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逼完了沒有?

逼逼完了沒有?

今天是溫家跟費家辦婚禮的日子,只是有些不同的是,來接親的地方,不是在溫家,也不是酒店。

而是充斥着消毒水氣味的醫院。

vip單人病房裏,王翠容正用力拍打着廁所門,極其不耐的壓着聲兒沖裏邊道:“我說你到底出不出來?費先生的車都已經到門口了,你到底要墨跡到什麼時候?不過就是個遭人嫌的小野種,連自己爹媽是誰都不知道,還真當自己是少爺了?!”

溫阮坐在馬桶上,蹙着眉頭,藉助入耳式耳機來隔絕外面的噪音。

修長的手指隨意翻了翻佈滿划痕的舊款手機,指甲修剪的乾淨整齊,透着健康的粉色。

他確實是故意賴着不想出去,沒有別的原因,這王翠榮太吵了,他需要有個地方來讓自己理清思緒。

就在昨天,溫家養子才因為不願跟費江逸結婚而投湖自盡,險些喪命。

然而這些人似乎也不顧他是不是真的會死,身體有沒有好,婚禮依舊照常舉行。

甚至還讓人來守着,以防他跑了。

今天一早費家來接人,溫正豪跟梁如月都出去迎接了,病房裏就只剩下溫阮跟從家裏叫來監視他的王翠容。

溫阮回憶了一下這本書的劇情,原主在婚前就投過一次湖,但並不是別人口中的自殺,而是人為。

只不過當時的原主並沒有死,被管家及時救起,溫費兩家還是完成了聯姻。

溫阮當時將嗆入的水咳出來,短暫蘇醒的瞬間,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中。

他也不知道本來沒有死的原主去哪兒了,又或者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是真的死了,所以他才會穿過來。

目前還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他這個溫家養子是換了餡兒的。

門外的王翠容依舊在敲門,伴隨着源源不斷的惡言相向。

“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趕緊出來,免得待會兒費總來了,大家都不好做!”

王翠容見廁所里依舊沒有動靜,氣憤道:“你是不是覺得能進費家,你就不一樣了?你以為費江逸是吃素的?說的好聽是脾氣不好,說白了就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你個小野種沒靠山沒後台的,把他惹急了,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溫阮沒理會她的叫囂,自顧自的環視着這間廁所。

醫院的衛生間沒有窗戶,只有排氣扇跟日光燈,溫阮就乾脆將浴霸也全部打開。

然後打開手機的攝像功能,站在鏡子前,擼起袖子跟褲管,檢查了一下身體。

原主在溫家一直不受待見,在孤兒院長大的他因為性格問題一直都很沉默,被收養后更是對溫正豪唯命是從,一旦犯錯就免不了一頓毒打。過後還是會聽話的讓幹嘛就幹嘛,活的就像是具行屍走肉,只剩下空洞洞的一副軀殼。

鏡子裏略顯單薄的身影籠罩在寬大的病號服下,溫阮露出的勁瘦手腕腕骨凸起的部分泛着淡淡粉色,牛奶肌的手臂跟修長的雙腿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他乾脆將病服上衣都脫了,才看到後背有幾條醒目青紫,像是用什麼長條物體打的。

門外王翠容看到裏面亮起暖黃燈光,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嘿!我說你到底什麼毛病?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洗澡?!我看你這個小野種就是存心想讓我挨夫人責罵是吧?”

王翠容是在溫家做保姆的,主要負責溫家人的一日三餐,平時買買菜做做飯就能撈到不少油水。突然一下子被叫來照顧溫阮這個招人煩的養子,自己的位置一下子就被別的傭人頂替了,自然就對溫阮有怨氣。

就在王翠容再次抬手時,廁所門突然從裏面用力打開,溫阮直立立的站在那兒,嚇的王翠容一激靈。

他戴着黑色口罩,蹙着眉頭撇了王翠容一眼,好看的桃花眼裏好似大寫着兩個字。

好煩!

隨後無視的從王翠容身側走了過去。

王翠容大概是沒想到平時陰沉悶聲的溫阮會對她這個態度,開口就要罵人,溫阮不耐煩的操起病床邊的玻璃水杯就砸在了地上。

一聲脆響,連同剩下的半杯水碎了一地,飛濺至王翠容腳下。

這一下就把王翠容給鎮住了,面對她不敢相信的表情,溫阮拉下口罩道:“逼、逼逼完了沒有?”

