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

他來了

即將出現的“神秘嘉賓”能讓宋宇然代表節目組誇海口設下這樣的懸念,可見這包袱必然會抖響,甚至能震驚四座。

再加上獎品實在過於豐厚、猜中人人有獎,眾人紛紛抓住唯一的答題機會,仔細推斷那個嘉賓究竟是誰。

節目連續佔下熱搜榜幾個詞條,直播間內的觀眾翻倍般瘋狂增加。

幾人推開休息室的門,門外是碧藍如洗的天空、大海,以及在陽光下閃着細碎光芒的金色沙灘。

雖已是深秋時節,但南方的海岸相比於飄着雪花的乾冷京城不同,氣候仍舊溫暖濕潤。

沙灘上已然框出一個場地,最左側是矇著布的大箱子,最右側是一個敞口空玻璃缸。

宋宇然對着收音設備繼續道:

“給大家熱熱身,開始我們今天的第一項遊戲環節——沙灘恐怖箱!”

簡辭接過導演助理遞來的的海綿寶寶眼罩,一邊往臉上戴,宋宇然繼續讀規則:

“規則很簡單,大家戴着眼罩,取出恐怖箱中的東西,並且將它運送到場地右側的空玻璃缸中,用時最少則獲勝,最後一名會受到蹦極懲罰。”

張遼問:“全程都戴着眼罩?”

這麼軟的沙灘踩起來雖然舒服,但閉着眼可就難走了。

“沒錯。同時,其他成員可以阻礙參賽者完成任務!但如果被參賽者認出阻礙者身份、叫出名字,則阻礙者比賽計時翻倍懲罰。”

簡辭歪頭,他記得上輩子宋宇然就是個出了名的狠心導演。

各種遊戲都是真刀真槍的“極限”,甚至把嘉賓扔進滿是活蛇亂爬的箱子。估計恐怖箱裏也不會放一些普通東西。

正想着,就見張遼迫不及待搶着道:“讓我先來給大家打個樣!”

雖然眾人都想立個冷靜大膽的人設,但在搞清恐怖箱的“恐怖”程度之前,姑且還是先不出風頭為好。

哨聲一響,張遼戴上眼罩,憑記憶大步朝箱子的方向走去。

他心想這畢竟只是個遊戲、又是容易翻車的直播,箱子裏八成就是些麵條、海帶之類的東西,摸着嚇人,但實際上不過如此。

蒙在玻璃箱上的布一掀開,除了戴着眼罩的張遼,所有人都幾乎同時打了個寒顫。

任延立即捂住妻子舒成靈的眼睛,不讓她再看。

許一河甚至完全拋下了偶像歌手的包袱,表情完全扭曲。

張遼無知者無畏,大膽下手、直接捏住了箱子裏的東西——那一隻正在箱子裏四處亂爬的、足有手掌大的蟑螂狀蟲子。

大概是下手太重,那東西無數密密麻麻的小腿在瘋狂亂蹬。

“天啊!”舒成靈哆嗦道,“這是《風之谷》裏的王蟲跑出來了嗎?”

任延說:“是海虱,有的國家還把它端上餐桌。”

【啊啊啊太恐怕了!一陣頭皮發麻,差點把手機都摔出去】

【謝邀,手機剛飛,咱就是說,手機屏摔壞了導演組給不給賠】

【一上來就玩這麼大!太刺激了,總算有個動真格的真人騷了】

張遼摸到了它的甲殼和無數小腿,卻萬萬沒想到是這麼恐怖的東西,心想應該是海里的什麼蝦類。

許一河原本都做好了起跑的動作,想去攔截張遼。但看到他舉着巴掌大的亂撲騰的蟑螂、瞎子似的往前走,實在噁心到沒法上前。

最終眾人只能眼睜睜看着,任由他一手抓着大蟲子、跌跌撞撞走向終點。

張遼的粉絲看不下去了:

【怎麼能這麼對我們遼哥啊?為了節目效果,一點不把藝人的安全放在眼裏是吧?】

【呃,你沒聽到任延剛還說有的國家吃這玩意?頂多噁心點,倒也不至於不安全】

【你要是說他摘了眼罩之後嚇得一頭創死在地上,那確實挺不安全,哈哈哈哈】

張遼把手裏的“蝦”放進箱子裏。

他剛一摘下眼罩,看清捏了一路的東西后,隨即發出一聲萬分刺耳的慘叫!

他抽筋似的瘋狂甩手,腳下亂鑽幾乎要給沙灘挖出洞了,特別想給剛剛鉚足了勁、主動出風頭的自己一耳光。

剩下的人改成了抽籤。許一河運氣不佳,直接來了個“開門紅”,不情不願戴上眼罩,只想原地把頭插進沙子裏面。

相比之下,巴掌大的肥碩巨大活海參就正常多了。

但大概是剛剛被海虱嚇到,冰涼滑膩的粗糙觸感讓許一河聯想出很多恐怖的東西。

如果不是他偶像的定位、而且正被無數粉絲看着,其實他無比想轉身就跑。

許一河咬牙,一狠心猛然捏起那滑膩的大海參!

剛轉身往場地另一側走了兩步,張遼和任延同時上前,在前面無聲擋住他的去路!

