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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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葉終究還是小看了那刀的鋒利程度，火紅sè的盔甲被切開了，拳頭上流下了一滴鮮血。
盔甲迅速恢復着，秦懷遠手腕猛地一用力，刀尖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卻沒有一滴血流出。
“這是死神的刀——吞靈，這一把是修羅道的聖劍——血海，吞靈可以吸收別人的力量，會吸取你的能量，你是打不過我的。”秦懷遠閉上了眼睛。
真的，要殺死你嗎？秦懷遠自問是沒有這個勇氣的，但是大長老也就是他爸爸開出了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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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大長老給他下達了命令。
“殺了秦葉。”大長老冷冰冰地說。
“罪名？”秦懷遠還沒反應過來，和往常一樣問道。
“你不用知道，殺了秦葉就是了。”大長老沒有一絲感情的說道，彷彿秦葉就是一隻螻蟻，想捏死就捏死。
“你說誰？”秦懷遠終於聽清楚了，頓時感到五雷轟頂。
“前任族長的兒子，秦葉，現在在藍山魔武學院上學，你認識的。”大長老望了望目瞪口呆的秦懷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一個殺手，是不該有這麼多無聊的感情的。”
“是。我服從命令。”秦懷遠迫不得已，只好這樣隨口敷衍道。
“事成之後，你就退學**里跟我修行一段時間。”大長老看出了他的猶豫，開出了他不可能拒絕的條件，“我給你寫升職推薦書，以後你可以隨便拿丹藥、裝備。”
“那，我的婚事？”秦懷遠試探着問道。
“隨你便。”大長老轉身離去，“我要的，只是秦葉的人頭。”
秦懷遠頓時欣喜若狂，平rì里不論他怎麼求大長老答應他的婚事，大長老都一口回絕了，因為那人身份卑賤，和秦懷遠在一起未免突兀了。秦懷遠，本來就是要和周家聯姻，和周家族長的女兒，也就是周許伊蘭在一起的。婚姻大事，父母包辦，天經地義。愛上自己完全不愛的人本就很困難，但或許可以在一起。若是拋棄和自己青梅竹馬的人而去娶自己不愛的的人，就基本沒可能了。大長老在那裏亂點鴛鴦譜，自然是遭到了秦懷遠的強烈反對。
不過，驚喜了一剎那后便很糾結了，一邊是女人和家族，另一邊則是兄弟情義，他很快便做出了選擇。
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一刀，天經地義，況且也不能違抗命運，秦懷遠就這樣想着來殺秦葉了。
事實上，他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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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葉逐漸落了下風，那把劍實在是厲害，吸取能量只需要一瞬間，秦葉身上的鎧甲逐漸脫落，露出了潔白的有點兒不想男孩子的皮膚。
秦懷遠有些惋惜地看着秦葉，顫抖着舉起了手中的刀，全身的細胞似乎都在反對這一舉動，每往前踏一步都是那樣的艱難。
秦懷遠終於走到了秦葉面前，淚水直流，彷彿嗚咽抽泣的小孩一般。
“我媽媽呢？”秦葉站了起來，情緒激動的說著。
“死了，被當眾斬首了。不過，你哥哥還活着。”秦懷遠莫名地很愧疚，心裏像被堵住了一樣。
秦葉低着頭，黑暗中的臉扭曲了。
不需要猶豫的，殺了他，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他……他該死！秦懷遠告訴自己。
秦懷遠猛地把刀向秦葉砸去。
秦葉再也不能維持理智，意志不自覺的和古龍王能量的意志融合，帶着陀螺旋的拳頭狠狠地揮出。
“轟！！！滋滋滋——”兩股能量都砸在一個看不見的屏障上，始終沒有挨到。
“上！”一聲大吼。
路一鳴和穀子已經悄無聲息地沖了上來，穀子一把抓住秦懷遠的手，反背着手押住。另一邊，路一鳴推開秦葉，把他摁倒在地。
“冷靜，秦葉！”秦葉不斷地反抗，路一鳴只得坐在他身上，摁住他的兩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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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龍王出擊了，他狠狠的給了正被古龍王能量的力量意志控制的秦葉一嘴巴，扯開了束縛，用自己的能量逼退了那些能量。
“冷靜，冷靜，衝動是魔鬼！”古龍王不斷地提醒秦葉。
現在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古龍王靈魂的能量和封印中的能量的區別，不然後面講起來會相當的麻煩。