“你!”王翠容氣的臉都綠了,剛要發作,一個打扮斯文的年輕男人就敲了敲門。

男人抱着平板,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以及病床邊正整理口罩的單薄身影,沒有多言,只是推了推鏡框道:“費總見溫少爺遲遲沒有下來,所以讓我上來看看。”

溫阮沒有說話,反倒是王翠容變臉似的換了一副嘴臉,笑着道:“這就來,這就來。”

鄭秘書又看向溫阮,“溫少爺,費總已經在停車場等着了。”

不是在醫院門口,而是在停車場接親讓溫阮鬆了口氣,但是想想一輛花車在醫院也挺扎眼的,不知道會不會被圍觀。

要找機會跑嗎?

等溫阮換好衣服走出病房時,看見多出來兩堵牆一樣的黑衣保鏢,頓時就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溫阮:“……”

真是比溫家人還要狠。

鄭秘書對溫阮的態度始終保持着商場上的客氣口吻:“溫少爺,這邊請。”

溫阮點點頭,拉了拉臉上的口罩。

由於原主是個結巴,罵人都罵不利索,溫阮也就懶得說話了。

*

醫院停車場內,費江逸的耐心已快要消磨殆盡。

溫正豪夫婦也是內心焦急,因為昨天跳湖的事,他們擔心向來聽話的溫阮會在這個節骨眼掉鏈子。

雖然已經讓鄭秘書去叫了,但梁如月還是不放心,她露出一個笑容,對費江逸道:“溫阮可能是有點怕生,我再給我們家王姨打個電話。”

梁如月剛拿出手機,費江逸就放下手錶,掀起眼皮看向遠處道:“不用了。”

只見那道略顯單薄,穿着西裝的身影跟在鄭秘書身後,遠遠朝他們走了過來。

溫正豪夫婦鬆了口氣,梁如月更是朝溫阮招招手,一幅慈母的模樣柔聲道:“溫阮,快過來,費先生都等你好一會兒了。”

這招數溫阮可太熟了,畢竟在原世界不愛出門的他可是看了不少這類的小說。

假不說,還尷尬。

溫阮看了她一眼,隨後往旁邊一站,恨不得離梁如月八百米遠。

不熟,勿cue!

梁如月的笑容僵了一下,瞄了一眼費江逸的臉色,又笑着說:“溫阮啊!怎麼還害羞呢?還戴着口罩,快吧口罩摘下來。”

溫正豪也道:“溫阮,還不快過來跟費先生打個招呼。你今天結婚,要見賓客的,戴着口罩幹什麼?”

溫正豪的聲音不大,卻隱隱透着命令的意味。

溫阮沒出聲,左右原主就是個性格孤僻的人,不愛說話,他自己更是不想跟這些不認識的人產生交流,心累。

不如選擇裝死。

梁如月朝他走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摘他的口罩。

溫阮抬手就將她拍開,還後退了一步。

梁如月暗罵了句小兔崽子,上前側身擋住別人的視線就要偷偷掐他。

溫阮側身一躲,梁如月掐了個空。

溫阮:“……?”

艹,還好他躲得快。

王翠容見狀也打起了圓場,“少爺,你看,你感冒住院,夫人為你費了不少精神,怕你認生還把我安排過來陪着你,你就別鬧彆扭了,就算捨不得,之後也可以常回來走動不是?到時候啊!王姨還給你做你愛吃的。”

一旁的鄭秘書推了推眼鏡,出聲道:“溫少爺認生?”

王翠容:“對,平時要是溫先生跟夫人忙,顧不上的時候,少爺的飲食起居就由我負責照顧。”

鄭秘書哪裏不知道這溫家大少爺認生,只是故意這麼一問。王翠容卻像是抓准了時機,開始提及一些日常瑣碎,話里話外都在殷切的表達她對溫阮有多好,一副邀功嘴臉。

溫阮聽的直想吐,他要是不知道這本書的劇情,沒看到背上的傷,還真就信了這個邪。

看着溫阮不動如山,溫正豪覺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語氣嚴肅了一些,“溫阮,有什麼之後再說,別在這種時候鬧彆扭,傳出去不得讓人笑話!”

溫阮低頭看着自己腳尖。

煩死了,跟我有關係?面子是能當飯吃?

