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衛臨麒的迷惘難眠，姜若婭自然沒有察覺到。
姜若婭重生后不再將全部心神系在衛臨麒的身上，睡眠質量倒是好了許多，如今衛臨麒躺在她的身側，她也能夠很快入眠。
姜若婭這邊睡得香甜，衛二夫人卻是愁得睡不着。
衛二夫人見錢嬤嬤走進來，連忙急切問道：“如何？常瑤那兒可打點妥當了？”
衛老夫人聽了姜若婭的挑撥，很心地要將衛常瑤送到冀州的老宅，她身為衛常瑤的母親，如何放心衛常瑤一人去遙遠的冀州？
錢嬤嬤說道：“瑤小姐的身邊都是老夫人的人，老奴說了許多好話，老夫人的人都不讓老奴近瑤小姐的身。老奴有負二夫人所託，請二夫人責罰。"
衛二夫人聽見錢嬤嬤的話語，後退了一步，說道："罷了，那些人是聽命於母親，我責罰你有何用？"
之前是她大意了，貿然將永樂長公主的雲錦給了衛常瑤使用。不然衛常瑤也不會被迫要去遙遠的冀州。
最讓她意外的是她小看姜若婭了，姜若婭對她送去的賬本沒有表面上那般不在意，還當著衛老夫人和永樂長公主的面將了她一軍，她被姜若婭表現出來的表相給蒙蔽了。
否則光憑雲錦之事，衛老夫人也不會讓姜若婭執掌靖南侯府的中饋，還將衛常瑤送去了冀州的老宅。
錢嬤嬤恭敬說道：“二夫人，老奴雖然沒能近瑤小姐的身，卻將二夫人給瑤小姐準備的東西托老夫人的人給瑤小姐了，又給了護送瑤小姐去冀州的人不少的銀兩，瑤小姐應該不會受委屈。”
聽見錢嬤嬤提起用銀錢打點的事情，衛二夫人皺了皺眉。冀州老宅雖然有衛家的幾位長輩在，但是衛常瑤是犯了錯被罰的，老宅的人豈會不看碟下菜？
為了不讓衛常瑤在冀州老宅被欺負，她不僅得幫衛常瑤打點，還得給衛常瑤足夠的銀錢傍身。
只是她貪污靖南侯府公賬上的銀錢的事情被姜若蓬當著衛老夫人和永樂長公主的面揭發了出來，她現在不僅要補上她之前貪污的錢，還要償還永樂長公主那匹雲錦的錢。
執掌靖南侯府的中饋后便沒有為銀錢發過愁的她此時不禁有些捉襟見肘。
衛二夫人為銀錢發愁的時候，她沒有想到衛二老爺還要給她添堵。
錢嬤嬤恭敬說道：“二夫人，老奴剛才瞧見二老爺派人送了回禮給世子夫人，似乎是一把弩。”
衛二夫人聽見錢嬤嬤的話語，她看着走進來的衛二老爺，火氣頓時上來了，她看着衛二老爺，說道：“老爺可知道我們現在的家底有多薄？老爺居然還有心情給姜氏那兒送東西，常瑤千里迢迢被送去了冀州，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欺負和害怕……”
相較於靖南侯和衛三老爺，衛二老爺是幾兄弟中最平庸的一個。衛二老爺現在身上的差事還是靠靖南侯府和他的兩個兄弟得到的。
日後若是分家，她和衛二老爺搬離了靖南侯府，誰還會看她和衛二老爺一眼？
所以她才想死命地抓緊管家權，為的便是衛老夫人日後百年後，她和衛二老爺也能夠名正言順地留在靖南侯府。
如果衛二老爺爭氣一些，她又何必去抓那管家權？
衛二老爺和靖南侯生得相似，卻比靖南候多了幾分文人氣息，他看了衛二夫人一眼，說道：“你做錯了事情，母親只讓你將之前貪去的銀錢還上，還讓你繼續管理靖南侯府，已經是寬容大量，你沖我發什麼火？”
聽見衛二老爺的話語，衛二夫人紅着眼說道：“老爺，我是貪了靖南侯府的公賬上的錢，但是那些錢又不是我一個人使用了的，老爺還不是使用了那些銀錢？”
