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刻骨銘心
在這種高強度、高負荷的訓練下,二班一同下連的老鄉,張波年齡小一些,實在是無法承受,不停地給家裏寫信,很快張波的爸媽便來到了部隊。
自從下連以後,阿偉的各項訓練和學習,都表現的很優秀,每周的好人好事評選,基本上都是他。
這天,阿偉他們正在班級做訓練,指導員來到班級,大家迅速起來,給指導員問好、倒水喝,指導員一邊笑着說:“我不喝我不喝”,一邊過去捏捏每個戰士的胳膊,“不錯,練得很有效果嘛,這樣臂力增加了,上單雙杠也就輕鬆了”
大家趕緊附和道:“是的是的”
“阿偉,二班的張波是不是和你一個地方的?”指導員問道。
“是的,指導員”阿偉趕緊回答道。
“你平時訓練都不錯,今天晚上不練了,去到隊部和張波的爸媽聊聊天,問問家裏情況怎樣?一班長,可以嗎?”指導員說道。
“可以可以”班長趕緊回答道。
於是,阿偉就來到了隊部,向張波的爸媽打招呼,張波的爸媽問阿偉,二班長是不是訓練的很嚴厲?有沒有過度體罰現象?而隊部門是開着的,門口站崗的是一班副班長雷班長,因此阿偉向張波的爸媽說,二班晚上的訓練他不清楚,一班也是晚上需要輔助練習的,都一樣的,說部隊挺能鍛煉人的,因為兩家在老家還有一段距離,也不是很熟悉,沒有說太多話,就匆忙回到班裏參加訓練。
可是,沒過幾天,連長宣佈,將阿偉與張波相互對調,張波調到一班,阿偉調往二班,二班長的嚴厲是出了名的,聽到消息后,阿偉忐忑不安了起來。
正如阿偉預料到的一樣,到了二班后,二班長不管是訓練還是做任何事情,都特別“照顧”阿偉,同樣的掌上壓動作,阿偉怎麼做都是不標椎,經常需要重新再做。
因此,每晚上下來,他做的自然比其他戰友的多,同時需要其他戰友等待,大家也很生氣,滿是埋怨,不管阿偉怎麼努力,周末的好人好事再也和他無緣了,面對這一切的變化,阿偉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卻不知真實的緣故?
那段時間,阿偉除了更加努力的訓練,埋頭苦幹的做事外,變得更加沉默了,周末唯一半天的休息時間,大家都在打籃球或者乒乓球,而圖書室成了阿偉唯一獨自的去處,只有在書的海洋里,他才能靜下心來,忘卻那些不愉快。
他與《麥田裏的守望者》裏的霍爾頓*考爾菲德相伴,遠遠的望着這個遊盪三天的少年,守護着他那份安寧與掙扎;他再次與《平凡的世界》裏孫少平一起,陪伴他在煤礦井裏拚命的勞動,在疲憊中,讓自己的精神世界得到充實與升華。
那時候,泰戈爾的“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個人的寂寞”成了阿偉的動力座右銘。
而慢慢的“秀才”成了指導員給他起的外號,一直叫了整整三年,連隊的周板報、會議紀要、學習紀要等等,但凡與文字相關的工作,都成了他的事情。
班長的找茬,也成了他的家常便飯,動作稍不注意,班長就讓他在水泥地板上拌倒功----前倒,有時候十幾個下來,他的胳膊都麻木了,並因此,造成了他的右手,成了“神經炎伴肌肉萎縮”,大拇指和食指之間的肌肉萎縮了,其他三個指頭一直曲卷着無法伸直和發力,看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被送往嵐洲的武警醫院進行治療,住了20天醫院,經過藥物和電療,才慢慢恢復。
剛開始的時候,他一人站崗的時候,偷偷的掉眼淚,後來,再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突如其來的失落和這種存在感的衝擊,讓他變得更加堅強、倔強、不服輸、更是時時的反思自己,每做一件事情,都會反覆檢查,小心謹慎,考慮再三,在長達一年的這種生活中,使得阿偉變得更加心思縝密,這對於後來他的一生,都受益匪淺。
而班長近乎瘋狂的給阿偉“加餐”,在後來班長年底退伍的時候,阿偉才鼓起勇氣問班長原由,班長告訴他是因為:指導員和連長批評他了,說張波的父母說阿偉講的,二班長打罵體罰新兵,班長怕影響到他的入黨,才這樣對待阿偉。
而班長的入黨的事情,也因為他近乎瘋狂的嚴厲,投票的時候,他的票數相差甚遠,沒有入黨。
所有的冤枉和委屈,都已是過往,時光無法倒流,一切也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