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好害怕
“您備好的那玩意兒分送給我吧。明晚咱們一起來動手吧。”
“怎麼了...不知皇兄,您怎麼了。”
江姒即使早就做好了設計李逸的準備,可這不過是自己偷偷策劃出來的,捅出去自然會很緊張很不好意思。
“你和我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我確實認為你這主意很好,一舉兩得有啥好害怕的。”
江逸衛撫慰性的拍了一下親姐姐的肩,全然沒有感覺到他這是不是要帶着壞姐姐走,總之他世界觀中相得了就得努力,至於採取何種手段也不全是小問題。
江姒張開嘴,終究不說話。
她近來也發現自己有了一些變化,但在這種變化面前,她完全束手無策。
她沒有辦法不讓自己對李逸產生好感,更沒有辦法不去羨慕能夠獲得李逸誠意的姜砷檸了,以自己將要承受的跟姜砷檸比起來,就更加令她羨慕到想瘋。
江姒只好眼眸一閃,拿出婢女手中的所得分些給江逸衛。
“這個東西的藥效是十分的強的,只需要一點點就可以了,用的太多反而會事與願違,甚至對身體造成傷害。”
江姒見江逸衛興緻盎然的望着自己手中得到的小紙包,直接把小紙包遞了過去,請其觀看。
江逸衛將紙包打開,為自己勻出一點點,然後將紙包疊起來還給江姒。
怕別人找不到江姒,她最相信的哥哥還送給她的那個小紙包和她送出門的那個不一樣。
“公主,秦皇陛下請人傳話,夜間在外紮營,詢問你與七殿下的安排。”
車廂停了下來,江姒身邊的婢女敲開車廂大門,等待車廂內的人們答話。
“跟秦皇陛下說今晚也許會讓他費心幫忙勻從兩個帳篷里出來。”
江逸衛推着馬車第一個跳下去,然後轉身扶住江姒。
江逸衛轉頭看着眼睛後面仍是一副來歷不明的姐姐,曲着手指敲開小腦袋瓜。
“現在不是一個上佳的機會。你是誰還是個傻瓜。”
江姒回過神來,兩頰飄出一抹緋紅,咬着嘴唇不理會自己家裏調戲別人的弟弟。
“既然如此,就讓沈晟淵安排人為江逸衛他們騰出兩個帳篷,並順便為他們安排好遠離我們的地方。”
李逸對楚國王室的不喜歡在他手下毫不掩飾,可以用反感來形容。
沈晟淵領命而下,不一會兒就拿着飯盒回來了,他說江逸衛是從皇宮裏帶來讓姐姐們食用的,並分給她們一盒讓姜砷檸品嘗。
江逸衛以前見過姜砷檸兩眼直豎的模樣,大傢伙看得一清二楚,現在如此公然在李逸的眼皮子下殷勤相待,當真不齒。
這可算是江逸衛挑釁和試探。
如果是李逸生氣了,可以證明不太在意他目前是否仍在楚國境內,他完全有底氣、自信能夠直接與江逸衛對着干。
如果李逸隱忍,或者姜砷檸在我心中只是一個玩物不值一提,或者代表李逸還有點顧忌自己的情況,那江逸衛無論怎麼做都可以放輕鬆。
但事情進展並不是江逸衛所料,李逸並沒生氣,但也沒隱忍,大方端起食盒子讓大家直接分裝一箱點心。
望着那些都向自己謝罪的僕從們,江逸衛笑得異常牽強,或者是自己小看李逸的能力。
李逸其實也沒表現出這麼大的氣度,哪一個男人能夠承受得了別人光明正大對他女人的垂涎三尺,何況還是他想攜手終生的戀人呢。
但江逸衛激將法確實過於低端,以至於李逸羞於和自己一般見識,憋得一肚子氣一見到這盒點心就變成荒唐。
抱住姜砷檸啃下幾口佔盡便宜誓師主權后,李逸才將旁邊的人馬全部打得落荒而逃,只有兩人在帳中悄悄話。
“我們得儘快趕回來,芳皇后這個孩子不穩定,在六月懷胎時就被嚇到了,然後就一直擔心驚懼,芳皇后怕是得受點苦才會生孩子。”
姜砷檸表示不在乎從前李逸那幾個人是絕對做不到的,但她明白李逸命中注定不會是只有自己才會擁有,將來會有新人來到李逸面前。
但她明白,在李逸的心裏,她的身份並不是一般的重要,這樣已經夠了。
而對李逸骨肉相連,姜砷檸依然疼愛有加,宮中這些懷孕女子她也算是有了,唯獨諸葛芳這個孩子要受點周折,別的倒也順風順水。
“說起媚娘懷孕還有8個月,再有1個多月就會生產。”
當李逸的回憶繼續回攏時,屬於現代的回憶與原主的回憶逐漸合而為一,倒令他聯想到許多早被忘卻的東西。
“事實上,我是最屬意您來當我女王的。”
李逸擁姜砷檸坐懷中,總覺欠她。
“你們盡說這些不着邊得話的事、想出就出吧。”
皇后沒有大錯不能罷,一個國家的母親變了,全國上下左右都要受影響了。
李逸怎麼也不知道這一點呢,所以他也只能從其他方面對姜砷檸進行很好的賠償。
這一邊兩人膩歪了,另一邊江逸衛和江姒的心都不舒服了。
“好在剛才沒下手,否則.”
