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為拳手，代號腕豪！

半個小時后。

林昆與豬油仔分別，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雖然豬油仔顧忌雷洛的囑託，支支吾吾，並沒有把九龍拳台的位置告訴林昆。

但在林昆的再三追問之下，豬油仔無奈還是透露了九龍拳台的位置。

整個九龍城寨，被劃分成東西南北四個區域。

每個區域的主流行當也有所不同。

東區字花檔，賭檔，牌九檔最多。

西區主要是一些道友和癮君子的聚集地。

至於林昆所處的南區。

雖然也有少量的煙管和字花檔，但最多的卻是雞窩。

因為南區皮條生意火爆，所以像是什麼一針靈醫館，酒家飯店，情趣用品之類的相關行業也借勢火了起來。

北區情況，豬油仔也不太清楚。

其他三個區域雖然黃賭毒盛行，但也有居民居住。

但是北區的居民，早在很多年以前就被安排到了其他區域，每個通往北區的小巷都有人把守。

不過雖然無法通過，但按照豬油仔的話講，不少無關的居民經常看到北區時不時有鬼佬出沒。

除了鬼佬，就是一些衣着光鮮靚麗的外人。

所以就算是對於九龍城寨的居民來說，北區也非常神秘。

在四個區域的中間，原本是一座廣場。

但是因為城寨無人管理，衛生條件極差。

久而久之，中間的那座大廣場，也被居民當成了垃圾場，堆滿了各種生活垃圾，附近的居民還有城寨內的老人，也靠着這座垃圾場以拾荒為生。

對於城寨內的普通居民而言。

城寨中央的廣場，只不過個垃圾站。

但是城寨的老油條，以及久居的居民卻知道，廣場厚厚的混凝土地面下，還有一座別有洞天的巨型地下室。

地下室內，就是九龍拳台。

九龍拳台，是字頭，武夫，還有那些有錢人找樂子的聚集地。

林昆的前身雖然在九龍城寨已經呆了一年，但並沒有什麼朋友，就算是做工的時候也很少和工友們說話，並不知道九龍拳台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相關記憶。

但豬油仔畢竟是城寨內的老油條。

林昆再三詢問下，豬油仔還是告訴了林昆拳台的位置，以及進入的方法。

回到家中。

前身留下的，是一間不足5平方的混凝土房。

房間內只有一張銹跡斑斑的鐵床，還有副快腐朽的桌凳。

陰潮，濕冷。

還有一股怪味。

頭頂發黃鎢絲燈炮，亮起昏暗的光。

因為城寨供電不足，居民用點基本都是偷拉的城寨外路燈上的線，所以燈泡發出的黃光忽明忽暗。

混凝土牆漆黑如墨，沒有刮膩子。

本來就光線不足的房間，看上去更加的黑暗陰沉。

床頭旁邊張貼着一張舞國紅星的寫真海報。

海報的背景是在海邊，女人皮膚小麥色，穿一件蕾絲連體三角弔帶，修長的雙腿架在兩邊的沙灘椅上，近乎190°的一字馬，讓人暗自咋舌。

雖然海報的邊角已經發黑髮霉，還有蟲蛀的殘缺，但總算是給這舉目漆黑的房間內增添了一些色彩。

穿越到這個世界三天，林昆早已習慣了這張海報，對其視而不見。

現在林昆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搞錢！

“不知道那些拳手們，實力怎麼樣。”

林昆坐在角落中的那張木椅上，

看着頭頂上忽明忽暗的燈泡陷入沉思。

60-70年代的香江。

三千塊錢，對普通家庭絕對算一筆巨款。

就算是雷洛，每月工資也不過一百多塊。

九龍城寨內的勞動力又很廉價，普通人想要搞到三千塊錢，就算是出去干十年八年的苦力都不一定能做到。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打拳是最快搞到錢的辦法。

“雷洛的提醒，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九龍拳台，和前世那些地下黑拳差不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打死，斷胳膊斷腿更是常有的事情。”

“明天先看看情況在做決定。”

林昆決定，先去觀察觀察。

自己現在雖然掌握了三樣武學，但都是初級水平，能不能應付九龍拳台上的那些拳手，林昆現在也沒有把握。

只有先去摸摸那些拳手的實力，到時候在做打算。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

林昆按照豬油仔說的路線，前往九龍城寨的地下城擂。

城擂在四個區域都有入口。

每個入口都有人把守。

林昆所在的南區，通往九龍城擂的入口是南區與廣場交界處的一座醫館的地下室內。

林昆剛到醫館地下室的通道口，就被幾個四九仔攔了下來。

“靚仔，混哪裏的？”

一名右手虎口紋着蠍子的青年問道。

“我是來報名拳手的。”林昆身子沒動。

“拳手？”

