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兩個五條悟秉持着先錢后貨的原則,讓夏油傑把兒時穿小花裙子的照片發給了他們。
雞掰貓拿到第一手照片后就設成了手機屏保,夏油傑想催促他倆干點正事,趕緊帶着他先跑,另外一邊的雪紀已經教訓完天與暴君了。
她心累地嘆了口氣。
“好了,差不多先這樣吧,有什麼賬之後再算,現在我們來說說咒靈的事情。”
夏油傑:“???”
他付出了慘痛代價,讓兩個五條悟嘲笑他的小裙子照片。
然後姐姐轉頭就不生氣了?
就醬結束了嗎?
那他到底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給悟們暴露自己的黑歷史?
所以這個才是對他真正的懲罰吧!
夏油傑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沒能從今天這起起落落落落的打擊中走出來,兩個五條悟一左一右把他架起,將人帶到沙發上,口中還振振有詞地安慰。
“恭喜你啊傑,逃過了一劫呢~”
“是啊是啊,雪紀醬不愧是成熟的姐姐,不跟你這個熊孩子計較。”
夏油傑:“……”
倒也不用這麼得了便宜還賣乖。
天與暴君一隻耳朵被擰得通紅,但是這對他來說完全不值一提。
他已經相當滿足了,這會也乖巧地坐在一旁,等着雪紀說話。
所有人都落座后,夏油雪紀清了清嗓子,說起昨晚從特級咒靈那裏了解到的計劃,幾位咒術界中頂尖的存在對這些咒靈原本不屑一顧。
但是聽見雪紀講到後果時紛紛沉思了起來。
殺死那些咒靈對他們來說不是難事,可他們一旦動起手來……確實會不管不顧,再加上全國咒靈數量太多,集中在一起祓除根本沒辦法靠『帳』來遮掩。
到時候絕對會鬧成重大新聞!
“姐姐,那你認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夏油傑問話時還有些心有餘悸,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惹姐姐生過氣了。
雪紀沒在意弟弟的糾結模樣,沉穩地安排起來。
當天,特級咒術師夏油傑和天與暴君繼續出差,五條悟駐守高專。
兩天後,全國各地的咒靈悄無聲息彙集到東京。
大戰一觸即發。
***
天空陰沉,街道上人跡寥寥。
冬霧瀰漫的千代田區中心處是整個日本行政部門最彙集的地方,清冷的空氣鑽進鼻腔,四周的建築物上彷彿披上了一層白色毛毯。
幾道高矮不一的人影慢慢接近中央省廳大樓。
“佐賀,今天街上的人格外少啊。”漏瑚看了一眼周圍沉聲說道。
“確實,今天是周末天氣又不好,可能沒什麼人願意上街吧……還有,能叫我夏油嗎?”夏油雪紀接住了一片雪花,沒多久就在炙熱的掌心中融化了。
漏瑚聳肩,不客氣地朝她伸手:“哦,叫你什麼都行我無所謂,話說你是不是該把那個東西給我了?”
雪紀瞥了這不怎麼聰明的咒靈一眼,把一個方形小盒子拋給了他。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漏瑚,就算你拿着『獄門疆』,去找五條悟也是送死的行為。”
況且五條悟還有兩個。
夏油雪紀在心中默默補充了一下。
“你懂什麼!”漏瑚把獄門疆收好“曾經我敗給他過一次,現在有了這種特級咒物,正是洗刷恥辱的時候!”
雪紀點頭:“啊對對對,那你加油。”
她和漏瑚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一旁的陀艮不會說話只能靜靜聽着,真人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終幾人站定在中央省廳大樓前。
漏瑚雙腳一蹬飛上半空:“我去封印五條悟,其他的就交給你們了。”
“漏瑚,注意安全。”真人隱約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送走漏瑚時忍不住出聲叮囑了一下。
“好了,我們這邊也該行動了~”夏油雪紀帶着陀艮退到一邊,給真人留出足夠的空間。
特級咒靈真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大量咒力與負面情緒齊齊噴涌而出,給彙集在東京的所有咒靈發出開始進攻的信號。
一瞬間,千代田區大街小巷冒出了成百上千的咒靈。
衝著為數不多的路人嘶吼而去。
“『窗』很快會檢測出這些咒靈,漏瑚去封印五條悟了,我們趁其他咒術師來之前先……你在幹什麼?”
