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意之事
“琮兄弟？”寶釵雙眸明亮，眼神之中帶着幾分探究。
最近從他人口中，聽這賈琮的事兒幾乎耳朵起了繭子，她也曾想，這賈琮到底是何人，如今一見，卻感覺名副其實。
賈琮的長相俊美不如寶玉，但是卻帶着幾分剛毅和淡然！目光深囧而清澈，身形筆直、行止間宛若青松一般。
“賈琮來的冒昧，還望寶姐姐莫怪！”賈琮又是一禮，並且將剛才的理由說了一遍。
“倒是琮兄弟客氣了，這幾天從二姐姐那兒聽聞琮兄弟的名頭，正好見見！”
“薛姨媽和薛大哥不在？”
“媽媽去和姨媽敘話，恐要過會兒方回。至於我那兄長，卻是不知去了何處吃酒！”
賈琮聞言，猶豫了一下這才隨着寶釵進了廳堂！
進門吃了盞茶之後，賈琮便是說道，“今日來尋薛大哥，實是有一事相求！”
“哦？”寶釵有些好奇，“不知道琮兄弟有何事？”
賈琮苦笑，“說來有些難以啟齒，是有些關乎黃白之物的瑣事，卻怕污了寶姐姐耳目！”
寶釵莞爾一笑，“琮兄弟這便錯了，若如此，我薛家豈不是不堪入目？薛家世代皇商，本就是與黃白之物打交道。”
“可是最近琮兄弟苦讀缺了一些花用？如此倒也好說，無需媽媽和兄長做主，我便可以支用些給琮兄弟！任誰都有個手短的時候，琮兄弟倒是無需見外。”
“先行謝過寶姐姐好意，缺了銀兩是真，但是賈琮也並非無功便取之人！此次前來，是有一樁生意想要與薛大哥幫襯，也好賺幾分銀兩。”
“生意？”寶釵皺了皺眉，若有若無的打量着賈琮，“不知道是何生意，琮兄弟可方便說與我聽聽！”
“自無不可！”
“最近研讀了一些古籍、雜談，卻是在書中尋了一個製作冰塊的方子出來！如今夏日炎熱，正是時候，所以想要藉此換的一些銀錢。不過，寶姐姐也知曉，我一不懂經營、二沒有人手，這才厚着臉皮想要求薛大哥幫襯。”
“製作冰塊的方子？”寶釵雙眉微挑，她雖然是女子，可家中的賬目、打理大半都是由她經手，若真有這等方子，卻是價值萬金之物。
“不知道這成本所需，花費如何？”
“幾無所需！”
寶釵心頭一震，若真是如此，那簡直難以置信，就算是一些珍貴物事，也沒有這等利潤來得多。
“琮兄弟是打算與我薛家一同做這個生意？”
賈琮也不猶豫，直言說道，“我出方子，薛家管作坊、人手、販賣，其利各五！當然，屆時我可以將方子交給薛家，不過若是方子由你們手中流出去，卻是要賠償損失。”m.
“我薛家出人、出力、出錢，琮兄弟卻只出一張方子，利潤各半，是不是有些不公！”
“寶姐姐不如換個方式想一想，一個作坊，不過是百十兩銀子而已，所需材料更是少之又少，幾十個親信僕從，一個販賣的鋪子，一共也不過是上千兩銀子的花用。最多，也就加之一部分打點所用，有薛家和賈家的名頭，想來這也並不難，更何況，這些花用也自然不算利潤！”
“如此，三幾個月而已，卻是能夠給薛家帶來至少數萬，甚至十數萬的利潤，這生意難道做不得么？”
薛寶釵心中苦笑，之前從別人口中所述，便感覺這賈琮言談凌厲，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不過，她心中沒有鄙夷，反而更為欽佩！她是商賈之女，商場之爭，本就是刀光劍影，若沒有幾分手段，如何過活的下去？
“實際上，我也曾想尋幾個親信，自己做這生意！其中的難點，無需明說寶姐姐應該也能想得到。只不過，若是我賈琮真的執意要做，也未必做不成！之所以尋上薛家，其一為了偷閑，其二也是合則兩利。”
寶釵心思變換，這些日子聽着賈琮的傳言，如今一見之下的言談氣勢，她對於賈琮的話絲毫不懷疑。
當即，她貝齒輕咬，“若那方子真有琮兄弟所言，那我便代表薛家應了此事！”
“如此，便多謝寶姐姐！那不知何時方便與姨媽、薛大哥商議？”
“無需如此，我家中有例行的合約，這便可以先簽了，不過若是那方子不如琮兄弟所言，這合約自然不作數！”
“正該如此！”
片刻，寶釵拿來了一張文書，二人略作修改，而後簽名畫押，一應事宜盡皆都羅列其中！
“琮兄弟，現在可讓我見見那方子了？”
“寶姐姐讓人尋一些硝石可方便？”
雖然奇怪，不過寶釵依舊點點頭，出門讓信得過的小廝出門去尋。不多久，兩個小丫頭便是抬着一籃子的硝石進了門。
“找兩個木盆，一大一小，盡皆放了水！”
待到物事齊備之後，先讓寶釵將其他人打發出去，並且讓鶯兒和小雀兒親自守了門。隨後賈琮將一部分硝石放到大盆之中，不多時便是一股寒氣蒸騰。隨即他又將小盆放入大盆之中，大量的硝石放進去，那小盆之中的水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冰塊。
“啊！”
饒是以寶釵的性子，見到這種‘神跡’，也不由得驚呼一聲！
“姑娘！”鶯兒推門而入，寶釵趕忙擺了擺手，“無事，繼續出去守着，任何人不得進來。”
寶釵自然知道這方子的重要性，最難得的是，這方子簡單至極，除了硝石和清水外，根本不用其他物事。
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朝着木盆中晶瑩剔透的冰塊摸去，臉上儘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之所以用兩個盆，是為了先行將這裏的溫度降下來方便成冰，若是將作坊選在陰冷之地，便無需如此了。”賈琮解釋了一句。
看到寶釵震驚的模樣，賈琮也不奇怪，這樣的場景，在古代稱為神跡也不為過！
“不知道，寶姐姐對這方子可滿意么？”
深吸一口氣，寶釵站起身來，“卻沒想到，琮哥兒竟然還有這等神奇的本事！這方子，果然如同琮哥兒所言。說起來，這次倒是薛家佔了便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