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七星

第34章 七星

“你要如何,如今都與我們無關了,想做什麼就去做罷,林鵲就在小聖賢庄。”

江巍撓了撓頭,將這一句話丟下后,既是回身看向正是在折磨趙管家的白琳琅。

“還沒折騰夠?”

白琳琅得了江巍這般詢問,終是收了手,支起了腰桿微微喘息,摸了一把汗滴后悄聲道:

“差不多了。”

“那便好。”

江巍頷首以示知曉,隨即一腳踩在那趙管家的胸口上。

“說,是誰派你來此處地方的?”

他的眸子霎的冷了下去,此時就連白琳琅都微微一凝,她可未見過江巍此等模樣,這一刻的江巍猶如天煞孤星,眸子內的殺氣濃郁到冰點,叫人不敢直視。

“呵呵,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叫他有些意外的是,這趙管家居是這般硬骨氣,可還未等他道出下一句話來,江巍已是一掌揮上其臉頰,打落了他的下顎骨,隨即落出的還有枚暗黑色藥丸。

“想要服毒自盡?可沒那麼簡單。”

江巍道出此話之後,寒光一閃即逝,青羽劍不知何時已然是出了鞘,須彌間斷了腳底這人的四肢,徹徹底底的將他化為了一隻‘人棍’。

“她只是廢了你的丹田,但我可沒那麼仁慈,王公子,可否借幾個人將他運到小聖賢莊裏去?顏叔公會親自審訊他。”

王瓊林得了此言也覺得甚好,唯一遺憾的是不是由他親自斷了這人的四肢,畢竟真正的趙管家也陪了他這般多時間,無法手刃此人為其報仇,終是一樁遺憾。

“待到審訊結末,我希望可以將此人移交到我手下處理。”

還好這般時候未算太晚,只要此人還活在這個世上,那他就有辦法叫他生不如死。

“王公子自便。”

江巍道出此話之後,既是挪開了自己的腳,任由王府的下人搬動這被削為人棍的趙管家。

“此事已了,我們該作何打算?你可有想好接下來去哪?”

白琳琅瞧見江巍挪動了自己的步子,趕忙跟上前去詢問一句,希望得到他的意見以確定接下來的旅途。

“等會。”

江巍當即是看見了天空之上有一隻大雕低壓盤旋,捏住雙指成哨,悠然一吹,長嘯鋪灑開來,叫那隻大雕尋得了目標,直接俯衝而下,穩穩噹噹的降落在了江巍伸出的手臂之上。

“瞧,來信了。”

眼下可以熬得出一隻雕的人放眼全大秦都沒有幾個,據江巍所知,皇室中也就贏崎有這般愛好。

“王公子,可否取來一塊生肉?”

王瓊林得了江巍這般要求,既是側眸看了下人一眼,那位下人倒是個機靈的主,趕忙跑去后廚,在這大府邸里當廚,只要不是新瓜蛋子,都會留下幾塊肉以備不時之需,況且今日情況特殊,生肉更是備了不少。

“多謝。”

江巍在拿來下人取來的生肉之後,才敢自這隻大雕小腿上取下信筒,在將肉塊投喂到其口中之後,江巍抖了抖肩,讓其原路返回,飛回皇宮之中。

“五皇子來信了,他已是派出死士摸清楚了天網於此地的據點,連帶着流沙之人他也一併摸清了。”

“如今天網式微他可以找到其據點我並不奇怪,可這流沙如日中天,他可以探尋到?這莫不是假的據點,專門引我們上鉤的?”

白琳琅倒是有些不信,這流沙的情報網要比天網的完善的多,要真的探尋到其據點,那可是難如登天,之前的那一間客棧,白琳琅還是承蒙了祖上的關係照料,才與之搭上了線,如今在齊國,人生地不熟,贏崎即便是手眼通天也斷不可這般輕易的找到其據點所在。

“當然沒那麼輕鬆,但也不像你說的那般嚇人,我想,這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目的是想要與我們見上一面。”

江巍淺笑道,這可是叫白琳琅生了一些戒備心。

“那我們還去不去?”

“去,為什麼不去?”

