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 特使上門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馮提莫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覺醒的李儋欣,有了大計劃!
但因為還要上學,只能暫時讓工具人受累,做好前期準備工作。
......
下午。
馮提莫給李澹旦打了小報告,在大老闆的點頭支持下,正式行動起來,搭乘航班南飛越州鵬程府。
……
薩堤摩。
李澹旦放下電話,露出姨母笑,表情中有意外,但更多的是欣慰。
沒有琢磨太久,因為他此時正要接待一位貴客——撒遜首相特使安娜貝爾女士。
達卡是個講究人,建國大典的觀禮邀請幾乎發遍了全球,連撒遜國都有份。
這特么不是打臉是什麼?
撒遜人本來不惜的搭理他,但最後不知是衛星發現了三架大型空天戰機起降薩堤摩,亦或是什麼別的原因,總之,還是派來了一位女士,號稱首相特使,參與了馬索的建國慶典,彰顯了大國的氣度和胸懷。
只不過,由於這位女士實在是太年輕漂亮,在一堆其他國家派來的禿頂外交官中,有如鶴立雞群般的存在,因此其來歷很快被好事的記者們扒了出來。
安娜貝爾,29歲,師從精神病領域頂級權威羅德斯皮爾院士,前年才從撒遜國立醫學院畢業,並建立了專業心理諮詢機構,承攬了包括撒遜國軍方、外交部等大客戶在內的一系列大型諮詢服務項目,聲名在外……
總之,就是很頂,才貌兼備,非常厲害,家裏還有礦那種。
但達卡獲悉此情后,心情卻並不美妙。據說,在私人場合大發雷霆,大罵撒遜人不是東西,居然在大典之上,給他派來個精神病醫生,這是嘲諷誰呢?啊?!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其心可誅。
隱藏在幕後的李澹旦知情后,也自動對號入座,感覺自己猜到的才是真相。
雖然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有精神病,但他有精神病履歷卻是實打實的,撒遜人調查出來並不難。
怪不得對方三番四次派人到國內找他,似乎是想釋放和解的信號。如果換作是他,跟瘋子結了仇,還是掌控空天戰機的瘋子,怕是也睡不好覺吧,怎麼著也得派個正經醫生去瞧瞧。
這個邏輯一想通,李澹旦的心思就活泛起來了。
有時候,瘋子的人設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看上去就很不好惹,該利用還是要合理利用一下。
畢竟,他可是很缺錢的。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搞什麼么蛾子,人家就主動送上門了。
……
海濱基地營門前,正俏立着一個窈窕婀娜的佳人,她便是近日在薩堤摩名聲大噪的安娜貝爾。
大典觀禮后,她並沒有急着離開,因為她此行的主要目的就一個,無論如何要見到李澹旦!
這也是首相大人在看到軍情司送來的三架大型空天戰機的照片后,下達的死命令。
儘管表情管理做得非常到位,但此刻的安娜,卻不停在胸前划著十字,似乎是在禱告什麼。
她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見到李澹旦,即便能見到,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是彬彬有禮的科學家企業家,還是舉止無度難以揣摩的瘋子,亦或是暴虐易怒的魔鬼。
講真,安娜貝爾也很無奈,這活她也不想攬,尤其是列席內閣會議,聽完軍情司的秘密簡報后,她才知道國家派給自己一個什麼樣的任務。
說起來都是淚,事實上,之前,這一直都是羅伯斯皮爾的差事,但也不知道是糟老頭子不中用還是太狡猾,反正去了夏國三次,硬是連目標的面都見不到,然後也不知道在首相面前使了什麼壞,她就被徵召進了特別行動小組,接替羅伯斯皮爾負責與李澹旦的直接接觸。
複雜的利益關係,讓她無法拒絕這有一定概率失身,還有一丁點概率喪命的危險任務。
總之,薩格利特家族的慘劇,讓撒遜國高層知情人士對李澹旦的認知,普遍偏向妖魔化,安娜貝爾身臨一線,自然會相當緊張。
她,真的只是一個醫生啊。
不過,安娜貝爾也不是沒有準備,來之前她已獲得首相授權,可以談筆大買賣,以此作為敲門磚和穩定雙方關係的基石。
……
安娜貝爾的不安並未持續多久,在李澹旦得知她不僅是帶着病患關懷的友誼而來,更是帶着鈔票(大買賣)而來后,態度直接發生巨大改變,笑呵呵地親自出營迎接。
有買賣談早說啊,磨磨唧唧的多耽誤時間。
兩人一見面,李澹旦就熱情地握住了安娜的手,跟他與明珠姐見面時的場景沒有什麼不同,突出的就是一個倒履相迎的親切,是對鈔能力人士的基本尊重。
可在安娜看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職業素養讓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眼底隱藏的灼熱。
熱情得有點過頭了。
抽了下手,硬是沒抽出來…
對羅老師,你為啥那麼高冷,對我就這麼熱情?
