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

第103章 第 103 章

主播彪子哥突然又哭又吼的這幾句話着實把在場眾人嚇得不輕。

要知道眾人剛才圍觀彪子哥手上的直播儀器時,彪子哥直播頻道里的觀眾跟彈幕可早就已經變得很不正常了。

塔羅召喚獸仰起頭,手心裏不知何時握緊了一塊黑曜石,半瓶酒也警惕地皺起眉頭,渾身綳直,而怪談老史則是小心翼翼往後退了一步,深吸了口氣問:“彪子,你……在跟誰說話?”

見主播彪子哥依然直勾勾地盯着屏幕,張鵬哆嗦着抓了下自己濕漉漉的袖口,顫聲說:“彪子哥,你、你可千萬別嚇唬我們啊……”

剛才半瓶酒委婉地說直播間門裏那都不是人,是陰兵過境,張鵬尋思着這話翻譯過來,那不就等於說這直播間門裏的好幾萬觀眾不是人,而是鬼呢么!

既然是全都是鬼在看的直播,那剛才這個主播彪子哥還能在跟什麼東西說話??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渾身都變得毛骨悚然起來。

……

主播彪子哥還在牢牢盯着直播屏幕。

但突然閃過的幾條匿名彈幕就彷彿只是他的幻覺一般,在他不斷反悔道歉叫爸爸之後,直播間門裏的神秘匿名人卻並沒有再發送出新的彈幕。

眼前的屏幕上,只有一條條“屋女馬上就要找到你啦”、“一口吃掉你哦”、“快去死吧”,這些陰森四溢的短句在不停地重複、劃過。

後背浸出一片冷汗,主播彪子哥的心底現在全然只剩下後悔。

如果他要是早半個小時就看明白蹲在自己直播間門裏的這個匿名觀眾是個真大佬,沒有把對方的話當做胡編亂造,故意無視過去的話,他們現在是不是就不會被困在這個鬼地方了?

可是……

可是直播間門水友千千萬,整天在他直播時候神神叨叨在的觀眾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也沒那個能耐一一分辨彈幕發言是真是假啊?

彪子哥欲哭無淚,但顯然後悔已經於是無補,他見匿名彈幕過了足足三四分鐘也沒有重新出現,這才十分不舍地把目光從直播屏幕上移開,看向身邊眾人。

彪子哥:“……你們都離我這麼遠幹什麼?”

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其餘人抱團站在離自己兩米外的另一邊,周身突然冷颼颼地。

除了主播彪子哥以外的眾人:“…………”

最後,還是怪談老史面帶無奈,看向彪子哥,聲音悶悶地重複問道:“彪子,你剛剛到底在跟誰說話?”

“是我直播間門裏的一個匿名觀眾。”彪子哥看着大家警惕地目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他肯定是人,跟現在直播間門裏的那些東西不一樣!他似乎還能通過直播新號給我發送信息——”

“不一樣?”塔羅召喚獸的語氣就沒那麼好了,直接拿着黑曜石對準了主播彪子哥,冷笑說,“我說,你別不是被這屋裏的東西迷惑,或者附身了吧?”

好物精研社的眾人也圍站在半瓶酒身後,對塔羅召喚獸說的深感贊成。

通常來講,恐怖片里的套路不就是這樣嗎,落單的先死,抱團的就讓鬼怪附身一個,趁着夥伴沒有防備,一個接一個地幹掉什麼的……

主播彪子哥冤枉:“……我不是,我沒有!”

他努力解釋說:“你們好歹相信我一下啊,我之所以相信那個匿名彈幕,就是因為他半個小時之前曾經在直播間門裏發過言。當時張鵬說他在樓梯間門看到了刺激,那條匿名彈幕就建議我們快點離開這座別墅……”

“當時就建議我們離開?”沉默中的半瓶酒聽到這裏,皺眉問,“他只是說了這句話,你就信了?”

主播彪子哥就苦笑了下,繼續解釋說:“他要只說讓我們快點走,我肯定注意不到他,畢竟我們雖然是搞靈異直播的,但直播間門裏膽子小,整天喊着快跑的觀眾也不少是吧?這個匿名,他奇就奇在,當時還說一些別的話……”

怪談老史好奇地插了句:“他說了什麼?”

主播彪子哥說:“他說,是倒吊的剪刀激怒了屋裏的長發女鬼,還有二樓是被佛家咒印封堵的,但現在咒印鬆動,快要封不住對方了,要我們快點跑了……去警局躲一躲……”

他實在沒好意思把匿名彈幕的原話說出來,就怕眾人聽了一個生氣,又不信任自己了。

倒是半瓶酒在聽見警局時,神色猛地一怔:“那個人說要我們躲去警局?”