他笑完之後,抬眸看向了天空,既然有人想要自己以及白琳琅上鉤,那便遂了此人的願即可,而且江巍也想知道,這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

“那就依你所說,希望不會出什麼亂子。”

白琳琅見江巍態度堅決,也不好反悔,只得輕嘆一息,隨後遠眺院外,不再多說一句話語。

與此同時,遠達萬里的咸陽城,偌大的皇宮之內,一襲青衣正是與一身錦繡對弈,他們二人相對而坐,眉目低垂,其中盡顯糾結以及掙扎。

“殿下,這一步棋你可是決定就這般走了?”

那一襲青衣並非旁人,他乃是早些日子,被始皇帝嬴政一紙奉書召入咸陽的國師大人,關於他的名諱,無人有過了解,就算是始皇帝詢問過,所有的朝員都會在第二日將之神秘的忘卻,像是此人無法被任何框條以文字束縛一般。

“我以決心,國師何故發出第二問?”

這位被稱為殿下之人,自是贏崎,就於剛剛,他下了一步黑子,而這一步黑子好巧不巧,就落於國師預先埋設下的圍圈之內。

“你可要知,為人君者,每一步埋設,都將為接下來的步子做出映照,下棋是這般,為人處事也是這般。”

他道出此話的同時,手掌輕敷於棋盤之上,不消片刻既是收走了其上所有的棋子,不難看出,此局贏崎可謂是大敗於其馬下。

“國師所道果真是得當萬分,小子受教。”

見此棋局,贏崎並未流露出過多的情緒,他像是早已對國師會贏有過一次預判,且預先做好了心理準備似的。

“國師,您當真是深藏不露,這世上除卻父王,也就您叫我看不透徹。”

贏崎於此時看向國師的眼神中填滿了陰翳,沒錯,在他的世界裏,也就二人叫他所觀測不透,一位為自己的父王,另一位則是這位國師了,他之所以看不透嬴政,除卻帝王心術這一極大的原因,膽量也佔了極大的比重,換而言之,他不敢去肆意猜測聖心,身為皇子,若是其對自家父王抱有二心,那他隨時都會失了恩典。

而面前這人,則是叫他體會到除卻帝王以外居還有一種深不可測的絕望黑暗,這數日以來,贏崎所走下的每一步明棋抑或者是暗棋,都叫他感覺被明擺於另一張更大的棋盤之上,而這棋盤的操局手,除卻國師,他想不到還會有何人有如此能耐,至於國師所要決奕的對象,或許便是這片天地罷。

“不僅是如此,有的人偽裝的很好,讓你覺得你已是將其看透了,可結果呢?雲裏霧裏,水月鏡花。”

國師這一語像是點明了些什麼,叫贏崎有所得悟,可糾結到底,贏崎還是未曾解出個所以然來。

“還請...”

可還未待到他到完此句話語,一位玄衣大公公既是撣着拂塵,疾步而來。

“打攪了,五殿下,此番是陛下有請,還望國師賞個面子,對坐論道。”

“吾已知曉,公公請回吧。”

得了國師此句保證,這一位大公公才是頷首鞠躬:

“那老身便先謝過殿下以及國師賞面了,此番既是告退,還望國師可儘快移駕。”

“殿下,你剛剛可是要與我說些什麼?”

國師此副慈藹眉眼叫贏崎生不起一絲脾氣,在他的印象里,這國師自一開始就像是與天無爭,與地無搶,與人間無因果,好一身仙風傲骨泠然於世,他再是組織了語言數息,才將要說明的話語道了出來。

“經由國師一提醒,倒還真有一人叫我琢磨不清,他既是...”

“噓,道出既罪過,天命之言藏於肺腑不可外泄,你自知即可。”

他在點完此話之後,既是起身踱步而出,矗立於星夜之下,悠然而道:

“陛下所求僅有長生,他並不期望我與哪位皇子走的過於親近,這一點殿下還得明白些,吾今日應邀前來手談,已是犯了陛下的大忌諱,你該明白明哲保身並非過錯,老夫也無甚過多可與殿下言語了,此番既是告退,一切因果,還望殿下三思。”

贏崎望着這一襲青衣,眸子見神光閃爍,不知其究竟是想到了些什麼,或許,真如國師所言,天命之言應藏於肺腑之中罷。

“二位既是潛入我流沙,又何故不現身?”

