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顧行川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陷進去了。

否則怎麼會任由秦為君動作，及至最後還是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扣了下，顧行川方才把人推開。

“什麼事？”顧行川別過臉，同秦為君的視線錯開，而後望向門口。

門外的是Dao，他推了下門，發現鎖了。

頓了幾秒，Dao的聲音才從外面傳進來，“隊長，訓練賽馬上要開始了，教練已經過來了。”

今天是跟TGE的訓練賽，雖然事後比賽過程會有錄屏，但為了方便選手們調整自己發現自己在訓練賽中的失誤，教練一般都會過來看着，好在比賽結束后的第一時間就復盤。

顧行川應了聲：“知道了。”Dao說完便走了。

休息室內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顧行川頓了下，沒有回頭去看秦為君，半晌道：“你先走吧。”

許是方才的那個吻。他的聲音有些微微的啞。

說罷，顧行川似也注意到了，面上仍舊是冷的，只是耳尖不知不覺已是燒紅一片。

這是他的自然反應，不論經歷過幾個世界都改不過來。顧行川沒再在休息室內待下去，話落便朝門口大步走去。

秦為君看着人把鎖開了，而後迅速不見了身影，望着他離開的方向良久，驀然低笑起來。好可愛……

他怎麼沒發現，行川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想到粉絲們口中對他的形容，不外乎高冷、淡漠之類的形容詞，深覺只有自己才知道那個已被神化了的私底下的另外一面，秦為君不由自主將面上的笑意加深。

按照顧行川的話，秦為君乖乖的離開了ERZ，只是離開時仍在回味方才的那個吻。

行川……應該是要答應他了吧。

大

顧行川並沒有直接答應。

只是從秦為君今天的反應看清了自己並不是那麼堅定，但他還是知道目前什麼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身為一名職業選手，即使他當初選擇入電競圈的目的並不純粹，顧行川本人卻十分有原則，有始有終的道理他還是會遵守的。

因而他決定，若是S賽之後，秦為君如果還堅持的話……

他就答應他。

今年的S賽小組賽、淘汰賽、總決賽的舉辦地分別是在德國柏林、西班牙馬德里以及法國巴黎舉辦①，顧行川他們九月中旬便出發了。

離開之前秦為君又來了一次ERZ基地。

他拉着顧行川的手，緩緩說了一句："我等你。"顧行川回眸與他對視，同樣回："等我。"等我回來，就答應你。

秦為君懂了，唇角彎起，“好。”

只不過嘴上是這樣說。

秦為君每一場比賽都會一點不落的看完，及至最後一場，ERZ成功拿下半決賽進入決賽開始的那一天，他還是沒能忍住，直接定了機票前往法國，去了那個號稱浪漫之都的地方。

之前的三次他錯過了。

但這一次，他想親眼見證他的行川奪冠。

決賽的一場bo5，無數人關注着這一場全球總決賽，當看到那個身穿黑底紅紋的隊服，背後印着id為''''''''的青年時，所有人幾乎都明白了。

這一場的勝利會花落誰家。

當頭頂着id為''''''''的英雄站在敵方泉水前大殺四方時，不論是ERZ粉絲亦或是其他喜歡這款遊戲的人全都沸騰了，在敵方水晶告破的那一刻，所有無論是線上還是線下正在觀看這一場賽事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高呼着一個名字。"—"“！！”

四連冠，絕強的統治力。

又一個S賽的冠軍獎盃，宣告着屬於''''''''的時代還未結束，他就是這個遊戲裏的神。

秦為君坐在現場抬頭仰望着和隊員們站在一起走向獎盃的人，心中似有一團火，從最開始的一點火星逐漸向外擴.張，及至燃遍全身。

這是他喜歡的人。如此優秀，如此耀眼。

秦為君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直到似冥冥中有一種吸引力，原本正要走向獎盃的顧行川倏然往後望了眼，目光直直落到觀眾席上，嘴角不動聲色地勾了下。

這一刻，周遭的一切喧囂彷彿都凝滯了下來。

縱然因着這一眼身旁的人變得無比激動，有人甚至高喊出聲，但秦為君卻似全然聽不見般。

看到了。

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

行川剛才在看他。

秦為君呼.吸緊了.緊，心口氵袞.燙一片。

果不其然，奪得獎盃后，顧行川並未跟隨隊友們前往慶功宴，而是發了一條消息到了秦為君手機上。

見到短訊的秦為君整個人都麻了。兩人約定去了酒店。

*

看見顧行川的那一瞬，秦為君什麼都顧不了了，直接便衝上前將人一把扌包.進了懷個不.里。顧行川沒想到他是真的來了，在台上的那一眼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現在兩人扌用到了一起，才漸漸有了點真實感。

