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最好的時間點
沐千塵到達深淵后,只看見了阿二。
“殿下,屬下已經檢查過了,這裏沒有藏匿任何人。”看見沐千塵,阿二立刻上前稟報,“夫人和南疆公主都不曾落下,屬下猜想,應當在壁上的山洞之中。”
沐千塵點頭,“山洞的位置,她可有說?”
阿二指了一片大概的位置,沐千塵上前去,卻敏銳地嗅到的血腥氣。
沐千塵挪開腳步,看見了還不曾乾涸的血跡。
“她受傷了。”
沐千塵摸着心口,卻感覺不到蠱蟲的存在。
想到方才自己發狂之時,猜想她便是在那時受的傷。
“把能用的兵器都拿出來。”
阿二懂了他的意思,立刻收集兵器,插在適合的縫隙之中。
等能看見山洞時,沐千塵用力躍了上去。
山洞中有打鬥的痕迹,但是並不多。凌暮歌和渺露都已經昏倒在地上。
地上一片血跡,凌暮歌手上的藥瓶滾落在地。
查看了她的傷勢,見腹部血止住,沐千塵心中才緩了口氣。
阿二在下面等着,卻看見沐千塵抱着昏迷的凌暮歌下來。
“公子。”
“你親自上去,把南疆公主帶下來,注意不要被傷到。”
看着凌暮歌腹部的衣衫被鮮血染紅,阿二瞬間嚴肅起來,拿着繩子就上去了。
“是。”
將五花大綁的渺露帶下來后,沐千塵已經帶着夫人離開了。
凌暮歌醒來之際,發現自己躺在營帳之中,心下稍安。
沐千塵就守在身旁,她不過輕輕一動,便醒了。
“感覺好點了嗎?”沐千塵倒了熱水過來,小心翼翼扶她喝下。
“渺露怎麼樣了?”
“我找南疆的巫醫給她看過,發現她中了傀儡蠱,現下成為了柳疏桐他們的傀儡。”
凌暮歌瞭然,“巫醫可有說,用什麼辦法救治?”
沐千塵的手頓了頓,“等下蠱之人死去,她才能恢復正常。”
下蠱之人……
“柳疏桐應當不會這種東西,若是會,當初完全可以用這種方法,給你下蠱,甚至,在我給你下蠱時,也可以出手阻止。”
沐千塵也是這樣想。
“南疆已經開始派金達對東凜出兵,這期間,你就好好養傷,旁的交給我。這一次不能再這麼莽撞了。”
凌暮歌點頭,還欲解釋,卻被沐千塵捂住嘴。
無論事態如何緊急,她獨自行動並且受傷,都是不爭的事實。
“讓你擔心了。”
沐千塵溫柔搖頭,“你好好休息,我讓阿二進來照顧你,白將軍他們還等着我過去。”
“好。”
沐千塵的毒沒有解這件事,阿二不知道,也無人敢違抗沐千塵的命令提及。
凌暮歌完全不知情。
……
北璃,公主府。
“長公主,皇子殿下又送來了帖子,想請您去春風渡一敘。”
“他不在皇兄跟前侍奉,約我這個姑姑做什麼?”南煙眸中淡淡嘲諷,“不見。”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院門口。
院落中坐着一人,左手執書,右手拈着棋子。透過樹葉斑駁和煦的陽光下,打在身上,稜角分明的側臉更顯溫柔。
瞧見她來了,楊溫瑜放下書和棋子,緩緩起身,“新陽殿下。”新陽,是她的公主封號。
“說了多次,沒有外人,喚我閨名便是。”南煙揮退下人,走了進來。
楊溫瑜淡淡笑着,聲音如沐春風,“南煙。”
南煙點頭,在楊溫瑜對面坐下,執起一子,“在破殘局?”
“白子舉棋不定,黑子卻漸成合圍之勢,適才想為白子取一線生機。”楊溫瑜不疾不徐,端起旁邊的茶盞。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南煙略顯愁色,“進攻並非我意,巴爾思也不知道腦子怎麼了,竟然真的開戰。”
“為了所為的中原之地,百姓的賦稅更重,豈非違背了進攻中原的初心?”
楊溫瑜搖頭,“殿下應該能看出,九皇子所做並非為民。”他的初心,又談何違背?
南煙點頭,也正是因此,她才公然與這個感情不錯的侄子對抗。
“我記得的幼年時,他言語中都是為國為民的暢想,不知何時竟然變了。”
“變得……我好像,從未認識過他。”
南煙一向堅強,也只有在楊溫瑜面前,才會顯露一絲柔弱。
楊溫瑜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為她斟茶。
“方才,他又派人來請我敘舊。加上這次,已經是他要見我的第八次了。”
“或許,他等不及了。”楊溫瑜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陛下的惡疾可好些了?”
南煙點點頭,喝了茶水,才覺得舒服些,“你帶來的葯的確有用,只用過幾次,癥狀明顯好轉,如今可以上朝了。”
“也難怪巴爾思那麼心急想見我。”南煙輕嘲一句。
皇帝並不喜歡這個皇子,只是礙於無奈,沒有其他皇子,才將監國大任交給他。
見她神色依舊對九皇子抱有改過期望,楊溫瑜並不着急開口。
壓死駱駝,只需要最後一根稻草。
另一邊,聽見南煙又拒絕了他的邀約,巴爾思氣得扔掉了手邊所有的東西,“她到底想怎麼樣?”
這些日子,她只是表示反對,卻也沒有明確表明要爭奪皇位,只是他要派大軍之時,南煙能阻攔的都攔下了。
“新陽公主心中,應當還有咱們過去的情誼,殿下不要着急。”一位大臣的女兒齊敏敏不請自來。
“她若是有,就不該為了那個從東凜來的男人,和我作對,連父皇都快被那個人的葯救好了。”
一旦皇帝病好,他手中的權力,就都會被收走。
西瓏那邊也在頻繁催促他出兵攻打東凜,眼看着西瓏那邊節節敗退,馬上就要到他們約定的時間點,他不能再等了!
若是錯過接下來的大好時機,他就真的錯失,攻城的最好時機!
齊敏敏笑着,身體不老實地貼近,“殿下,既然如此,咱們不如……”
聽着她的耳語,巴爾思還有些躊躇不定。
“殿下,她攔截你糧草的時候,可沒念着咱們一起長大的情分。”
只一句,巴爾思的那一絲猶豫也消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