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陳統的緊急會議！
半個鐘頭後。
林昆和雷洛一同回到警局。
進入警局之後，林昆和雷洛直接來到審訊室。
審訊室內，那幾個小賊都被銬在了椅子上，張益陽和其他三個見習警察將他們看的死死的。
“昆哥。”
“昆哥。”
三個見習警察看到林昆來了，連忙上前打招呼。
張益陽也來到林昆面前。
“沒人和他們接觸吧？”林昆詢問張益陽。
“冇。”張益陽搖搖頭，“自從回到警署後，我就直接把他們帶到審訊室，寸步不離的盯着生怕他們跑掉，中間有其他同事路過，但也只是在門口看一眼就走了。”
林昆掃了那幾個小賊一眼。
這幾個小賊，被張益陽銬的嚴嚴實實的，手腕和皮膚接觸的地方都勒出了血痕，很顯然他沒有把林昆的話當耳旁風。
“嗯，把他們架起來，我有事情要問……”
林昆的話還未講完。
嘭嘭嘭——
門口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林昆回頭望去，發現門口站着的，是陳統警長的近身，名叫阿威。
“阿兄，咩事啊？”林昆回身問道。
阿威看了林昆和雷洛一眼：“阿叔說讓你們兩個巡邏回來之後立刻去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兄弟們交代。”
“只叫了我們兩個嗎？”林昆四下看了一眼。
阿威搖搖頭：“還有其他潮州兄弟，別問太多，等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
阿威沒有多停留，直接去了二樓。
“昆哥，怎麼辦？”雷洛上前詢問。
林昆沉思片刻。
陳統警長對自己不薄，而且自己入職的事情，還是他給辦的。
這個面子，不能不給。
不過好在，張益陽和那四個見習警察都不是潮州人，不需要上去開會。
想到這裏。
林昆囑咐張益陽幾個：“給他們活動活動筋骨，我沒回來就一直打，還沒回來就再打，打到我回來為止。”
古代衙門都有殺威棒。
林昆為了節省時間，直接讓張益陽等人動手，等一會會議結束後，就可以直接審問了。
金魚佬和那幾個小賊一聽，心頓時涼了半截。
萬一林昆開會要開很久。
恐怕就算不被打死，都要脫一層皮了。
張益陽聞言也有些遲疑：“這樣不太合規矩吧，雖然我們以前抓到賊也打，但最多教訓一頓就放了，這麼打會出人命的。”
其他四個見習警員，也點頭符合。
“系啊，系啊。”
“萬一死咗，唔好交代啊。”
“他們只是偷東西，教訓一頓算了。”
如果這些人是重犯，他們肯定很樂意為林昆效勞，可這幾個人只是小偷小摸，又不是什麼重犯，如果搞出人命那事可就大了。
林昆白了他們一眼，從雷洛兜里掏出那半截迷魂香拍在桌上。
“他不僅偷，還睇金魚的！”林昆指着那個頭破血流的金魚佬。
聽到這話。
張益陽等人，頓時怒火中燒。
他們雖然收規費，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這也是大環境導致。
如果這幾個人，只是小偷小摸。
那不至於打個半死。
可如果是喜歡睇金魚的變態？
那沒事了！
“放心洛哥，保證打到你回來為止！”
張益陽在無顧忌，
拍着胸脯保證。
隨後直接將皮帶抽下，來到那金魚佬面前。
“我頂你個心肝脾肺腎啊，敢睇金魚？今天打到你桃花開，似是故人來。”
pia——
pia——
一鞭，兩鞭，三鞭，四鞭，五鞭……
每鞭下去，都會響起一聲慘叫。
林昆和雷洛離開審訊室，到了警署二樓【CRB】辦公室。
辦公室的大門緊閉，林昆上前敲了敲門。
嘭嘭嘭——
“進。”
辦公室內，傳來陳統警長的聲音。
林昆帶着雷洛推門而入。
剛剛將們推開，濃郁的煙草煙霧就爭先恐後的從辦公室內涌了出來。
林昆向後退了一步，揮揮手將煙霧驅散後，才看向屋內。
屋內足有十多個軍裝警察。
窗戶緊閉，每個人手裏都拿着煙捲。
辦公室本就不大，這麼多人抽煙，自然是烏煙瘴氣。
“昆哥，他們都是家己人，跟阿叔的。”雷洛比林昆熟悉警署內的人員，在林昆耳邊小聲說道。
林昆點點頭，飛速掃了一眼辦公室內的情況。
陳統探長手握警棍站在辦公桌旁邊，辦公桌上立着一塊簡易黑板，上面寫寫畫畫密密麻麻。
看來會議已經開了有一段時間。
不過依稀可以看到【九龍賊王】【太平倉庫】等關鍵詞。
站在黑板旁邊的陳統探長，似乎正在為太平倉庫的案子煩惱，眉頭凝成了疙瘩，桌上的煙灰缸里更是插滿了煙頭。
林昆心中當即有了計較。
看來陳統警長喊這麼多人來，很有可能是因為太平倉庫暴竊案。
並且案件進展，似乎很不順利。
