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首戰
“可不可以和我解釋一下,眼下是個什麼情況?”
王瓊林哪裏發現不了,他自己眼下正是混跡於兩大勢力之間,一邊是己方的遠征軍,另一邊,他屬實是沒有看見過。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不是要滅了我么?”
江巍倒是還有着閑心與王瓊林開個玩笑,絲毫沒有將項梁等人放在眼裏。
“滾!玩笑歸玩笑,我是與你說正事的!”
王瓊林於此刻腳尖一點,矗立於江巍身邊,俯身輕問道。
“他們是項氏王族,楚國餘孽。”
李婉妙眸子微抬,道出的聲音可算不得小,不僅與王瓊林解釋了對方的來頭,也進一步的惹惱了這一眾甲兵。
“姑娘,話語放乾淨些便無人怪你!”
項梁何嘗聽不出其話語間的挑釁之意,他眼眶邊的青筋已是不受控制的暴起,要不是打不過江巍,他早就提着腰間大刀衝上去了!
“老匹夫!真當姑奶奶怕你?”
李婉妙譏笑一句之後既是抽動腰間長劍,遙遙指向不遠處的項梁,先前其被江巍阻止擊殺項羽就已是憋出了一肚子的怨火,如今連挑釁都挑釁不得,那還是回山算了。
“婉妙,莫要與之胡糾蠻纏。”
眼下還未等到江巍開口,白琳琅已是上前一步拉住了李婉妙的小臂,與之悄聲說道。
“呵呵,放你一馬。”
江巍的面子李婉妙可以不給,但白琳琅的面子,她還是覺得有必要給一下的。
“你!你!你!”
項梁得此話語,腦門之上青筋更甚,像是再有一秒,他就得當場隕落了去。
“好一個女人心,刮骨刀啊。”
江巍見此只得頻頻咂嘴,看來都不需要他出手,李婉妙一人就可以將項梁這面子薄的傢伙給活活氣死。
“怎的,是我們話語不夠明白還是意思轉達的不清楚?就你們這些人,我們輕輕鬆鬆就可以全部剿滅!”
王瓊林倒是懂得如何氣死別人的,角色進入的那叫一個迅速,這連江巍都看傻了,他不是才來么?怎麼就像是和他們打過了一覺似的,如此底氣,如此放肆,江巍都忍不住叫上一聲好!
“士可殺不可辱!項家軍聽令,就算盡數戰死於此,也要叫他們好看!”
項梁拔出了腰間大刀既是發施號令,這叫江巍眸子中神色一變,他倒不是怕會戰敗於此處,他所顧慮的乃是項羽一人而已,若是項梁真的與他開戰,那項羽定是受不了此間顛簸,必會有性命之憂,而這時天道就應該要插手了。
“好一個叫我們好看,恕我直言,你就連靠近我們的資本都未曾擁有!”
江巍雖是顧慮會有攪屎棍忽然出現打破戰局平衡,可他也沒有打算慣着面前這楚國餘孽,畢竟立場不同,若是此刻自己膽怯了,之後莫不是要被扣上一頂通敵的帽子。
他邊是這般想着,邊是展開了自己的真元力場,與項梁所施發的力場僅僅相撞,掀起妖風陣陣,二者交手間,竟是江巍佔據了上風,屬於項梁的力場這一刻開始被步步壓縮,與此同時,王瓊林也耐不得無趣,自個的力場也與之一齊激發,並且以極快的速度融入了江巍的力場之內,叫他的威壓徒增萬分,項梁的力場就此崩潰,一眾項家軍的氣息霎的萎靡到了極點,簡直就是觸之即碎!
“可還想與我們交手?”
江巍見其在氣勢上的比拼就已然潰敗,當即大笑,嘲諷了他們一句,並且他還沒忘以眼神示意身後的李婉妙與白琳琅,二者一位是地級大圓滿,一位是地級中星位,疊加的威壓也融入了江巍發散的力場之中,更是叫項家軍抬不起頭來。
“這樣就不必以死相拼,天道也不必插手其中了。”
比起項梁的未戰先敗,更叫江巍高興的是天道沒有插手此間,若是叫天道插手了,孰勝孰負還說不準。
“如此欺人太甚!我項氏一族記下了!”