費江逸看着溫阮,那道身影站立在陽光下,一雙桃花眼微垂着,額前柔軟髮絲灑下一層淺淡陰影。裁剪合身的西服勾勒出他單薄的身形,黑色材質更是襯的他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

溫正豪還想說什麼,費江逸卻突然開口:“時間不早了,鄭秘書,帶溫少爺上車。”

“是。”鄭秘書看向溫阮,禮貌道:“溫少爺,這邊請。”

溫阮抬腳跟上去,剛走兩步又倒回來,他站定在王翠容跟前,拿出手機,又朝她伸出手。

“手、手機。”

王翠容不明白溫阮什麼意思,但眼下費江逸跟溫正豪夫婦都在,她還是維持着剛才的人設,笑着道:“少爺要我的手機,難道是想跟我留個聯繫方式?”

王翠容話里暗帶嘲諷,她跟這小野種能有什麼好聯繫的?

怎料溫阮卻順着她的話點了點頭,王翠容只好將手機遞給他。

朔懷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很快就還給了王翠容,然後拉了拉口罩快步上了車。

那頭車門剛關上,這頭王翠容的手機就響了。王翠容罵罵咧咧滿是威脅的聲音響徹,內容都是王翠容剛才罵溫阮的話。

不僅一口一個小野種的,還說費江逸精神不正常。

溫正豪夫婦頓時臉色大變,梁如月更是怒道:“王姨!你在幹什麼?!”

王翠容大驚失色,“我、我不是,這……”

她慌亂的想要關掉,可這音頻似乎是後台播放,她折騰了半天都沒找到,語音放完一遍還循環了起來。

費江逸抬眼看向了溫正豪夫婦,冷聲道:“看來溫總跟溫夫人對費某有很大的成見。”

溫正豪一聽,立馬道:“沒有,沒有的事兒!”

梁如月也急的一把搶過了王翠容的手機,關掉了語音后偷偷瞄了一眼費江逸的臉色,抬起手就給了王翠容一巴掌。

怒罵:“好你個王翠容,你竟然敢這麼罵我家溫阮,連費總你也在背後嚼舌根,虧我跟正豪還那麼信任你!”

王翠容捂着火辣辣的臉,疼的她眼淚打轉,“夫人,我……我只是……這都是溫阮乾的!是他污衊我!這錄音一定是他剛才弄我手機里的,一定是通過合成的,我真的沒……”

別的不說,但這音頻是溫阮導進王翠榮手機這事,任誰都看得出來,更何況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但梁如月還是不得不咬牙道:“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我們小阮向來都很聽話,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溫正豪也譴責道:“你還敢在這潑髒水!周秘書,還不快把這個人給我帶走!”

等人被拖走,梁如月又露出一副自責難過的樣子,“費總,讓你誤會了,都怪我跟正豪平時太忙,疏忽了小阮,我都不知道,小阮在背後受了那麼多委屈。王翠容竟然敢這麼亂說話。”

費江逸對梁如月的難過只是冷眼旁觀,甚至是觀的都有些疲乏了。

鄭秘書十分有眼力見的道:“費總,老爺子已經在催了。”

*

幾輛豪車先後離開了帝城醫院,費江逸坐在後排看着手中的文件。

鄭秘書:“費總,溫少爺的住處,您打算怎麼安排?”

費江逸:“隨便找個地方讓他待着。”

鄭秘書:“可老爺子那邊……”

費江逸:“我會處理。”

鄭秘書:“不過費總,這溫少爺……好像並不像之前查到的那樣,對溫正豪唯命是從的樣子。”

在剛才上車時,鄭秘書就已經將溫阮摔杯子罵人的事彙報給了費江逸。

費江逸卻慢悠悠的道:“戲……當然是要演全套,看的人,才會覺得真。”

溫阮本來也沒想做什麼,他向來不愛招惹是非,誰讓梁如月剛才還想掐他?

不過本來可以在心裏暗爽,聽他們狗咬狗的溫阮萬萬沒想到,費江逸不跟他坐同一輛車,卻讓那兩堵牆一樣的保鏢把他夾在中間。

只要他稍微動一下,這兩堵牆就會齊齊的扭頭看向他。

這個反派到底怎麼回事啊啊啊啊啊!!!!

他難道還能跳車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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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炮灰反派攻略[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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