蠍子紋身青年目光狐疑，在林昆身上上下審視。

也不怪他懷疑。

林昆整個人高高瘦瘦，面容清秀，額角無傷，拳鋒上也沒有老繭和骨包，看起來不像練家子。

“你個靚仔，有這副好皮囊，不去找富婆來打功夫？”

“打拳可是會死人的。”

紋身青年不耐煩的揮揮手。

讓林昆離開，並非他的善意。

只是註冊拳手，還要他跑來跑去，他只是單純的懶而已。

林昆依然不為所動：“我要做拳手。”

“痴線……”

紋身青年無奈的看了林昆一眼，罵罵咧咧的進了地下通道。

過了約莫五分鐘。

紋身青年再次折返，手中還拿着一塊竹片雕刻的身份牌。

牌面是空的，背面是刻着【九龍】二字。

紋身走到桌子旁邊，將身份牌空的一面朝上，拿起一支開叉毛筆，在嘴裏沾了沾吐沫。

這個年代，識字的四九仔還真不多。

就比如這個紋身青年，雖然做了古惑仔，但因為會寫兩個字，被調來看守拳擂入口，不像其他四九仔要出去打打殺殺。

“名字。”紋身青年詢問。

林昆沉思了一下：“腕豪，手腕的腕，豪氣衝天的豪。”

紋身青年聞言，抬頭看了林昆一眼，不過也沒說什麼。

這個名字，一聽就是代號。

九龍城擂的拳手們，用代號的也有很多。

不過很快，他就犯難了。

“豪……誒，豪字怎麼寫來着？”紋身青年抓耳撓腮。

雖然他比其他古惑仔多認識幾個字，但歸根結底，還是個半吊子。

旁邊的四九小聲：“應該是生蚝的蚝吧。”

林昆無奈搖搖頭，走到幾人身邊，林昆用手指沾了沾杯子裏的茶水。

“這麼寫。”在木桌上比劃了兩下。

“喔，我想起來了！”

紋身青年將身份牌寫好，看了林昆一眼，“身份牌製作費，十塊錢。”

林昆也不廢話，拿出十塊錢交給那青年。

有了身份牌，那青年也痛快的放行。

整個通道，大概有兩百米。

【你的身份地位發生變化，請查看。】

林昆腦海中，響起提示音。

林昆一邊走，一邊打開個人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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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林昆

年齡：20

語言技能：粵語（熟練），潮州方言（中級），

武學技能：十二路譚腿（入門），洪家鐵線拳（入門），五郎八卦棍（入門）

所處位置：九龍城擂入口

聲望值：0

社會地位：一級拳手（聲望增益10/天）

——————

社會地位已經從九龍黑戶，變成了一級拳手。

“一天才漲10聲望，不過聊勝於無。”

林昆關閉面板，推開盡頭的木門。

在開門的瞬間，刺眼的白光讓林昆下意識的眯起眼睛，一股難以名狀的怪味撲鼻而來。

如豬油仔所說，九龍城擂，別有洞天！

嘈雜聲，吶喊聲，拳拳到肉的悶響聲混成一片，一顆顆高瓦燈泡懸在房頂，燈光非常刺眼。

汗水，香煙，香港腳，種種味道結合，異常刺鼻。

香煙產生的煙霧，在燈光的下無法遁形。

林昆揮了揮手，試圖驅散着身前的惡臭。

煙霧在林昆的揮動下飛速逃逸，但很快又有新的煙霧湧來填補空缺，林昆只能無奈作罷。

過了好一會兒功夫他才漸漸適應。

適應了周圍的環境后，林昆開始打量四周。

豬油仔告訴過林昆，城寨廣場有多大，九龍城擂就有多大。

但現在林昆所處的區域，面積只有五百個平房。

按照豬油仔的說法，拳台也是有等級的，等級越高的拳台越靠近中間位置，不同等級的拳台之間也打了隔斷。

最外圍的拳台也是最沒有水平的，足有二三十個。

基本上每隔三五個拳台，都立着一根粗壯的水泥柱子，用來支撐上面的天花板。

看拳賽的人有不少，年紀都不大，紋着工藝粗糙的紋身，一看就是想要出位的藍燈籠。

林昆不動聲色的在人群中遊走，觀察着每個正在比賽的拳台。

嚴格來說，

初級拳台最安全，也同樣最危險。

安全是因為，大部分拳手都是底子不紮實，或者根本沒有什麼底子的新人。

危險是因為，運氣不好可能碰到炸魚塘的高手。

按照九龍拳台的規矩，除非是有人引薦，否則任何拳手只能從最低級的拳台開始打起。

萬一碰到個高手，正好這個高手脾氣還不太好。

那定然是非死即殘。

林昆不動聲色，繼續觀察。

一級拳台規矩很簡單。

拳手上台，成為擂主守擂，每打贏一場都有錢拿。

連勝的次數越多，錢越多。

除了打擂的錢之外，贏了還會有盤口分紅，但一級拳台的觀眾都是些兜比臉都乾淨的爛仔，分紅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台下的拳手可以上台挑戰擂主。