以當下局勢來看,打是打不過了,其也只得放出一句狠話來,可江巍等人會將之放在心上么?
“不錯,與我相比王莽就是弟弟,說什麼穿越者打不過位面之子,我不就治的服服帖帖么?”
江巍心中不由竊喜,對於項梁那類似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發言,他更是沒有放在心上,只要自己將禹皇書練到姜太公那個地步,這天下都可以橫推了,還有必要忌憚小小項羽?
“如有不服,我們隨時奉陪!”
江巍冷冷一笑,露出了龍王般的微笑,絲毫不擔心會有人撕爛他的嘴。
“我去,江塵翎這是練功練到走火入魔了不成?嘴歪的厲害。”
與他最近的王瓊林已是看見了其極度扭曲的嘴角,若不是打不過他,王瓊林都考慮着要不要撕了他的嘴...
“報!”
只是眼下貌似有別的事情要更叫江巍關心,遠處的驛道上塵土飛揚,其初略一看便是覺得有大軍壓境。
“說!”
江巍眸子低垂,直接便是要剛剛回來的斥候稟報其所探查到的結果:
“前方崤山叛軍兩萬壓境,勢要將戰線延闊上千里!”
得了此番報告,江巍對眼下時局已是有個大概的了解,崤山的叛軍不知為何,分出來一支多達兩萬人的快捷部隊,想要延伸戰線,以求囊括更大的地域,同時直取咸陽,並且好死不死,這戰線恰好延伸到他們家門口了。
只是眼下這情況,很難不想到賊老天有沒有偷偷出手,項氏一族的戰力江巍怕是指望不上了,待到開戰之時,其莫要來背刺才算得上好事。
“眾將士聽令!備戰!”
江巍高舉青羽劍,發施此等號令出來,其身後的一眾甲士隨之拔劍舞槍,甲光向日,金麟為開,氣勢磅礴,力吞山河!
“這一支軍隊,不得小視!”
項梁這才收回了先前對其的不屑,這八千人的烏合之眾,若是在江巍這等有才能,有魄力的將領率領下,戰力還真不好說。
“梁公,我等接下來可是要突襲他們?”
就於此時,一位項氏子弟兵悄然上前,與項梁低聲而謀。
“不可,我等此行也是為了剿滅崤山一眾,若是背襲朝廷軍,那我等與山匪有何區別?況且那一眾叛軍就未必會想着與我等合作,暫且觀望罷。”
項梁才是聽清既是將之一票否決,他們此行平息叛軍的根本目的便是撈取聲望,為他們日後招募部隊提供個響噹噹的名號,若是貿然與叛軍一齊殲滅了朝廷的平反部隊,那對他們的聲望將是極大的打擊,他們將會遭受全天下的唾棄,日後就算是打起反秦的旗號,也不會有多少人前來投奔。
“看來項梁那邊暫時是不必擔心了。”
此等距離,江巍哪裏聽不清這兩人在嘀嘀咕咕些什麼,換而言之,項梁也是知曉江巍聽得見他們之間的談話,他先前所道出的話語,不僅是與自家子弟兵說的,更多的還是與江巍下了一個保證,道明自己不會貿然背刺。
“白字旗號,有趣,有趣。”
就於此時,那崤山來的叛軍也是將江巍一行人打出的旗號給看了個清楚,此軍統領見此不禁發笑:
“當年既是爾等賜死的武安侯,如今又打起武安侯的旗號,是誰給勇氣!”
這等聲音浩然於天地之間,飽含的憤怒與悲哀隔着甚遠都可以叫江巍一行人聽個明白,短短片刻,兩軍之間就已是不足百里了。
“何方宵小,報上名號!”
那一眾崤山叛軍的統領此刻依靠在大駕之上,眸子低垂,絲毫未將江巍等人放在眼裏。
“白琳琅,看你的了。”
江巍與白琳琅對視一眼,所說所答盡在其中,眼下就看看武安侯嫡系後人這一名號可還好用了。
“白氏琳琅,家祖白起!”