此番時候的齊魯大地,恰值明月高升,庭院之中,孤影對月,酒液曇曇,卻有酒杯成三擺置於桌面之上。

“何來潛入一說?我等此次前來,可是應了先生所邀才對。”

正是隱匿於暗處的江巍與白琳琅二人,得了此言也只得現身了,對方既然早已發覺了己方二人的存在,那也沒有什麼隱蔽的必要了,再躲下去那就真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此番美景我只希望可以獨自尊享,何來邀請一說,二位,話可不興亂說啊。”

這身着絹白素袍的男子未曾迴轉自己的眸子,僅僅是搖着酒樽,就帶給了江巍以及白琳琅莫大的壓迫感。

“邀貼,不就在此處么。”

白琳琅還以為江巍掏出的是何等拜帖,外表上看來居如此樸實無華,可沒有料想過的是,她定睛凝視數秒,發覺那只是頁樸實無華的信絹。

“這不是贏崎發給我們的信么?江塵翎你發什麼瘋?這可是天級頂流高手啊。”

白琳琅只得暗暗戳了戳江巍的腰際,還未等到她有下一步動作,那流沙的高手既是掌心迸發出一股吸力,扯走了江巍手間揚着的信絹。

“有趣,拿着我們流沙的情報,還夜半三更的溜進我院子內,真當我等是死人不成?”

“誤會,前輩誤會!”

江巍剛是要開口,白琳琅既是一掌蓋了上去,叫他半響懵逼。

“誤會?如此行徑若還是誤會的話,你當我是三歲稚童不成?”

白琳琅還想要做些解釋,可沒料到江巍竟把她拖到了身後,悄聲而道:

“若這些情報真就是我們那不成器的五殿下手裏豢養的死士可以隨意探查出的東西,那你這流沙之內還真就一幫死人當政了。”

“有趣,小子你膽量不小啊。”

得了他此句話語,江巍還迎着其散發出的罡壓上前一步,道:

“不是我膽子大,而是前輩有意試探,處處留手才對。”

“你小子說話我中聽,過來罷。”

白琳琅還未反應過來,就這寥寥幾句話語,既是將他們二人自地獄拖往了天堂。

“江塵翎,你是如何辦妥此為前輩的啊?”

在過去的途中,白琳琅悄然側身俯到江巍耳旁,輕語兩句。

“答案已是在前輩手中了,我何時騙過你?”

江巍卻略顯無奈,他早是與白琳琅說過了,這被收集來的情報就是此為尊者的邀約,奈何她不信,自己又有何辦法強求其相信?

“這位小友說的不錯,若不是我授意那些人莫要為難你們二位,你們還真以為可以如此順利的潛入此間院子?”

那流沙之尊主竟不如白琳琅料想的那般是位垂暮老者抑或者是壯年男子,他長着副俊雅書生的模樣,實在難以與流沙這般殺手王官之流聯想到一起。

“還未請教尊者名諱?”

白琳琅此刻顯然是無心開口言語,這般詢問對方名號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江巍的肩上。

“不才,流沙孤煞七星之貪狼星,墨子瑤。”

墨子瑤到沒有避着自己的名號隱晦不談,在他看來,既然自己打着廣結善緣的意思,邀請了這二人前來作客,那就沒必要連自己的名諱都不告訴他們。

“見過墨前輩。”

得了此名號,江巍與白琳琅也是曉得了面前之人或許是想與他們二人結個善緣,因為在實力碾壓的情形下,對方作為一名刺客,願意告知名諱的僅有兩類情況,一是動了殺心,二是動了善心,自先前的交涉來看,墨子瑤對他們並未流露出惡意,那僅有的情形也就呼之便出了。

“既然江小友知道我此番所發乃是邀約,想必你對我等的目的也有過揣測了罷?”

“不瞞前輩,卻是如此。”

江巍也無甚好隱瞞的,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如此高手,斷是不會糾結於對方講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們自有評判標杆。

“我就不猜你所料想的為何了,我所求的,只是拔除此地天網殺手,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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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萬卷書之滄海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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