂兄曹包。
“爹,求你把小白放出來吧,是御獸山莊的少主欺人太甚。在咱們族中縱馬傷人,還施展了馭獸術,想要奪走小白,小白沒被控制才咬傷他的火龍駒。”
曹仲風臉上神色不變,看看曹陽:“不行,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你先把湯藥喝了。”
曹包遞過手裏的的瓷罐,裏面是半罐綠幽幽的草藥。遞給曹陽:“喝了吧!”
曹陽接過來看看:“爹,我喝了這葯一年了,什麼時候你能讓我見到我娘?”
“先把湯喝了。”曹仲風看看曹陽,見曹陽不動,接著說道:“今年你十五歲了吧,你沒有任何靈力,這湯藥可以壯大你的神魂,三天後帶你去找你娘。”
曹陽心裏一冷:果然父親還在騙自己。早在幾個月前,父親讓自己喝這湯藥時就覺得奇怪,開始不覺得什麼,後來自己半夜冒冷汗,有時會吐出腥臭的東西,裏面有一些蝌蚪一樣的的東西遊動。
那以後自己就加了小心,因為他從五歲后再沒有見過母親,聽人說自己母親是一個婢女,是父親酒後一次意外有了曹陽。
在家族中,父親從來沒有拿他當成自己兒子,兄弟姐妹更是把他當成牲畜奴僕對待。
父親是落日城的城主,而曹陽從小根本沒有人教他讀書寫字,更沒有教他習練功法,只是任他自生自滅。
一直到了一年前曹陽撿到了這隻小白虎,小白是一年前曹陽在山裏撿來一隻小白老虎,抱回來時全身是血,曹找大伯弄的靈藥,擦乾淨給它治傷。大伯曹師風看看小白虎,全身純白如雪沒有一根雜毛。突然對曹陽說:“丟掉它吧,不吉利,這是凶獸。”
曹陽看看可憐巴巴的小老虎,終究沒有狠心丟棄。一年多來這隻小白虎一直陪他,極通靈性,更對曹陽言聽計從,一人一虎更是形影不離,還到山裏追狼趕狗,最後都不知道是人仗虎威,還是虎借人勢。
但是說來也怪,從撿回來到現在,這隻白虎體型沒有絲毫變化,一點點也沒有長大。
也是在一年前,落日城南。沉寂千年的迷霧妖林靈氣異動,有時電閃雷鳴,偶爾還有妖獸突破禁制衝出妖林。
那一刻開始,曹仲風想到自己這個兒子,以可以帶他見自己母親為由,給他服用不知名的湯藥。
“三天後真的帶我去見我娘?”曹陽問道。從五歲開始母親就被帶走,從那以後自己就成了沒人要的野孩子,夢裏無數次喊媽媽,醒來都是一個人。曹仲風目光閃爍:“是,你快喝葯吧,三天後來接你。”
曹陽看着父親把瓷罐里的湯藥,一飲而盡。曹仲風看曹陽喝完,說道:“你回去吧,到時候我去接你。”
曹陽出門后,找了沒人的地方,用力摳着嗓子,把喝的東西都吐出來。然後咬破食指,把血塗在自己脖子裏帶的石墜上,石墜微微變色:大伯說對了,果然有毒。
接着曹陽快步奔回自己屋子,從脖子上摘下有古拙花紋的石墜,丟到一個碗裏。然後倒滿清水,瞬間清水變成乳白色,曹陽端起碗一口喝下。
然後移開自己的木床,下面一個早就挖好的坑洞,曹陽盤膝坐到洞裏,前胸後背都綁縛了兩塊三百多斤的青石板,石板前後兩盆炭火早就燒的通紅。曹陽全身熱氣蒸騰,一個半時辰后,一個蠻牛虛影後背浮現。全身骨骼咯咯作響,曹陽張嘴吐出一口黑血,裏面有無數蝌蚪一樣的怪蟲遊動,轉眼被炭火燒成灰燼。
“可惜,大伯給我的《蠻牛決》只有一層。”
曹陽不知道的是,他喝的是‘千蟲妖蠱’世上根本沒有解藥。開始幾次后,都把喝的吐出來。
三天後,曹仲風來找曹陽:“今天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你娘。”
曹陽一聽,興奮的整整自己的衣服,然後拿出自己珍藏很久的兩個果子,放到懷裏:等見到自己母親,果子給母親的,自己也實在是沒有什麼東西了。
曹陽跟着父親向外走去,慢慢來到傳說中的禁地斷龍山下,斷龍山後面就是迷霧妖林。
曹陽心裏一緊,自己也知道這裏是最危險的地方,聽大伯一次偶爾說過:進了迷霧林,神仙也難尋。更別說,迷霧妖林里還有無數強大的妖族怪獸。
“爹,等等,我娘真的在這裏?”曹陽問道。父親回頭看看他:“跟我走吧。”
“爹等一下,給你這個。”曹陽從懷裏拿出一個黑色的果子,如同一個黑色的石頭,遞給父親:“這是酒爺爺給我的,說很值錢的,可以用這個換一點吃的給小白嗎?”
曹仲風沒有搭理曹陽,繼續往前走,這時已經進到了山裡。
曹陽看看霧氣蒙蒙的大山,猶豫了一下,又從懷裏把另一個果子也拿出來:“爹,這個也給你,你不用喂小白吃的,只要把它放出來就行,不然它會死的。”曹陽再次放低了要求,有些哀求的看着父親,有預感這次進山他也許很難出來了。
父親沒有接他手裏的果子,接着往前走。來到一片怪樹旁邊,回手把令牌按在生着魚鱗的一棵樹上,轉眼大地震動,一座大山慢慢從濃的霧氣中顯現出來。接着令牌光芒一閃,大山從中間裂開。裏面濃霧絲毫不減,露出一個巨大的洞口,有幾處紅光閃動。
曹陽吃驚的朝裏面看了一眼,突然感覺後背一冷,一道森冷的劍氣從他後背透體而入,身上的鮮血轉眼染紅了洞口的土地。
曹陽艱難的轉頭看看父親,知道父親討厭自己,可從來沒敢想會對自己下手。父親曹仲風眼神陰冷,緩緩走過來,一腳把他踢進山洞。
曹陽躺在洞裏,身上的血還在流,血腥味引來一隻巨大的三頭狼。三頭狼直立起身軀慢慢的朝他走來。旁邊一條巨蛇,頭頂還長着雞冠一樣的肉瘤,也昂起頭顱,吐出芯子。在後面還有一隻長着牛角的花豹,伸着懶腰看向曹陽。
洞口曹師風,看着裏面無數的妖獸,眼神冷漠的取下洞口樹上的黑色令牌。大山緩緩退去,洞口慢慢關閉。
突然洞外白光一閃,一個小小的白影衝到曹陽身邊。曹陽一低頭,看到小白虎已經擋在自己身前,對着面前的這群怪獸低聲嘶吼。
曹陽喊了一聲:“小白,快出去。”這時身後的大山已經完全複位了,一人一虎留在裏面。
洞口一封住,裏面的怪獸瞬間安靜了下來。都各自退回到原來的位置,看都不看曹陽一眼,彷彿當他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