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管這個疑似准提的傢伙出手干預究竟是為了什麼,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好了。
久久就不相信,有搞事系統做依靠的自己會玩不過這西方二聖。
搞事系統適時出言提醒久久:【宿主宿主,那這雷暴你有什麼打算嗎?在這麼劈下去,這個部落得被雷暴給劈沒咯!】
“我能怎麼做?他們部落的神明都不管他們了,我一個外來者貿然插手合適嗎?”久久看了看那些絲毫沒有要散去的雷暴,嘴裏嘟囔着。
久久重新回到了祭壇上。也許是因為此處乃整個雷暴的中心,這裏的雷暴比起其他地方要嚴重得多。
那幾個原本充作馬交祭品的普通人,看着這彷彿要將整個部落全部媲美的狂暴雷電,嚇得渾身發抖。
偏偏他們全部被捆綁於柱子上,完全無法掙脫逃離此處。
反觀同樣站在祭壇上的水,因為有久久的神力保護,哪怕外邊雷暴大作,也沒有絲毫被雷劈中的危險。
“納西妲大人,您回來了……那個偽神它……”
水見久久歸來,立刻迎了上來向其問好,隨後才問起了馬交那廝的下場如何。
聽見這話的久久眼神有些飄忽,她該怎麼說呢?
馬交在她的疏忽之下被人救走是事實。
雖說是被准提那廝弄了個出其不意,但就這麼說出來確實有些丟人。
水看着久久略顯遲鈍的反應,心理陰影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說……
“納西妲大人,可是出了什麼意外?”水恭恭敬敬地朝久久行一禮並問道。
恰逢此時,幾道雷電朝那幾個被束縛於柱子上的“祭品”劈去,心裏有些為難的久久頓時打起了精神。
她二話不說凝聚起了自己的神力,為整個部落籠罩了一層“防護罩”,以避免這個部落因雷暴的摧毀而毀於一旦。
開玩笑,她繞了那麼一大圈,不就是看中了這整個部落的人力資源嗎?
要是這些人都被馬交召喚而來的雷電給劈沒了,那她到哪兒哭去呀!
除此之外,久久還彷彿跳大神似的,嘴裏念念有詞,彷彿在念咒語一般,隨後忽地向陰雲密佈的天空,拋去一紙符咒。
其實想要將這些雷暴停止,只需要用一個小小的止雷訣就能夠做到,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那還是臨時凝聚出了一張符紙。
原因無他,相比起要更為狂暴一些的元素力來說,顯得更為溫順的靈力雖說會更好控制一些,但因為過於溫順,久久目前還不是很能夠靈活運用。
總之,她現在還是用符咒更穩妥一些。
或許等此事完結,她就可以琢磨琢磨關於靈力的更透徹研究?
心裏已經有了想法的久久面上嚴肅至極,見自己的符咒果然奏效,很快便將馬交喚來的雷電消除,默默鬆了口氣。
她心想:還好符咒沒出問題,要是翻車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此事也算因我而起,如今平息了雷災也算是扯平。”久久看了一眼那幾個“祭品”。
那幾個祭品聽見這話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敢搭腔,心裏卻在盤算着,等會兒要怎麼向他們的族人說明情況。
察覺這幾個人明顯走神,久久也不氣惱,反而繼續說道:“我來此處只是為了報復馬交此前偷襲我。既然他已臨陣逃走,那我也沒有繼續待在這裏的意義。如此,水,我們走吧!”
“那偽神逃了嗎?”聽見這話的水略感失望,但很快她便收斂起了這麼失望的情緒,朝着久久點點頭,“我明白了,大人。”
她瞥了一眼那幾個被久久鬆開束縛的“祭品”,雖然心裏仍然有些憤憤,但也明白,這樣的結果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想都不敢想的大好事。
畢竟真要論起來,她一個凡人如何能與法力那麼強大的馬交對戰?
即便她歷盡千辛萬苦,找到了當初那個想要收自己為徒、教自己修鍊的尊者修習法術,等她學成歸來,那馬交也都活了那麼多年。
水想歸想,卻還是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心裏想來到底是不甘心的。
就在此時,水恍惚間聽見久久對自己說道,“無妨,他吃了我那重重一擊,加上本就被法術反噬,恐怕性命垂危。
“哪怕馬交僥倖活了下來,想要恢復傷勢可不是朝夕就能恢復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水愣愣地側過臉看向腳步輕快走在前面的久久,她在那一瞬間似乎是領悟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
“納西妲大人,您的意思是?”水張張嘴,半晌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久久卻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着水,臉上淺淺勾起一抹笑道:“我始終覺得有的東西還是自己親自去做,比較有意義。
“哪怕我現在除了馬交,到底和你自己去做這件事情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你覺得呢?”