主播彪子哥老實點點頭說:“剛剛那個匿名彈幕出現的時候也說,我們早點去警局呆一會兒就沒事了……”

半瓶酒聞言,臉色瞬間門變得很是難看。

“有什麼問題嗎?”塔羅召喚獸看着半瓶酒乍變得面色,心頭有些不好的預感。

“沒什麼。”半瓶酒並不想讓眾人變得太過慌亂,盡量沉聲靜氣地壓低聲音說,“只是在之前曾聽我教我入門的老師說過,越是厲害的怨魂就越需要強大的正陽之氣來壓制,故而古時的衙門,現在的警局,才會被封作萬邪不侵之地,若是不慎招惹陰邪又處理不掉的,去警局或可躲避一二。”

頓了頓,他又看向主播彪子哥:“能說出讓我們去警局躲一躲,可見這個匿名觀眾確實懂點東西,不過除了這個,對方還有沒有說其它?”

主播彪子哥搖頭,看了眼屏幕上滿是詛咒他們去死的詭異彈幕,說:“沒有了,剛才突然刷完那幾句,他就沒再出現過。”

半瓶酒點點頭,不再說話。

“這都什麼跟什麼……”塔羅召喚獸看見半瓶酒又沉默下來,整個人焦躁急了,“所以說,現在能確定彪子看到的什麼匿名彈幕真就是個活人發的?對方之所以建議我們去警局躲着,就是覺得怨魂太強大,咱們幾個壓根制服不住?”

半瓶酒淡淡道:“差不多。”

塔羅召喚獸當即罵了句臟,又說:“那咱們現在到底該怎麼做,就等着那個樓梯上見鬼的長發女人爬下來,把我們全弄死?”

聽到這裏,好物精研社的幾人瞬間門就崩潰了。

“我們真的逃不出去了嗎?”短髮女生小姜不能接受,捂着腦袋抱頭說,“我還不想死!”

張鵬渾身濕漉,虛弱又幽怨道:“我也不想死,不過我覺得不用等女鬼動手,我就要先一步凍死了。”

長發女生小鹿看一眼對方,又擔憂地看了眼程小風。

程小風咧咧嘴說:“我也沒想到,咱們竟然要一起涼在這兒。”

“什麼死不死的!”陸青辰好歹是團隊主心骨,他雖然也十分慌亂,但還是面對半瓶酒,沉聲說,“酒哥,我知道你能耐不一般,你再仔細想一想,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幫我們逃出這座別墅的,對不對?”

想到半瓶酒往日在平台直播時的戰績,幾人的視線里瞬間門都帶上了些許希冀。

等了幾秒,半瓶酒緩緩說道:“有辦法,但我不能保證你們能堅持到那個時候,並且安然無恙。”

陸青辰眼睛一亮,連忙問:“酒哥,什麼辦法?!”

“藏。”半瓶酒嘆了口氣說,“在不被屋內怨魂發現的情況下,藏到天一亮,日出時分,什麼鬼怪怨魂都會消散,我們自然也就能離開這裏。”

聞言,好物精研社的幾人齊齊一靜。

陸青辰面色難看,語氣艱難說:“酒哥,真的就這一個辦法了?”

空氣有些凝滯,塔羅召喚獸跟怪談老史也一起看向半瓶酒,陸青辰又忍不住質問說:“酒哥,今晚的團建不是你特意提前踩過點,調查過這座別墅的往事後才決定下的嗎?這屋裏的東西厲不厲害,來之前你就沒有了解清楚嗎?我們是信任你,才跟你一起來探險的,可你現在真的要把我們給害死了……”

“了解清楚了,也確認過這屋裏的東西是被封印過的,正處在很虛弱的狀態。”半瓶酒半垂着眼,直言說,“只是我沒想到,你的社員會激怒這屋裏的怨魂,讓她提前衝破了大半的封印。”

說著,他的語氣裏帶上了些許嘲諷。

陸青辰張了張嘴,下意識替張鵬說話:“只是一把倒掛在門上的剪刀,他也不知道這種行為會惹怒屋裏的東西……”

半瓶酒卻說:“記得來之前,我也跟你反覆強調過,今晚的團建過程中,不論你的社員想做什麼,都要經過我的同意吧?”

