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審國公？
陸沉的馬車在徐府門前停了下來，陸沉走出馬車，徐增壽慌忙上前:“國公爺。”
“行了，少客套，大將軍在幹嗎？”
“我爹一直在書房看書，這段時間哪兒也沒去。”
陸沉走進徐府，正好見到徐輝祖和徐膺緒兩位從後院走了進來。
“見過國公爺。”
陸沉笑道:“原來是兩位公子。”
徐輝祖看了一眼陸沉，輕聲道:“國公爺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我們徐府了？”
“不應該是在錦衣衛抓人的嗎？”
徐輝祖此人性格沉穩，又是在中軍都督府任職，向來對錦衣衛這個機構的手段不是怎麼感冒，再說了，不管陸沉還是樂長，對徐府的態度都是讓他內心不滿。
陸沉笑着道:“抓人是一回事，來徐府辦事是另外一回事，再說了，本國公就算是再忙，也要來徐府看看大將軍啊。”
一旁的徐膺緒慌忙道:“那國公爺快快有請，我們兩兄弟正好有事外出一下。”
陸沉隨口問了一句:“兩位這是要做什麼事情，這些急匆匆的。”
徐膺緒道:“六皇子回到京城，今天召集我們幾個詢問一下其他事情。”
“六皇子詢問其他事情？”
看着陸沉眉頭緊鎖的樣子，徐輝祖道:“怎麼，國公爺難道連這個也要過問不成？”
陸沉呵呵一笑:“沒有，沒有，兩位請便。”
徐輝祖和徐膺緒走後，陸沉在徐增壽的帶領下直接朝着後面的書房走去。
沿途丫鬟見狀慌忙行禮。
陸沉道:“這段時間徐將軍身體如何？”
“挺好的，就是這段時間一直在考慮太子爺的事情。”
陸沉走進書房，徐達放下手中的書，道:“坐吧。”
陸沉笑眯眯的坐下來:“徐叔叔這段時間可好？”
徐增壽將茶水擺上，剛要退下去，被陸沉叫到:“你也留下吧。”
徐增壽坐在一旁。
徐達看着陸沉，道:“怎麼說你現在也是國公了，這一聲徐叔叔，可是擔當不起了。”
“有什麼擔當不起的，再怎麼說你都是長輩的，這一聲叔叔還是應的起的。”
徐達，話題一轉:“這段時間你小子的做法我可是看不懂了。”
陸沉笑道:“將軍這話怎麼說？”
“朝中百官現在人心惶惶的，剛出了東廠又進了錦衣衛，從錦衣衛出來后雖然沒有受到什麼肉體上的傷，但是一個個精神萎靡的，導致現在紛紛告假。”
“朝中很多事情羈押在案，陛下不得不讓六皇子出來暫時主持局面，這不是。徐輝祖和徐膺緒也早早的被六皇子叫了過去。”
“可是這只是權益之計，太子的事情一日不見成效，恐怕陛下那裏都不能交代了。”
陸沉點點頭:“我今天來見大將軍，也是為了此事。”
“我現在已經有點眉目了，只是這下一步到底該如何做，以我現在的能力恐怕不行。”
“有了眉目？”
徐達一愣:“那你快說說。”
陸沉將這段時間審訊的結果說了出來后，徐達雙眉緊湊:“陸沉，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真的話，朝廷內外必將是一場腥風血雨。”
“如果是假的話？那你可瞬間成為眾矢之的，而且弄不好，你就會身敗名裂。”
“這件事情你有多大的把握？”
陸沉沉思片刻:“此事若是說蹊蹺的話，還是從六皇子入巴蜀的時候開始。”
徐達和徐增壽兩個人一愣:“你不會是從入巴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六皇子了吧。”
徐達內心更是驚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陸沉此人的心智簡直太可怕了。
什麼人能夠在剛剛熟悉並且只是簡單的一段旅程的開始就懷疑一個人呢？
但是陸沉卻做到了。
“六皇子的生母是胡妃，六皇子剛開始的時候說要我幫個忙，希望能夠將胡妃在陛下百年後送回巴蜀。”
陸沉說完話，輕輕的端起茶杯:“徐將軍，你覺得此話如何？”
“我覺得六皇子不會是這樣不知道輕重的人，再說了，此事也不是一個皇子所能夠決定的。”
“是啊，古往今來兒子都會為母親考慮，但是身在皇家卻將這種心事全部告訴一個外人，這種行為實在是有些唐突。”
一旁的徐增壽道:“或許是六皇子真正的信任你？”
“信任？”
陸沉笑道:“六皇子前期就是一個大大咧咧，沒有任何頭腦的人，但凡是誰，只要聽到六皇子這樣一說，很多人的反應會將他的心智降低一個台階，而且認為此人或許一輩子只能是個皇子那麼簡單了。”
徐達沉默片刻，點點頭:“你繼續說下去。”
陸沉道:“巴蜀之地，禍亂起於巫族和秦家，但是以我來看，此事巫族的反心並不是太大，主要是秦家在暗中蠱惑。但是以秦家在巴蜀之地的影響，看上去很大，但是造反起來，可是準備的毫無頭緒，如果沒有巫族的幫忙，簡直就如鬧着玩一樣。”
“巴蜀之地的事情雖然不歸皇子管，但巴蜀之地出那麼大的事情六皇子就算不知道，胡家也會得到消息的。”