真人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夏油雪紀把陀艮禁錮在懷裏,正扯着章魚足打蝴蝶結。
“哦,我在打包陀艮。”
雪紀看着這滿大街的咒靈嘴角勾起一抹笑。
“所以我就是在問你打包陀艮的用意是什麼。”真人表情慢慢冷了下來,他從剛才起就感覺不對勁了。
雖然局面都是按照他們的計劃在展開,但是太過順利沒有人出來搗亂反而讓他感到不安。
這個國家的政府就這麼容易被擊破嗎?
真人八百多個心眼覺得大有問題。
“當然是……”夏油雪紀的笑容越來越核善“打包送給我弟弟啊!”
“咚──!!!”
她的話音剛落,一陣強勁的拳風從特級咒靈耳後呼嘯而來,真人勉強躲了一下避開要害,但肩膀沒能逃開,直接被一拳打穿。
血肉模糊的肩頭可以看見嵌着肌□□理的白骨。
雪紀一邊抓着掙扎的陀艮一邊跳開,後方濃稠的霧氣中走出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你是……天與暴君?不可能,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在東京!”真人轉過身擺出防禦姿勢,眉頭不自覺皺緊。
他認出了來人。
“那我應該在哪?在你們公寓的沙灘領域裏嗎?”
天與暴君單手握着游雲,另一隻手甩了甩真人的血跡,大冬天的他還堅持穿着那身黑色緊身短袖,將優秀的肌肉線條勾勒的一覽無餘。
真人表情徹底垮了下來,他幾乎瞬間就猜到是怎麼回事,往側方跳出幾秒遠,跟甚爾和雪紀形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
“你們什麼時候變成一夥的了?”他不善地盯着眼前兩人。
知道陀艮領域的只有他們幾個。
漏瑚不可能背叛咒靈,所以能泄露消息的就只有佐賀……不現在應該叫夏油雪紀!
雪紀給陀艮的紅色章魚足打了個蝴蝶結形狀的死結,然後隨手往地上一丟任憑他用力掙扎,抬眼回答真人的話。
“我們一直都是一夥的啊,不是告訴你們了嗎,我就是夏油雪紀。”
她說著就撫上額頭,那條猙獰的縫合線被蹭了兩下逐漸脫落下來。
這不就是貨真價實的夏油雪紀本人嗎!
真人不可置信:“你……代替了佐賀?什麼時候的事!”
他說出口又感覺自己問了句廢話,現在計較佐賀惠美理什麼時候被代替了還有什麼意義?那個縫合線多半已經被殺了吧。
沒想到咒術師們都混到咒靈眼皮底下來了。
真人快速思考着對
策,陀艮是指望不上了,就看漏瑚能不能爭氣一點用獄門疆封印五條悟,但是夏油雪紀會有那麼好心給他們這個機會嗎?
剛才漏瑚拿走的獄門疆應該是真的,如果用贗品替代的話漏瑚肯定會發現。
夏油雪紀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不得已才把獄門疆交出去。
一定是這樣沒錯!
他得等漏瑚封印完過來支援。
真人冷笑:“就算你們發現也已經晚了,全國大量咒靈湧入東京,在這個千代田區無差別襲擊人類,所以你們要怎麼選擇?阻止我毀掉日本政府?還是去保護普通人呢?”
夏油雪紀無所謂地笑了:“小孩子才做選擇,身為大人……我當然是全都要了!”
“呵,你知道有多少咒靈聚集在這片區域嗎?就算你們再強也需要花很長時間──”
“蠢貨,仔細看看周圍,有非術師的哭喊聲嗎。”
甚爾打斷了真人的發言,特級咒靈下意識向四周打量。
大批奇形怪狀的咒靈湧入千代田區街道,明明向著為數不多的行人襲去,但是行人卻沒發出任何聲音,反倒是左躲右閃跟咒靈繞圈子……
怎麼會這樣!