打敗原擂主成為新的擂主后，連勝次數重新計算。

林昆足足觀察了一個多鐘頭，對於這些擂主的實力也大概有一定的了解。

除了極個別的擂主，林昆有些看不透之外。

其他擂主要麼是擅長街斗的老四九，要麼就是稍微有點底子，想要餬口飯吃的城寨居民。

雖然有時候會碰到高手炸魚，但那個概率和屎里淘金沒什麼區別。

林昆觀察了片刻，選擇了最近的拳台。

選擇這個擂台，也是有原因的。

打架這項運動非常消耗體力，這名擂主已經連勝了五場，氣息已經亂了。

然而，

林昆剛剛上台，下面就傳來一陣噓聲。

“吁——怎麼是個姑爺仔（小白臉）？”

“這種蛋散也能上拳台，不會被打死吧？”

“姑爺仔，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家找媽媽吃奶去吧！”

“走走走，沒什麼好看的，吃飯去。”

起鬨聲響成一片。

林昆撇了一眼台下的小年輕，沒有說話。

這群遊手好閒，惹是生非的藍燈籠，狗嘴裏自然吐不出什麼象牙。

林昆長得太過斯文了。

身上的皮膚也沒有一點傷痕，一看就是那種沒打過架的。

這麼一個白白凈凈，斯斯文文的人上台打擂，無論在哪裏都會換來噓聲。

與此同時，

擂主也從拳台的角落裏站了起來，對着林根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台下原本起鬨要離開的藍燈籠們，頓時不動了。

在地下拳台，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一旦某個拳手，做了抹脖子的手勢，那就只有一個意思。

打死對方，或者被對方打死。

這擂主的意思，很明顯是前者。

雖然那群藍燈籠認為，這場比賽沒有什麼技巧性。

但在他們眼中，看擂主活活把林昆打死，充滿了趣味性。

與此同時，林昆也在觀察着對手。

擂主是一名老四九，大方臉上鬍子拉碴，上身赤裸。

胸口黑青色的狼頭紋身牙尖滴血，後背和小臂上刀疤交錯，一副兇惡、精悍之相。

尋常人面對這種兇悍的老四九，估計還沒開打就已經心生恐懼，氣勢上就先輸一大截。

“他殺過人！”

“而且不止一個！”

只是看了對方一眼，林昆就下了判斷。

根據前世和罪犯打交道的經驗，殺人犯和普通罪犯，氣勢和眼神是完全不一樣的。

並不是說，殺過人的，氣勢和眼神就兇悍。

一個殺人犯，很有可能沒什麼氣勢，眼神也不凌厲，說話可能很隨和甚至笑眯眯的。

但在殺人犯看你的時候，你就會有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對方彷彿不是在看的容貌，而是直接穿透皮肉，在注視你的靈魂一般。

不過雖然已經確定這老四九是殺人犯，但林昆依舊鎮定自若。

這份鎮定，並不是裝的。

前世作為卧底，再凶神惡煞的人他也見過，更何況是區區一個爛仔？

陡然，

老四九率先發難。

他的打法本就擅長先以氣質壓人，貼身後發揮爛仔本性，沒頭沒腦的死纏爛打，一鼓作氣打趴對手。

老四九快步衝到林昆面前，雙手去扯林昆的頭髮，右腿微微抬起，爛仔常用招式沖膝四八四蓄勢待發。

沖膝一旦命中，對手必然彎腰，藉著這個空檔抬肘下砸對方後腦，一擊必勝。

然而，這招對付一般的小爛仔還可以。

對於有底子的人來說，想要破解輕而易舉。

林昆抬起雙臂，擋開老四九擒來的雙手。

那老四九看到自己的雙臂被架住心頭一震，他知道自己輕敵了，眼前這個白凈的小年輕，好像並不簡單。

他連忙打氣十二分的精神，準備變招。

然而，林昆已經不會在給他機會了。

不等老四九反應，林昆十二路譚腿的肌肉記憶湧現，右腿膝蓋一抖，下路彈踢直接撩襠。

這一腳，林昆盡了全力。

今天早上還在家的時候，林昆就用了前世在警隊學的知識，對着鏡子自我催眠。

不能留手，全力以赴！

前世就是因為大意，才被子彈打死。

在這九龍拳台，沒有規則，一個不小心就會撲街，想要活着拿到錢，就一定要不講武德，全力以赴。

“嘭！”

老四九的襠間，傳來一聲悶響。

“嘶——”

台下起鬨聲戛然而止！

那些藍燈籠都下意識的狠狠打了一個冷顫，雙腿一夾，齊齊倒抽冷氣。

雖然他們只是看客。

但有些痛苦，同為男人，感同身受！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台上的林昆，嘴巴長得一個比一個大，但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心中也收起輕視。

好狠的手段！

他們可不想因為自己出言不遜，挨上這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