衛二夫人這話語問住衛二老爺了，二房的錢財都是衛二夫人在管理，他的俸祿都是交給衛二夫人保管的。他哪裏知道他平時使用的銀錢是從何處得來的？
衛二老爺皺眉說道：“常瑤若是乖巧，母親自然會派人接她回來。侄媳婦昨日好心給我們送來了她獵到的獵物，我們身為長輩，表示一二不是應該？"
“看來母親平日裏對你太縱容了，才讓你有膽子動公賬上的銀錢，你自己沒個輕重便罷了，還教壞了常瑤。”
說完，衛二老爺不再和衛二夫人繼續說下去，轉身又出去了。
衛二夫人見衛二老爺出去后，居然去了姨娘的屋子。她的心中一堵，差點兒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她貪污靖南侯府的公賬上的銀錢，還不是為了二房，現在衛常瑤被衛老夫人很心送去了冀州的老宅，她的手上的管家權約等於沒有，衛二老爺居然如此無情地指責她。
二房的鬧劇，衛臨麒和姜若婭自然不知道。
她和衛臨麒吃過早膳，姜若蓬和衛臨麒說起了昨日衛二老爺給她送了一把弩作為回禮的事情。
姜若蓬說道：“二叔畢竟是長輩，我想着今日要不要和世子親自去感謝一下二叔？”
其實昨天她便應該親自去和衛二老爺道謝的，只是昨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二房肯定不平靜，她昨日若是去了二房，衛二夫人該以為她是去耀武揚威了。
雖然永樂長公主不管靖南侯府的俗事，靖南侯府的中饋本來就應該由她來管理，只是衛二夫人管理了多年靖南侯府，現在讓衛二夫人將手上的中饋讓出來，衛二夫人的心中肯定不願意。
而且昨日還有衛常瑤的事情。讓衛常瑤去冀州的老宅，可是她親口提出來的。
衛臨麒凝視着他的妻子。自從昨日他發現姜若婭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不是因為他這段日子歇在衙門和他鬧脾氣，她對他刻意冷淡也不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現在他總會忍不住思量姜若婭現在和從前不一樣的地方。
衛臨麒收回視線，說道："等會兒我陪你去感謝二叔。"
衛二老爺畢竟是男子，姜若婭獨自帶着下人去見衛二老爺，也不合適。
說完了去感謝衛二老爺的事情，姜若婭和衛臨麒去東廂房看了看菀姐兒，便準備去二房見衛二老爺。
姜若婭走在衛臨麒的身邊，打扮和舉止得體。
剛才衛臨麒打量的視線，她感覺到了。重生后，她和從前相比轉變了許多，以衛臨麒的聰慧和敏銳的洞察力，衛臨麒察覺出了她的轉變也不足為奇。
只是她並不想因為衛臨麒的察覺就繼續做從前那個憋屈的自己，從前她的心繫在衛臨麒的身上，為了獲得別人的認可，壓制自己的本心。現在她只想自由地做她自己。
至於衛臨麒因為她的轉變起疑，她沒有太大的擔心。她還是姜若謹，不過是多了一世的記憶。
只要她不說她是多活了一世的姜若蓬，衛臨麒哪怕對她的轉變感到疑惑又如何？
想完之後，姜若蓬不再去想衛臨麒可能對她的轉變起疑的事情，安靜地朝二房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二房的院子，二房的下人畢恭畢敬地將姜若婭和衛臨麒帶去了待客廳。
昨日衛老夫人對衛二夫人和衛常瑤的處置已經傳遍了靖南侯府，影響最大的自然是二房。日後中饋不再是衛二夫人一個執掌，她們這些二房的下人也不同於往昔。
