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定很甜
陸景辭拉着夏安梔跟盛母打了個招呼,就回自己家。
他們剛進大門,夏安梔就聽到外面盛湛和他媽媽好像在爭吵,不由地停了腳步,透過鐵藝大門的縫隙往外看。
“小湛,你怎麼把我指紋刪了?”盛母皺着眉,“上次來我落下了一個文件,今天過來拿結果連門都進不去,你知道那個文件多重要嗎?”
盛湛臉上沒什麼表情,“是我讓你把文件落下的嗎?”
“你這孩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盛書凝一噎,這才看到他臉上的傷,“你又打架了?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惹事,不要跟人打架,你怎麼就是不聽?”
盛湛自嘲地笑了,“那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打架?”
盛母:“看來得抽空帶你去醫院看看了,別像那個人一樣有......”
“夠了!”
盛湛突然吼了一聲,打斷她。
也許是看見他臉上抗拒的表情,盛母沉默了幾秒。
“小湛,我知道我不是個好母親。”她說:“那不是因為我太忙才沒時間陪你管你嗎?盛氏上上下下我不得操心嗎?陳陽傑打什麼主意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刻也不敢鬆懈,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嗎?”
盛湛笑,“是啊,你是人人都敬佩的女強人盛書凝,是能管理好盛氏的盛總,唯獨做不好一個母親。”
“......”
盛書凝沒說話。
“拿了文件趕緊走吧。”盛湛用自己的指紋開了門鎖,語氣有點不耐煩。
夏安梔聽着沒動靜了,追上陸景辭的腳步進屋。
她一邊換拖鞋,一邊遲疑着問:“哥哥,盛湛他......經常和他媽媽吵架嗎?”
“不經常。”陸景辭看她一眼,“盛阿姨比較忙,也不跟盛湛一起住,有時候三個月都不來看他一次。”
連見面都不經常,吵架當然也經常不了。
夏安梔驚訝地啊了一聲,“那他爸爸呢?”
“他爸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
夏安梔抿了下唇,“所以......他是一個人住嗎?”
“嗯。”
夏安梔突然覺得盛湛有點可憐,那麼大的房子,一個人住,不會孤單嗎?
她突然想到剛回寧城的那天晚上,她睡不着去陽台上透氣,看到他不開燈在陽台抽煙的情景。
那麼頹廢和落寞。
吃過晚飯後,夏安梔看陸景辭在電競房玩遊戲,送了杯果汁進去,“哥哥,你都高三了,還玩遊戲。”
“再不玩以後可沒什麼時間了。”陸景辭摘下耳機,“下周開始我們高三的就開始上晚課了。”
高三學生本來就是兩周才過一次周末,下周又要開始上晚課,確實沒什麼時間玩遊戲。
夏安梔鼓了鼓嘴,有點不開心,“那我們就不能一起回家了。”
“不是有司機接?”陸景辭看她一眼,拍拍她的腦袋,“你要是覺得一個人在車上孤單,我跟盛湛說說......”
夏安梔連忙搖搖頭,“不用啦哥哥,他總遲到早退,有時候在學校都找不着人,我跟他更沒法一起回來。”
她坐旁邊乖乖地看了一會兒陸景辭打遊戲,想到什麼,“對了哥哥,咱們家有沒有醫藥箱?”
“有吧,你問問劉姨。”陸景辭答完,皺着眉看她,“你要醫藥箱幹什麼?”
夏安梔摸了摸鼻尖,很乖地解釋:“我看盛湛臉上受傷了,想給他送點葯,畢竟今天他還幫我處理了帖子的事情,就當感謝吧......”
“行。”陸景辭點了點頭,“不過他那性子,估計不會擦藥。”
夏安梔沒再說什麼,找保姆劉姨要了醫藥箱,發現裏面沒有創可貼。
她只好拿了瓶碘伏和棉簽,又去自己房間,在包里翻到了幾枚創可貼,然後才去隔壁盛湛那兒。
按了好幾下門鈴,盛湛才出來開門,挺不正經的語氣,“找哥哥幹嘛?”
他本來以為是盛書凝又折回來了,看了監控才發現是這個小姑娘。
“我來給你送點葯。”夏安梔把手裏的東西給他,聲音像軟乎乎的棉花糖,“你回去擦點吧。”
從盛湛的角度看,小姑娘鼻子挺翹又小巧,唇形很漂亮,顏色也好看,整個人乖的不行。
他懶懶地靠在鐵門上,單腿曲起,沒有伸手接葯,挑着眉壞壞的模樣,低音撩人,“可是哥哥不會擦,怎麼辦?”
潛台詞是,你幫哥哥擦。
“你、你家沒有保姆阿姨嗎?”夏安梔仰着腦袋問。
盛湛搖了搖頭,“沒有。”
他不喜歡有人打擾,保姆定期來打掃家裏,連做飯阿姨都是飯點來做飯,等他吃完洗了碗又走。
“擦藥很簡單的。”夏安梔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不出來他的意思,認真地說:“你就拿着棉簽沾點葯,然後往受傷的地方塗就可以了。”
盛湛笑了聲,盯着她,“我很笨,學不會。”
“......”
“笨蛋,你就看不出來,我想讓你幫我擦?”他忽然俯身,眼神發熱地盯着夏安梔,“我胳膊疼,抬不起來手,沒法擦。”
夏安梔知道他是裝的,今天他明明把那三個人打的求饒,哪有胳膊疼的樣子。
但是想到帖子的事兒,她咬了咬唇瓣,“那我幫你擦吧。”
“好。”盛湛答應的很快。
他家裏裝修的實在簡約,顯得房子就更空曠了,夏安梔不敢想,他竟然一個人住在這空蕩蕩的二層別墅里。
倆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夏安梔拿着棉簽,認真地沾了點葯。
一抬頭,見盛湛正盯着她看,炙熱又直接。
夏安梔臉頰有點發燙,眨了眨眼睛,“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東西就不能看了?”盛湛反問。
夏安梔噎了一下,用手示意,“你低一點呀,我夠不着。”
於是盛湛頭低了點。
她動作真的很溫柔。
盛湛能感覺到她的手指偶爾會碰到自己的肌膚,惹得他皮膚頓時滾燙一片。
距離那麼近,只要他稍微一低頭,就能親到她。
他都能想像的到,小姑娘的臉蛋親起來有多軟,還有她水潤粉嘟嘟的唇......一定很甜。
“疼嗎?”夏安梔看他也不吭聲,一邊幫他擦藥,一邊軟着聲音問。
盛湛正淪陷在自己的想像里,心猿意馬的,根本沒聽清她說什麼,嗓音低啞,“嗯?”
“我說疼嗎?”夏安梔重複一遍,皺着秀氣的眉看他,“你在想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