江姒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帶着幾分后怕的神情看了看面色並不好看的江逸衛。
剛送完那盒點心得時,江姒想將備得藥粉下去,卻被江逸衛攔住。
她心裏還十分不快呢,說要動手的是哥哥,結果不敢動手的也是他。
可誰料那盒點心居然全給了底下的男人,一看之下李逸與姜砷檸簡直是拗不過。
想到他藥粉的效果,江姒臉色煞白,幸好沒下手,否則這將使她萬劫不復。
“否則我還不會,這風險太大.”
江姒有幾分畏縮,現在其行動除江逸衛及侍女外已無人知曉,若當下收手或許有轉圜之機。
“你們不要忘記,李逸即使來討親,到時也不過是他後宮的妾而已,但是如果你們留他在身邊,那麼他只會屬於你們。”
這一成果誘惑力太大了,足以使江姒無視這一進程可能面臨的一切風險。
江姒只在搖擺不定的瞬間,就又堅定了這個念頭,她不輕言拋棄李逸,即使能做到的也只剩下李逸一人,也比她赴趙和親要好。
夜晚紮營時,李逸姜砷檸江姒江逸衛一同圍坐在火堆旁,火上正在熬一鍋山雞雞湯,新鮮濃郁的香氣勾起大家腹中饞蟲不停地搗亂。
江姒提着裙子湊過去,手裏拿着勺在不停地翻動,小小的鼻子一動就活像只小小的饞貓。
“還能有多久呢,餓了吧.”
此時江姒與李逸初見江姒交疊,嬌憨的小公主總讓人情不自禁地呵護着。
李逸這樣想着,手心裏卻又這樣幹着。
“立刻好起來,坐在那邊等一會兒,不要把自己燙死。”
李逸上前從江姒手裏拿過湯勺,沈晟淵遞給他一碗,李逸先盛出品嘗,李逸換上碗后先將江姒盛出。
江姒拿着湯碗看着李逸,推回湯碗。
“秦皇陛下先喝酒,我先喝碗。”
也不知是因為火光還是因為小姑娘本人靦腆,滿臉通紅地望着那副風情萬種。
李逸並不是矯情的人,她拿起碗咕咚咕咚地喝了個痛快,然後就把碗盛到自己身上。
“秦郎我還是要喝酒。”
姜砷檸從背後拽住李逸衣擺,但是並沒有獲得像以往那樣的注意,咬緊嘴唇直接起身伸手接過李逸手中的碗碟扔到他面前。
“秦郎還算謹慎,通過別人手上的事別輕易進嘴就好了,否則誰動壞心思也不知!”
此話一出,姜砷檸徑直轉身離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誰也沒看到聽姜砷檸這句話的時候江姒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你去哪!飯都還沒吃,你鬧什麼脾氣!”
李逸皺了皺眉頭,三步兩步走上前去抓住姜砷檸的手臂,姜砷檸甩了她。
“你有了別人的陪伴,還在乎我幹嘛!吾食不果腹,不請君憂!”
剛見到姜砷檸時,李逸氣得不行,如果換做是往常的話自己肯定會提前將人攬入懷裏好好哄騙一番,但如今看姜砷檸那副模樣自己內心只有煩躁。
“你別無理取鬧了。我只不過是按時把碗裏的湯水盛到她身上而已。你們至於發得起那麼大火么?”