對於姜若婭這個日後要和衛二夫人共同執掌中饋的人，她們自然不敢怠慢。而且今天衛臨麒也陪姜若婭來了二房，他們自然更加要重視。
姜若婭和衛臨麒在待客廳坐下沒有多久，衛二老爺便來了。
姜若蓬隨衛臨麒起身，道明他們的來意，她說道：“我和世子貿然來見二叔，望二叔莫嫌我和世子唐突。”
聽見姜若婭的話語，衛二老爺慈愛說道："侄媳婦這是說得哪裏話，難為你惦記我這個二叔，還送了我們你親手獵的獵物。我送給你的那把弩不值一提，難為你和臨廊還走這一趟。”
衛二夫人貪了請南侯府公賬上的錢，還動了永樂長公主的雲錦，他這個做夫君的也感到丟臉。此時他面對衛臨麒和姜若謹，臉上有些不自在。
姜若婭和衛臨麒倒是沒有提起昨日的事情，只和衛二老爺閑聊了幾句家常。更多時候是衛臨麒和衛二老爺閑聊，姜若婭在一旁聽着。
姜若婭和衛臨麒沒有見到衛二夫人，聽下人說衛二夫人昨日和女兒分離，身體不太舒服。
姜若婭和衛臨麒不知道衛二夫人是真的身體不舒服，還是不想見他們，以二房現在的情況，他們也不適合在二房久待。
衛臨麒和姜若婭沒再打擾，和衛二老爺告辭，便從二房的院子出來了。
衛臨麒和姜若蓬從二房出來，本來是準備回以麒其院的，衛老夫人的人忽然攔住了衛臨詹其和姜若婭，說衛老夫人讓姜若婭過去一趟。
聞言，姜若婭只好和衛臨麒分開，帶着丫鬟朝衛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衛老夫人讓人喚姜若婭過來，主要是要和姜若謹說管家權的事情。
衛老夫人讓張嬤嬤將庫房的鑰匙和賬本給姜若謹，她說道：“讓你和你二嬸一起管家雖然是你母親提出的，卻也是我同意的，你莫讓我失望。”
姜若蓬讓身邊的下人接過張嬤嬤手上的賬本和庫房的鑰匙，屈膝說道：“我一定努力向二嬸學習，不辜負祖母和母親的信任。”
衛老夫人看着姜若婭沉穩的臉，她發現姜若婭和過去是有些不一樣了，看起來也少了幾分小家子氣。
只是和她喜愛的洛明玖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衛老夫人說道：“你以後要管家，對臨麒難免會沒有從前細心。我給你尋了兩個人，讓她們幫你照顧臨麒。”
衛老夫人說完，屋內的兩個妙齡女子走向姜若婭，對姜若婭福身行禮。
姜若婭看着面前兩個容貌姣好的女子，心說衛老夫人這哪裏是尋了兩個人幫她照顧衛臨麒呀，衛老夫人這是給衛臨麒尋了兩個通房丫鬟。
她現在雖然不再奢望衛臨麒的心，但是也不代表她願意給衛臨麒的房裏放女子，和別的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
而且這兩個女子若是入了衛臨麒的後院，以後以麒院還會有安生日子嗎？
昨日她雖然主動和衛臨麒提起通房丫鬟，也是因為她知道衛臨麒不會要。
姜若婭說道：“多謝祖母為我和世子考慮，只是這兩個人畢竟是伺候世子的，可否容我將此事告知世子，再讓世子決定是否需要這兩人伺候。"
衛老夫人聽出來姜若謹是不願意收下這兩個女子，用衛臨麒做託詞。
衛老夫人說道：“我知道你不想讓別的女子伺候臨麒，只是臨麒不可能永遠只守着你這個正妻，你生下菀姐兒也有很長時間了，生產時還傷了身子。難道你還想讓臨麒日後沒有子嗣繼承嗎？”
昨日姜若婭的表現，她雖然對姜若婭有了幾分改觀。但是顯然她更看重衛臨麒和子嗣。