古龍王的靈魂的能量是屬於deity（神法力），而封印中的能量是屬於demon（魔法力），說白了就是yīn陽之差而已。對於秦葉來說就不是這麼簡單，deity是不會侵佔他的身體的，無需封印，而demon是危險品，一觸即爆，會吞噬他的意志和本體法力，然後assimilation（同化），就是簡單的侵略。而deity和秦葉本身的法力是互利共存的，如果秦葉被demon給assimilation了，那麼也就意味着deity也被assimilation了。
不僅如此，秦葉和deity之間是百分百融合，秦葉只要不使用超過本身極限的deity，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甚至可以說有朝一rì，秦葉可以完全控制deity。但是demon和秦葉是無法融合的，契合度僅有百分之一不到，秦葉根本就無法控制demon，必須在assimilation的情況下放任demon吞噬才可以使用，這其中的利弊就不用說了。
不過，demon也有好處的，當秦葉被其吞噬時，秦葉就可以強行開啟元素體。火焰鎧甲就是元素體的表現。雖然會重創身體，但是在逃命時不失為一種保命的好方法。deity只帶給秦葉純粹的能量增幅而已。
demon_assimilation是古龍一族特有的秘法，它有個好聽的中文名——禁戒解。
至於為什麼每條古龍都會有demon，就要牽連到古龍一族的詛咒了。
－－－－－－－－－五－－－－－－－－
秦葉盤腿坐在酒店的床上，古龍王正在為他治療。路一鳴將他送回來休息以後，就走了。
秦葉睜開了雙眼，他明白自己現在非常虛弱，每條經脈都脹的暴起，跳動着，但他還是一臉憤怒的一拳砸在床上。
床微微的顫抖了幾下。
“別再費傻勁兒了。”古龍王飄了出來，瞟了一眼情緒激動的秦葉，微微嘆了口氣。
秦葉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在肉里，那張稚嫩的臉抽搐了起來。秦葉緊咬着嘴唇，鹹鹹的味道瀰漫全口。他一直低着頭，時不時有一兩滴水從他臉頰上滑落。秦葉的肩膀微微聳動着，他時不時地偷偷抹着眼淚。
古龍王靜靜地看着他，不去打擾。
“總是那麼愛逞強啊，以為這樣我就看不出來了么？”古龍王苦笑着，輕輕地說，“也罷，從小就習慣了一個人承擔一切。”
秦葉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蜷縮成一團，把頭埋在手臂里。他離開的那個地方，已經被淚水打濕了一大片。
被窩裏隱隱地傳來嗚咽聲。古龍王也低下頭，心事重重。
“該怎麼跟他說呢？”古龍王喃喃自語，他第一次感到詞窮了，無論如何絞盡腦汁地措辭，都覺得無法開口。
自己曾經經歷這個事的時候，是怎麼樣悲傷的已經忘記了吶……
不過，那個時候好像沒有人來安慰自己呢。我也是這樣的么？古龍王苦笑着想着。
如果知道現在的結果，我會後悔嗎？
maybe......古龍王發現自己連流淚的能力都喪失了。古龍王在那一戰開啟了終極的demon＿assimilation，以數以百計的龍的獻祭得到了神一般的力量。當然，他還不是神，他還沒有神位。不過，作為犧牲品的，除了其他參戰的龍以外，還有他自己的七情六yù。從他成為了半神之後，他也就沒有情緒了，也不會哭和笑了。
除了力量之外，他什麼也沒有了，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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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葉緩緩地爬了起來，將眼淚抹乾凈，用因為哽咽而微微顫抖的聲音說：“你想說什麼，古龍王？我知道你看我好久了，還一直咬着嘴唇。”
古龍王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不錯嘛，jīng神力都可以監測到我了，看來有長進。”
秦葉不語。
古龍王咬咬牙，下定決心：“看來情緒好些了，就可以說出來呢。你知道你父母為什麼會死嗎？”
“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一提及“父母”二字，秦葉就有些激動了。
“因為，你是古龍一族的啊！這便是命運。在古龍一族的遺址上，還留有那個寫了古龍一族的預言的石碑。”古龍王鄭重地說，“‘當愛凋謝的時候，撒旦賜予爾等力量，鮮血將使你們永生，你們將會在黑暗之路上越走越遠’意思就是古龍一族背負着仇恨，身邊那些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都會死，只有這樣你才能夠變強，才能夠活下去。失去了對世界的憎恨，古龍一族就會滅亡。”
“你還有選擇的機會，你還剛剛踏上那條路。”說罷，古龍王長吁一氣，靜靜地等待着秦葉的回答。
秦葉沉默了。
古龍王此時也屏住了呼吸，時間彷彿凝固了。只有，陽光輕輕地照在秦葉身上，不斷地挪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