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瞧着不開心
“本宮不過說兩句你們讓我難過的話，便一點都聽不得嗎？”
捏了捏他的手，凌暮歌示意他重新坐下。
“千塵，那日以後，母后心裏，一直都很難過，畢竟，我都是擔心你年幼，做出什麼禍事來。”
“只是言行苛刻了些，也不懂如何教養子女，故而……”
“母后，”沐千塵似笑非笑，“若是說些旁的，兒臣還願意和您好好說話。畢竟，兒臣今年，心智和年齡，都已經十九。”
穎皇后被噎了一下，似求救般看向凌暮歌，“長寧，這孩子大抵只聽你的話了，本宮只是……從前做錯了母親，並非有意……”
凌暮歌面上帶着淡淡笑意，“無論母后從前是何模樣，只要您日後真心愛護千塵，他一定會感受到的。”
穎皇后的眸中飛速劃過一抹不悅，想到柳貴妃如今的模樣，還是按捺下來。
“那……便一同用午膳吧。”正說著，一個打扮得十分精緻的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有些眼熟，待這個人走到跟前，淺淺行禮，喚出那一聲柔柔糯糯的“表哥”時，凌暮歌頓時知道她是誰了。
金天悅。
雖然金家被沐千塵暗中打壓，但只是削實權，明面上的恩寵還是有的。
“表妹，”沐千塵也溫柔笑着，話音一轉，“你身上的味道有些熏人，嗆到表哥了，可以遠一些嗎？”
聽見同樣溫柔的聲音，金天悅下意識就甜甜點頭，回了一個“好。”
說完才意識到，沐千塵在說些什麼。
“千塵，你這是做什麼，她是你表妹。”
“看來母后很喜歡這個味道，表妹，你去母後身邊吧。”
金天悅無奈，只得上前幾步，待走到穎皇後身邊，穎皇后也不由得蹙眉。
怎麼這麼香？
香的發膩。
“夫人，聞聞這茶香，是上好的茶，”沐千塵半蹲着，將手中茶杯湊到凌暮歌眼前，“是不是沒那麼膩了？”
凌暮歌的鼻子很靈敏，方才那陣香，對普通人已經很甜膩，於她更是快要致嘔，聞了清淡的茶香，心下果真舒服了些。
“表哥，你可是堂堂太子，怎麼能夠為女人屈尊？”
金天悅說著，便要上前。
沐千塵立刻上前幾步，擋在凌暮歌跟前，“你把自己打扮得和青樓女子一般，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要去競選花魁。”
聽見這話，凌暮歌沒繃住笑了，輕微的聲音傳入金天悅耳中。
“你居然笑我？”金天悅想繞過沐千塵，卻始終被他擋着。
見狀，金天悅便直接要往上撲，沐千塵一個側身退後，金天悅便直接摔在了地上。仟韆仦哾
“千塵，她是你的表妹，平素小打小鬧都慣着她，現下就不能讓着她些？”穎皇后不悅出聲，吩咐宮人將金天悅扶起來。
“凌暮歌，你就是這樣奴役我表哥的？”金天悅眼含秋水，好似萬分心疼沐千塵，“你究竟給表哥灌了什麼迷魂藥，他如今，連抱我一下都不肯了，卻願意為你彎腰。”
“他和姑母原本那般和諧，都是因為你，表哥才不願踏入鳳儀宮，害得姑母日日以淚洗面，如今好難得見一次，也因為你，變成如今的模樣，都是你，害得他們母子不睦！”金天悅看着凌暮歌，眸中好似萬般委屈和怒火。
凌暮歌抬眸看了一眼穎皇后，見她也是黯然神傷，好似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沐千塵心下咯噔，正要說話，被凌暮歌按住手站了起來。
“母后，千塵原本不願意過來，是兒媳想着，緩和與母后的關係，這才強行拉着他，過來向您請安。”
凌暮歌眸中也閃爍着些許淚光。
不就是扮柔弱無辜，好像誰不會？
“只是，兒媳實在沒想到，您話里話外都是埋怨兒媳不懂事，甚至還故意拉出表妹為您說話，想將髒水都朝兒媳身上潑。”
“兒媳自認為，沒有對不起您的地方，但您連認下兒媳沒有，”凌暮歌說著，有身形搖晃看向金天悅，“表妹口口聲聲，喚着千塵為表哥，卻指着我喚全名，或許……是母后和金家，都從未認過我這個……千塵的妻子吧。”
沐千塵摟住她，順着她的話道：“我和金家表妹並不相熟，金家也沒認過我，既然母后不歡迎你我，日後，也不必過來，惹人嫌棄。”
說著，沐千塵便扶着凌暮歌往外走去。
“表哥，你被這個女人迷惑了心智，你清醒一下吧，我是和你一起長大的表妹啊……”金天悅沒有放棄，追了上來。
沐千塵冷笑一聲，“你小我四五歲，哪裏來的一起長大？”
金天悅還要說話，卻被沐千塵眸中懾人的眼神嚇得待在原地。
“千塵，你是我十月懷胎才生下的，難道，你我母子，一定要鬧到這個地步嗎？”
此刻，凌暮歌萬分後悔，不該為了那個人情，拉着沐千塵過來。
就在她想要轉身回懟時，沐千塵反而不着急了，冷漠的話語從薄唇中吐出，“你捫心自問，當初，真的想生下我嗎？”
話音在大殿中還有迴響，沐千塵卻已經帶着人往外走去。
“對不起。”凌暮歌低下頭去。
“為什麼道歉？”沐千塵心情好似還不錯，把玩着凌暮歌的柔荑。
丫頭的手，真軟。
“因為夢中，她對我有解圍之恩，故而……我不顧你的意願，拉着你過來了，”凌暮歌有些愧疚，“只是沒想到，她能如此無恥。”
沐千塵的神色黯了黯，“你不高興，是因為這件事？”
“嗯。”
“我對她的期盼，在六歲那年，就已經斷得乾淨，剩下只有厭惡。”沐千塵聲色淡淡，“去見她一面，我心中也沒有絲毫波動。”
不知是不是凌暮歌的錯覺，只覺得眼前的人看着懨懨的。
“可你，瞧着不開心。”
“我還以為你吃醋了，結果是因為這件事。”沐千塵有些喪氣。方才那兩人，尤其是金天悅，眼睛身體都要貼上來了，丫頭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吃醋？”凌暮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說金天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