姜若婭聽見衛老夫人的話語，心沉了沉。雖然她知道她的身體已經無礙了，以後她會有元哥兒，但是如今距離她懷上元哥兒還有好幾年。
竟姐兒已經快兩歲，她的肚子卻遲遲未再有動靜。在衛老夫人看來，她可不是很難再懷上衛臨麒的子嗣。
姜若婭溫聲說道：“等回了以麒院，我便將祖母的話語轉達給世子。”
姜若嬗對她的好言好語不上道，衛老夫人昨日剛剛對姜若婭的那點兒改觀也沒了。她無欲與姜若婭再說什麼，擺了擺手，讓姜若婭退下了。
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態，女子也不能夠因為夫君有了別的女子便心生嫉妒。如果此事換了洛明玖，洛明玖定不會如此小家子氣。
永樂長公主身份尊貴，靖南侯尊重永樂長公主，才讓他的後院只有永樂長公主一個人。
姜若婭是何身份，憑什麼讓衛臨麒也只守着她一人？
衛臨麒是衛老夫人最看重的孫子，如今膝下卻還沒有嫡子，衛老夫人自然忍不住將這氣發泄在姜若婭的身上。
等從衛老夫人的院子出來，秋扇忍不住擔憂說道："老夫人讓世子夫人和二夫人一起管家，還將庫房的鑰匙和賬本給了世子夫人，奴婢還以為世子夫人在侯府的好日子要來了，誰知道老夫人轉眼便要往世子的房裏塞人。"
衛老夫人給世子的房裏塞人便也罷了，聽衛老夫人的話語裏的意思，還準備讓那兩個女子生下世子的庶子。
世子夫人的膝下尚沒有嫡子，若是讓別的女人先生下了庶子，世子夫人也不知道會被人如何恥笑，世子夫人在靖南侯府的處境也會更加艱難。
姜若嬗說道：“剛才那兩名女子能不能夠入以麒院，還得詢問世子的意思。祖母要給世子的房裏添人，難道我還能夠拚命阻攔不成？"
前世衛老夫人也多次要給衛臨麒的房裏塞人，後來還是永樂長公主說了一句“母親給臨麒的房裏添人，難不成是對本宮暗示着什麼，想讓本宮給侯爺的房裏也添幾個嬌俏可人的妹妹？”，衛老夫人才沒再往衛臨麒的房裏塞人。
畢竟衛老夫人可以以祖母的身份讓姜若婭不得不接受她塞到衛臨麒房裏的女人，以永樂長公主的身份，衛老夫人卻不敢往靖南侯的後院塞女子。
秋扇說道：“世子向來潔身自好，奴婢相信世子一定不會收下老夫人塞過來的那兩名女子。”
姜若婭聽見秋扇的話語，勾唇笑了笑，沒有說話。此時她沒有去想衛臨麒會不會收下衛老夫人要塞到以麒院的那兩名女子，因為她想到了她前世的元哥兒。
她不確定她的轉變會不會影響前世的軌跡，她也不知道她和衛臨麒的這段婚姻會維持多久，現在因為她的轉變許多事情和前世已經有了一些不同，她前世的元哥兒還能夠來到她的身邊嗎？
哪怕她現在已經不再奢望衛臨麒的心，元哥兒和菀姐兒，都是她放心不下的存在。
姜若婭帶着秋扇回以麒院的時候，衛臨麒正在和菀姐兒玩樂。
菀姐兒的手上拿着昨日那個兔子形狀的布娃娃，在衛臨麒看向她的時候，將手裏的布娃娃朝懷裏護了護。
菀姐兒的年紀雖然小，記性卻不錯，她顯然還記得昨日衛臨麒搶她的布娃娃的事情。
衛臨麒好不容易有了空閑的時間，本來準備好好陪陪菀姐兒，女兒卻不領情，他本來就帶着幾分冷淡的眉眼看上去更加冷冰冰的。
姜若婭朝衛臨麒清冷的臉看了一眼，心說就衛臨麒這一副彷彿審訊犯人的模樣，菀姐兒願意理會他才怪。
竟姐兒注意到門口的姜若婭，臉上揚起笑容，將手上的布娃娃放到貴妃榻上，朝姜若謹伸出手要抱抱，口中念道：“娘親，娘親……”
菀姐兒看見姜若婭，剛才護得嚴實實的布娃娃也忘到了腦後。