“阿昆，阿洛，你們找地方坐。”
“大家都是家己人，不用太拘謹。”
陳統探長的近身阿威招呼道。
“客氣了阿兄。”林昆進屋把門掩上之後，和雷洛來到阿威旁邊坐下。
陳統警長將煙頭掐滅，隨後又點了一支。
“大家都系家己人，我陳統打開天窗說亮話。”
“如果只是普通的盜竊案還好，關鍵這次牽扯到了鬼佬。”
“上面讓我們一周內破案。”
“現在棘手的是，根據情報，那個賊王已經知道東窗事發，已經跑路到觀塘區。”
“觀塘區的警長梁非凡跟我一直不對付，他一定會想辦法抓到賊王，搶這次功勞。”
“大家想想辦法，把能用的渠道，能想到的線索，全部利用起來。”
陳統警長有些焦躁的揉了揉眉心。
“梁非凡？這個人有點耳熟啊。”
林昆腦海中不由浮現前出世影視劇中一個熟悉的人影。
“沒道理啊，這個時間線，梁非凡就算活着，也應該退休了才對……”
“可能是重名吧。”
林昆搖搖頭，不在多想。
正在這時，雷洛湊到阿威身側小聲問：“阿兄，這麼嚴重啊？連鬼佬都驚動了。”
林昆也停止胡思亂想，看向阿威。
“事情是這樣的……”阿威微微嘆了口氣，小聲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如果是尋常倉庫被盜，那到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太平倉庫的案子，棘手之處在於。
太平倉庫被暴竊的時候，一個叫皮爾金頓的收藏家的藏品，正在太平倉庫內中轉。
這名叫皮爾金頓的收藏家，是約翰國的紳士，據說和約翰皇室交情頗深。
而太平倉庫又屬九龍城區管轄。
價值連城的藏品暴竊，丟東西的鬼佬身份又很敏感，上面的壓力自然大了。
如今的港島，被約翰鬼佬統治。
一旦有什麼差錯。
別說是陳統了，就算是顏童，都有可能被一擼到底。
林昆長在紅旗下，自然不會在乎約翰鬼佬的命令，相反他很排斥這些鬼佬。
現在林昆唯一的目的，就是以最骯髒，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快速成長起來，與這些人分庭抗禮。
辦公室內，逐漸安靜了下來。
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在皺眉苦思，可偏偏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
“叮鈴鈴鈴鈴——”
桌上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邊個啊？”陳統警長接起電話，語氣生硬。
這個時候的電話，還沒有來電顯示。
“陳警長，我猜伱現在，應該在開會吧。”對面的聲音，帶着些許調侃。
聽到這話。
陳統警長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
雖然對方沒有報名號。
但是這個討厭的聲音，就算再過一百年，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梁警長你可是個大忙人，怎麼響起給我打電話了？”陳統冷笑着問。
“這不是關心關心老朋友嘛……”梁非凡帶着調侃的聲音傳來，“開會是沒用的，唔做無用功啦！”
陳統語氣冷冰冰：“你的手伸的有夠長，我開會唔用你操心。”
“陳警長過獎啦，如果手不夠長，恐怕九龍賊王跑到我這裏，我都唔知啦。”
陳統警長聞言，好懸沒氣炸了肺。
他平時和梁非凡本就不對路。
但是雙方一個在九龍，一個在觀塘，除了一些大型會議，一般也接觸不到。
就算互相看對方不爽，平時也互相井水不犯河水。
現在梁非凡打來這個電話，很明顯就是為了噁心他。
“我們九龍的事，用不着你操心。”陳統警長語氣不善的懟了一句。
“陳警長說的哪裏話，他既然來了我們觀塘區，那我肯定要管。”
對面電話里的聲音，戲謔更甚，“陳統警長你就不要操心啦，別的我不敢保證，唯一能保證的，就是他一定回不了九龍。”
“那恭喜你了。”陳統警長語氣不善。
梁非凡裝作沒聽出來話里的火藥味：“等抓到你們九龍的那個賊王，我一定大擺慶功宴，到時候記得來吔……”
啪嗒——
梁非凡的話還沒說完，陳統警長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辦公室內的氣氛更壓抑了。
陳統警長黑着臉，坐在那裏抽悶煙。