這一瞬不僅是那一眾叛軍愕然,就連項梁也是愕然無語。
“老夫倒是未曾想過,她竟是白老將軍的嫡系後人。”
雖說是白起所率領的鐵騎踏破了六國,但項梁對其生不出絲毫的厭惡出來,在他眼裏,白起那般傳奇將領可謂是自己窮盡一生都無法追趕上的目標,一生百戰,無一敗績,實乃一代兵神!如此人物,最後竟是折損在了自己人手裏,這可謂是其一生的敗筆,但也成就了其無上威名,若是白起未死,說不得天下無人會想造反一事。
“何方小兒,這般話語也敢亂講,當真以為隨意找來一人都可以說是白老將軍的後人不成?”
只是不知為何,面前之人絲毫沒有將白琳琅道出的話語放在心上,像是有人與他說了些什麼一般。
“好一個無知小輩,你可還認得此槍!”
白琳琅聽其如此話語,不禁勃然大怒,轉而高舉自己手裏的重樓槍,此槍當初乃是白起唯一配武,任何與他打過天下的將領都不可能認不出此槍,在白起死後,它既是被塵封入室,隨着白老將軍的絕世槍譜一起成為了白家的傳家之寶。
“沒想到,真么多年過去了,我還可以見到重樓!”
那將領見此槍出,不由得淚沾衣裳,當初白起被賜死之時,他還年輕,是一位小小校尉,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承了白老將軍莫大的恩惠,所以在他聽聞白老將軍僅存的遺孤被秦王室活活逼死,屍骨未能歸鄉之時,當即與一眾舊部揭竿而起,並且還請戰第一線,勢必要直搗咸陽,為白老將軍報仇雪恨。
可他未能料到,白老將軍的遺孤竟然還存活於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打算了。
“唉,人各有命,各司其主,你當下才來澄清,似乎是晚了一些。”
他不禁苦笑一番,眼下大軍已是遠開千里,開弓尚無回頭箭了。
“你若真是白老將軍之後,定是會其無上槍譜罷?”
他轉而問道,未等白琳琅回答,他已是提槍上馬,一人出陣。
“若有膽與我一試高下,我便認了你這身份,不再為難你們!”
“有何不敢!”
白琳琅聽得此話,當即是縱馬出陣,直直奔赴至其身前十來丈之地,二人隔空對望,眸子間儘是凌厲。
“你這魄力,與老將軍真像,只不過秦王室乃是你最大的仇人,你為何要效忠於它!”
此話才落,其便是出招,只不過其實力也有意控制了下來,由初步天級壓制到了地級中星位,好叫白琳琅有機會使出槍法來。
“我還有家人,我不可置他們於絕境之內!若我也反了,白家上下將無一人可留活於世!”
隨着清冽龍鳴,白琳琅居是反破其招,步步緊逼,攻勢猛烈,二者短時間之內既是交手數十次,處於後方的江巍等人只見得一道游龍與這將領相互拼搏,守中有攻,退之亦進!
“你果是白老將軍的後人,我不會為難你的,只是有些公道,還需要我們去與嬴政討個明白!”
其道出此話之後既是實力陡增,不再壓制修為的同時一記手刀斬下,事發突然,一時間無人趕上,他此舉並非要傷其性命,只為叫白琳琅喪失戰力,好叫他帶她回崤山,以求接下來的行動不必顧慮其安危。
“得罪了。”
白琳琅面對此擊無力反抗,只得叫他打暈了過去,只是昏迷前,她感覺自己似乎落入了一熟悉的懷抱里。
“你這一手倒是玩的轉,驗證的同時還留有後手,若是驗得真身還可將之帶回崤山,以求師出有名,妙,實在是妙!”
來人乃是江巍,他已是將白琳琅攬入懷中,青羽劍就這般指着面前那天級將領。
“這小子竟是一人鑿陣!也不知是無知還是無畏。”
看着江巍孤身一人直達敵軍面前,項梁流露出一絲敬畏出來,這般時候敢孤身而出的人,無一不是真正的武者,敢對一切事物揮出手中的劍,揮出心裏的劍。
“放開她,我不想說第二遍!”
隨着此番話語落下,其手中長槍也是直捅向江巍,他感知過了,面前之人僅僅是地級中星位的修為,不可能接的下他這一槍,只是接下來,在他愕然的目光中,江巍竟是將這一槍給輕鬆格擋開來。
“你若是想玩,我陪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