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到地球的修仙者
濮城市醫院。
病房內,窗帘緊閉。
林修遠坐靠在床頭,獃獃盯着手中的鏡子失了神,滿是血絲的眼中映出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忽地,一陣強光刺眼,窗帘被人拉開。
下意識皺眉閉眼,突然被人打擾,林修遠臉上的倦意又盛了幾分,緩緩調動着有些僵硬的胳膊,把手中的鏡子收起。
“外邊天氣很不錯的,多晒晒太陽嘛。”原是查房的護士來了。
抱着一個病歷記錄小本,護士司巧三兩步來到了病床邊,在林修遠眼前揮了揮手,再次開口說道:“******”。
隨着清脆的聲音入耳,那雙深黑色的眸子中慢慢多了些神采。
有些無奈地抬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精緻白凈的小臉,小嘴張合間正在說些什麼。
可惜,從她進門后說的所有話,作為穿越者的林修遠,是一句也聽不懂。
從未見過的怪異服飾、聽不懂的語言、牆上會動能言的壁畫……
處處都顯出與原世界的不同。
但讓林修遠完全確認自己真的來到異世界的,是感應到了這片天地的大道靈氣與原世界的不同。
這點對於修道者來說是極為敏感的。
林修遠心中苦悶無奈,本是一修真世界的鍊氣期小修士,在原世界就是個多年無法築基的廢柴小透明,正安穩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呢,怎麼忽地就到了這異世界來了。
不僅世界不是原來的,連身體都不是自個兒原裝的……
這裏應該是類似於醫館的地方,自己目前是病人的身份,林修遠心中已經對周遭環境和身份定位有了判斷。
這具身體並無大礙,只是腿和腰有點不得勁兒。
內視了一下,應該是倆大腿骨都斷成了好幾節,盆骨直接裂開,腰子還有點痛,用手摸了摸,后腰大概有個七八寸的縫合傷口,好在腰子還在,但五臟六腑多少帶點錯位。
區區致命傷,也算知道這身體的原主人是怎麼沒的了。
林修遠不禁暗自咂舌,如此傷勢對凡人來說絕對夠嗆,可以保送鬼門關,但對他來說還算能撐一撐。
不過這如此恐怖要命的傷勢是怎麼招致的,原主是招惹上什麼麻煩了嗎?
看這傷勢,是有多大仇啊,把人家祖墳給刨了嗎……
現在自己成了新主,日後若是不想被人在背後敲悶棍,就需把這事兒記心裏,往後查探一番。
思緒飄轉,注意力逐漸回到眼前這輕聲細語的白衣小姑娘身上。
司巧已經在床邊說了好一會兒,可見這病人仍舊是沒什麼有效反應,不由嘆道:“唉,是真把腦子撞壞了嗎?”邊說著邊在小本本上嘩啦啦寫下病人的癥狀。
“算了,來把褲子脫了吧,該換藥了。”
見對方依舊只是愣神看着自己,並沒有絲毫行動,司巧無奈搖頭,開始直接上手去扒褲子。
這一舉動倒是驚住了林修遠。
這是做什麼?
這個世界的女流氓竟這般猖狂?
立馬伸手去按住褲腰帶,林修遠可不會讓其輕易得逞。
雖然對方的話是一句沒聽懂,但是怎麼就突然扒上褲子了,林修遠心中着實不解。
短時間內,兩人竟開始了莫名其妙的褲腰帶拔河,在襠部瘋狂拉鋸。
“嘖,力氣還真大,怪不得昨天得好幾個男護士才能把你摁住打葯。”還是小姑娘先敗下陣來。
最後,
一雙縴手拿着繃帶、藥膏在眼前晃了又晃后,林修遠才悟了對方的意,開始閉眼躺平在床,擺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這個世界的醫師怎麼也不避一下男女之嫌,弄得人怪尷尬的。
不過林修遠心裏清楚,更尷尬的是自己目前的處境。
好好想想,整理一下吧。
魂穿異世界,只得到一個不知怎麼重傷的虛弱身體。
原本的修為境界清零,雖然本來也不怎麼高,但好歹也可區別於凡人。
這身體原本的主人不知是何下場,反正在這個世界是沒了,只留下具軀殼,一絲一毫的記憶都沒給留的。
你這也走得忒乾淨了點吧!
有關這個世界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陌生的,甚至要從學話開始適應。
這開局……
救命!
不過唯一令林修遠感到安慰的是,在這個世界仍舊能感受天地之間的大道靈氣。
除了有億些傷勢,其餘也並無不妥之處。
他甚至發現原本的境界修為在自動恢復。慢到可以忽略,但確實有這個跡象。
那說明在這個世界仍舊能繼續修仙之路,甚至能走得更遠也未可知。想到此處,林修遠竟開始隱隱有些期待了起來。
如果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都是些凡人,那麼即便是從零開始適應,以自己修仙者的本事,生存下來應該不是問題。
先活着就算成功!
不過穿越者和修仙者的身份要暫時不能讓外人得知,這倆身份想必都會在凡人中引起不必要的騷亂。
在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時暴露自身的秘密,自然是異常危險的事情,林修遠自覺干不出這等蠢事來。
剛換好葯,林修遠正準備再睡會兒養養自己昏沉沉的腦子,眼看着就要睡着,突地又被一道粗啞的聲音強制喚醒,只能睜眼來瞧,是哪個擾人清凈的傢伙。
“小巧,21號床病人的意識恢復得怎麼樣?”
一位頭髮略顯稀疏的中年男人進了病房,是劉主任。
“不能言語,還得觀察些時日。”司巧簡單應道。
劉主任聞言,眉頭高高皺起,“他的病可以拖,但是醫療費可拖不了,這裏是醫院,不是搞慈善的地方。”
沒有多待,劉主任在叮囑了幾句后就挺着肚子背手離開了,不過在退出房間前他那雙眼睛也沒忘在司巧那纖細的身段上狠狠刮上幾眼,其中淫邪之意已是不加掩飾般露骨。
微微皺了皺眉,林修遠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皆納入眼中。
這中年男子,似乎不太友善啊,一股子猥瑣味兒都快熏着自己眼睛了。
轉頭看向站在床邊的白衣小姑娘,此時她正顯得有些舉足無措,一雙縴手僵硬停滯在半空,似乎都找不着合適的地兒放。
眼前這姑娘為何如此姿態,那男人剛臨走前說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