她其實沒有想要把話說的那麼清楚直白的。
可誰讓她發現,自己稍微表現的有些隱晦,水就不太能夠聽懂,最終還是放棄了原本裝逼的想法。
完全不知道久久心裏吐槽的水聽完久久所說,頓時雙眼發亮,看向久久的目光中也帶着濃濃的崇拜。
水強行按壓住心裏的激動,認真看着久久道:
“納西妲大人,原來您是為了能讓我親手向他報仇雪恨,才故意只是令他重傷,放他一馬的嗎?
“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您如此煞費苦心的為我謀划,水實在無以為報!”
頂着水滿眼推崇的目光,心知這其實只是一個誤會的久久沉默片刻,果斷點點頭,隨即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久久說:“你能明白我的苦心便可,接下來,就努力學習須彌的知識,踏上屬於你的那條“道”吧!”
說罷,她便慢悠悠地走進了林子,徒留若有所思的水站在原地。
“我的“道”嗎?”水嘴裏喃喃,原本因之前在樹屋受挫的自信心悄悄重燃了火焰——納西妲大人這樣說,是否意味着自己也並沒有原先所想的那樣差勁?
是了,若她真的差勁到極致,久久根本就不用多費口舌與她說這些。
想通這些的水立刻高興起來,她想立刻就衝到久久的面前,告訴久久自己的決心。
她會努力學習關於須彌的一切,她會憑藉自己的本事將馬交殺死,以慰藉父母的在天之靈。
然而當她回過神來,卻發現久久的身影早已不見,意識到自己浪費了太多時間的她想也不想就往前追去。
然而水往前追了沒多久,卻見一熟悉的身影自前方緩緩而來,竟是此前曾言自己天賦出色,希望能渡她前去西方教修鍊的那位尊者。
水在看見這位看起來一身正氣的尊者之時,想到這位尊者此前的誇讚心中微喜,但緊接着卻又忍不住緊張起來。
“小娃娃,我們又見面了。”那禿頭尊者面容和善,穿着雖稱不上珠光寶氣,卻不一看就不簡單。
“尊者,許久不見……”水有些慌亂地朝着禿頭尊者行了一禮,寒暄過後,她便要再次追逐早已不見身影久久。
看水這樣急匆匆要走,這禿頭尊者忍不住皺起了眉,最後維持着臉上的笑容,樂呵呵將水攔截了下來。
禿頭尊者道:“小娃娃,貧道觀你神色匆匆,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如此急急遁走,可是有歹人要追逐於你?莫要害怕,貧道可助你一臂之力!”
“並非如此,多謝尊者好意。”並不欲與眼前這位尊者過多詳談的水,簡單丟下這樣一句話,便要再次離去。
若是換做是之前的她,她或許會因心中不自信,而繼續留在此處與這位尊者詳談。
那時的她必然會想:若能探得尊者心意使其收自個兒為徒,是再好不過了。
可如今的水,在聽見了久久那些話之後,滿心滿眼都是跟着久久學習真本事。
雖說學習真本事不一定非得跟着久久。
然而在水看來,久久此前輕而易舉便將那狂亂的雷暴止住,甚至還能將那樣厲害的偽神打得落荒而逃,可見其本事之大。
既是如此,水又何必捨近求遠,放着久久這個一看就非常厲害的神明不去追尋,改投這禿頭尊者門下呢?
禿頭尊者並不知水心裏的想法幾經轉變,聽見對方果斷拒絕,心中稱奇。
怎會如此?按照他的推算,這天資不錯的小女娃確實命有一劫。
雖說為了能夠成功將人渡化至西方教,他也在背後使了點手段催化此事,可不應該啊……難道這中途又出現了某種變故嗎?
禿頭尊者心裏想着,默默掐訣想要探探天機,好知曉此前究竟發生了何事,以應對此刻的變化。
然而天機混沌一片,竟是讓他半點探知不到究竟發生了何事!禿頭尊者意識到事情不對,臉色變得嚴肅至極。
恐怕是有什麼意料之外的情況發生了,須得儘快將此事上報至聖人才行!
禿頭尊者這般想着,再次攔下了要往前走的水,態度依然和煦道:“小娃娃,我有一事不明,還請你為我解惑。”
再次被攔截下來的水聽見此話愣了一下,她見禿頭尊者如此和藹,連說不敢:“尊者儘管問就是了,何必如此客氣呢?”
聽見此言,禿頭尊者這才道:“小娃娃,我算你命中有一劫難過,若無貴人相助,怕是會命喪當場!你如今安然無恙,可是遇到了貴人?”
聽見此言,水瞳孔微微張開,心說這尊者果然厲害,竟是什麼都掐算到了,如此說來,她的貴人果然就是納西妲大人嗎?
思及此處,水頓時眉開眼笑,隨即道:“正是如此呢!尊者好本事,竟連此也掐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