此時簡辭卻徑直攔住了兩人,同時朗聲道:“許一河!往右側邁一步!你位置偏了!”

許一河一聽到簡辭的聲音,立即毫不猶豫就大步往右側,顯然是非常相信他。

【卧槽?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許一河不懷疑簡辭在擾亂他?】

【你剛剛沒看?他倆十分鐘之前剛結盟了,等會許一河也會給簡辭保駕護航的】

【這招真的聰明,冠軍沒有獎勵,最後一名卻有懲罰,他倆相互幫個忙,誰也不墊底】

【那一會夫妻組肯定也相互幫忙吧?哈哈哈那徒手抓“痞老闆”的張遼豈不是成了最大輸家?】

任延忽然湊近一步,充分發揮了戶外運動的精神,直接把許一河撲倒在地上!

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許一河緊緊攥着可憐的大海參不鬆手,幾乎要把它捏爆了。同時摸向對方的臉。

任延側頭躲開,但還是被摸到了脖子上的痣。許一河立刻大喊一聲:“猜到了!我面前的是任延!”

“回答正確!任延時間翻倍!”

連續幾場比賽下來,張遼和任延都被翻倍了時間。

簡辭眼看着被箱子裏青蛙嚇傻的舒成靈,眼看着最後一個就是自己,說不緊張是假的。

簡辭戴好眼罩,手伸進箱子裏,隱約摸到長而滑、涼涼的東西,表面似乎還覆蓋著細密的鱗片。

他深吸氣,裏面的東西如果不是鰻魚之類的長條,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是蛇。

他慢慢將它從箱子裏取出來,感覺到那東西像繩子一樣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完犢子了,恐怕真的是蛇,魚是不會纏人的。

面前立即有腳步聲響起,簡辭立即靈敏後撤一步,將手往前一送!

張遼本想上去絆倒他,卻猝然吐着信子的蛇大眼瞪小眼兩秒,連忙向後撤了幾步。

任延不怕,直接大步沖向簡辭——因為他舒成靈現在成績已經墊底,如果再不攔住簡辭,她就得去蹦極。

如果攔不住,大不了被簡辭猜出是誰、時間再次翻倍,替妻子墊底也行。

許一河立即去按住任延,卻被摔在沙灘上打了好幾個滾。

即便如此,他依舊仗義地繼續拽着任延的腿不讓他走,偶像包袱碎了一地,倒是獲得無數路人的好感。

雙方正焦灼,方才推搡扭打之間已經把簡辭給繞懵了方向,爬起身來不知道該往哪邊走了。

正專心聽着海浪的聲音辨別方向,卻沒意識到場面倏忽一靜。

一旁傳來腳步聲,原本扭打在眾人彷彿被人按下暫停鍵,同時轉頭看了過去。

一個年輕而俊美的男人穿着黑色修身風衣,僅是面無表情靜靜站着,已然讓人感受到無法忽視氣場和壓迫感。

制服齊整的保鏢不遠不近綴在他身後,即使是鼎鼎有名的星二代公子哥宋宇然,也為表尊敬直接站起身,笑臉相迎。

一切都顯示出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宋宇然從身上取下導演麥,用鏡頭聽不到的音量問好:“祁先生。”

這位大佬的話題度幾乎是國民性的,絕對能讓節目的收視率再上一層樓。

但宋宇然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的小廟怎麼就被迫來了這麼個大神,更不知道是福是禍。

眼下無論多麼困惑,身為導演,節目組的包袱還是得抖響的、節目效果還是得有的。

宋宇然迅速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純黑色燙金花紋的半臉面具,遞給祁修景,試着商量道:“您戴上吧……?”

面前的可是大財閥,讓他幫忙創造節目效果,想想的就天方夜譚。

沒想到祁修景竟然挺平易近人的,平靜拿起面具戴上,垂眸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了宋宇然幾眼。

不算友善。

許久后,他才徑直走向在沙灘上滾來滾去、把沙子揚的到處都是的眾人。

簡辭終於在許一河的聲嘶力竭的提示聲中找到方向,正要往前走,忽然就感覺面前又有個人走了過來。

有人輕輕把他身上、頭髮上的沙子都拍了下來。

簡辭立即警惕,一把按住對方的手腕,試着把手裏的蛇往對方面前一懟!而另一隻手,已經迅速試探性去摸這到底是誰。

男人沒有躲,簡辭能感覺道對方很高,他抬手觸碰到對方的薄唇與近乎完美的下頜線,然後一路摸上去。

發覺這人被面具擋住上半張臉,於是隨手就掀開了,心想怎麼摸着這麼陌生?

男人的鼻樑很高,睫毛也長——簡辭忽然覺得不對,心底忽然升起一絲非常可怕的預感。

他趕緊抓住男人的手腕,冰涼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再摸左手的無名指,果然摸到了那枚鉑金婚戒。

簡辭:“……”

完犢子了。現在撿起面具給他按回臉上來得及嗎?

直播鏡頭前,他突然很想用手腕上的蛇給脖子上套一圈,然後把自己掛到東南枝上。

這樣就不用去面對彈幕炸成多麼可怕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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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精又被病弱大佬拐跑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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