“是這麼說過,”陸青辰啞然,“可是,我之前被鬼遮眼,還沒有來得及跟他們講,張鵬並不知情……”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半瓶酒冷笑說,“早幹什麼去了。”

陸青辰白了臉,無言以對。

而好物精研社的幾人見狀,雖然隱隱有些埋怨陸青辰,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四周又安靜了下來,只有別墅內樓梯間門響過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好似有人在一點一點的蹭着破舊的木質地板,緩緩地往下攀爬……

大抵是受夠了這種壓抑的氛圍,塔羅召喚獸又忍無可忍地摸出一套塔羅牌,試着想要找到生門之路,好逃離別墅。

但他試了三次,塔羅牌的指向地點,卻都詭異地指向了同一處——

二樓樓梯。

“媽的!該死!”

第四次,塔羅召喚獸抽牌抽到一半,就變了臉色。

他恨恨地把牌全部扔在地上,整個人盯着二樓樓梯,陰沉的神色宛如在看着像是會吃人的可怕怪獸。

怪談老史一直站在他旁邊,見狀說道:“還是不行?”

“別墅里的東西太厲害。”塔羅召喚獸重重吸了口氣,自嘲道,“估計再切一百次牌也沒用。”

“那咱們就還是聽酒哥的,藏一藏吧。”怪談老史說。

接着,他看了眼手機預報,幽幽來了句:“明天的日出時間門是六點二十七分,距離現在還有不到九個小時。”

“準備準備,我們就要開始跟樓梯上的女鬼躲貓貓了。”

……

同一時間門,褚寧正在給李清華打電話。

他手機還掛着直播,打起電話來並不方便,偏偏李清華那邊信號有點差,好不容易撥通了,結果還沒說幾個字,信號就又突然斷掉了。

褚寧有點無語,等李清華又撥了電話過來,他重新接起來,那邊李清華“喂”了好幾聲,才確定這次的信號終於好多了。

褚寧說:“李老師,你這信號太差了吧。”

李清華連忙說道:“我臨市租的這間門酒店信號一直不太好,哎,褚同學你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是有點事。”褚寧摸了摸下巴,慢悠悠說,“你在臨市要找的人還沒找到吧?”

“呃,還沒有。”李清華說完,有點慚愧地解釋道,“我這幾天跑了幾個地方,因為臨市叫張鵬的人太多,我一時還沒找到他人到底在哪……褚同學你的事兒急嗎,要是很急,那我就先回學校一趟。”

“是挺急的。”褚寧點點頭,又說,“不過我急的不是學校里的事。”

李清華疑惑了:“那是?”

褚寧道:“哦,是我在網上看直播,發現有幾個靈異主播在臨市團建,把自己給玩兒進去了,現在情況有點危險,想你幫忙報個警,帶幾位警察同志過去看看。”

李清華:“…………”

李清華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問:“褚同學,你說情況危險,是物理嚇得情況的危機,還是跟我上回一樣的危險啊?”

褚寧想了想說:“目前暫時是跟你一樣,但是如果去的晚了,可能就是物理危機了。”

李清華聞言,心道那肯定就是有鬼了啊!

他想起那個硬要跟自己親嘴的女鬼,心裏就浮起一片陰影,欲哭無淚道:“可是這種情況我報警要怎麼解釋?警察同志會不會把我當神經病,投訴我報假警啊?”

褚寧“哦”了一聲,貼心地為他出謀劃策:“你可以跟警察同志說,有人擅闖民宅,你是正義的舉報者。”

“這能行嗎……”

李清華心底有點忐忑,但因為是褚寧開口,他還是應了下來。

褚寧見他同意,就報了個自己查到的地址給李清華。

李清華看到地址,還微微一愣:“這村子……離我還挺近的。”

褚寧拿着手機,挑挑眉說:“是嗎?”

頓了頓,他又波瀾不驚地說了一句:“對了,忘了告訴你,你之前要找的張鵬,現在就在我說的這棟別墅里,你要是去晚了……”

他後半段話還沒說,李清華那邊腦袋瞬間門嗡的一聲響,腦海里立刻填滿了:“!!!!“”

……

“藏在這裏真的有用嗎?”