煙霧吞吐，胸膛劇烈，看起來就像是個不穩定的火藥桶，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至於其他人，都知道陳統警長此時正生着氣呢，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大概半支煙的功夫。
嘭！！！
“撲他阿姆！”
陳統警長一拳重重砸在了桌面上。
眾人齊齊被嚇了一個激靈，頭埋的更低了。
陳統警長無奈的嘆了口氣。
行有行規，差佬也有差佬的規矩。
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絕對不能跨區辦案，否則一旦被投訴後果非常嚴重。
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更不用說手下這些人了。
不過陳統警長，還是有些不甘心。
他衝著阿威使了個眼色。
阿威頓時會意，從屁股下面拿出一個膠袋，走到桌子前抖了兩下。
頃刻間，足有數百張港幣，灑落桌面。
“每人拿兩百做活動經費。”
“誰能打探到九龍賊王的消息，我掏腰包獎勵一千塊。”
“能將九龍賊王引回九龍，獎勵三千。”
“如果能生擒九龍賊王，桌面上的這些錢，全都是他的！”
不蒸饅頭爭口氣！
陳統警長這次，為了能找回場子，無疑是下了血本。
然而，
一眾潮州怒漢左顧右盼，互相看了看，都沒有上去拿錢。
阿威站出來打圓場：“阿叔平時這麼照顧我們，現在遇到難處，兄弟們一定鐵了心挺阿叔的，收錢就見外了嘛！”
“找人打探消息不要錢啊？”陳統警長固執的搖搖頭，“大家都是家己人，知道我陳統的為人，我是不會讓大家吃虧的。”
看到陳統警長這麼說。
眾人面面相覷，也不好再推辭，陸陸續續的上前零錢。
林昆也沒有多說什麼，上去拿了一百塊。
雷洛猶豫片刻，也跟着林昆上去，拿了一百塊塞進兜里。
陳統警長看了雷洛一眼：“怎麼，轉性啦？”
雖然聲音有點欺負，但此時的他還在因為梁非凡的那通電話上火，臉上依然冷冰冰的。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都看向雷洛，好像重新認識了雷洛一般。
作為陳統的人，他們對雷洛也有些了解。
以前的雷洛，除了工資之外，其他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無論是規費還是好處費，都一分不要。
他們勸了好幾次，雷洛都依然固執的拒絕。
今天怎麼轉性了？
不僅學會收錢，還收的那麼自然。
雷洛被眾人直勾勾的盯着，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我確實很討厭收錢，但是今天昆哥給我講了好多道理。”
“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後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
雷洛一臉認真的說道。
聽到這話。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又匯聚到了林昆身上。
“沒想到阿昆竟然能把我們警署潮州叫驢的想法給扭轉過來，有本事！”
“阿昆，好本領！”
“看不出來，阿昆剛剛加入警署，就幹了一件大事啊！”
“唔可能，阿洛這個硬頸仔也有服軟的一天？是不是阿昆給他灌什麼迷魂湯啦？”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雷洛在九龍警署里，可是出了名的固執。
在這方面，恐怕整個九龍警署，雷洛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他們勸了不知道多少次，嘴皮子都快磨爛了都沒有用。
可沒想到。
林昆僅僅是第一天報到，就把雷洛的思維直接扭轉了過來。
與此同時。
原本陰沉着臉的陳統探長，臉上總算是浮現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還有些許讚賞。
驚訝，自然是驚訝林昆能改變雷洛的性格。
至於讚賞，則是因為。
上午的時候他才和林昆說過，讓林昆多教教雷洛。
沒想到下午，雷洛就像變了個人。
很明顯對方確實有在認真教，把自己這個阿叔的話放在心上的。
“年輕人，好好乾。”
“我看好你！”
陳統探長讚許的對林昆點點頭。
隨後，他又看向眾人。
“太平倉庫的案子，就拜託大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