通過這一個月的相處，菀姐兒已經很依賴姜若蔓這個母親了。
姜若婭看着女兒甜美的臉，剛才因為衛老夫人的話語產生的鬱氣也一掃而光，她抬腳朝菀姐兒和衛臨麒走去。
姜若婭的手還沒有碰到菀姐兒，旁邊的衛臨麒便搶先一步將菀姐兒抱在了懷裏，俊美的臉看不出情緒。
迎接她的不是娘親軟乎乎的懷抱，菀姐兒的心中別提多委屈了，再次伸出粉拳，在衛臨麒的身上捶了好幾下。
可惜菀姐兒的力氣太小，對衛臨麒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姜若婭也不知道衛臨麒和菀姐兒這對父女何時發展到了這地步，相處的畫面不說溫馨美好，反而如此“殘暴”。
姜若蓬看了衛臨麒一眼，她覺得衛臨唐其怎麼像故意和菀姐兒作對似的。
無法撼動衛臨麒，菀姐兒的小手在衛臨麒的身上捶了幾下便沒了力氣，只好無奈地窩在衛臨麒的懷裏，濕漉漉的眼睛看着姜若婭。
女兒的眼神太可憐，姜若婭拿起剛才被菀姐兒放到貴妃榻的布娃娃，遞給菀姐兒。
菀姐兒低下頭玩手上的布娃娃，對衛臨麒的抵角蟲終於減少了一些。
衛臨麒見姜若婭輕易地哄好了菀姐兒，不禁深看了姜若蓬一眼。
姜若婭想到之前衛老夫人的話語，說道：“剛才我去祖母的院子，祖母將侯府庫房的鑰匙和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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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了。祖母還說，日後我要管家，可能對世子會沒有那麼細心，祖母特意尋了兩個女子來伺候世子。”
“此事畢竟涉及到了世子，我對祖母說需要先詢問世子的意見。世子覺得應該如何？”
姜若婭想到昨日她和衛臨麒提起通房丫鬟的事情，如果她知道會因為她的烏鴉嘴讓衛老夫人今天有給衛臨麒的房裏塞人的想法，昨天她便不為了敷衍衛臨麒，隨意地提起通房丫鬟的事情了。
衛臨麒說道："以麒院的下人夠了，我不需要再有伺候的下人。"
言外之意，衛老夫人給他準備的那兩個女子，他沒準備收下。
姜若謹說道：“世子既然對祖母準備的那兩個女子無意，我派人對祖母說一聲。”
受靖南侯的影響，衛臨麒的後院沒有侍妾和通房丫鬟之類，前世她不得不收下衛老夫人塞到以麒院的女子，衛臨麒也沒有碰那些女子，只將她們當作尋常下人看待。
姜若婭想，洛明玖便那麼吸引衛臨麒嗎，衛臨麒可以無視那麼多美貌的女子，前世卻要迎娶洛明玖做平妻。
頓了頓，姜若婭說道：“剛才祖母還提到了子嗣的問題，我生下竟姐兒許久，肚子卻遲遲未再有動靜。我若是阻攔世子的後院進新人，祖母怕是會不快。"
前世她無法理直氣壯地拒絕衛老夫人塞到以麒院的女子，很大一個原因便是她生下菀姐兒許久，膝下都沒有嫡子傍身。
在這時代，女子膝下多年無子，所處的環境可想而知。
聽見姜若婭的話語，衛臨麒說道："大夫不是說你的身體已經無礙了嗎？我們日後還會有除菀姐兒外的子女。”
“祖母那兒，你不用派人去了，我等會兒親自去跟祖母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見了自己的名字，菀姐兒抬眸看了衛臨麒一眼，清澈的眼眸圓鼓鼓的，似乎在好奇姜若婭和衛臨麒在說什麼。