“我感覺我們肯定活不過今晚了……”

漆黑陰森的別墅一樓,擁堵的老舊餐櫃內,長發女生小鹿努力蜷縮着雙腿,躲在餐櫃的最內端,而跟她一起縮在柜子裏的還有他們團隊裏的程小風以及主播彪子哥。

“別自己嚇自己,那個女鬼到現在都還沒見到影子,說不定她今晚都掙不開二樓的封印呢?”程小風在黑暗中握住小鹿冰涼的雙手,盡量撫慰着她的心情。

長發女生小鹿小聲說:“那我們只要在這裏呆到天亮就能離開了吧。”

“對。”程小風笑笑,湊她近了點說,“我覺得自己不會死在這裏,你也是。”

長發女生聞言,跟着狠狠點了點頭。

旁邊,主播彪子哥看了兩人一眼,倒是覺得程小風心態不錯。

但是有的時候,只有心態顯然不夠。

想到這裏,主播彪子哥微微給柜子打開了一道縫,看到了門縫外掛着的、半瓶酒留下的兩面潑過狗血的八卦鏡,然後又偷偷摸摸從自己的褲兜里摸出來了一個黃符。

程小風在黑暗中看不清主播彪子在幹什麼,但能模糊感受到他是放了個東西在外面的,不由低聲問道:“彪子哥,你放了什麼出去?”

“是我在寺廟裏求來的護身符,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聊勝於無吧。”主播彪子哥苦笑一聲,又說,“說起來,我干這行也是意外來着,平時在綠江直播間門也就是聽人講講自己遇到的恐怖故事,時不時做點靈異場的小節目,跟酒哥他們這種有真本事的不一樣,你們這回倆跟着我真是倒霉了。”

程小風跟小鹿聞言,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別墅一樓很大,但一回要藏他們這麼多人,還要不被屋裏的即將破除封印的長發女人發現,就能有難度了。

於是,眾人最後還是決定分組進行躲藏,半瓶酒跟陸青辰還有張鵬一組,塔羅召喚獸帶着怪談老史跟短髮女生小姜一組,剩下彪子哥跟程小風和長發女生小鹿。

因為彪子哥這組整體水平最弱,所以才有了半瓶酒給他們掛上兩個八卦鏡,以及將他們躲藏的位置安排在了距離樓梯最遠的一樓廚櫃。

而半瓶酒跟塔羅召喚獸則帶着剩下的四人,分別藏在了大廳左右兩端的儲物櫃中,靜靜等待着長發女人破開咒印的時刻。

等待總是煎熬的。

所有人中,塔羅召喚獸體型最胖,才不過半個小時,他就在櫃中滿頭大汗,呼吸都變急促了許多。

怪談老史手裏還緊握着塔羅召喚獸分給他的一塊能驅邪的黑曜石。

見狀,他連忙壓低聲音跟塔羅召喚獸說話,試圖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要是實在難受,咱們趁長發女人的封印還沒解開,不如就先把櫃門敞開一點……”怪談老史壓低聲音說。

短髮小姜縮在最裏面,聽到怪談老史的話,瞬間門目露驚恐:“不行!”

要是打開櫃門被長發女鬼看到,她就死定了!

不能打開櫃門,絕對不能!

“可是……”怪談老史看着難受異常的塔羅召喚獸,目露不忍。

塔羅召喚獸對着他搖搖頭,看一眼藏在最裏面的小姜,聲音沉沉說:“不會打開。”

在柜子裏,他們最多是呼吸不順暢難受了點,但真開了門,他怕是連自己的小命都無法保證。

怪談老史見塔羅召喚獸十分堅決,輕輕嘆了口氣。

然而,就在他剛嘆氣結束,突然地,他的耳邊卻突然感到一片涼意。

接着,一道低低的聲音也跟着幽幽嘆了一下。

“小姜,你在嘆什麼氣?”怪談老史的旁邊就是短髮女生小姜,他自然而然地小聲問道。

“什麼?”小姜聲音顫抖,聲音極小地傳了過來,“可是我,我沒有嘆氣。”

怪談老史皺眉:“可是……”

他一句話不過剛說出口兩個字,下一秒,塔羅召喚獸便用力捂住上了他的嘴。

“呼……”

“哧……”

“呼……”

緩慢又沉重的呼吸聲慢慢掠過櫃門之外,像極了塔羅召喚獸呼吸急促時發出的聲音,怪談老史僵硬地定在柜子裏,感受着從塔羅召喚獸手指上流淌下來的一滴汗,整個人都再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整整十幾秒鐘,櫃門外的沉重呼吸聲都沒有停止。

怪談老史覺得自己彷彿在這一刻暫停了所有的呼吸跟心跳,只有大腦皮層活躍着,飛速旋轉着,他的腦海中好像回閃過了很多事,但又像是什麼也沒想起過,直到櫃門外重新陷入一片無邊的寂靜。