呵,男人!
安娜隨即在心中開啟了人物性格及精神狀態評估診斷系統。
換句話說,就是開始悄悄地瞧病。
生成的第一條判斷就是:好色!
“歡迎歡迎,美麗動人的安娜小姐,讓你在風沙中久候,是我的過失,還請見諒。”
“李先生好!您太客氣了,您能在百忙之中撥冗相見,是我的榮幸。”
兩人雖各懷心思,但都極為貼心地按照對方的母語習慣,彼此寒暄,挑不出一點刺。
“基地還在建設,比較簡陋,不過,我準備了上好的北國白蘭地和東洲咖啡,相信你能在這裏度過愉快的一天。”
“相比烈酒和咖啡,李先生本人的翩翩風度更能讓我感到心情愉悅。”
李澹旦將安娜迎進基地,邊走邊聊,一路走向會客室。
“這是過山車的骨架嗎?哦,天哪,我從未見過如此恢宏的過山車!”
“不,這只是我們建設的物流設施之一。就在三個半月前,差點被你們海軍的艦炮摧毀。”
“哦,很抱歉,李先生,這件事絕對是誤會,我們本應該成為朋友的。”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是你,薩格里特是薩格里特,朋友和敵人我可是分辨得非常清楚的。”
“謝謝你的友誼和大度,我想仁慈和寬容會給您帶來好運的。”
“沒錯,我這人一向運氣不錯,要不然,也不會遇見如此美麗的特使小姐了。”
安娜:“……”
“我們到了,這是我的會客室,平時偶爾也會在這裏辦公。”
“宏軍,你去外面守着,沒有我的吩咐,其餘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是。”
安娜:“……”
無論是精神病醫生和患者的談話,還是跟撒遜人的交易,都是很私密的事情,李澹旦自然不願意鬧得人盡皆知。
但他的安排,讓本已放鬆下來的安娜又緊張了起來,趕緊進入了正題:
“李先生,我這次來,是受首相大人委託,與您解除彼此間不必要的誤會,並期待能把雙方的關係推向合作的軌道。”
“嗯,願聞其詳。”李澹旦不動聲色,倒了兩杯白蘭地放在桌上,又開始炮製起現磨咖啡。
“馬索的利益我國可以捨棄,薩格里特家族的事我們也可以不予追究,希望李先生能看到我們的誠意,並向我們提供幽靈戰機的相關技術。”
“技術換和平?”李澹旦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你一大清早上門要跟我談的大買賣?
雖然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是談判的常態,但我可是精神病人誒,你一上來就開價這麼低,不怕刺激到我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
丫頭,膽兒挺肥啊。
“馬索,是馬索人民的馬索,馬索的利益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以往,薩格里特家族長期在這裏攪動風雲,挑唆部族間的仇殺戰爭,從一筆筆血債中攝取大量不義之財,致使無數母親失去了兒子,妻子失去了丈夫。我認為,薩格里特家族的結局是他們應得的報應。如果在這一點上,我們都無法達成共識,那我們的談話很難愉快地繼續下去。”
“李先生,請不要動怒,我想先澄清一點,對於薩格里特家族的做派,國內相當大一部分知情者,包括我在內,也是相當抵觸反對的。但他畢竟是撒遜公民,襲擊我國本土,屠殺我國公民,這是赤裸裸的戰爭行為。”
“你們都把大炮駕到我基地的門口了,這不是戰爭行為?你們發射導彈,飽和開火,這不是戰爭行為?”
“那都是誤會,我們並不知道這是第三方勢力的基地。我們的戰爭對象只是薩堤摩,是達卡,因為他不僅針對薩格里特家族,還對我國在馬索的許多合法商人構成了威脅。”
“不知道這是第三方勢力的基地?合法商人?特使小姐,如果你今天就是來跟我探討外交辭令,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的,我勸你在激怒我之前,趁早打道回府。”李澹旦的情緒,看上去愈發激動。
有一種不要逼我發飆,我發起飆來自己都怕的氣勢。
安娜見狀,背上滲出一層細汗,果斷結束了瞧病第一階段。
是的,她之所以一開場就犟,除了身負國格尊嚴外,也是在試探對方精神情緒的穩定度,跟劉醫生的刺激診斷法異曲同工。
結果表明,這傢伙的病情還好,比她預想的要好的多。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李澹旦這才剛入戲,既然對方這麼不坦率,他也不介意演上一段,道具都準備好了。
只見他望着陷入沉默的安娜,呼吸頻次明顯越來越急促,似乎念頭越來越不通達。
然後,突然拉開了桌下的抽屜,掏出了一把沙漠之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