特級咒靈瞬間睜大眼睛。
他看着一隻一級咒靈撲向金髮路人,路人像遛狗般引着咒靈向後方跑去,一個細長眼睛的男人走了出來,手指一抬就將咒靈搓成了一顆圓球。
“是特級咒術師夏油傑?他也回東京了?你這女人……是故意讓我喊出這些咒靈的?!”真人想通了什麼,怒目圓睜。
夏油雪紀難得露出讚許的表情。
“真人在特級裏面算是為數不多聰明的傢伙,我勸你別掙扎啦,千代田區所有非術師昨天半夜就緊急避難去了,今天在這條街道上的全是高專和咒術聯盟的人假扮的路人。”
“就算是這樣你們也沒辦法在短期內殺死那麼多咒靈……”真人不死心地反駁。
雪紀拿出手機給弟弟發了條短訊:“不不不,我們不殺咒靈,我們收藏。”
信息傳輸過去幾秒后,遠處的夏油傑得到了允許,雙手合十結印,直接展開了領域。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磅礴咒力從黑髮特級身上爆發出來。
夏油傑所有的咒靈從他體內飛出,幾乎達成了一對一的局面,那些咒靈也不攻擊,只是用身體或術式將野生咒靈纏住,等着主人過來挨個搓成圓球。
乍一看,地獄空蕩蕩惡鬼在人間。
再一看,大型寶可夢抓捕現場。
其中還有少量漏網之魚,被高專和咒術聯盟的咒術師捆了起來,往夏油傑那裏送去。
雪紀的計劃完美施行。
她從兩天前開始佈局,先是安排了甚爾和弟弟出差,然後利用內閣政府的職權調取空閑的咒術師悄悄來到東京待命。
昨天半夜又通過警視廳以“大片區煤氣泄漏,有極高爆炸風險”為由,安排千代田區居民撤離避難。
今天一早,咒術師們偽裝成路人在街上四處遊走,而跟全國咒靈一起趕回來的夏油傑和天與暴君則是等候在中央省廳附近。
只為等真人喊出所有咒靈他們再一網打盡!
夏油傑對付咒靈潮,甚爾幹掉真人,兩個五條悟負責帶着獄門疆的漏瑚。
不僅完美解決了所有咒靈,還沒有造成社會恐慌,夏油雪紀可以說是操控全局的人。
那邊傑弟弟搓咒靈球搓得熱火朝天,手心都有點冒出火花的感覺,這邊真人心情已經落到了谷底,他算是看懂了……
這次徹
底栽在了這個女人的手裏。
真人用餘光打量着周圍想趁機逃跑,剛才夏油傑展開了領域,從這裏不太好突破出去,沒想到他腳下剛挪動一步,一根赤紅的棒子就砸穿了地面上的岩石磚塊。
“嘭──!”
天與暴君將游雲扛在肩頭:“你廢話說完了沒?說完我就動手了。”
甚爾完全不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拎起咒具就是一頓猛攻。
真人才誕生沒多久,不僅缺少戰鬥經驗,他還是個法攻選手。
新生脆皮法師打滿級戰士需要幾步?
咒靈真人用實際行動做出了說明。
第一步,挨打。
第二步,躺倒。
天與暴君不滿的用游雲戳了戳地上的真人:“你在逗我玩嗎?你這種也算特級?”
他甚至還沒開始熱身就結束了。
“我打不過你,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過我提醒你們……漏瑚實力不弱,就算對上五條悟他還有獄門疆,你們不去幫忙的話那位最強的咒術師說不定會被封印。”
真人鼻青臉腫地趴在地上,一副認命倒戈的模樣。
夏油雪紀走上前檢查了一眼:“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封印了我們也有辦法。”
甚爾慵懶地收起咒具,今天的事情處理完他就不用再幫咒術界出差了,不管怎麼說心情還是不錯的,他伸手理了理雪紀額前的頭髮。
對這個沒有縫合線的光潔額頭感到滿意。
夫妻兩人正相互對視着,地上的真人突然笑了出來,他口中咀嚼着什麼東西,邊吃邊說。
“是嗎……那這個希望你們也能有辦法,無為轉變!”
真人一把抓向甚爾的腳踝,雪紀低頭一看發現剛才被她丟在地上的陀艮不知什麼時候鑽進了真人身下,他藉助趴着的姿勢壓住陀艮,竟大口啃食起章魚足來。
難怪會恢復的這麼快!
天與暴君也注意到了,眉頭微皺,電光火石間夏油雪紀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抬起手就朝他的胸口狠狠推過去。
經過高級強化后的肌肉力道強勁,將天與暴君硬生生搡出幾米遠。
真人一把抓空,反應迅速地轉手握住雪紀腳腕。
“呵呵呵呵……抓住你也是一樣的,無為轉變。”
特級咒靈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雪紀身上瀰漫出驚天的負面情緒,深紫色咒靈掩蓋了霧氣,一陣銳利的寒芒劃過,直接斬斷了真人的手腕。
平將門手持巨大長.刀出現在夏油雪紀身後。
“這是……四大怨靈?它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真人驚恐地仰望着高大的平將門,隨即又露出猙獰的笑容“哈哈哈哈,就算是這樣也晚了,我的術式已經發動,它可以改變你靈魂的……為什麼沒變!”