“就是我無理取鬧,皇上為什麼要理一個無理取鬧者呢,江姒公主並沒有比我更體貼比我更討人喜歡,我也不會驚動皇上紅燭佳人!”
姜砷檸即使從來沒有當著李逸的面生氣過,實質上也是一個會吃醋、會發脾氣的女子,看李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生氣到根本就不想見他。
“身為後妃的您怎會如此嫉妒,難道因嫉妒而在眾人面前大鬧您就不會感到羞恥嗎!”
李逸這句話讓姜砷檸徹底生氣,卻見她兩手做出複雜姿態,藍光一閃徑直打在李逸身上。
“您跟公主一起走過!”
姜砷檸扭頭坐到一側的車廂里,還沒有看到人開車,那馬獨自奔跑着。
“還看做什麼呢,追尋着!”
李逸和其他人只是來不及看見一閃即逝的光,然後又看見姜砷檸上了車便離開了,完全來不及回應。
儘管氣憤不已,但李逸不能因此放過別人,趕緊叫部下追趕。
沈晟淵在這場變故中不知所措,兩人為何忽然發生爭吵?半個時辰以前那兩個人不是還是像膠一樣嗎?轉眼翻臉無情?
還沒等沈晟淵回過神來,旁邊一僕從就上馬向姜砷檸馬車追去。
沈晟淵嚇得正想抵抗,但忽然一驚,隨即順着眾人追上姜砷檸。
這場變故來得讓人措手不及,當現場安靜下來時,只有李逸與江家姐弟倆、一小半大秦護衛在沈晟淵的帶領下追趕姜砷檸。
“坐下來吃飯吧,別管她了,朕是太嬌慣她了,這才叫她恃寵而驕的,今天敢把碗摔下來,明天也不知如何是好。”
李逸撩開衣擺徑直坐到地上,滿臉仍是未消散的憤怒,看着江家兄妹旁若無人地依舊招搖過市,要兩人也坐起來吃飯。
江姒一臉不好意思,擰起帕子,像自責自己招惹了他們倆的爭吵。
但誰也沒看到,在她垂眸中,悄悄醒來的躁動,還有些許變形的刺激。
姜砷檸我看到你這次用什麼東西和我較勁了!
江逸衛看一會兒便跟自家姐姐聊的火熱起來李逸的心總是有些違和的感覺,卻說不出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什麼毛病,不得不當他多心。
姜砷檸這一去便是半宿半回,等着她在沈晟淵的追趕下返回得時,駐守的軍營早已滅火寂靜,很明顯根本沒人管她何時返回。
“去歇歇腳,明早動身。”
姜砷檸這次並沒露出任何憤怒的表情,倒不如說沈晟淵望着軍營中的帳篷眼裏掠過了強烈的反感。
過了一晚上,人們起得很早,自己要是加速腳程的話,最快今晚可以到邊境去,念及歸國心切,人們手腳加速很多。
除李逸與姜砷檸還冷戰不理外,其餘人興緻很高,特別是如願以償的江姒。
江逸衛雖然沒有得到姐姐那樣的姜砷檸,但能算計李逸得手也是一種收穫。
江逸衛頗感遺憾,他在姜砷檸車廂里瞄了好幾眼,然後才依依不捨地縮回視線,一心想幫姐姐把李逸拿下。
“皇上,你真不去哄湛姐了嗎,今早她還沒吃飯呢,想起來還該生氣了。”
江姒倚在李逸懷裏略顯委屈地甩着李逸的衣袖,李逸同情地親吻着她的前額,將人擁入懷中溫柔地撫慰着。
“姒兒如此體貼可人,哪有生活在你身上的生氣,不需要理她,過些日子也行。”
江姒心裏完全放下心來,選擇的那味葯就叫換情散。
只需在藥粉中燒成灰添加頭髮然後讓人們飲用,中藥人們對於內心最愛人們的情感便完全轉嫁到了供應頭髮者身上了。
江姒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這件事,但如今看去成效依然很可觀。
她在享受李逸關愛的同時,也在內心對姜砷檸產生了狂妒。
如今的李逸多麼疼愛自己,代表着李逸對姜砷檸多麼一往情深,自己的快樂被人偷走了,讓人怎能不羨慕!