“但是胡家一點反應都沒有。”
徐達遲疑道:“胡家距離巴蜀畢竟還有一段距離，再說，或許是六皇子為了避嫌？”
“避嫌？”
陸沉冷笑道:“巴蜀之地秦家雖然是老牌門閥，但是與胡家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巴蜀之地的事情，胡家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避嫌？我看六皇子是有點大愚若智過頭了。”
“六皇子此次回京可是比我還要前一天呢，他到了皇城后哪兒都沒去，只是在自己的府上靜候，看上去是聽從陛下的旨意，但是私下來六皇子的管家和幾個下人的活動軌跡可是不少啊。”
“那些管家和下人們也只是與一些販賣果蔬的人打交道吧。”
陸沉笑道:“沒錯，但是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事情往往會產生一些交集。”
陸沉道:“我雖然不在皇城，但是作坊那邊還是有一些人的，這些人平時的作用就是沒事喝喝茶，出去逛逛街，聊聊天。”
“自然聽到了一些事情。”
徐達眼神一凝:“陸沉，這件事情是你擅自做主還是？”
“將軍放心，此事是和太子之間的秘密協議。”
“那就好。”
陸沉說道:“話已經說到這裏，那我就直說了。”
“我收集到的情報線索，是在他們三位身上。”
徐增壽慌忙將書信遞給徐達，徐達拆開一看，不由皺眉:“陸沉，此事非同小可，更是不能摻夾私人恩怨。”
陸沉笑道:“將軍，這一點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斷然不會將目標鎖定在他們身上。”
“可是，你有證據嗎？”
陸沉搖搖頭:“沒有，但是我想，這證據應該就在他們三人之中。”
“或許他們三個人都是，或者有其中一兩個是的。”
徐達沉思片刻:“也可能這三個人都不是，而是那些傢伙們為了欺騙你不得不說出來的事實。”
陸沉笑道:“是不是只要試試就知道。”
徐達直直的看着陸沉:“那你想怎麼試？”
陸沉笑眯眯的道:“我想夜審國公。”
“夜審國公？”
徐達神情凝重:“這可是三位國公。按照常理來說，此事需要經過陛下允許才行。”
陸沉搖搖頭:“如果此事真的牽涉到六皇子的話，經過不經過都一樣。”
徐達沉默片刻:“陸沉，此事事關重大，恐怕我一個人無法決定這件事情。”
“增壽，你去常府找你常伯伯，就說我在府上設宴，請你馬上來一趟。”
徐增壽一愣，慌忙走了出去。
陸沉看着徐增壽的背影，道:“徐將軍，徐繼祖和徐膺緒那裏你可要多多點播一下才行。”
徐達道:“國公的意思我明白。”
“將軍，如果這件事情確定是真的話，我倒是希望不會和兩位公子牽涉在一起，不然的話，事情就不好辦了。”
徐達一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陸沉:“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這方面的消息？”
陸沉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再說了，就算是稍微有點關係，那種不輕不重的也就不用理會。”
徐達直直的看着陸沉，緩緩出了一口氣:“現在可是一點都看不透你了，都不知道你下一拳到底該怎麼打。”
“怎麼打？”
陸沉笑了起來:“不管怎麼打，都需要你和常將軍這兩位定海神針才行。”
一盞茶的工夫，常遇春匆匆走了進來，見到陸沉也在，不由一愣:“你小子怎麼也在這裏。”
徐達站起身來:“正好有件事情你也聽聽。”
常遇春一愣，轉向陸沉，道:“怎麼，你小子又想搞什麼事情？”
陸沉笑着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只不過我想審訊三位國公。”
“什麼？”
常遇春一愣:“你要審問國公？哪三個？”
“湯和，李文忠和傅友德。”
常遇春一愣，臉色陰沉:“簡直胡鬧！”
“湯和是陛下的兒時的玩伴，李文忠和傅友德又是朝中老人，而且還手握兵權，他們兩個的部下大江南北都有，你竟然要審問他們？”
“你，你簡直是胡鬧！”
陸沉道:“我知道，可是這件事情牽涉道太子謀殺案。”
“謀殺太子？你的意思是這三人和巫虺案有關係？”
陸沉點點頭:“沒錯，我有七成把握，這三人之中至少有一個人不是無辜的。”
“所以，我需要兩位將軍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常遇春和徐達對望一眼:“你想如何做？”
“我想兩位將軍和我一同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