氵采.口及口氣，顧行川低了低頭，看向扌包.着他不放的人，問：“你怎麼來了。”

秦為君笑着把人扌包進電梯，答得坦蕩，“想你了。”顧行川拍他一下，“先放我下來。”

秦為君思索一瞬，繼而依言放下他。

待站定后，顧行川才瞥他，"我還以為看錯了。"

秦為君笑了笑，“沒看錯。”顧行川也笑了下，秦為君看得一怔。

兩人互相望着彼此，看似相顧無言，又似所有的話都在用眼神交流完了。

不多時電梯''''叮''''一聲響起，門自發朝兩邊打開。

接着，不給顧行川反應的機會，秦為君再度將人扌包.起，大步朝房間走去，用房卡刷開門后，房門在二人身後關閉，落鎖。

房間裏的燈光自動打開，照在相.扌用的兩個人身上。顧行川垂眼。

聽到秦為君問：“上次你說的，’等你’，是什麼意思？”他明知故問，顧行川卻早就看出他的迫不及待。

見狀，顧行川好笑，並不回答。

好幼稚。

這樣的秦為君，更像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但他卻對此樂此不疲。

秦為君：“什麼意思？”

說話間，他的口乎/口及變得米且/重。

顧行川見他似要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鳳眸微彎。這一笑，變如冰雪消融，秦為君再度看痴了。

秦為君怔怔的，像是還沒回過神來，少頃后追問，“答應我什麼？”這句話更顯急/切。

顧行川真的拿他沒辦法了，“答應……”

若是可以，秦為君恨不能豎起耳朵，奏.到他唇/邊去聽。

然不用他〉奏，顧行川主/動/將頭/低/下，"我答應，和你在一起。"

話落。一發不可收拾。

*

那是顧行川第一次見識到秦為君礻退.去那層紳士外衣，將他截然不同的一面展現出來。此時的秦為君，似乎與那時沒有什麼不同。

顧行川看着秦為君，眼神掃過對方的眉眼，連同對方眸底的那份不羈收入眼底，"為君……"

秦為君一頓。

行川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叫過他了。

似乎，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秦為君再遇見顧行川后，他們就從曾經最親/密的兩個人，變成了兩條平行線般，再無糾葛。

顧行川的這一聲''''為君''''，瞬間拉回了秦為君幾近失/扌空的理智。

明明行川只是擔心他，害怕他做出無法挽回的決定，而他卻……

秦為君閉了閉眼，從床邊退開。

顧行川起身，目光平直望向他。

事實上，面對這樣的秦為君，顧行川亦無法再說出什麼絕情的話。兩人四目相對，秦為君給足了他尊重，“對不起。”

在顧行川面前，秦為君從不吝於說這三個字，似乎這三個字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有損尊嚴。

這就是秦為君。

是那個會堅持到底，會讓顧行川心軟的秦為君。

秦為君解釋："建立海上城的起因在你，但我已經找專門的團隊勘測過，是可行的。"只是沒想到顧行川那麼快收到消息，原本他想着，屆時由他親自告訴對方……

聞聽此言，顧行川倒是鬆了口氣。

不過這才是他認識的秦為君，能從最開始的浪蕩公子，最後卻出乎所有人意料，一朝翻身奪回整個秦氏成為秦氏總裁。

秦為君不僅有手段、有魄力，其本身的謀略亦是不淺。

這也是當初華野算計到秦為君時，顧行川會震驚的點。

只不過並未瞞住對方太久，華野的計劃可能在最開始秦為君沒能察覺，但只要有一絲差異，他便會迅速反應過來。

顧行川點頭，起身，“那就好。”秦為君：“要走了嗎？”

顧行川看他，後者神色平淡。沒有出言挽留亦或是再做其他的事。

顧行川：“對。”

沉默一瞬，秦為君溫聲開口："我送你。"

顧行川沒有拒絕，然而等奏為君送着他一路離開了秦氏集團大樓時，他才知道秦為君口中的‘送’和他理解的’送’並不一樣。

“你要回公寓還是……”

顧行川被他帶上車，聽到這個問題很快答道："回家。"

華野今天會去他的公寓，這次顧行川總算沒忘。秦為君點頭，“好。”

然而顧家雖然沒有華野，但卻會有趙津渡，以及……

江照人。

看到同乘一輛車下來的秦為君和顧行川。

趙津渡詫異。江照人眯起眼。

四個人相對站立，片刻后，另外三人都把目光落到了顧行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