整整一個早晨,姜砷檸沒有出現在車廂里,沈晟淵坐到車廂外面當車夫,江姒不知出於什麼想法,非要李逸騎上馬帶上她跟在車廂後面並排前行。
李逸對自己的請求很自然地舉手同意了,跟人家在一起立馬親了我一下我完全沒有考慮身邊有沒有其她人。
車廂內姜砷檸如何行事要暫且不說,只是一個早上的路程,江姒本人首先忍受不了即刻的坎坷,帶着李逸來到另外一輛車廂。
江姒並非不想在姜砷檸眼前直接顯擺,而是不知姜砷檸是以怎樣的方式將馬車的門關死的,任其廢掉再多的氣力都無法將其拉開。
李逸心痛的將人因用力紅腫的手攥在掌心,言明明不願見到姜砷檸的身影,李逸撫慰江姒跟隨眾人來到另一台馬車前。
一路上到了邊境很平穩,只有姜砷檸還沒出現過,即使是在中途休息午餐時姜砷檸還是沒下馬車。
江姒確信自己是悲痛欲絕躲過一劫,內心不禁有一種出盡惡氣的酣暢,而李逸的嗓音更顯嬌俏。
她可沒想過,實際上主動貼上標籤的是自己,心懷叵測、色誘有婦之夫也正是自己,歸根到底,最不該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還是自己。
有些人只是覺得整個世界都會圍繞着她,殊不知,其實他們根本算不上什麼,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誰也不曾見過之處,獨屬江姒之命軌已變,本來一世順多子多福之命軌也染了些許黑氣。
到邊城后一行被城主款待。
儘管一路不算風餐露宿之路,但與天高相比還差得遠,李逸和其他眾人也總算許久沒有在舒適鬆軟的床上入睡。
從邊境回安陽還需要很長的路程,以後的路途不能象在楚國一樣閑下來,否則會錯過諸葛芳生兒育女的時間。
“皇上昨天有消息說命令微臣將此信送給七皇子殿下。”
晚上,邊城城主找到江逸衛,他小心的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遞到江逸衛手中。
他是個小邊城的城主,軍事有戍守的地方,在政治上他又插科打諢,這個地方又不是軍事要塞,按說這輩子都是這樣平淡的過。
可誰承想到就在昨日忽然有京城加急之令,七皇子、小公主、大秦等國君明天要趕到邊城來,要他提前做好防備。
他緊張不安地徹夜難眠,那可是大人物啊,只要哪個在他領地上出點事故,他就十頭不賠。
還好辛苦奔波的日子使這幾個人早已體力不支,單純地吃些飯便回去歇歇腳,這下可使城主釋然。
這下可不,前腳的江逸衛剛回到屋裏,後腳的他也跟着進來。
江逸衛拆封定眼看去,信封上只有寥寥數語,但看着就頭皮發麻,冷得滿頭大汗。
父親、皇兄這就是想要.
“嗯,你們先下地。”
江逸衛穩住陣腳,擺擺手要邊城城主先行撤退,他捏緊信紙,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又一圈,半天的時間裏,他提着茶壺向他的口中灌了幾口。
他若真依父皇旨意行事,少不了要將江姒完全捨去,皇兄雖未明言,但這句中言外之意,早已有意直接拋棄江姒而不去管生死。
“皇兄,您還沒有睡着呀,剛才城主找到您了嗎?”
