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秘的電話

“余途余先生是嗎？”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低沉的男聲。

“我是，您哪位？”余途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是市公安局的吳省，不知道余先生還記不記得我。”

“哦...”余途快速翻出從腦袋裏翻出了那段記憶“記得，吳隊長是嗎？是我父親的車禍案有什麼進展了嗎？”

“是的，瀚海的監測網絡已經很發達了，我們的溝通很快就會被追蹤，所以請不要打斷我。”

聽完這話后，余途第一時間想判斷對方身份的真偽，同時也隱隱感覺到了不安。

“根據我們調查所掌握的證據，車禍是由你父親自導自演，所以我們也有理由懷疑之前瀚海集團一系列所謂的意外死亡事件也與你父親有關。”

聽到這話余途不由一愣，立馬想要詰問對方。但還是冷靜下來沒有打斷對話。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一事實，通話時間有限，明天中午還是餃子館，你一個人來，我們面談。”

“我不會連續兩天吃這家餃子館的，明天中午約在隔壁快餐店吧。”余途並不想被對方牽着鼻子走，所以想在碰面地點上把握住主動。

對方遲疑了一會：“好的，希望在我們見面前你不要將此事告訴任何人。明天見！”

余途放下了電話，心臟反而更猛烈的跳動了起來。剛剛在通話中還能保持冷靜的應對，但現在一旦卸下的謹慎，情緒反而出現了波動。

‘這人到底是不是吳省，他說的是真是假，我爸到底做了什麼？’余途邊走邊想，有太多的疑惑湧上心頭，以致於回到座位上后忘記了坐在對面的陳思因。

陳思因靜靜望着眼前正在發獃的余途，直到服務員把餃子端了上來。余途才把思緒拉了回來。

“你再想會，我就先不客氣了！”陳思因挪揄道。

余途白了她一眼，拿起筷子準備吃餃子，本想開口解釋一下，但想着陳思因也沒有問，也就不多此一舉了。

“誰的電話，讓余總如此牽挂”剛一個餃子塞進嘴裏，陳思因就問了上來，剛放下此事的余途顯然有些準備不足，被剛入口的餃子燙了一嘴，忙吐出了出來。

陳思因掩嘴微笑的同時，遞上了紙巾。

“你吃醋了？”余途又白了眼陳思因。

“恩，吃餃子不蘸醋就會被燙到”說罷笑得更放肆了些。

“幸災樂禍那樣！”余途實在是喜歡陳思因微笑的模樣，可惜她從不輕易展示自己的這一面，被燙得也算值了吧。“國內的一個熟人在日內瓦，約我有空見面，我就好奇他怎麼打到飯店來了？剛也忘了問了！”余途知道現編的謊話往往夾雜着太多的破綻，對陳思因來說，很輕易的能問出其中破綻。拼湊了一個事實，一旦她追問下去，也可以有所應對。

“哦，確實挺奇怪的，那你見面的時候記得問問他。吃吧，別忘了蘸醋。”陳思因結束了話題。

“其實我不太喜歡吃醋。”余途暗自慶幸，夾起一個餃子就往嘴裏送。

下午處理完工作事務，余途早早地回到自己的酒店套房中，開始分析起中午那通電話。他先在網上搜索了吳省的個人信息，發現吳省最後一次在官媒露面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市局隊長，一年多不出現在宣傳中也不算太奇怪，但這個時間點恰好是發生那起交通意外沒多久之後，時間上是就有些蹊蹺。隨後余途又查了幹部公示，以及一系列官方通告，似乎並沒有吳省調崗或被取代職務的通知，這就讓余途心中的疑惑越發大了起來。

於是他搜索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電話，看了眼時間便準備打了過去。按下號碼后思索了片刻，又來到電腦前打開了通話系統，將IP轉換到了國內並開啟了變聲功能！

“你好，市局刑警隊嗎？”

“找誰？”對面傳來一個冷漠的男聲。

“我找吳省吳隊長。”

電話那頭迎來了片刻的沉默：“吳省？找他有什麼事嗎？”

“哦，我是他高中同學，聯繫方式丟了，所以就想打到單位找他。”為了不引起懷疑，余途又補充道：“能不能麻煩您等吳隊長回來了，把我的電話給他就說他同學宇軒找他啊！”

“吳隊長出差了，不知道多久回，你還是自己想辦法聯繫吧，再見！”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余途鬆了口氣，應該是沒讓對方起疑心。畢竟他特地選了個中年男子特徵的聲音，並且言語之間都透露着自己是一個八竿子都打不着，想拖吳隊長辦事的同學人設。

不過這通電話更讓余途意識到事情的不簡單，他結合剛剛獲得的信息，對這件事做了全面復盤。最後他認為，餃子館給他打電話的多半是吳省，但他應該已經不是刑警隊的吳隊長。如此謹慎的聯繫到自己，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帶來的都是麻煩。如果他說的是假話倒是更好處理；但如果他說的是真話，余途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中午，余途坐在辦公室內有些焦急的等待着。11點28了，余途按捺不住快步走出辦公室，電梯門緩緩打開，迎面走出來的是陳思因。

‘這也太巧了吧...’余途心裏默念。

“余總這是去哪？”

“這個點當然是吃飯。”

陳思因看了眼時間“很少見余總吃飯這麼積極，是有約嗎？”

“餓了不行嗎？”余途假裝嫌棄的看了眼陳思因走入了轎廂。

出了辦公樓余途向約定的快餐店走去，途中他特地繞了遠路以確認沒有人跟上。來到快餐店后，余途有些後悔昨天一時衝動將見面地點選在這裏，因為這是一家中式快餐店，來吃的都是以中國人偏多，又在公司附近，被偶遇的概率極大。

不過現在也改不了了，就這樣吧。余途去明檔拿完菜結了賬找了一個相對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這個點來吃午飯的人還不多，所以余途可以很輕鬆的觀察店內的人員的一舉一動，同時腦中不斷過着吳省的樣子，試圖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到來。

不過一直到飯都吃了一半了等得人還沒有出現，是不是自己來得太早了？余途看了眼手錶都12點多了，也該出現了。餐廳里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再不來余途身邊的位置就要被別人佔了，想到這余途又不禁後悔起自己選擇的見面地點。就在此時，餐廳的門被再度推開，這次走進來的是一名外賣員，余途只當是來取餐的，並沒有太過在意。不過這人卻徑直走到了余途身前。

“余先生是嗎，您的朋友讓我給您送來的！”外賣員說著便拿出了一個小皮套包着的物件，看外形應該是個小平板。

余途接過了東西問道：“誰讓你送的，他人在哪？”

“就在門口停自行車的地方，也是個亞裔人。”外賣員指了指門外。

余途立馬將東西塞進內側口袋準備追出去查看。沒想到卻被外賣員攔了下來。“您還沒付錢呢，那人說東西給您，您會給我10瑞郎。”

余途心中直罵娘‘還真能坑人’。本打算直接轉賬，但想了想還是摸了摸口袋掏出10瑞郎給到了對方。沒想到小哥還查驗了半天真假，再出門去找時已經不見了人影，悻悻的回到快餐店，余途也沒心情繼續吃下去了，收拾完桌子便趕忙往公司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