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必須給她一個男人了
沈家就在村頭上,離山腳下也不遠,沈芊芊一路跟着晏江眠,也基本上摸清楚了大旗頭村的情況。
這村裡也就幾十戶人家,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是靠女人去鎮上做活養家,而柔弱的男人會結伴上山采些摘山貨補貼家用。
瞧着村裡來來往往洗衣做飯的男人,沈芊芊的努力的消化着自己被震碎的三觀,腦海中原主的記憶也逐漸的還原。
大寧朝的女皇帝登基之前,世俗對男人還算是寬容,能做買賣,也能考科舉,更能從軍。
如今卻全然不行了,男子必須恪守夫道,三從四德,讀書習字更是不被允許,到了年紀沒有嫁出去的男子,家中還得為他上繳罰稅。
所以大部分人家,生了個兒子,那都是愁眉苦臉好幾日,要是像沈家這樣,連生五個兒子的,當家的都會花光家底的去買個女兒回來,不然這家可是一點盼頭都沒了。
沈千金可是沈母花了重金買回來的,當初沈家看到老五還是兒子的時候,頭髮一夜之間都白了,於是五個夫君也實在是自責,沒有給老沈家延續香火。
於是紛紛把自己那僅剩不多的嫁妝都拿出來,湊了一筆錢,聯繫了一個人伢子,買了個女娃娃。
沈千金來到沈家的那一天,沈母特意擺了幾桌酒,說是跟老五一起出生的龍鳳胎,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沈千金至少比老五大了兩個月。
不過這種事情在各個村裡也時有發生,眾人早已見怪不怪,也都嘴上說著恭喜,埋頭吃席。
隨着沈千金不斷長大,她的天賦也逐漸顯現出來,女子力大,這在莊戶人家可是極其令人羨慕的本事,尤其是沈千金更是力大無窮,算是村裡特別的存在。
沈母在世的時候,總說沈千金以後能當大將軍,可沒想到她這本事卻全使在了自家男人身上,在外頭就是一個慫蛋。
剛走到沈家門口的時候,晏江眠本來緊繃得身子,瞬間就軟了下來,他根本不敢回頭看沈芊芊,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一進院子就拿起掃帚開始掃地,聲音也開始顫抖。
“千金,對不起,這院子我馬上就能收拾好。”
聽着晏江眠突如其來的道歉,沈芊芊很是詫異,抬頭望着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多腦袋的男子,在自己面前卑微的像只受傷的小狗。
沈芊芊心中有愧,雖說自己並不是原主,但是畢竟他救了自己,這聲抱歉理當是由她來說的。
“四哥,該說對不住的是我,你去歇着,我來掃吧。”
她剛想去拿他手裏的掃帚,晏江眠下意識的往後縮,生怕這巴掌下一刻就落在自己身上。
沈芊芊一頓,急忙收回手藏在自己身後,她想要解釋自己不是原主那種人,可是誰又能相信呢?
她現在頂着原主的身份活着,自然不管好的壞的,如今都得算到她頭上了。
“哎……”沈芊芊想到這裏就很委屈,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就能穿越到這種人身上呢?她這還不如直接死了得了,重新投胎都比現在當個大怨種的來得好。
也就是她無意的一聲輕嘆,卻讓一邊的晏江眠徹底慌了,連忙開口,“千金,我知道你也大了,也想要男人了,但是那個皎月真的不行,若是你非得硬搶,劉鐵妞把你告到朝廷去,咱們沈家可就真的完了。”仟仟尛哾
“不是你想的這樣……”沈芊芊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但是蒼天有眼,她是真的不喜歡皎月那種娘娘腔,就算是送給她,她都不會要,整日裏看着怕是連飯都吃不下去。
“雖說我們兄弟五人跟你不是親生的,但是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早就是一家人了,娘也說過,讓我們都聽你的,所以大哥他們一直在外賺銀子。”
提起銀子,他知道這是沈千金最關心的,“還有咱們家的銀子都是你的,我們會拼了命的去賺,只希望……你別把我們兄弟幾個給賣了……”
晏江眠環顧着四周,破破爛爛的屋子,牆皮全都用泥巴糊了一遍又一遍,每逢颳風下雨,這屋裏跟屋外幾乎都要一個樣,可是他還是捨不得這裏,這裏是他的家,是他五個爹爹用命守着的地方。
沈芊芊在心裏狠狠地唾罵著原主,有這麼好的五個哥哥守護着,還做出這種腌臟事兒,真是死了活該!
“我不會賣你們的!”沈芊芊突然打斷他的話。
若不是這世間對女人極度的寬容,沈千金這種人根本就是社會毒瘤,人人喊打才對!
“太好了!等三哥打獵回來,我立刻就去給你買酒吃!”晏江眠沒想到她會如此說,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好不容易得到這種承諾,他恨不得立刻讓沈千金立個字據出來。
沈芊芊當下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是望着他,微微的扯了扯嘴角。
可這在晏江眠看來卻不是一個好兆頭,沈千金出爾反爾的事兒做得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今日在劉家開始,她的情況就很不對勁,居然一點脾氣都沒有。
若是往常,這在外頭受了委屈,一回到家定然是要拿他們兄弟幾個泄憤的。
難不成!
晏江眠頓時如臨大敵,手中的掃帚都被捏出汗來了,看來沈千金還沒忘記昨晚的事情。
“千金,昨晚上的事兒,我也想好了……”
沈芊芊歪了歪腦袋,拚命的回想,可始終一點都想不起來,可見晏江眠如此模樣,昨晚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兒,原主才會離家,溜進了劉鐵妞的床底下。
晏江眠見她沒有反應,頓時更加認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沈千金確實到了娶親的年紀,要不是她平時性情暴戾,說不定他們兄弟五人,早願意主動獻身於她。
可沈千金的性子,他們都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她能死在外頭就好。
從今日這事兒看來,若再不讓沈千金有男人,怕是要惹出更大的禍端來。
晏江眠無力的閉上眼睛,神情悲痛不已,微微咬住泛白的嘴唇,從齒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如果你非得從我們兄弟五人中挑一個收房,那……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