江姒的這一天算是十多年來最幸福的一天了,她發現江逸衛時,臉還是紅紅的,嘴唇上的口脂擦了些出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剛才發生的事。
江逸衛一臉局促來不及收起,好在江姒精神亢奮,也未見異常。
“二話不說,只叫城主傳一句要你們早回來。”
江姒聽了臉上崩潰了,她終於被李逸愛了,才有一天要讓她想起自己那一堆糟心,實在是太煩人了。
“這樣子看着我,皇兄體恤了您的年齡太小了,也愛玩,叫我說可以跟秦皇一起到大秦去,但一定得趕回來才行,趙國的使臣才會回來,父皇早已將您的嫁妝跟親聖旨備齊,有什麼事情不應該由您親自去辦就更應該留意。”
江逸衛若有指點迷津,江姒哪不知其所言,一時羞怯與憂思交織,絲毫不見江維看向她的目光中滿是抱歉。
為楚國江山抱歉皇妹。
江姒咬着嘴唇,不知是怎麼想的,一時間房間裏兩人鴉雀無聲。
“皇兄不用替我操心了,我的心是有的。”
江姒還沒等江逸衛出聲就一步抬起了頭,眼眶裏淚汪汪地看着江逸衛不禁軟了下來。
“自己心裏有數了,皇兄這邊我也會努力拖下去。”
江逸衛究竟是狠下心直接手毀了這位姐姐,只有儘力幫了點忙。
江姒走出教室后楚楚可憐,面對江逸衛那無奈的神情一掃,如果江逸衛這時站到她面前肯定不相信那是他姐姐。
卻見腳下一拐向另外一個方向,那一邊是李逸的房間。
大家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就出發去安陽。
這次姜砷檸不再如昨日一般,對於李逸與江姒避之不及,而是依舊冷着面孔與李逸不聲不響。
但即便如此,李逸也不由得眼睛飄到了自己身上。
明明是他把李逸的情緒轉了過來,李逸怎麼還是會關注這個女子呢!
江姒心裏叫了起來,從來沒有懷疑自己所下之葯是否會讓人難以下得了葯,但憑藉什麼讓姜砷檸擁有如此吸引眼球的能力呢!
“前面是條小河,湛姐陪我洗漱。”
這條路走了四五天,這時已開始向內陸縱深發展,空氣比較乾燥,溫度較高。
這些天沒有經過任何可以歇腳的鄉鎮,他們男的還可以,江姒、姜砷檸兩女早已經有點吃不消。
江姒原以為姜砷檸會拒絕他的建議,不料她只淡淡看着他,然後提步向河邊走去。
江姒對姜砷檸十分不滿,三兩步跟了上去,就強行親昵地摟住了她的手臂,並在她耳邊竊竊私語。
“湛姐,曾幾何時您可是非常辛苦,為了滿足皇上一定非常費勁,姐親身體驗后才明白姐的苦心。”
好把軟刀子磨進姜砷檸心裏,姜砷檸輕輕一使勁就甩開江姒纏繞,一個人沉默前行。
江姒退後兩步,看着眼前是河水,急忙再糾纏。
“湛姐告訴我,皇上就像跟您一樣如何行事,姐學會了就可以更好的侍奉皇上。”
此話完全是直接挑釁。
姜砷檸儘管不為這個小把戲所左右,但還是煩了這個小丫頭一張口,索性擺擺手,要她遠離他。
可是誰料,正當她揮揮手后,江姒卻順着她的手掉到河裏,姜砷檸急忙伸手想抓住她,結果被故意張開了手。
遠遠望去,彷彿姜砷檸手推江姒,又將人們推入江中。
“妹妹!”
“姒兒!”
“公主殿下啊!”
溪邊距離營地並不遙遠,人們的視線若即若離地向那邊看去。
儘管距離遙遠,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但姜砷檸行動瞭然於心。
“如果姐姐有三長兩短的毛病,一定不放過你!”
“你這次太離譜了!”
李逸聲嘶力竭的吼出聲來,連忙跟在他身後跳下去。
由於江逸衛和李逸的出現非常及時,加之江姒本來是故意的,所以獲救后的江姒除嗆到幾口水外也沒什麼大問題。
但她為這樣的局做了周密的準備,如果不讓姜砷檸給她一些東西,她又怎能甘心。
“不要責怪湛姐姐了,一切都是我自己,只是我一不小心就滑了下來...無論湛姐姐怎麼做.”
江姒被淋得透濕,倚在李逸懷中怯生生的看着姜砷檸,然後很是恐懼的將臉埋到李逸肩膀上,身體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這等人哪有不懂的,定為剛才姜砷檸把她嚇壞了,可憐天下父母之命堂堂一國公主,竟被一來路不明之人傷害成如此。
從楚國跟過來的大秦都很生氣,眼神並不擅長看身邊板著臉的姜砷檸就像下一秒就衝上前去為自己的王妃復仇一樣。
姜砷檸雙眉緊鎖地望着惺惺作態江姒不語,這些天你這麼明裡暗裏嫁禍於人的事還有很多嗎,今日竟想直接以命嫁禍於她。
“你究竟還有什麼想法!我都同意你們回去封你們為皇貴妃了,姒兒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妾而已,你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不是心滿意足了,豈不是接下來要廢了皇后你們才能心滿意足!”
