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來嘍,阿離你要的冰鎮寒瓜飲子。”牧笙提着整整一壺寒瓜飲子從廚房裏出來,在江離滿心期待的目光中,只倒了大半杯遞過去。

可憐巴巴對着牧笙眨了眨眼,江離試圖討好:“笙哥再來一點兒,這都還沒倒滿呢,三兩口就喝沒了。”

牧笙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抬手又給林姨倒了一杯,扭頭對上江離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極力壓制住內心想要滿足對方的衝動,殘忍拒絕:“前兩天夜裏你偷偷起來喝冰飲子,結果鬧了三天肚子……”

聞言江離默默把腦袋轉了回去,悶頭瘋狂炫火鍋,總之就是不抬頭去看笙哥,貓貓心虛。

雲寶縣四季如春,即便是盛夏也不至於像盛京一般熱得讓人受不住,不過江離覺得自己的嘴巴和腦子可能是各過各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嘴巴覺得自己太寂寞,夏天明明就很適合吃火鍋炫冷飲啊!

不過很可惜,他現在這幅身子骨,比弱雞還要弱上三分,於是江離在大半夜偷偷摸摸琢磨出了冷飲之後,果不其然跑了三天的茅房,最後慘遭露餡,未必笙哥還專門去藥房給他抓了葯。

看着依舊對寒瓜飲子戀戀不捨的阿離,牧笙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回廚房裏拿了一碗沒有冰鎮的寒瓜果肉出來:“最多只能再加吃一碗寒瓜,再多就沒了。”

“多謝笙哥。”還是吃貨獲得了最終的勝利,江離生怕自家笙哥反悔,趕緊將那碗寒瓜端到了自己面前,活像是只護食的貓兒。

牧笙忍不住搖了搖頭,唇角卻帶着縱容的笑意。

林月夕滿心滿眼也都是對小郎君的寵溺,因着戚千淳那個禽獸的緣故,她家舟兒性子從小就冷淡,從不曾在她這個母親身邊如此撒嬌賣痴。

不知為何從第一次見到小郎君,林月夕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她抬手將桌上的肉燙好,然後一片不留地放到小郎君碗裏,一雙眸子裏帶着淺淺的慈愛。

許久不曾吃火鍋,江離這下子定然要吃個痛快,等他感覺肚子實在塞不下去了,才抬頭望着慢條斯理用餐的牧笙:“笙哥覺得咱們在雲寶縣開個酒樓怎麼樣?”

聞言牧笙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碳鍋上:“就賣這種鍋子嗎,吃法確實新奇,不過只賣鍋子是不是太過單調了些?”

江離搖了搖頭:“自然不是只賣這種鍋子。”思慮片刻,江離捧着桌上的寒瓜飲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有很多種吃食可以賣,菜單的話我明天寫給笙哥。”

“好。”牧笙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從半個月前他從阿離口中得知那麼一個驚世駭俗的消息開始,就一直再想如何能夠避免阿離噩夢中的事情發生,後來他又想起師祖說過的話,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或許他就如師祖說言,只要聽從阿離的吩咐就是了。

說干就干,暮食過後江離匆匆洗漱完,扭頭就鑽進了自己的房中,後世好吃的美食可就多了去了,只從各地特色美食裏面隨意挑選幾樣,都足夠開一間海納百川的酒樓。

不過開酒樓並不是江離的主要目的,放下手中的筆墨,隨即他從書案一側拿出那面小小的琉璃鏡。

這玩意兒剛剛從海外流傳進大齊,可謂是奇貨可居,價格自然高得高得離譜,也就只有高官貴族和商賈富人才能買得起。

從衣食住行方面起步,江離害怕沒等他賺夠帶假爹假娘跑路的銀錢,男主就已經帶着羌羝的軍隊攻進了大齊,所以他想了許久也琢磨了許久,與其一步一步慢吞吞地來,他倒是想開一個珍寶閣,然後和靠譜的商隊合作,將琉璃珍寶賣到大齊各地以及其他番邦小國。

嘖,當然了,尤其是要把他的珍寶賣到羌羝去,賺男主的錢讓男主沒錢可賺,貓貓嘚瑟。

當然江離能夠想到珍寶閣,並不是全都因為那一面小小的琉璃鏡,而是因為原劇情中一個無法解釋的bug。

憑着江離那過目就忘的記性,本不應該記得這種不符合邏輯的劇情,當然也有可能正是因為這條劇情線太過奇葩,所以才讓江離有了那麼一丁點地殘餘的印象。

原劇情中有關琉璃的片段已經到了《大陳風雲》的末尾,是說男主攻下大齊建立大陳之後,為了充盈國庫,於是便派人去各地尋找金礦,結果金礦沒找到,卻找到了一處稀有材料的礦地,而這種稀有材料恰好就是製作琉璃的主要材料。

別管劇情有多奇葩,反正眼前這麼一個薅男主羊毛、搶男主金手指的機會,那他肯定不能輕易放過。

而且江離隱約記得發現稀有材料的地方就有一個雲字,也難怪當初他聽到雲州這兩個字會有一種隱隱的熟悉。

托住稍微養出肉來的下巴,江離一雙眼睛裏盈溢出濃濃的笑意,沒有什麼比薅羊毛更讓人開心的事情了,他前世簡直就是非酋中的非酋,如今變成貓貓好像運氣就突然好了起來,說不定神繼眼瞎之後,注意力也下降了?