衛臨麒親自去拒絕衛老夫人，衛老夫人被拒絕了，也不會將所有氣都錯位在善若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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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婭看向衛臨麒的眼眸里含着詫異。她忽然發現她看不懂衛臨麒究竟在不在意她這個妻子。
如果說在意，她和衛臨麒認識的這些年，她和衛臨麒夫妻感情冷淡，她只能夠在床榻上才感受得到衛臨麒難得的熱情，他對她從來沒有過甜言蜜語。
前世衛臨麒還要不顧她的感受，要迎娶洛明玖做平妻，親自去南州接洛明玖。
如果說他對她不在意，這會兒他又為了不讓她直面衛老夫人的怒意，為她考慮，對她帶着幾分維護。
男子三妻四妾在這時代是常態，衛臨麒如果真收下了衛老夫人慾塞到以麒院的那兩名女子，她也只能夠接受。
姜若婭心說，他若是真的為她考慮，前世她和他已經擁有了菀姐兒和元哥兒，他為什麼不顧年幼的菀姐兒和元哥兒，也要迎娶守寡的洛明玖做平妻？
哪怕她要和他和離，他也堅持要去南州接洛明玖？
可惜這些話語她無法詢問現在的衛臨麒，她也無法穿越回上一世，詢問上一世的衛臨麒。
菀姐兒年紀小，正是覺多的時候，菀姐兒玩了一會兒布娃娃，便開始犯困了。
衛臨麒將菀姐兒手上的布娃娃拿開，讓下人抱菀姐兒去東廂房休息。
目送菀姐兒離去，衛臨麒想到剛才他和姜若蓬的談話，他起身去了衛老夫人的院子。
等衛臨麒從衛老夫人的院子回來，姜若婭正在和魯嬤嬤翻閱讀南南侯府的賬本。
衛老夫人既然讓她和衛二夫人一起管理靖南侯府，姜若婭自然會好好對待。
今生靖南侯府的情況畢竟和她前世接手請南侯府時不一樣，姜若婭才接手請南候府的中饋，需要好好了解靖南侯府現在的情況。
哪怕現在菀姐兒去休息了，姜若婭也很忙碌。
衛臨麒坐在距離姜若婭不遠的木椅上，手邊放着沒有太多熱氣的茶水。
他手頭上的案子告一段落，這兩日難得有了空閑的時間。但是他的妻女似乎都不需要他的陪伴……
衛臨麒看着那邊未將眼神分一毫給他的姜若婭，不禁想起從前他忙碌公務的情形。
從前他在書房處理要事，姜若婭會親自給他送去茶水和糕點。有的時候姜若婭還會在不打擾他的情況下，在書房陪他。那個時候姜若逢滿眼都是他，他若是渴了，不需要他開口，姜若謹便會將茶盞放到他的手上。
但是現在他坐在姜若婭的不遠處，二人同處一個屋子，姜若婭卻連一個眼神落在他的身上的時間都沒有。
或者說姜若婭不想看見他，懶得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昨日的那個猜測又在他的腦海里浮現，衛臨麒的眉頭不自覺擰起。
姜若嬗給他生下了菀姐兒，憑他從小受到的教養，他不是很願意懷疑姜若嬗會喜歡上別的男子。
但是姜若蓬現在的轉變，對他的忽視又是怎麼回事？
“我出府一趟。”
衛臨麒站起身，朝外走去。
姜若婭聽見衛臨麒的話語，朝衛臨麒的方向看了一眼。見衛臨麒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屋內，她淡淡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