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單純的兄妹關係
“況且，陛下也不希望您和九皇子殿下不睦。”
見狀，巴爾思的臉色有些不好，他可沒打算道歉，不過是想吃個飯，向外界表明他們和睦罷了。
南煙微微凝眉。
府中還有楊溫瑜等消息，他們去臨仙居，興許還會橫生枝節，豈非會令他擔心。
然而，凌暮歌好似沒想到這點一般，眸色淡淡看着她。
“既是這樣……”不好當面拆台，南煙看向了馬夫，“你回去，告訴他們，我和公子在外用飯，不必再為我們準備吃食。”
“是。”
見她真的同意，巴爾思心中微驚。
他請了這麼多次，還不如這姓楊的兩句話。
巴爾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連。
凌暮歌低着頭，瞧着也只是比南煙略高。
巴爾思並未在意這裏，他的注意力在兩人的眼神之間。
若是往日，他一定能發現南煙的目光不對勁，可偏偏身邊的不是楊溫瑜，而是一個女人。
此刻巴爾思只能瞧見，南煙和“楊溫瑜”兩個人都帶着恰到好處的疏遠，很是默契。
到了臨仙居，巴爾思引着兩人坐下。
上菜前，巴爾思便一直找着話題，凌暮歌也都能答上。一番對話下來，巴爾思覺得“楊溫瑜”這個人更能交流。相比之下，他這個姑姑反而更死板，一心念的只有百姓。
好容易挨到上菜，巴爾思便笑着起身，“公子自來到玉馬城，便沒有出門，這裏的菜品公子一定沒有嘗過。”
“因為草民身子骨弱，來了之後，便一直不曾出門。”凌暮歌微微欠身，“今日幸得殿下相邀，才有機會品嘗。”
巴爾思笑得殷勤。
南煙隱隱看出，這個小姑娘過來吃飯，有她的目的所在，只是猜不透她的目的，擔心自己說話會影響凌暮歌的目的，便只做心情不悅的模樣，一言不發。
“姑姑，您這是怎麼了？”巴爾思察覺出了異樣，望了過去。
南煙淡淡抬眸，“我在等你賠禮道歉。”
巴爾思一愣，親自給兩人斟酒，“是侄兒的不是，該賠罪的。”
這個台階，南煙願意給，他就下，兩人也就當做從未發生此事一般。
凌暮歌淡淡頷首。
“這杯酒，只當巴爾思為這幾日的所作所為，向姑姑和楊公子道歉，先自罰三杯。”
南煙點頭，凌暮歌也淺笑着拿起酒杯。
酒過幾杯，巴爾思也再次開口，“本殿一直有個疑惑，還望公子能夠解惑。”
“殿下請問。”
“都傳言公子與小姑姑關係非比一般，姑姑也如今雙十年紀，卻也遲遲不曾嫁娶……”
“你有問題不妨直接問我。”南煙淡淡開口，“我與楊公子引為知己，並沒有其他關係。”這是在向凌暮歌解釋。
只是……
“小姑姑，這麼警惕做什麼？”巴爾思笑着，重新將目光放在“楊溫瑜”臉上，“我也是在為姑姑你的終身大事着想，畢竟他才是男子。”
南煙的神色微微僵硬，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與長公主在中原一見如故，相談下來，更是引為知己，相交的友人中，長公主是草民最挂念的，這次過來，也是特意來見長公主，”凌暮歌緩緩起身，親自為巴爾思斟了一杯酒，“殿下，這杯酒，草民單獨敬您。”
“長公主之前……多有冒犯之處，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巴爾思挑了挑眉，這人……比他想像中更識時務。
南煙還沉浸在凌暮歌方才那句兩人相交，回過神來時，巴爾思已經將酒一飲而下。
用過晚飯後，巴爾思送兩人上了馬車。
看着馬車漸行漸遠，身後的暗衛現身，“殿下，還要吩咐人去……”
“不用了。”巴爾思搖頭，“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不像是說假話，讓他活着吧。”
“楊溫瑜”對南煙的感情一定超出了友人，這麼一個有傲骨的讀書人，竟然為了一名女子低頭……
只要他能勸住南煙，自己也不必再為南煙手中的兵權費心思。
“來人，入宮。”
……
“你今日的做法，若是他知道，應當不會高興。”
凌暮歌嘆息一聲，“所以你不要告訴他。”若是大哥知道，自己頂着他的臉虛與委蛇，肯定氣得火冒三丈。
“不知……你今日的用意何在？”南煙還是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我觀察了許久，除了讓他對長公主府放鬆警惕，又讓我不要同他作對，似乎……”
南煙搖着頭。
沒有他用。
“長公主忘了，我還敬了一杯酒。”凌暮歌淡淡說著，慢條斯理整理着衣衫。
南煙眸中疑惑，看見凌暮歌袖中掉落的瓷瓶，心中隱隱不安，“你對他下藥？你可知一旦……”查出來，他們都脫不了干係。m.
“長公主放心，我動手，一向謹慎。”沒有人能查到。
南煙遲疑着，面色隱隱有些難看。
“長公主放心，不是要人命的東西。”
至少兩個月內不會要人命。
“我……知你孩子心性慣了，只是，你也不該如此胡鬧。”
頓了頓，南煙再次開口，“我同你良策哥哥的關係，並非這般……”不清不楚，甚至兩情相悅。
她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不是視自己為眼中釘，想用此法讓楊溫瑜和她關係破裂。
凌暮歌笑着搖頭，“長公主，我和大哥，是單純的兄妹關係。”
“他亡故的姑姑，是我母親。”
馬車駛入馬廄，凌暮歌溫聲開口，“公主，到了。”
南煙還沒消化完這句話，頗為僵硬地跟着下車。
瞧見站在不遠處的楊溫瑜，南煙才強迫自己從混沌中出來。
“去做什麼了？這麼晚回來？”楊溫瑜神色淡淡，看向了凌暮歌。
“九皇子請我們吃了一頓賠罪飯。”
楊溫瑜微微蹙眉，而後看向了南煙。
“他……”南煙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楊溫瑜是特意來尋自己，而他說，是一路遊覽至此，言行也不曾有一絲逾矩，似乎看不出這方面一點痕迹。
“大哥，咱們進去再說吧？”凌暮歌沒有再故意搗亂。
楊溫瑜也知道她另有要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