不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能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畢竟雲州的地盤可不算小,接下來就得看笙哥能發動多少人去幫他找礦了。

寫好了開酒樓的計劃書、食譜,再加上琉璃工藝品的製作,江離心滿意足躺到床上,被子一拉他反而興奮得有些睡不着,要是男主知道自己未來的金手指被人提前搶走,怕是會氣瘋的吧!

第二天牧笙看見遞到自己面前,那厚厚一沓紙張的時候,自然是震驚萬分,尤其是江離讓他派人在雲州尋找稀有礦,更使得他一雙眼睛都亮了。

想要問些什麼,但是一想到之前阿離疼到渾身冷汗的模樣,牧笙又把到嘴的話吞了回去:“阿離放心,我這就寫信給師父,請他派人幫忙尋找礦地。”

江離連連點頭,有關係不用是蠢蛋,他又不是那種霸總甜文裏面,進入社會體驗生活的富二代。

無論是開酒樓還是尋找礦地,其中需要操心的事情過於繁瑣,江離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於是二話不說就把所有事情推到了自家笙哥的頭上。

從這天開始,牧笙就過上了長達一個月的忙碌生活,時常白日裏一刻都不能回家,不過好在他寫信問師父要的暗衛已經到了,時刻隱藏在小院周邊守在阿離,這才讓他安心下來。

於是等到袁冠清忙完了雲居山上的瑣事,開始下山忙活生意的時候,才知道雲寶縣開了一家新酒樓。

這家酒樓雖然是剛剛開業,但是因為味道好、價格也公道,所以開業前三天,店裏的食客可謂是絡繹不絕。

袁冠清能把生意做大做強,靠的可不單單隻是好運氣,於是在收到下屬來信的第二天,他就打算親自跑一趟雲寶縣。

在袁冠清出發之前,他突然在自己帶過來的隨侍里發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上馬車的動作停頓下來,他往後退了一步,果不其然看到一個青年,對方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隨侍衣衫,面上是一貫的冷峻淡漠。

“大……”一句大當家還沒有說出口,袁冠清就對上了青年那雙警示的眸子。

瞬間袁冠清把自己沒說出來的話吞了回去,扭回腦袋同手同腳坐上了馬車,在隨侍們的護送下朝着雲寶縣而去。

“百川大雜燴。”袁冠清站在門口,抬頭望着酒樓的門匾,隨即便有小廝迎了過來,招待的態度格外熱情又不會使人感到不適。

剛一坐下椅子,小廝就已經奉上了一份冰鎮飲子:“我們酒樓開張第一個月,凡是進店的食客,都會送一杯冰鎮飲子,口味隨機,您這一杯是葡萄飲子,然後大堂的后牆上有食譜和價格,您儘管挑選。”

跟在袁冠清身後的戚懷舟一眼就看到了小廝口中的那片后牆,吸引他目光的不是上面滿滿當當的食譜,而是掛在後牆左側的一幅畫。

畫中是一隻躲在花叢里撲蝴蝶的貓兒,貓兒渾身雪白,一雙眼睛卻像是一藍一金兩顆璀璨的寶石,畫卷旁邊還題了一行字,字跡雅緻風流,頗有一股文士之風。

“聖火昭昭,聖火耀耀,凡我弟子,喵喵喵喵。”袁冠清也朝着牆面這邊走了過來,抬頭讀着畫卷上提着的字,頗有些忍俊不禁:“這家酒樓的老闆是有多喜歡狸奴,開家店還要把狸奴畫到牆面上。”

戚懷舟淡淡側目望了袁冠清一眼,開口道:“難道這狸奴不好看嗎?”

袁冠清後背一陣發涼,直覺可能是自己剛剛的話讓大當家不太高興,茫然搓了搓手,他完全不知自己剛剛那些話里,有哪個字惹到了對方。

憑着極強的生存慾望,袁冠清只能慫慫地點頭回道:“自然是好看的,要不然店主也不會堂而皇之,將自家狸奴掛在牆上。”

戚懷舟沒有再說什麼,只冷着一張臉站在袁冠清身旁充當隨侍,看着袁冠清報菜名。

大堂里有不少人在吃鍋子,袁冠清看着有些新奇,所以也點了個微辣的鍋子,之後更是點了一道又一道聽都沒聽說過的菜式。

雲州本就有青羊觀的弟子,所以不消一個月的時間,酒樓便已經慢慢步入正軌,所以今日牧笙難得休息一天,沒有去店裏守着,而是披上太子老師的馬甲,看着江離在小院裏認真練大字。

不過很可惜,認真的是牧老師本人,作為學生的江離一個腦袋兩個大。

本來就不耐煩寫大字的學渣,還沒寫多大會兒,就趴在桌子上開始昏昏欲睡。

抱歉,對於地地道道的學渣而言,學習使貓貓睏覺,貓貓哈欠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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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太子跑路后懷了真太子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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