真人今天真的受到了很多打擊。
夏油雪紀低頭看了一眼腳踝,無事發生。
她不太理解,剛才真人明明就很有自信的樣子,但是為什麼自己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
“就這?你那是什麼術式啊?改變靈魂的什麼?我怎麼沒發現哪裏不對?”
甚爾閃現上前,蹲在雪紀腳邊,不由分說地脫下她的鞋子檢查起來。
雪紀突然被抬起一隻腳,失去平衡左右晃了一下,甚爾將她白嫩的腳丫放在自己的腿上,寬大的掌心摩挲着雪紀的腳踝,認真檢查着。
“確實沒事……”天與暴君這才放心下來。
“甚爾,好涼啊。”
這寒冬臘月的季節,突然在
室外赤腳難免有些不適應,夏油雪紀不好意思地掙扎了一下。
甚爾一愣,直接撩開衣服把她的腳丫塞了進去。
“這樣會暖和一點嗎?”
夏油雪紀腳心踩在了緊繃的腹肌上,男人火爐般的體溫瞬間傳來,陣陣暖流就這麼縈繞在足尖,她下意識用腳趾沿着腹肌紋理描了一下。
明顯感到天與暴君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一旁像攤爛泥躺着的真人正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為什麼沒變?為什麼變不了?我明明發動了術式,為什麼沒變……”
看到這對夫妻倆公然撒狗糧的操作后,神情從茫然到麻木最終變成了憤怒。
“你直接給她把鞋子穿上能死嗎?”
“我究竟做了什麼孽才遇到了你們?”
“穿上啊!你們還準備保持這個姿勢多久!”
“毀滅吧骯髒陰險的人類!”
真人越罵越上頭,今天可以說是他的特級咒靈戰鬥首秀,卻多次慘遭滑鐵盧。
夏油雪紀也納悶,剛才最後那一下明顯是做了什麼,為什麼無事發生呢?
按照真人說的,他大概是能改變靈魂的什麼東西,可是自己真的毫無反應。
【哦,剛才有團像蒼蠅一樣的術式襲擊宿主,被我拍散了,本系統寄居在宿主靈魂上,見不得那些髒東西,你說這咒靈是不是有病病。】
夏油雪紀瞭然。
破案了……真人確實有病病。
遇到自己算他倒霉吧。
甚爾給雪紀暖了一會腳,然後又認真地給她把鞋子穿好,一旁真人還在不甘心地破口大罵,平將門舉起長.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着他。
“骯髒、髒的人類唔……”
“這次唔……我們還不、不一定輸。”
“別忘了還有漏唔瑚……”
“他可是帶着獄……”
“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噗──!”
平將門的刀戳在真人臉上,導致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真人忍無可忍直接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
刀刃本來就停留在他脖子前,真人這麼一起身,直接把自己脖子削分了家。
一顆淺藍色中長發的腦袋就這麼掉在地上。
真人愣了片刻,他作為特級咒靈的第一場戰鬥,毫無尊嚴。
他委屈到嘴巴抿成了一條波浪線。
夏油雪紀穿好鞋子后,發現不遠處有兩道白色身影正以極快速度飛來,幾個眨眼的功夫,兩個五條悟拎着一顆火山腦袋落在他們面前。
戴眼罩的二十八歲五條悟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拋給天與暴君。
“喲~謝謝你的天逆鉾,很順利就解開了獄門疆的封印!”
另一個五條悟舉起漏瑚的腦袋:“耶~雪紀醬的計劃大成功!”
真人和漏瑚兩顆腦袋對視了一眼,沉默了幾秒同時指責起對方。
“漏瑚你怎麼搞的!帶着獄門疆還被打到只剩一顆腦袋?”
“哈?這能怪我?我怎麼知道封印了一個五條悟然後又會冒出一個!”
“不要狡辯!你這個智商腦袋跟足球有什麼區別!”
“你不是也只剩一顆頭了嗎?又能比我高貴到哪去?”