幾分鐘后,塔羅召喚獸的手輕輕從怪談老史的身上移開,他出了太多太多的汗,收回手時,袖口都被他的汗水打濕了。

而短髮女生小姜則是縮在柜子最內端,緊緊捂着嘴巴的同時,恐懼跟害怕的眼淚已經流滿了全臉。

三人一起保持着死寂的狀態,依舊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而在另一端的柜子裏,半瓶酒手裏捏着辟邪手訣,半垂着眼小憩,在他身邊的,是滿臉緊張不安的陸青辰,跟總覺得下一秒就要昏死過去的張鵬。

柜子裏真的太冷了,張鵬面色僵硬,想努力抬起手給自己搓搓身體,可他剛抬起手,胳膊肘就不小心打到了櫃壁,發出“咚”地一聲響。

“鵬子!”陸青辰壓低聲音呵了他一聲。

張鵬卻甩了甩手,面露痛苦。

剛才打那一下,正巧打到了他胳膊肘上的麻筋,現在他整個胳膊都難受地要死……

齜牙咧嘴地倒吸着涼氣,張鵬捂着胳膊沒有說話。

但下一秒,卻又聽到“咚”地一聲響。

陸青辰:“……”

他忍無可忍,看向張鵬,壓低聲音問:“你到底在幹什麼,有完沒完了?”

張鵬卻語氣莫名:“陸哥,剛才那聲可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酒哥嗎?”陸青辰皺眉說著。

張鵬頂嘴說:“誰知道呢?”

下一秒,又是“咚”地一聲響。

“還說不是你?”陸青辰瞪大眼睛說。

張鵬委屈極了,聲音忍不住大了一點:“真不是我……”

“別說話!”驀地,半瓶酒突然睜開眼,低聲呵斥道。

“咚——”

“咚——”

“咚——”

敲擊櫃門的聲響極有規律地響着,這一刻,陸青辰跟張鵬才終於發現,這倒聲音,竟然是從柜子外面傳出來的!

陸青辰的面色在這一刻變得十分難看,半瓶酒的表情也沉了下來。

只有張鵬,他聽着櫃門敲擊的聲音,不知是不是身體的寒冷凍住了他腦袋裏那根名為恐懼的弦,他下意識歪了歪頭,然後悄悄躬下脊背,看向了自己的左手邊——

一道被蟲鼠蛀開的、僅有兩三毫米的細縫。

“咚——”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鵬的眼睛落在細縫,他尚未看清什麼,但就在下一秒,只聽一聲幽幽輕響在他耳邊響起——

“找到你了。”

寒冷、刺骨的涼意從眼前陡然升起,張鵬渾身一麻,當即尖叫一聲,控制不住雙手地想要推開櫃門,破櫃而出。

可是黑暗中,一縷縷漆黑的長發瞬間門鑽進細縫中,只一秒便狠狠纏繞上了張鵬的脖頸!

柜子裏,半瓶酒有所感應,瞬間門抬起手臂一把將陸青辰給推出了櫃門。

“有危險,快出去!”

櫃門一開,清寂的月光打進別墅內部,半瓶酒陡然看到被一團黑髮纏住脖子的張鵬,瞬間門變了臉色。

“破!”

他從褲子裏摸出美工刀,手捏辟邪的手訣,沖了過去,將黑色髮絲齊齊砍斷。

而櫃門外,原本搞不清楚狀況的陸青辰踉蹌幾步,回頭一看整個場面,瞬間門就軟了腿了。

他看着被黑色長發纏住,整個臉都憋到青紫的張鵬,連忙腳下打滑地沖了過去,將還繞在他脖子上的黑色頭髮絲拿了下來。

張鵬大口呼吸了幾下,抬起頭剛要開口道謝,就看到半瓶酒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地盯着別墅大廳的上方在看。

他下意識順着半瓶酒的目光看去,隨後,瞳孔便是猛地一縮。

只見,別墅大廳的最頂端,長發女人正靜靜伏在正中央的位置,而四周的天花板上,已然佈滿了她的黑色長發……

“這他媽……”張鵬聲音沙啞,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而半瓶酒也站在原地,手心出汗,緊緊握住了自己的美工刀。

只有陸青辰還上不知情,抓着張鵬說:“快,趁着女鬼被酒哥打跑,還沒發現我們,我們換個地方再躲……”

張鵬看一眼陸青辰,又看一眼屋頂:“……”

這他媽,他們能躲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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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大佬穿成豪門抱錯假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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