李逸安頓了江姒之後,大步走向姜砷檸抬手,但許久未曾揮手,只冷着臉責問。
那個耳光還沒打在姜砷檸的臉上,看的江姒心裏很煩,恨恨的自己衝上前直抓着花姜砷檸的那個臉。
就在這背後李逸說了句什麼,可叫她顧不上管姜砷檸被不揍了。
什麼是姜砷檸冊封為皇貴妃,她卻只可以是個妾!她卻成了楚國王妃,又有什麼資格讓姜砷檸壓上一頭!
她的怒火誰也不知道,那邊李逸與姜砷檸之間的紛爭一直持續着。
“你不信。”
這話口氣很確定,往深里聽去,也聽得見姜砷檸的聲音里有輕微的震顫,彷彿不想相信情人對他有疑心。
除沈晟淵和其他暗影衛成員外,始終默默站在一旁,其餘成員都對姜砷檸又怒又恨。
“我並不是不信任您,您親力親為的事情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也沒有關係到我有沒有信任您。”
李逸還像不想見他個性大變的戀人一樣,挪開視線沒有與她對上。
“你寧可相信某個奸詐小人所上演的戲碼而不願聽從我的講解、相信我的實話,那是你永遠不會放棄的愛情嗎?”
姜砷檸的口氣很平淡,但任憑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來她此刻只是強裝淡定,紅紅的眼眶早已將她完全暴露。
“我愛你們的心情沒變,可那不是你們恃寵而驕、不忘本人的本錢!”
姜砷檸面色一白,眼裏的淚猝不及防滾了出來,狠狠地摔了個正着。
“那就是你們所說的話,你們別後悔!”
姜砷檸用力甩了甩衣袖又回到了他的車廂里,這次只有沈晟淵一人,還有當初先追姜砷檸僕從的人,別人甚至無法接近車廂。
李逸失神地望着姜砷檸的馬車。過了一會兒,他從後面江姒的呻吟中醒了過來,連忙照顧她。
過了這一天李逸情緒一直不太樂觀,江姒看了恨之入骨,還想體弱多病勸住李逸別對姜砷檸生起氣來。
鬼知道她看李逸和姜砷檸氣得心花怒放,哪能還要兩人重歸於好。
只是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江姒漸漸地發現一些端倪,李逸會忍不住在她身上叫姜砷檸這個名字,即使不自覺,這也足以令江姒心生寒意。
自己窮途末路,居然還是得不到李逸的所有心意,那她一路汲汲營營又有何用!
儘管她堅信自己下藥不會出事,卻難保李逸又對姜砷檸有好感,莫非讓她重新下藥,可那葯又只會是第一次起作用,重新下藥又沒有用。
江姒痛恨姜砷檸牙根發癢,怎麼也想不明白姜砷檸之所以會引起李逸的注意,只有將這些都歸咎於姜砷檸爭氣的容顏,否則自己又可以擁有任何再生事端的本錢。
並非江姒沒想過毀掉姜砷檸,只是真的沒辦法。
論武,在現場的人恐怕只有李逸才能跟她比,想下藥就更無從談起,姜砷檸吃食全是沈晟淵自己做的交給送馬車,而她連邊兒也不能接近。
一湊上去沈晟淵便很警惕的盯着自己看,完全沒機會動手。
江姒對此與李逸告發很多狀,但李逸告訴她沈晟淵也是這樣一個男人,他要他乾的事情是收集情報,可以看作是他職業病。
這句話江姒聞言半信半疑,但並沒有駁得李逸顏面盡失,終究李逸同意,回大秦之後便寫下國書請求楚國和親。
儘管有着李逸那樣的許諾,但江姒內心是不甘於此的,一旦人們獲得了曾經想要而又不曾擁有的一切,便會永不停息的貪戀着。
李逸雖同意了她的求親之舉,但若僅為一妾,江姒何能甘心。
她心裏清楚,作為楚國公主的大秦那幾個臣下肯定不會允許自己當上太后,但不會當上太后,底下也並非有皇貴妃。
即便李逸同意姜砷檸封自己為皇貴妃,但是聖旨終究還是沒有下來,這也不算是一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