……
兩人罵罵咧咧半晌,看着對方的頭,想他們特級咒靈往日是何等威風,現在卻搞成了這副模樣,最終抱頭痛哭。
咒靈襲擊計劃完美落幕。
***
這次事件導致日本全境的咒靈數量銳減,除了一個手差點搓成豬蹄的夏油傑外,其他人可以說是一點傷都沒受。
夏油傑:這甜蜜的負擔。
幾天後,平行世界的五條悟準備啟程回去,據說他們那邊要開始京都姊妹學校交流會了,臨走前夏油雪紀神神秘秘地將他拉到一邊。
“五條,過段時間我有份禮物送你。”
“什麼什麼?什麼禮物?”
雪紀咧嘴一笑:“你肯定喜歡,總之到時候就知道啦。”
完成縫合線的角色扮演后,系統給了她一次定向傳送的機會,她準備試着挽救一下百鬼夜行時期的夏油傑。
雞掰貓的好奇心完全被勾.引了起來,一時間耍賴不願意走。
天與暴君皺着眉毛打開平行世界入口,一腳把他踹了進去,直到入口關閉時還能聽見五條悟揮淚的大喊。
“雪紀醬~~~要早點來看我哦,我等着你!”
送走了一個五條悟,夏油傑明顯輕鬆了很多,整個人都豁然開朗了起來,他朝姐姐感激地點點頭,拉着摯友繼續處理善後工作去了。
這次咒靈襲擊事件並沒有在社會中引起任何波瀾,但政府和咒術高層都是知情方。
內閣借這次事件向咒術高層發難,以嚴重失職為由強硬地清洗了咒術界,管理層人員被特任科接手頂替,並制定了符合社會現狀的新咒術法規。
負責人夏油雪紀。
政府官方自然是不用說,啃下了這麼一塊硬骨頭就差拍手叫好了,咒術界很多大家族剛開始還有不少抱怨,但是……
夏油雪紀當眾召喚出四大怨靈平將門,身後還跟着天與暴君和兩位特級咒術師。
誰都沒敢再有意見了,大家一致乖巧起來。
手冢國一完成對特任科的培養,功成身退回家過上了養老的生活,雪紀管理着咒術高層抽不開身,深思熟慮下推選了諸伏景光成為特任科的新領導。
相比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來說,這孩子是科室中唯一會操心的人,說他是科內良心擔當都不過分。
這就導致諸伏景光成為了警校五人組裏升職最快的男人。
現在已經是諸伏警視正了。
還被其他幾位好友押着來來回回請了好幾次客。
高專那邊五條悟和夏油傑繼續擔任着教師,他們打算為新的咒術高層持續培養根正苗紅的人才,雪紀勸說了很多次,最終把七海建人挖到身邊協助她管理高層。
咒靈事件的善後工作全部處理完,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
今天甚爾從特任科回家,發現連續加班好幾天的雪紀居然比他回來的還早,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躺在沙發上,單手撐着腦袋大方地跟天與暴君對視着。
窗外夜幕漸落,空氣中漂浮着曖昧的氣息。
“先去洗澡,我已經洗過了。”雪紀聲音帶有莫名的笑意。
兩人心照不宣,甚爾直接在客廳就脫掉了衣服,然後轉身進入浴室。
一片旖旎的水聲響起。
片刻後天與暴君圍着浴巾出來,但是客廳已經沒了夏油雪紀的身影,他慵懶地走進卧室,發現人已經躺在了床上。
甚爾俯身親了上去。
兩人的舌尖在對方口中不斷交織吮吸,男性灼熱的呼吸變得沉重,正想進一步侵略時雪紀輕輕推開了他的胸口。
“怎麼了?”天與暴君茫然。
“我要通知你一件事情。”夏油雪紀舔掉嘴角的水漬。
甚爾已經
有了反應,但他還是耐心地等待着老婆的下文,雪紀用食指抵在他的胸口,巧笑倩兮。
“你從今天起,禁.欲九個月。”
天與暴君表情錯愕起來:“為什麼?”
“因為我懷孕了,目前一個月。”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走到自己那一側床頭櫃前打開抽屜翻找着,半晌后雪紀舉起一個白色藥瓶幽幽問道:“你在找什麼?不會是這個吧?”
甚爾回頭,瞳孔緊縮了一下。
“啊啦,這個東西早就被我換成維生素了,說起來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算一下賬?”
天與暴君大腦瞬間短路,多種複雜的情緒直擊他的靈魂,就這麼獃滯了幾分鐘,他第一反應。
“嘖,又要來個煩人的小鬼了嗎……”
恍然間對上自家老婆不悅的視線,第二句話立馬改了話鋒,心臟也噗通噗通加速道。
“你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困不困?腿酸嗎?吃飯的話會不會噁心?心情不好可以隨時打我發泄,不要生氣。”
夏油雪紀被氣笑了:“等等,我們是不是應該先來說一說你為什麼偷藏這種葯的事情?”
