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咱師父
三本書,看三年。
楚白買下了三本書後,隨便找了處鋪子,開始修鍊。
他如今的境界和實力,在哪裏修鍊都一樣。
曾經入門時,楚白以為,修行要靠財侶法地這四個字。
後來,他慢慢悟了。
修仙修仙,仙,一個人字,一個山字。
什麼意思?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萬物返璞歸真,歸根到底,還是要靠自己。
人是自己最大的靠山。
既然如此,修仙一事,初是向外求,之後便是自修。
看看楚白自己,尋常資質,品階不高的養氣經修着,辟穀丹吃着,不也一路修鍊到這種境界?
當然,這也和楚白眼下的環境有關。
這方世界的品階太低,對他有用的東西幾乎沒有。
因此,在哪修行都一樣。
楚白買下這處偏僻宅院,關上門,開始修鍊。
第一年,他築基巔峰,正式踏入結丹期。
第二年,楚白結丹後期,即將結成金丹。
就在楚白準備結丹時,他忽然停下,抬頭看向天空。
不知何時,天空變得漆黑,如同墨染的一般,壓抑無比。
漆黑之後,有着更恐怖的東西在醞釀。
楚白看着墨色雲層,輕嘆了一聲。
天劫,來了。
楚白沒有做任何多餘的準備,而是靜靜站在原地,等待天劫的降臨。
渡劫,又不是第一次了。
兩年苦修的楚白,面對區區金丹境的天劫,只有一個要求:
整個大的。
尋常天劫,怕是滿足不了楚白的胃口。
世上最奇妙之事,便是時間。
有人在山上一日,便過去了四百年。
也有人在小世界度過了五百零二年,外界才過去瞬息。
下水道里,酒鬼抱着一條斷腿,正在罵罵咧咧。
不知道誰把井蓋給偷走了,缺德的很。
酒鬼糊塗的要命,跌落了下來。
祖師爺的徒子徒孫,都有一個顯著的特徵。
他們這一身的本事都是祖師爺賞賜的,本事可以通天,但自身不過是一個乞丐罷了。
如果是祖師爺讓他們辦差事,那自然是本事隨便用。
可到了尋常時候,該斷腿的斷腿,該瞎眼的瞎眼。
酒鬼腿斷了,這不是大事,隨便找個路人討一條就是了。
巧的是,他跌落入下水道時,一隻小巧的酒碗從懷裏跌了出來,倒扣在地上。
等他抱着腿哀嚎了半天,才注意到酒碗跌出,連忙喊道,
“哎呦喂,祖宗,您怎麼掉出來了...”
酒鬼顧不上自己那條斷腿,連滾帶爬跑向酒碗,雙手還沒碰到酒碗,指尖便出現焦黃之色。
“嘶——嘶——”
酒碗上,有電弧閃爍。
“祖宗啊,怎麼有人在渡劫?!”
酒鬼看着倒扣的酒碗,一時糊塗,竟然沒了主意。
這酒碗是他的本命法器,也是和師父聯繫的渠道。
尋常修士,哪怕是大羅金仙來了,也別想傷這酒碗分毫。
可這種東西,外面堅固,最怕從內部攻破!
酒碗內自成一方世界,天道很矮,很小,就如同碗中淺水一般。
如果有人進入這方世界,成功登頂,並且渡劫成功...
那酒碗就會——咔嚓——脆了!
酒鬼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溜進去的。
當務之急,是查探對方的境界,看看對方渡劫成功率如何。
“讓我算一算,什麼境界的修士在渡劫...”
酒鬼掐指一算,臉色緩和了不少,
“還行,還行!”
酒鬼拿出酒葫蘆,灌了一口,給自己壓壓驚。
只是一個即將金丹的修士罷了!
他這酒碗,哪怕只有一層淺水,天道也要比這九洲世界高!
別說金丹修士了,就算是大乘期修士來了,也沒可能渡劫飛升!
不過,酒鬼喝完酒,鎮定下來,依舊覺得這件事不牢靠。
這事畢竟關繫着自己的性命,糊塗不得。
他準備把酒碗裏的天道,拔高一點,再想辦法除了那位修士,最為穩妥...
說做就做,酒鬼再次爬向自己的酒碗,準備動手。
一隻小腳,踩在酒碗上。
酒鬼一愣,抬頭一看,一個紅衣童子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笑嘻嘻看着他。
童子搶先開口,
“別說話,會死。”
酒鬼走到嗓子眼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就在剛剛那一刻,他能感受到,自己真的可能會死!
這童子是誰?
為什麼沒聽包打聽和打斷腿他們提過?!
顯然,糊塗蛋和倒霉鬼會故意隱瞞信息,包打聽他們也會。
面對眼前的古怪童子,酒鬼沒有任何準備!
童子再次開口,“別動,會死。”
酒鬼立刻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眼皮不眨,氣也不喘。
童子很滿意他的反應,點了點頭,
“等碗裏的人渡完劫,你也會死。”
酒鬼:......
他臉上露出哀求之色,這橫豎都是死,不給人留活路呀!
“不。”
童子搖了搖頭,解釋道,
“如果裏面渡劫的是他,你必死無疑,如果渡劫的是袁青山,你還有一條活路,去靈藥鎮要飯,算了和你這倒霉傢伙說也說不明白...”
酒鬼聽得一頭霧水。
這都什麼和什麼呀!
童子擺手說道,
“你若是真死了,下去見到咱師父,就說做徒弟的想祂了,你說這老爺子也是的,這麼多年躲着徒弟,生分了!”
咱師父?
童子也是師父的徒弟?
沒聽說過師父有這樣的弟子呀!
聽到這話,酒鬼的神色凝重起來。
他沒記錯的話,以前的師父,雖然神龍見首不見尾,但偶爾還是會出現在人前。
畢竟,身為丐幫祖師爺,想要壯大丐幫,少不了人前顯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祖師爺就消失了,曾經見過祖師爺的人也一點點死去,只留下四位親傳弟子。
酒鬼心底生出一個荒誕的念頭。
總不會,和眼前的童子有關吧...
“我找咱師父又不是啥壞事。”
童子一臉認真說道,
“我沒打算打死祂,只是想問祂一個問題。”
酒鬼額頭冒出一滴冷汗,這話他沒法接!
涉及生死,不過一人之事。
如果涉及師父,那就是天地的事。
就在酒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之時,他腰間的酒葫蘆忽然開口說話。
“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