甚爾用手捂住她的嘴:“好,我知道了,我承認都是我的錯,只要你別生氣怎麼懲罰我都行。”
“那你先──”
“稍等一下。”
高大健碩的男人再次打斷了她的話,像是想起了什麼誠懇地說:“我準備一下。”
天與暴君抓起蟲形咒靈,從它口中掏了半天,拿出一整套二十多本的孕期護理書籍。
夏油雪紀目瞪口呆,握着白色藥瓶的手緊了緊:“你哪來的這些東西……你不是不想跟我生小孩嗎?”
“嗯?沒有不想跟你生孩子,我只是很單純的不想被打擾二人世界。”
“那這些書是什麼情況?”
“你第一次問我孩子事情的時候……我就準備好了,有備無患。”
雪紀被噎住:“可是我不是很想看這些……”
“不是給你看的,是我自己學習的。”甚爾這會才慢慢進入了狀態。
意識到自己要再一次成為父親了。
他把書搬到床頭柜上,整整齊齊碼了一摞,然後又轉身離開卧室,在廚房忙碌片刻,發出叮鈴哐啷的聲音。
夏油雪紀躺在床上挑眉。
這傢伙……不會是在緊張吧?
雪紀赤着腳走下床,剛打開卧室門就被天與暴君勒令道:“你回去躺好,別亂跑。”
“不是……我就懷個孕能不能不要搞得像得絕症一樣?”
甚爾放下手中的菜刀,眉頭緊鎖地走到她面前,直接彎腰將人橫抱了起來,然後把雪紀輕輕放在卧室床上。
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玻璃品。
因為曾經見證過女人懷孕生產引發的悲慘下場,讓天與暴君不得不害怕起來。
他認真掖好夏油雪紀的被角,全程眉毛就沒舒展過:“其他事都可以聽你的,但是這件事必須聽我的,好嗎?”
雪紀發現他的表情好像真的很緊張,不僅是緊張,其中還摻雜着恐懼和茫然,只好頓了頓點頭答應。
不一會廚房中又響起叮鈴哐啷的聲音。
床上的准媽媽表情麻木,盲猜他摔碎了只碗和兩個杯子,切菜的聲音也卡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話是切到手了……
這傢伙到底對懷孕這件事有多恐懼啊!
甚爾平時做到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振作一點好不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份坎坷的晚餐終於做好,天與暴君慢吞吞地端進了卧室,拿了一張小桌板支在床上,讓雪紀坐在床上吃。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還沒到在床上吃飯的地步……”
甚爾一言不發地拿起筷子,有一種她不吃就親自喂她的感覺。
夏油雪紀敗下陣來,妥協地接過筷子開始吃飯。
他看了一會,突然翻找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一個號碼撥打過去。
雪紀悄咪咪地觀察着甚爾的一舉一動,電話鈴聲沒響幾下,另外一邊傳來了親弟弟夏油傑的聲音。
“這麼晚找我有事?”
“嗯……”
“怎麼了?”
“有件事我想了想,還是應該通知你早點做好準備。”
“……你說啊。”
天與暴君面向窗外,背影透露着幾分成年男人的滄桑。
“你姐姐懷孕了。”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再次說出來的話語氣故作堅強,然後逐漸崩壞。
“我現在過去……不,現在有點晚了會打擾姐姐休息,我還是明天過去吧……不行我還是不太放心,要不讓硝子搬去你家?不不不,把姐姐接來高專比較好……這個事情早晚會發生我懂的,就是有點突然了……不,坦白說是太突然了啊,我姐姐才多大?她在我眼裏還是個孩子啊啊啊,你這個傢伙到底怎麼回事!一點都不心疼我姐姐嗎!居然會犯下這種錯誤,我姐姐現在怎麼樣,難不難受──”
“冷靜一點,你要當舅舅了。”
甚爾被夏油傑喊的多少有點頭疼,直接出聲打斷。
兩個男人這一刻都深刻感受到新身份帶來的震撼,一股莫名的責任感正飛速成長。
通話再次陷入死寂。
他們好像沒在交流,又似乎無聲交流着。
爸爸,和舅舅。
是因為夏油雪紀而展開的一段人生新旅程,有一個跟他們擁有相同血液的新生命正在孕育。
此時,無聲勝有聲。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